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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架空,架空 >> 皇子v,s女將軍,婚后相處,情有獨鐘 >> 木頭將軍作者:唯二子 | 收藏本站
木頭將軍 page 2 作者:唯二子
    “呵,究竟是誰傷誰呀?”永應招手讓人去帶邵庭!氨粋目墒俏业娜,她年紀小,但拳腳功夫不弱,動作靈活,若不是輸在兩掌難敵六拳,恐怕要把我派去的人打趴下了。你把她放在身邊,做何打算?”

    “不干你事!管好你自個兒,我已經叫陳德全去找相爺了,你不早幾步將他的事情呈上去給父王,此次就要前功盡棄。”

    永應愀然色變,瞪了他一眼,眸光危險地凜聲:“既是如此,三哥去處理一會兒,七弟自便吧!必撌植匠鰪d堂。

    永應離去后,永霖虛弱地坐倒在黃花梨木椅上,捂著胸口緩氣,打出生以來,還未曾有一天如此勞動過。

    邵庭被兩個大漢提著臂膀扣上來。

    永霖瞅見她臉上擦傷,腳上鐵鐐,臉色更沉幾分。那張芙蓉小臉他敢打,其他人可不許。他不須刻意擺勢,怒火早真勃勃燒起。

    “卸鐐!”

    兩個大漢面面相覷!暗侨首記]有下令!

    他板起臉,中氣十足:“區區奴才!還要本皇子教你們誰才是主子么?”

    “唔,是。”大漢忙將腳鐐拆了。

    永霖走過來,拇指撫過她臉上。

    邵庭吃痛地皺臉,細聲道:“別碰,沒事兒,回去上藥就好。”

    他審看一圈,她身上傷勢應當不太重。三哥的人下手克制,她身上衣著完好,但就怕她硬脾氣,被帶走的時候免不了要受點疼。

    他只擔心衣服底下的地方有瘀青。

    “能走嗎?”他問。出口便驚訝,自己也能如此溫和。

    邵庭站穩腳步,轉繞手腕腳踝,點點頭。

    “嗯!庇懒貭科鹚氖,軟綿綿小掌落在他手里,奇異地讓他興起一股要擔起責任的感覺。往常旁人出事,他只會奚落他們蠢笨,不懂保護自個兒,但她無辜被牽連受傷了,他竟會內疚,像是自己的東西被劃壞了那樣生氣。

    永霖將人帶回小樓,讓侍女給邵庭換衣上藥。邵庭每回來都穿著褲裝,這次換上碎花粉襖、白底羅裙,竟是俏麗嬌美。

    “我回去了!彼,見天色不早,再不回家,祖父母親會擔心。

    永霖情急抓住她的手腕,面有難色,好半晌才啟口:“你還來教我嗎?”

    她詫異他怎會問這問題!澳闵碜舆沒養好不是嗎?”

    “……對!

    “那么我就還得來!彼。跟侍女道謝,與來時一樣,小大人地走了。她胸膛挺得高,臉容堅毅,腦中想著這次對上那三名大漢,破綻許多,太不濟事,回去要向師傅討教,要再多加幾種練習才行。

    永霖傻在當場,見她就這么走了,啥也不追究。

    他拳心捏著,想著她平常一般的口吻。

    還得來。這話聽起來活像他是什么責任似!

    他不允,若她當真沒看見他的人,把他當件事,他絕對不允!

    第2章(1)

    九年后。

    北郡關口,新月坡。

    黃沙滾滾中,一支戟高高揚起,沖破風砂,刺穿敵人的心窩。隨著敵人倒地,歡呼聲響徹云漢。遠遠的,一輕騎疾奔來,沖破滾滾黃沙,停立在戟的主人身邊。

    傳令官打開手里木筒,倒出紙卷軸。

    “將軍,從京里來的急報!”

    邵庭拿下頭盔夾在腋下,兩手打開紙卷靜靜看了一刻,向來無波的芙面沒有情緒。

    “是不是丞相那頭有什么重要指示?皇上打算撤兵了嗎?”

    “沒事。”

    “沒事?”傳令官愣了愣,看著手里貼了“馬上飛遞”字樣的紅色軍情筒子!澳窃趺磿倮锛蛹眰鬟f?”

    “鳴金收兵,清點死傷!鄙弁ダ振R回營,不再回答傳令官,但只要再看仔細點,不難發現兩道細眉近了些。

    每回交戰后的檢討會議她必定出席,但這回她交代了思容,原因不是此次交鋒只是先探虛實,而是要為今晚的夜襲備戰。

    趁敵軍首敗軍心不穩時,派遣精銳潛入燒毀糧草,一旦這釜底抽薪的計策成功,大捷便手到擒來。

    她用兵奇詭,迅速輕巧,講究出奇制勝,其中關鍵便在于手中有一支邵家軍,這支隊伍受了嚴謹又嚴苛的訓練,每個人都能以一敵十,而帶領這支勁旅的百夫長兼驍衛——李思容,正擔心地攔住她。

    “將軍今日已在新月坡上露過臉了,萬一讓敵軍發現您在夜襲隊伍中,會群起圍攻您一人!此行驚險,請您待在營里。”

    她睞去,黑白分明的眼睛盯住李思容。

    “什么時候我讓你一個人去了?”

    李思容咬牙,一時找不到話辯駁。

    “思容,我想快些結束回家!

    “……咱們此次費時一年時間部署,半年內就將嗤人族驅逐邊境五十里,已經是卓豫建國以來最快的了!就算行軍速度緩一些,朝野內外也不會有人說您什么!您不是鐵打的身子,還請您休息,至少今晚讓屬下進襲就好!

    “你本來就是要去的!鄙弁ヂ曊{平板。“此一時彼一時。卓豫現在國力富強,打勝仗是應該的。你有沒有想過,只要慢一天,在邊境上生活的人就要多受苦一天。連連擊敗嗤人族是好事,但對還在嗤人底下討生活的人而言卻討不了好。再不快一些,他們就撐不下去了,嗤人的報復有多可怕,你從他們送來示威的戰俘尸體上還看不出來嗎?”

    李思容無言了。抿抿唇,僵硬道:“至少前鋒由屬下先行,請您擔當支援!

    邵庭皺眉,知道他是關心自己的!昂冒。”

    “謝將軍,那么屬下這就去調派人手。請問將軍,夜襲隊何時出發?”

    “嗯……三更之后。今夜有云,等月色暗一些了就走!

    “領命!”

    邵庭眉頭打出結來,在李思容退出帳篷后,打開收在衣襟里的紙卷,又一次地讀起來——

    盼速歸,于卿役歇時,結秦晉之好。二月七日申時,備禮于永霖安王府。

    這個人在她的軍隊里也有耳目嗎?邵庭捏著紙卷,有些不敢置信。

    竟然連這兩日戰事可能會告一段落都知道,甚至抓準了時間遞信來。

    盼速歸……七日申時……那就是在三天后下午,備禮于安王府。他怕她又不當回事,竟然蓋了皇帝印璽。這分明在用圣上旨意要挾。

    三天后,按時間推算,除非奇襲成功后即刻起程,否則絕對趕不及。

    永霖,永霖……她念著他的名字,方寸俏悄泛溢出一股陌生情懷。是什么呢?她分不清楚,但是有一點是知道的,那就是不能再放著他不管。

    刺探軍情、濫用軍機管道遞信,饒是堂堂安王,做這事也非常危險,萬一被有心人拿出來做文章該怎么辦?當朝那批文官可不是好對付的,還要讓他別鬧了,把她底下泄露消息的士兵供出來,上梁不正下梁歪,得好好糾正才行……

    帳篷外,一隊士兵呼喝跑過,緊張的氛圍讓她無法再多思考永霖的事,眼前最重要的,是五個時辰后的夜襲,得攬足全部精神應付。

    邵庭打開一個四方寸大的鈿螺漆盒,把紙卷擱進去,抽出掛在帳粱下的彎月刀,虎虎生風舞起來。

    “喝哈!”汗滴如豆布在額際,她一心一意想著刀式,反復背誦靜心口訣。

    當夜,月亮升起,李思容點了精銳百人,發派兵器,分配好潛入、觀守、燒糧、壓陣的任務后,她一身黑色勁裝,走到隊伍跟前說話。

    “馬至新月坡后,先棄馬而行,務必安靜迅速,趁敵營眾將在主營商討軍情時攻下后方守糧營地,一旦火起,敵營勢必全力圍剿,兄弟們腳程要快,先回到新月坡的趕緊燃炮,通知顧將軍接應,都聽清楚了嗎?”

    “清楚!”

    她語調徐平,回應的聲量倒是充沛蓬勃。這一趟去,不知又有多少兄弟回不來,她如同以往,再一次問道:“這邊的都是邵家軍嗎?”

    “是!”

    “嗯,五十年前,邵庭的祖父與諸位的祖父,曾在此浴血奮戰,現在輪到我們守護祖父、守護家鄉的父母妻兒。請諸位同你們的祖父一樣,活著回來,告訴將來的子孫,今天自己有多么英勇!”

    “是!”

    “這里有家中獨子,或已有兒女的嗎?”

    “稟將軍,沒有!”李思容抱拳回答。

    邵庭淡淡瞅過眼前每一張面孔,他們之中有不少人的父執輩,她都要叫一聲叔叔;他們之中有不少人的父執輩,救過她的祖父與爹爹、救過這個國家。而今,保家衛國的男兒們那滿腔熱血,奔騰得她都聽見聲音了。

    她彎唇,對他們有信心。

    “從現在起,不得出聲,出發吧!”

    眾軍頷首,以李思容為首,策馬緩緩前行,至新月坡時棄馬,依地形繞過沙丘底下,來到糧草帳篷。

    嗤人是游牧一族,平常最重視糧草牲馬,如采子回報的一般,派了重兵守衛。

    邵庭數了數這一側來去的小兵,共計一十八人,她先高舉食指,揮往左右,第一隊立即分成兩組就埋伏位置,再比手勢讓第二組弓箭手往前,一切就緒后,她手往前一揮,一十八枝箭隨著她手勢方向飛出,命中敵軍咽喉,中箭后還有力氣要弄出聲響求援的,被涌上的第一隊人利落斬斷頭顱。

    肅清敵軍與潑油燒糧一并進行。隨著李思容領著第一隊人在最前頭斬殺,嗤人士兵開始竄逃,糧草營燒起漫天紅火時,嗤人軍營的號角拔聲響起。

    邵庭在潑油走火后第一時間下令撤退,奔到離新月坡還有百來尺時回頭照看,李思容與兩個士兵墊后,被二十余個嗤人敵兵追擊,遠處甚至有馬蹄聲從敵營疾馳而來。

    驀地,一枝響箭射入李思容左腿。

    邵庭提氣掠奔,震驚于對方驚人的臂力與夜中視物的眼力。距離三十尺以上還能射中,最前頭騎馬的那個嗤人軍人太可怕了!

    “喝!”邵庭舉刀振臂,恰好趕到,揮刀擋開那個嗤人軍人再度投擊向李思容的蛇矛。

    “將軍!”李思容壓低嗓子痛喊,看見她抿唇又艱難的神色,危急中也只想著護衛她!澳斐罚f不能栽在這里!”

    “不怕,小李快跑到新月坡了,顧將軍那支軍的馬快,來得及救我們。”她持刀的右手發抖,讓蛇矛勁力震的。

    那家伙不能留,但是她也敵不過!她將思容護在身后,兩人一邊解決嗤人小兵,暗暗計算時辰,希望顧將軍快點再快點——

    遠方喧囂,塵沙滾滾,那嗤人軍人憤怒地仰天長嚎,搶過同伴的蛇矛又投擊過來,這回邵庭看清楚了,跨步凝氣于丹田,集兩臂之力格落他的矛。

    “邵庭將軍!快上馬!”顧破甫正值壯年,底氣十足,嗓音洪亮,吼聲一出,震懾了追兵。

    她的墨黑寶馬綠珠在月色下閃著奇異光澤,伶俐地閃過響箭往她跑來,她勾住轡銜翻身上馬,抓起思容讓他坐在身后。顧將軍派出的幾騎前行士兵將他們圍住,帶了受傷的士兵退回大隊里。

    策馬追來的嗤人士兵眼見寡不敵眾,紛紛以嗤人族語怒罵。

    “不要戀戰,快撤!”

    “邵庭將軍說的對!”顧破甫命令下去:“大軍回營,回營!”

    顧破甫隊伍軍容壯大,將他們納入其中緩緩撤退。眾軍滿心的戒備在愈接近駐扎地時愈漸松懈,突然,邵庭耳邊一動,似有什么自沙丘那端破空而來。

    咻!

    “低頭!”她一手到背后壓住思容,自己偏頭,驚險地閃過一箭。

    4箭雨瞬地向那不甘心追逐過來的嗤人軍人飛去,他舉起大盾,百來枝箭咚咚咚地釘在上頭,隨著他揮刀左劈右砍,競沒傷到分毫,單人一騎,威猛昂藏得嚇人腿軟。

    “此人危險!”邵庭下了批注。“他雖然只有一個人,但沙丘后必有埋伏,此刻若然追擊,恐怕要損失不少兄弟。顧將軍,咱們往后遇見此人,務必留心,只可智取,無法以力勝!

    “是!鳖櫰聘τ浽谛睦铮粫r眼見也是驚訝。

    此時云散,月色明透,照得那人輪廓深深淺淺。鷹鼻銳目。邵庭暗自記下他的樣貌,讓自己別忘了他此刻悲憤的心情與沖天怒氣,一有不慎,今天在那里的就會是她與她的±兵。

    她扯韁夾馬,身軀隨著綠珠蹄步而晃動,一絡發絲垂下來拂過側臉。

    “噫?那人好厲害,竟然真的差點射中你!”顧破甫驚嚷!斑是現在回頭宰了那個大患才好!”

    “您別中了他的誘惑,此人不是莽夫,從他第一個躍馬追來,可見反應敏捷,不知是嗤人營里哪一個將帥!鄙弁ヒ话盐兆¢L發,為方才驚險膽寒,慶幸老天今天站在她這邊。他的箭精準到她幾乎避不過,原本纏緊了的發帶松脫,發髻現在才垂散開來。“還是快些回去吧,思容傷得不輕。”

    “是!”

    大軍繼續前行,回到駐扎地后立即有人把傷員送到軍醫那兒。

    邵庭抬頭,月亮已經偏西!敖唤o各位了,我回京一趟,五日后回來!

    “?在這當口?你是要去哪兒?”顧破甫問。

    “一點事兒!痹捳f完,挑了兩名邵家軍的子弟隨行,自己回帳篷把被震傷的右手虎口上藥纏布,戴頭巾換棉袍,改作男人打扮,收拾簡便包袱系在背后,三人看來都像一般平民,輕裝快馬上路。

    “唔,莫不是跟白天的軍情有關?皇上把邵庭將軍叫回去密商?”

    “笨!既然是機密軍情,你還敢講!”顧破甫敲了傳令官一把!翱梢哉f的,邵庭自然會說出來相商,既然她想先去處理,咱們安靜等她五日便是。這五日可要守好了,要是鬧出什么事來,別說咱面子沒處擺,更對不起邵老將軍!”

    “是,我這就去看看有哪沒部署好的,免得嗤人族來報復。”

    傳令官在營中奔走,顧破甫研究攻破敵軍的陣式,邵庭一行人幾乎累壞胯下駿馬了。

    月色下,誰也沒閑著,只除了某個悠閑的男人——

    第2章(2)

    距離邊境有三百里之遙的安王府里,當今圣上的七弟端木永霖,正眈眈虎視著羊皮屏風,屏風上描繪卓豫十州二十六郡,以及周圍大小鄰國。

    邵庭在的地方,就在以雪江為隔,與嗤人族領地接壤的北郡關口。

    有人入內,替他添上熱水。浴桶里熱氣氤氳,他兩臂擱在浴桶邊緣,讓來人拿絲巾替他擦手擦背。

    “各個驛站都備了好馬嗎?”

    “依您囑咐,都是能日行千里的上好良駒!鼻喑帉P乃藕,半晌才淡淡探問:“您就這么有把握,邵小姐會應了您的要求回來?兩年前您苦苦求她,她都沒放心里,去了邊關就沒回來過,信也沒捎過一封……”

    “你是小娘子嗎?有的抱怨,怎么不干脆多做點事兒?”永霖側過頸子,閉上眉目,讓青硯按壓僵硬的肩頸。

    “小的是替您擔心……”一邊指壓一邊道:“三王爺到八王爺六位爺都到齊了,除了皇上要宴請使節團分身乏術,派太子來道賀以外,整個卓豫境內的權臣貴族都要來看您娶親,萬一邵小姐沒趕上,您的臉面不就活生生往地上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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