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恐怕是老鬼子。”湛青神色沉著的說。
“老鬼子?他不是香隱公主的人嗎?那就是自己人了——”
湛青搖著頭打斷她的話,“他雖然是香隱的奴才,但是香隱并不信任他,因為他也有可能是叛黨的一員!
“所以說,咱們是前功盡棄了!”毛威龍這會氣呼呼的來回踱步。
裘償謙擔憂的緊盯著大腹便便,即將臨盆的妻子,生怕她太過激動會動了胎氣,傷了身體。
“都怪我,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沒事投什么湖嘛!焙樾℃ぷ载煱脨赖煤。
“話不是這么說,要不是有人憋不住色欲,你也不會被逼著去尋死!泵埐灰詾槿坏钠诚蛘壳。
他瞪了她一眼,忍住氣說:“小妞,這事不能怪你,況且在這之前我的墳已遭人挖了,里頭沒有尸首之事自然也瞞不住,注定會出差錯的!
“那怎么辦?”洪小妞心急的問。
“別急,我自有辦法!彼冻鲂赜谐芍竦男θ。
雖然不安,但是看到他的笑容,她頓時放心不少。
“瞧你一身濕淋淋的,再不回去換件衣服就要病了!闭壳嗵嫠龘芰藫芰鑱y的發絲。
毛威龍笑道:“還說呢,你自己也是一樣,咱們快回去吧!
一行人離開了湖畔,裘償謙表示自己還得進宮去向皇上稟明計畫有變,要湛青暫時代為照顧毛威龍,因此三人目送他離開后,才一起回到將軍府。
他們才一走進府內,就碰上好幾張驚愕的面孔。
“少……少爺?”伊馨伶乍見他,登時嚇傻了.
“湛青,你……你這是魂魄顯靈嗎?”毛煞天睜著牛眼,抖得不像話。
站在他身后的趙天勤更是差點沒有暈過去。
湛青無奈苦笑。“你們別怕,我還活著!卑矒嶂@恐的眾人。
“少爺,你……你真的沒死?”伊馨伶終于找回聲音。
“嗯,只是受了點傷,不過已經沒有大礙!彼麪恐樾℃ま熥宰哌M廳里,其他人忙跟上前去。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伊馨伶大惑不解。
“是啊,既然你沒死,為什么要騙咱們?還有模有樣的弄了個墳!”毛煞天也發出疑問。
“我這叫詐死,目的是要讓香隱松懈,趁她不備之時,好上她那兒去搶一樣東西!彼衩氐男。
洪小妞一聽,愣了一愣。搶?這跟方才在湖邊說的不一樣呀。
“可是相公,你剛才——”
湛青對她使了個眼色,她這才意會過來,連忙住了口,只見一旁的師姊也是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仿彿在告訴她,聽下去就是了。
“搶什么東西?”伊馨伶問道。
“裘慶齡那幫余孽的名冊。當初我之所以允諾娶她,就是為了得到這名冊,不過既然我違背了承諾,就只好改用這種手段!
欺敵得先騙過自己人,這道理洪小妞已經懂了,但她還是弄不清楚湛青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總之不能多問,她得配合點。
“那少爺你現在回來了,這計謀不就被拆穿了?”伊馨伶看向洪小妞,又接著說:“一定又是你害少爺露出馬腳,這才不得不放棄計畫,對吧?”
“我……”她無言以對,因為她說的沒錯。
“她被你逼得差點跳湖自盡,要不是被湛青及時救下,早就一命嗚呼了,這會九死一生,你還想怎么樣?”毛威龍不高興的說。
“什么,小妞跳湖自盡?”趙天勤驚呼。
“我……這個……”洪小妞有些尷尬。
“小妞,你真想拋下咱們?你死了我也不想活啦!”趙天勤一把抱住她,激動萬分。
湛青死瞪著他們.
目光一凜,她哪里不知道自家相公吃味了,忙推開他!皫熜,我沒事了啦,你不要擔心!彼裏o奈的說。
“你嚇死師兄了,嗚嗚……”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說。
嗟!眾人翻白眼。這小子又來了,只要是關于小姐的事,他就沒完沒了!眾人懶得理他,將他推到一旁,讓他逕自哭個夠。
“想來香隱應該已經得到消息,近日內就會再前來找我素命了,我并不怕與她正面交鋒,只是擔心會連累到其他人。”湛青蹙著眉看向妻子。
“不如這樣吧,我這徒弟平日雖然看起來不甚可靠,但是功夫倒練得挺扎實的,由他來助你一臂之力可好?”毛煞天指著仍在一旁抽抽噎噎的趙天勤提議道。
“爹,你瘋啦?師兄那個樣子,不拖累人家就很不錯了,哪可能幫得上什么忙?”毛威龍睨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就是啊,師兄不行的!焙樾℃ひ惨荒槻毁澩。
“你們……你們別看不起我,我要幫!事情既然關系到小妞的安危,說什么我都不會袖手旁觀的!壁w天勤抹了抹臉,挺起胸膛,好不容易稍微像個男人了。
湛青臉色微變。搞什么鬼?自己有答應要讓他幫嗎?
“不然,就讓他跟湛青過幾招,看看他實力如何?”毛煞天可不甘心自己的得意弟子被看得這么扁,當下就想扳回一城。
這下湛青可是面露喜色了。跟他過招?求之不得!他一早就想教這家伙嘗嘗他的厲害,趁早死了對小妞的癡心妄想。
“現、現在?”趙天勤臉色發白,方才難得展現的氣魄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難不成還要等你梳妝打扮?”毛煞天瞪他一眼,“臭小子,拿出你的看家本領來,可別讓我丟臉!”
湛青早已從屏風后抽起兩把劍,準備到庭中與他一較高下。
趙天勤只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湛青將劍丟給他,他手忙腳亂的接過,差點沒削斷自己的手指。
“不論勝負.你只管出手!闭壳鄶[明要先讓他幾招,事實上,他是怕自己一揮劍就不小心把這家伙給殺了。
趙天勤咬咬牙,緊抓著劍,喝的一聲就朝他刺去,湛青輕松擋下幾番攻擊,發現他的劍招亂無章法,顯然并不是習劍之人。
洪小妞等人看得緊張,尤其毛煞天更是捏緊拳頭,在一旁大聲吆喝打氣。
此時湛青忽然揚劍一挑,把趙天動手里的劍打飛,隨即自己也丟了劍,改用拳腳與他過起招。
沒料到他會有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趙天勤本能的抬手防御,兩人以極迅捷的速度過了數十招,看得眾人眼花撩亂。一直到湛青攻勢趨緩,才終于停手。
只見趙天勤喘吁吁的倚在墻上,說不出話來。
湛青先是沉吟了半晌,才冷笑道:“早說你習的是拳法,我就不會跟你比劍了!
“那……那又有什么分別?反正總是你的手……手下敗將……”趙天勤臉色難看。嗚,他竟然在心愛的小妞面前出丑了。
湛青勾起一抹笑,走向眾人,伸手摟住洪小妞。
“既是如此,就別再打我娘子的主意。不過,你那身拳腳功夫算是有些用處,屆時我若要對付香隱,你還派得上用場。”
“我就說嘛,雖然比不得你,不過還是有兩下子的,不比劃比劃怎么知道實力呢?”毛煞天呵呵笑著,走過去贊許的拍拍徒弟的肩頭。
洪小妞偎在丈夫懷中,一顆心早被他比武時的英姿給征服了。過去她喜好女色,因此從未留心過男人的魅力,然而現在她終于能夠體會了,至少她相公的魅力是無人能敵的。
伊馨伶眼見少爺與洪小妞如此要好,不禁心頭火起!吧贍,我有事要向你稟報!彼F著臉色說。
“你該不會是又想打什么小報告吧?”毛威龍立即不滿的問。
“哼!我是不忍心見少爺被你們蒙在鼓里!”她怒目說完,又轉向湛青。“少爺,你不在的這段時間,這淫蕩的丫頭竟耐不住寂寞,與別的男人茍且,還把奸夫帶上了床,她不知羞恥、敗壞名節,讓少爺顏面掃地——”
“夠了,”湛青不耐的揮手,“這事我早已知道了,毋需再稟!
少爺竟然不責不罰?她不甘心的又要開口,“可是……”
“別可是了,伊總管,少夫人有些著涼了,你差人送熱水到我房里來。”他望著妻子泛紅暈的雙頰,牽起她的手,不由分說的將她帶走,留下錯愕的伊馨伶僵立當場。
毛威龍嘴角揚著得意的笑容,“還杵著做什么?快燒熱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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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房內隔著屏風的角落,丫鬟們按伊馨伶吩咐送來一大桶的熱水,正要上前伺候洪小妞沐浴更衣,湛青卻揮手要她們退下。
她半干的衣裳褪到一半,就發現他也動手脫起衣服來,露出胸前一整片結實的肌肉,她咽了口口水,突然覺得全身燥熱起來。
“呃,相公,你要沐浴就讓你先請吧,我等會兒再……”她停下手中的動作。
他脫完自己的衣眼之后,開始動手脫她的。
“相公,那個……我可以自己來……”小手抗拒,但是衣裳一件一件的滑落,她光潔細致的肌膚漸漸暴露在空氣中,很快的,她變得一絲不掛。
他不發一語的凝視著她的雙眼,看得她有些羞赧起來。突然,他狠狠的吻住她,強迫她裸裎柔軟的軀體緊貼著他的,在她意亂情迷之際,依稀可以感覺到他強烈的欲火及……怒火。
他在生氣?
他粗暴的攫取她口中的甜蜜,幾乎要弄痛她了。她掙扎著與他拉開距離,試圖讓他冷靜下來。
“你怎么了?”她困惑的問。剛才還好好的呀,怎么突然對她生起氣來?
他這才抬首冷瞟她!叭裟菚r進你房里的不是我,你豈不真與人通奸了?”他說得咬牙切齒。
洪小妞一愣。原來他是在為這事生氣!“你這是在懲罰我的糊涂?”
“沒錯,誰教你在搞不清是誰的狀況下就回應了我,你說我能不惱嗎?”自從輿她成親后,他的心眼可是變得小如螻蟻,一天到晚為她的性向與“性”趣吃味,這讓他頗不是滋味。
“我……這個……”她心虛不已。
“沒話說了吧?”
“我……我其實是以為自己身在夢中,這才會與你……”她紅著臉解釋。
“夢中?”
“嗯,我以為自己在作春夢。”她不好意思的說:“第一次,我以為是你的鬼魂回來對我求歡,所以才任你胡作非為的,后來發現那似乎不是夢,我真的懊悔不已!
“那么第二次呢?”他記得第二晚她的回應仍是熱情如火,幾乎讓他瘋狂。
“那時我才剛由你的墳前回來,正傷心得全身乏力,明知來人不可能是你,但又強烈的感受到你的氣息,因為太思念你了……不由得認定那就是你,才會沉淪迷失,你若要怪我,我也無話可說。”她羞愧的低下頭,眼中泛著淚。
他嘆了聲,托起她的下顎,直視她隱含淚光的嬌顏,那惹人憐愛的羞愧模樣讓他怦然心動,“你當真以為與你歡愉的人是我?”
她輕輕點頭!班,若非如此,我不會這么輕易卸下心防、交出自己的!
湛青那原本顯得嚴峻的臉,此時終于軟化了。
“笨丫頭,以后千萬不許給我認錯人,就算我死了,也不許你改嫁,聽見了沒有?”他跋扈霸道的說。
“嗯,我答應你,除了你,我誰也不要!彼龘溥M他懷里撒嬌。
他抱起她,將她放進溫熱的水盆中,與她親密共浴。
“就算你答應了我,你那師父、師姊可不是這么想的,我瞧他們替你物色新婆家倒是挺熱心,還有你那陰陽怪氣的師兄,他又是怎么一回事?”
“師兄他從小就喜歡我,知道我喜歡女人,所以個性才變得比較像女人,不過他是個好人,而且很疼我……”越說越覺得氣氛不對,連盆里的水溫都驟降幾度,她連忙轉移話題,“呃,我沒想到他也有挺陽剛的一面,剛剛那幾手我從沒見他施展過呢!
哼,毛家出品的果然都是一堆怪胎!澳悄阆膊幌矚g他?”他斜眼瞄著她,又是一副山雨欲來的態勢。
“當然不可能啦,我一直當他是師兄,從沒有過別的念頭!边^去沒發現,她這相公實在很愛吃味,這會兒只得趕忙解釋。
“嗯,那你的那個姚大哥呢?”他還沒打算放過她呢。
洪小妞叫苦連天,“我與他只有兩面之緣,你別想太多了。”
“最好是這樣,”湛青警告的瞪著她。“那姚唐山不是什么好人,你離他遠一點!
她吃驚,“可他說他是你的舊識呀?而且他還是現任的武林盟主,對你的英年早逝好生惋惜呢!”
“武林盟主又怎么樣?他說是舊識你就信了?”他搖了搖頭,“總之,這人不單純,你別被他騙了,往后逢人且說三分話,不可全拋一片心,你的毛病就是無防人之心!
“知道啦!彼峦律囝^。
平白被訓了頓,反正說到底,就是不準她跟別的男人來往嘛!
她離開浴盆,擦干了身子,正要回頭找衣裳,就被身后的男人橫身抱起。
“等等,我的衣服……”她掙扎著。
“不必穿了,反正待會還是得脫。”他的聲音轉為喑啞,那是正被欲望燃燒的證據。
他把她放在大床上,一遍又一遍的審視她完美無瑕的肌膚。
她口水一吞:心跳加速!澳阆胱鍪裁?”
“娘子,你有黑眼圈!彼J真的說。
“什么?”他竟在這種時刻說這么破壞氣氛的話?“有、有……有嗎?”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眼窩。
“有!彼昧Φ狞c頭。
“那不是丑死了?”她慌張的用手遮住雙眼。
他低笑,拉下她的手!安挥谜诹,你明天可能會更丑!
“為什么?”她呆呆的問。
“因為你從現在開始要熬夜到明晨了!彼然蟮恼f。
“嗯?”她張著嘴,不解的望著他。
但很快的她就明白了,因為她的男人正一寸寸的啃咬著她那凝脂一般的滑嫩雪膚,在無瑕的玉膚上留下點點激情的痕跡。
他的大手撫過她每一個敏感地帶,而她也不甘示弱的回應著,在喘息和吟哦中,他們像兩團火焰一般燃燒著彼此。
說不定到明晨,這把火還熄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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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漆黑夜色的掩護下,一場密會正悄悄進行著。
“你確認過了嗎?”黑衣男子問。
“沒錯,名冊確實存在!被卦挼暮杖皇抢瞎碜幽菑堦庪U的臉!暗窍汶[將那名冊帶在身上,片刻不離身,無從查證內容是否正確。”
“奇了,香隱怎么可能拿到我們的名冊?”另一名青衣男子疑惑道。
“莫非是有人出賣了咱們吧?”黑衣男子凌厲的眼神射向老鬼子。
他顫著聲道:“不是老奴,老奴對王爺絕無貳心,況且香隱視我為糞土,從未將我當作心腹……”他心知自己嫌疑最大,連忙澄清。
“哼,諒你也沒有那份能耐,名冊豈是你可以隨便拿到手的?”青衣男子道:“那香隱是絕色美人,想必是某個專司聯絡疏通的家伙中了美人計,才讓東西落到她手里!
黑衣男子頷首。“香隱癡戀湛青是眾所皆知的事,為了得到湛青,不惜弄到那東西當餌,依她那不擇手段的作風,是極有可能的!
“既然如此,湛青為何背信?倘若名冊是真,他怎會放過這個機會?”青衣男子質疑道,這也是他最不解之處。
“想來他自己也是始料未及,竟會被兄弟的妻子設計娶親,而后背信另娶已成事實,激怒了香隱,才惹得她憤而殺人,只是沒想到那湛青狡猾無比,想出詐死之計來避過旁人耳目,那么即便香隱沒有照約定交出名冊,他也可以等待機會,趁人不備時將東西奪走!
聽完黑衣男子的分析,青衣男子目露陰沉之色,“若是如此,我們的處境就危險了,絕不能讓他得逞!”
“總之,湛青和香隱這雨個人都不能留。”黑衣男子冷冷說道:“老鬼子,你可知道該怎么做?”
“老奴知道!崩瞎碜訖C警的立刻回答,“香隱已經得知湛青詐死之事,震怒不已,老奴只要再多加推波肋瀾,很快就能讓他們斗個兩敗俱傷,屆時我會趁機補上幾刀,送他們倆上黃泉路,到地底下去做鴛鴦!
“唉,這么一來,可就委屈了湛青那嬌滴滴的小娘子嘍!這回她得當個真寡婦了。老鬼子,你下手可別太輕啊,我倒想看看他們死無全尸的模樣!鼻嘁履凶有Φ馈
“那還不夠,我要他們粉身碎骨!”仿彿有什么天大的仇恨似的,黑衣男子握緊拳,狠狠砸在桌上,把那木桌砸了個稀爛。
只要湛青一死,皇帝就像失了右手,屆時要救出王爺可就易如反掌了。
而他,也可以得到他一直以來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