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剛才跟我說那么多廢話干嘛?”尋她開心嗎?
“你很奇怪耶!
“我很正常!
“你哪兒正常了,正常的話應該是抱大腿求我回臺灣才是,你看看你什么態度,有沒有當人屬下的樣子。俊
“你又不是我上司!彼懿豢蜌獾脑俅畏籽劢o他看。
“我是你家董事長的兒子。”他要罰她寫“尊敬”兩字一百遍。
“萬一你不回臺灣,我大腿不就白抱了?”
他一看就是哀求無用的那種人,她才不浪費這等力氣呢。
“萬一我回臺灣,你這樣的態度,我回去一定會好好整你一頓!
好好好,她就是要他這么做。
“大哥,你以為臺灣的企業只有一家嗎?”賴泛芋裝出一臉無奈。
“所以你是抱著要辭職的決心來的?”
他那一臉震驚的樣子,表示他真的想利用回臺的機會整整她,發泄這段時間的怨氣?
看樣子激將法果然奏效了,她可不能功虧一簣。
“沒有啊,我只是來完成董事長的任務。”她咬了口三明治。
“你不覺得你很矛盾?”
“把你勸回去比較重要,不管用什么樣的手段!彼蛛p手環胸,擺出FedEX廣告中的員工姿勢。
她嘴上沒說,但心底是十分心疼董事長的。
六十幾歲的老人家,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她雖未曾經歷,但只要是親人的逝世,都是內心重大的傷痕,她的父母已經雙亡,所以她特別能夠感同身受,絕不是虛假的同情。
而且任揚顯因為意外而過世,讓人毫無心理準備,受到的打擊更是不小。但眼前這家伙,竟然連哥哥的葬禮都不回去,事出必定有因,與他接觸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感覺得出來他并非如此無情,不過她也不認為自己有什么能耐解開這家人的心結,父子之間的愛恨情仇,她這局外人管不著,她能做的便是將這人弄回臺灣,那么,他們便有機會去化解恩怨。
“怪人!”任揚桐笑罵道。
一發現自己忍俊不住笑了,任揚桐迅速拉平嘴角,不再跟她搭話,雙手插在褲袋內,往街道的另一頭行去。
跟在他后頭的賴泛芋,并未保持安靜。
“你要去哪里?”
“你是不是都沒在家里?”
“我一進入你家就覺得你家干凈得很不尋常,東西都很新,好像沒人用過一樣。對了,你那臺法拉利的模型,是自己組裝的嗎?還是買現成的?”
“你是不是因為那房子是你爸買的,所以你才不想?”
“你是恨你爸還是恨你哥哥……”
“夠了!”任揚桐忍無可忍轉過頭來,“你憑什么侵犯我的隱私,你憑什么問我這么深入的問題?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么?”
“我問到癥結點了?”要不干嘛反應這么大?
“你!”想一腳將她踢到大街上,讓車子輾過去的沖動再次出現。
“你別想揍我,你揍不到的!彼宜0啄,就有讓自己全身而退的把握——除非他有武器,那就另當別論了。
“你會柔道我也會,你的任何招數我都有辦法破解!彼麃砻绹牡谝患虏皇堑綄W校報到,而是先去找哪兒有教柔道。
“你什么時候開始學柔道的?”
“我國中……關你屁事!”差點就中計跟她聊起天來了,這女人真真陰險啊。
“我國小就開始學了,我在猜我個子會這么矮,長不到一六0,可能是因為我太小就學柔道的關系,人家說太早學,反而會阻礙發育,生長期學才會促進長高,你會長這么高,應該是因為國中才開始學的關系!
“我這是遺傳!”任家的男人個子都高,跟有沒有學柔道無關!
“嗯,好像是耶,你哥哥也很高。他是公司里的偶像,很多女性職員都很喜歡他!
“可見你也很喜歡我哥!彼湫Γ念^不悅。
誰不喜歡他哥?
任揚顯從小就內外兼具,一個外貌俊美的資優生,圍繞著他的蒼蠅螞蟻可多了,眼前的女人八成也是其中之一,說不定身體都被用過了。
任揚桐恨恨一咬牙,甩頭便走。
“喔,不,我對他沒意思,我對長得帥的男人沒興趣。”要不是她對帥哥免疫,哪能在秘書室安然活到現在?
“你是被長得帥的男人拋棄過?”她是說真的,還是想糊弄他的?
“不,是因為我小時候曾經欺負過班上的一個大帥哥,結果那帥哥竟然因此轉學了,有謠言說我喜歡那個帥哥,還追到人家家里去,讓我百口莫辯,所以我對帥哥沒好感!
那可是血淚交織的一段日子啊……
“你自己欺負人家,還敢說對帥哥沒好感?”這是做賊的喊捉賊吧。
“他也欺負我!”賴泛芋理所當然道,“他每天都說我是丑八怪,對我做人身攻擊,有次他還在我便當里放狗大便,我忍無可忍,才對他施了一招‘橫車’,他被我摔得四腳朝天,丟足了面子,更變本加厲,于是我只好每天至少摔他一遍,摔到他轉學為止!
為什么他對她形容的過往有種強烈的熟悉感?
雖然不是仔細到一模一樣,但那個在便當里放狗大便的事他也曾做過,他也曾經罵過“她”丑八怪……
不!不可能!
他搖走心中的猜疑。
“她”是決計不可能在父親的手下工作,而且這個女孩是很明顯的雙眼皮,“她”是圓圓的單眼皮,這可能只是巧合。
“我說出我討厭帥哥的原因了,現在換你了。”賴泛芋雙手掌心朝上,朝他擺出“請”的動作。
“我討厭丑八怪。”他自鼻孔哼聲。
他這是在罵她是丑八怪嗎?
“你長得也不帥啊!”請不要五十步笑百步了。
“我……長得不帥?!”她哪只眼睛看到他長得不帥了?
“反正我看不出來你哪里帥了。”她連他實際上長啥樣都看不出來的。
雖說,從董事長給她的不知道是幾年前的照片看來,他的確帥氣度不比其兄差,但誰能保證沒走樣呢?
“我跟我哥是兄弟,你都說他長得帥了,我怎么可能不帥!”
“你們應該一個像爸爸,一個像媽媽吧!”她故意扭曲。
“喔,我知道了,因為我長得不帥,你喜歡上我了是吧?”難怪對他糾纏不休。
說什么要執行董事長的任務,都是借口吧?
“我不喜歡胡子多的男人!彼萆淞怂患。
“你什么東西啊,你憑什么挑挑揀揀的?”他惱羞成怒。
“你可以討厭丑八怪,我當然也可以討厭胡子多的男人。”她一臉理所當然道。
“你休想逼我將胡子剃掉。”他不會中她的激將法的。
就算再過段時間,這因為懶而沒刮的胡子也得剃掉了,但絕不能讓她以為是她的緣故。
他的自尊絕不容許。
“你如果把胡子剃掉,不就表示你喜歡上我了?”她夸張地打了一個哆嗉,“求你千萬別剃!
“你……王八蛋!”他早該在初見她的時候,就掐斷她的頸子。
“我叫賴泛芋,綽號芋頭,你可以叫我芋頭就好!”以中文自我介紹的她雙手握拳,放在頰邊裝可愛。
“?”她突然改口說中文,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除了跟父親電話吵架時,他才會說中文,不過也是穿插在英文里。
語言這東西太久沒使用就會生疏,艱難一點的文字都成了陌生的圖樣。
“你剛說什么?”他微瞇著雙眼問。
“我說我叫賴泛芋,不叫王八蛋!
“賴泛……”
“賴泛芋,不是來粉瘀喔,”她學清潔婦的腔調!叭齻字都是四聲,我的綽號叫芋頭,你可以叫我芋頭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