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這么久不見,你有沒有想我呀?”蘇菲亞甜膩膩的問著時,雙臂自后頭繞來,圈上蘇宣崴的頸。
蘇宣崴直接扯掉她的手,并將上半身前傾,盡其所能避開蘇菲亞的誠豬手。
“表哥,你不靠著椅背坐不累嗎?”蘇菲亞作勢將蘇宣崴拉回來。
蘇宣崴惡狠狠拉開她的手,但蘇菲亞沒一會兒又鍥而不舍纏上來,找著機會就把嘴唇湊上來想偷親他,蘇宣崴真是恨不得一掌拍過去,把她像蚊子一樣拍死在窗戶玻璃上。
簡季珈相信,要不是得扣著安全帶,蘇宣崴是恨不得將那高大的身子直接縮成球狀,躲進椅子前方的空間。
兩人一攻一防,過招不斷,簡季珈憋笑憋得都要得內傷了。
看蘇宣崴又怒又難以發作的窘樣,實在大快人心。
“簡季珈!”
蘇宣崴忽然出聲叫她,讓她嚇了一跳。
“什么事?”
“想點辦法!”蘇宣崴下巴朝蘇菲亞方向努了努。
不要以為他不知道她一直在看戲,而且還不斷發出意義不明的詭笑。
他終于明白簡季珈為何要提出那么奇怪的提議,她不過是想親眼見識蘇菲亞是如何的讓他無處躲藏的困窘模樣。
蘇菲亞是小他八歲的表妹,從小就不曾掩飾過對他的戀慕之意,明明臺灣的夏天熱得要命,還是堅持跑來過暑假,死命纏足至少一個月,才肯死心回希臘。
這煩人的表妹,也是爛桃花之一。
對待表妹,他可不能像對待如簡季珈那樣的女人,直接擺臉色,以鄙視的態度讓對方知難而退。
那些女人哭啊鬧啊,他可以視若無睹,但是表妹一哭鬧,父母就會找麻煩到他頭上,要他對“妹妹”寬容點、疼愛點、忍讓點。
這血緣的帽子一扣上,真是想拔都拔不掉。
“喔。”簡季珈想想她鬧劇也看夠了,就幫幫這可憐的男人一次吧。
她趁著等紅綠燈的空檔,對蘇菲亞道:“表小姐,你要坐好系上安全帶喔,現在是下班時間,被交警抓到沒系安全帶,要被罰款的。”
“有這規定?”
“這規定已經有三年了!
“之前我來的時候也沒人叫我系啊!毕盗税踩珟,就難以活動自如了耶。
“可能是忘記叮囑了吧,不管怎樣,麻煩表小姐配合一下,否則我會被罰款的。”
“那我把罰金給你嘛。”
這表小姐跟小老板果然是同個血脈的,一個給加班費,一個給罰金,果然有錢人都習慣用錢解決事情!
“表小姐,”簡季珈正色,“麻煩你遵守臺灣的交通法規。”
“表哥……”蘇菲亞可憐兮兮地望向蘇宣崴。
這蘇菲亞求救的對象也不挑一下,她表哥恨不得用條鐵鏈把她綁起來,塞到后車箱去呢。
“聽簡秘書的。”蘇宣崴冷聲道。
他竟沒想到該叫蘇菲亞系安全帶。
可能他在前頭開車習慣了,鮮少載人,所以忘了在二0一一年時多了這條交通法規。
“哼!”蘇菲亞很不甘愿地將安全帶扣上。
系上安全帶,蘇菲亞就很難再繼續糾纏他了,蘇宣崴暫時得到了清靜。
第4章(1)
送蘇菲亞來到蘇董的宅邸,簡季珈本想自行招出租車回公司,沒想到蘇宣崴竟然主動提出愿意載她回去。
這真是讓簡季珈“受寵若驚”了。
“蘇先生,你剛才是不是偷嗑藥了,否則怎么會突然這么好心呢?”
蘇宣崴對她從不客氣的,那她也沒什么好顧忌的,更別說,現在可是“下班時間”,這個時候,他可不是她的小老板了。
而且,將來因為蘇菲亞的關系,他說不定會有更多“有求于她”的機會,這么難得的時機不好好把握,要等到何時。
蘇宣崴瞪她一眼后道:“我一向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所以她剛才幫他閃避了表妹的糾纏,那么他送她回公司也算是一點回報而已,沒有其它意思。
沒了蘇菲亞隨行,車廂內靜謐得連根針掉下都聽得見。
簡季珈上車沒多久就睡著了。
她的頭靠著安全帶,車身經過水孔蓋時,晃顛了下,頭顱滑出安全帶,結實朝車窗玻璃撞了下去,簡季珈瞬間清醒,但也不過兩秒鐘的時間,她又合目,好像剛那不小心撞窗的人與她無關。
那一聲“砰”太響,蘇宣崴很難不注意到。
他斜睨睡得沉的簡季珈,很難相信有他在旁,她竟然還可以毫無形象的自顧自的睡著,好像真沒把他當回事。
莫非,她真的對他沒有任何感覺?
她喜歡的,真的只有他的睫毛?
彎進公司所在的巷子,蘇宣崴拍了拍她的肩頭。
“到了!
清醒的簡季珈打了個呵欠,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以指代梳理了理過肩長發,旁若無人的很隨興。
這可不是身邊坐著心儀之人的反應。
難道說,這女人真的對他沒有任何覬覦的心思?
蘇宣崴陷入深思。
“咦?門口有人?”手指還卡在打結發絲中的簡季珈看著前方納悶道。
蘇宣崴定睛,果然看到公司大門口停著一臺車,一名穿著高貴套裝,戴著大墨鏡、著十公分高跟鞋的女士,狀似好奇,透過電動伸縮門的縫隙,打量公司內部,手按在電鈴上不放。
“要來找老板的嗎?”簡季珈轉頭問蘇宣崴。
公司的訪客并不多,簡季珈在這間公司工作了快三個月,還真沒見過什么客戶或客人。
可能是因為老板他們本身固定一年兩次繞臺灣一圈拜訪客戶,若有什么問題也是親身出馬,所以會上門來“找碴”或聊天的就少見了。
不過,蘇宣崴的電話倒是挺多的。
前秘書正式離職前,她鮮少接電話,而前秘書在離職前兩天,才告訴她,只要是女的打來找小老板的,一律說不在,請對方留下數據好回電。
至于小老板要不要回電,那就是他的事了,身為一個秘書管不著。
蘇宣崴長那副俊樣,有女生倒追一點都不意外,就算每晚都有約會也很正常,所以她壓根兒沒想過他是討厭女生的。
她的個性不八卦,雖然曾經對他為何會討厭女生的原因有過一點點的好奇,但蘇董不講她就不再探究了。
她知道蘇宣崴不喜歡她,所以她也沒啥要求,別在公事上找她碴就好。
蘇宣崴覺得那華裝的女人有點眼熟,不過因為墨鏡遮蓋了大半的容顏,所以一時之間分辨不出到底是誰。
蘇宣崴將車子在大門右前方停妥,簡季珈先跳下車來。
“你好,”她有禮詢問,“請問有什么事嗎?”
女人拿下墨鏡,好將簡季珈看個清楚。
“你是誰?”女人的語氣倒是有些不善。
墨鏡拿下來了,還在車內的蘇宣崴便能看清楚對方的五官樣貌。
那張妝畫得精致的容顏他是知道的,正是中部某間知名雜貨連鎖店的董娘楚詠鳳。
楚詠鳳今年四十歲,二十歲時便嫁給了現任丈夫,替夫家生了兩個兒子跟一名女兒。
楚詠鳳昔日也是大美人一個,如今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保養得宜的她,看上去約莫三十出頭,不過若跟真正的三十歲的簡季珈站在一塊兒,十歲的年齡差就明顯了。
曉得對方的來歷,蘇宣崴就想當個烏龜孫子,龜縮在車里不要下去。
這家雜貨連鎖店他固定每年會去拜訪兩次,楚詠鳳每次看到他,都十分熱絡的挨在他身邊,笑說看到他就好像看到遠在國外讀大學的兒子,特別有種親切感。
雖說差個十二歲不見得生不出個孩子,但是……他的母親可沒吃個飯講個話,手一直黏在兒子身上不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