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叔沒有認錯的話,便是瑤光小姐!本扮婧﹂_口,想及那日驚鴻一瞥,頓時悠然神往。
“珂兒平時甚少要求,而且這兩年為了納妃一事,沒少讓我們操心,如今既然是他主動提出來的,想來這許家的千金必有過人之處,”皇帝景桐轉頭吩咐,“皇后,既如此的話,你便召她們進宮一見。若是果然不錯,你便替珂兒做主吧!
“臣妾遵命!被屎簏c了點頭,隨即看向景珂,“皇兒,這事母后替你記下了,你放心吧。”
“多謝父皇母后成全!”景珂大聲地開口,只覺得心里仿佛要開出花來似的歡喜。
這日下了朝后,許威便急急忙忙地朝家里趕。
“爹回來了?”瑤光與飛瓊正在前廳陪著母親,見了他連忙站起身迎接。
許威見她們姐妹兩個都在,一個淡紅廣袖衫裙,上面細細地繡著牡丹菱霄芙蓉紋,靨態流姿;一個卻是淺綠色如意云紋小錦廣袖衣裙,亭亭玉立。心下甚是喜歡,隨即看了夫人一眼,坐下后這才拈起胡子開口:“瑤光,飛瓊,你們準備一下,明日隨為父一起進宮,皇后娘娘要召見你們姐妹兩個!
飛瓊頓時驚喜地開口:“爹,你說皇后娘娘想要見我們姐妹?”
“是啊!痹S威點了點頭。
“老爺,這卻是為何?”許夫人疑惑地把視線投給了自家夫君。
“我也不是特別清楚,但是想來,”許威笑著開口,“夫人,我們的女兒恐怕在家待不了多長時間了。”
瑤光的手頓時一抖,“爹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許威抬頭看她,“想來是為了雩王大婚之事吧!
飛瓊頓時再度驚喜地開口:“爹說的是真的?那么說我們若是進宮的話會見到雩王對不對?”
“沒錯。”許威點了點頭,雖說侯門一入深似海,但是能夠嫁做王妃,卻也不是什么壞事。何況瓊兒平素甚為喜愛雩王文采,若是能夠結成良緣,倒也不是壞事。
只是……
看一眼瑤光,他忍不住長嘆一聲。
論起長幼,只怕瑤光若不終身有托,飛瓊的婚事便會有些問題。
飛瓊卻兀自歡喜,心下又是緊張又是激動。
許夫人想到之前她們姐妹二人抽的簽文,心下不由忐忑,身旁的瑤光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隨即開口:“娘,你怎么了?”
許夫人微微皺眉,看了她姐妹片刻,最終卻還是搖了搖頭。
瑤光見母親不說話,便對她輕聲開口:“娘也知道飛瓊喜歡雩王詩詞,若不讓她進宮一見,她一定會常常掛念此事,這樣對妹妹也不好。何況爹也只是這么一說,娘雖然總覺得自家女兒好,但是皇后娘娘也未必覺得我們有何過人之處。究竟如何,還要等皇后娘娘圣裁,若是娘擔心女兒們,瑤光和飛瓊小心便是。”
但是許夫人卻依舊擔憂無比,瑤光只好示意她看向興高采烈的妹妹。
飛瓊果然沒有注意到她們在說話,只是滿面歡喜地在房內走來走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許夫人無奈嘆氣,隨即看向她,“瑤光,娘只希望你們姐妹兩個好好的!
“娘,聽聞雩王為人甚好,若是妹妹當真入選,蒙皇后娘娘青眼相待,也是一段佳話。娘又不是不知道妹妹的心事!爆幑夂Φ吐曢_口同她私語。
“你這丫頭,被你妹妹聽到她又要鬧你了!痹S夫人忍不住嗔怪地點了一下她的額頭,但是卻突然又皺起了眉,“但是瑤光你呢?”
“娘,”瑤光微微含羞,“女兒的事,娘日后肯定第一個知道。”
許夫人見她面色流霞,想到之前瑤光突然興起而奏的《有所思》,心下又是另一重擔憂,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瑤光……”
一旁的許將軍此時開口:“你們姐妹二人準備準備吧,明天就要進宮了,今天好好休息!
“是。”瑤光和飛瓊連忙開口,“若是沒事,我們就先回房了!
“去吧!痹S威笑著揮了揮手,看著她們姐妹二人離開,這才轉臉,卻看到許夫人面上含憂,“夫人有心事?”
“我只是不知道,這對瑤光和飛瓊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罷了。”許夫人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
作為母親,她只希望瑤光和飛瓊一生平安喜樂就好。
許府后院,瑤光剛剛同飛瓊回房,還沒坐下,卻突然取了衣服似要外出。
“姐姐,你去哪里?”飛瓊急急地喊住了她。
“我要出去一趟。”瑤光回頭看了她一眼,隨即囑咐,“若是母親問起,妹妹盡量幫我。”
“不行啊,若是娘問起來,我怎么跟她說?”飛瓊連忙搖頭。
“就說我到外面隨便走一走!爆幑庑南轮,不欲多說,披了斗篷便要出門。
“你不帶著碧瑚一起出去嗎?”飛瓊跟在身后問她。
猶豫了一下,為免母親擔心,她終是點一點頭,“好吧,碧瑚跟我一起出去好了!
不知道大哥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她得趕緊告訴他這事。
她似乎等不了那么久了……
出得門來,晴絲微微一閃。她抬頭,快步朝城東迎賓樓方向趕去,碧瑚跟在身后也不多問,只是隨著她一起匆匆行路。
天氣照舊晴好,心里卻開始覺得燥熱,仿佛有什么壓在心底,讓人煩躁難安。記得以前,也有這么一次,也是這種時候,天氣意外的晴好,她在書房里等著師傅來上課,抱著琵琶有一聲沒一聲地彈著《有所思》。因為師傅常常會一個人彈這首曲子,她聽了喜歡,所以就纏著師傅教了她。
不知道等了多久,突然有丫頭倉皇地跑過來,師傅故去了。
那是她第一個師傅,眼角眉梢都藏著愁意,十指纖纖,總不愛笑。但是對她,卻是極好的,只是總見她病著,膚色本就白,臉色更是蒼白勝雪,幾乎連一絲血色都沒有似的。衣服又常常穿得素凈,靜得仿佛根本就察覺不到有她這個人似的。
偶爾聽過府內的人只言片語:“……罪臣之女……抄家……夫婿被連累而亡……”
如今想來,卻明白了是什么。
那樣含愁的師傅,后來便再也見不到了。
而《有所思》,她也就很少彈了。
越想越是慌亂,幾乎連路都走不好似的,碧瑚在身旁扶了她一下,擔憂地開口:“小姐!
瑤光頓時悚然一驚。
她在怕什么?
心下明明已經有了推托之詞,她又何必擔憂慌張成這個樣子?
抬眼看,卻已經近了迎賓樓,連忙走進去詢問:“有一位姓楚的公子,住在天字二號房的,現在在嗎?”
掌柜的卻搖了搖頭,“楚公子現在不在!
頓時心下又是一急,臉色也微微變了,“知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出去的?”
“楚公子昨天就出去了,一直沒回來!币慌运藕虿杷男《蝗徊辶艘痪渥。
她頓時愣住,看著那小二也不說話,一旁的碧瑚忙推了她一把,“小姐!
這才醒悟過來,低聲跟那掌柜開口:“我能不能到房里等他一會兒?”
“行!闭乒竦那靶┤兆右娺^她,所以便點了點頭,喊過那小二帶她過去了。
抬腳上樓,發上金簪上垂著的細細金質串珠流蘇輕微相撞,傳到心底便是一陣微顫。直到進到房里,這才微微地放下心來。
幾乎還能察覺到他的氣息,但是房間內卻是清冷的。碧瑚走過去開了窗子,這才有些微暖意明亮照進來。
“小姐,你在等誰?”碧瑚回頭看了她一眼,疑惑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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