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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眼王妃(下) 第二章 作者:華甄
    就在若兒對王上即將到來的婚典飽受感情煎熬時,拓跋圭也正為此煩惱。

    “陛下,這個恐怕行不通!”

    涼爽的清晨,管遷握著一卷冊子走進宮內,對著正伏案忙碌的拓跋圭說。

    “為何行不通?”拓跋圭瞥他一眼,知道他說的是什么,便繼續低頭在地圖上做標記。

    近幾天又有外族前來歸附,他正與張袞等人商議該如何安置才好。

    管遷遲疑地說:“前朝從未有過一個國君同時立兩個王后的先例……”

    “沒有先例,朕不能創一個嗎?”他終于抬起了頭,瞅著憂心忡忡的史官。

    “這……”管遷沉吟不決。

    知道內情的張袞同樣有所憂慮。“真要到大典之日才宣布嗎?”

    “當然!蓖匕瞎缤伪骋豢,毫不掩飾厭惡地說:“你以為朕會給他們機會控制全局嗎?如果連要個女人的事都得聽他們的,那統一北方、揮師南下,只是一場黃梁美夢。”他的語氣平靜,卻顯現出無比的決心。

    “磬風谷一戰,朕最大的收獲不是殺了劉顯,而是明白了只有王若兒才是朕想要的王后!

    “陛下可曾想過慕容垂的反應?”管遷不放心地問。憑心而論,他喜歡若兒,不僅因為她救過他的命,更因為她的聰明和異于常人的能力,那將對王上的大業有幫助?墒巧頌槭饭伲篮芏嗤醭际加趦葋y,因此免不了擔心。

    “朕自然想過!蓖匕瞎绲灰恍。“他會很不高興!可是他把女兒送來做我的王后,我給了她這個頭銜,滿足了慕容家的要求,他還能怎樣?”

    許謙則另有擔心!氨菹逻@招出得很好,既讓老家伙們沒話說,又能娶到心上人。只是,王姑娘樂意聽從陛下的安排嗎?”

    聞言,拓跋圭的兩道俊眉猛然一縮,來于眉心,坦承道:“這才是問題!

    隨之,他將手中的地圖扔回桌面,撐著桌沿站起身,對許謙說:“你抓緊時間訓練軍隊,朕需要更多能征善戰的勇士,才能對付所有的事。”

    “你們……”拓跋圭轉向張袞等人!熬驼瘴覄偛耪f的,安置歸降各部。”

    “臣等遵旨。”張袞見他往門口走去,又忙問:“陛下要去哪兒?”

    拓跋圭低沉地說:“解決問題。”

    看到兩名衛士伴隨著他往寢宮走去,三名忠臣知道王上是去說服未來的王后,臉上都露出了會意的笑容。

    他們猜得沒錯,不過拓跋圭并沒在王宮內找到他要找的人,但身為王上,要知道一個人的行蹤并非難事──

    ***

    獨坐山頂的若兒依舊面對著眼前美景,沉浸在自己剪不斷、理還亂的憂思中,身后的多情發出一聲嘶鳴,無論何時,這嘶鳴總能打動她的心。

    她相信多情一定經歷過某些事,否則它的每一聲嘶鳴不會帶著凄涼和悲傷……

    一陣馬蹄聲傳來,這是多情嘶鳴的原因。

    她回頭,看到拓跋圭正牽著馬,向她走來。

    看到她,他英俊的臉上再次綻放出讓她心跳加速的笑容,而他有力的腳步也顯示出他的傷真的痊愈了。

    有多久沒看到他了?五天?不,應該是四天半。她在心里自問自答。

    “干嘛那樣看著我?不認識我了嗎?”拓跋圭逗趣地問。

    自改國號為魏后,拓跋圭除了對少數至交保留著「我”的稱謂外,其余均以“朕”自稱。

    看來他沒把她當外人,若兒略感欣慰,信口答道:“是快不認識了!

    “真的嗎?”拓跋圭蹲在她面前,注視著她。“我們幾天沒見了?”

    “四天半!彼Q起一個巴掌,曲起小拇指表示一半。

    拓跋圭抓過她的手驚呼!安潘奶彀雴幔课以趺从X得有一輩子了呢?”

    若兒撇撇嘴,抽回手!吧賮砹!

    “我是說真的!彼俅巫セ厮氖郑槃輰⑺线M懷里,深深嗅了她發間的香味!拔液孟肽钅恪!

    若兒掙脫他的擁抱,賭氣地說:“我可沒住在千山萬水之外!

    “你生氣了?因為我太忙,沒去看你?”拓跋圭抬頭看著她。

    “住在你宮中的女人不只我一個,你有去看過誰嗎?”

    “有!蓖匕瞎珉p臂一展,環抱著她的腰,悶聲道:“你回去問汍婆,她會告訴你,我去看過誰!

    汍婆?若兒問他!澳闶钦f,你去看過我嗎?”

    “每天!彼^都不抬地說:“你睡著的樣子真好看!”

    若兒的心情轉瞬間變好,就因為他每天都去看她!他心里有她!

    “你為什么不叫醒我?”她用手指輕輕梳理著他的頭發,因為天氣熱,他沒有用纏頭,頭發顯得凌亂。

    “看你睡得那么香,我舍不得……別停下!彼麑㈩^略微抬高,讓她手指的移動范圍更大!班,你的手指也有魔力,我喜歡你梳頭的方式!

    他的話提醒了她正在對他做非常親匿的動作,若兒立刻窘迫地抽出手,語氣僵硬地說:“以后讓你的王后妃嬪替你梳吧!”

    由于脫口而出,她沒掩飾其中酸溜溜的味道。

    拓跋圭聞言,立即抬起頭來看著她!澳氵是不答應做我的女人?”

    “不!

    “如果我硬逼你答應呢?”

    “你不會!

    是的,他不會!不會逼她做任何她不愿意做的事。

    深深嘆一口氣,他放開圈著她的胳膊,坐在她身邊,一言不發地注視著山下的景色,可是敢肯定,他根本什么都沒有看進眼里。

    看著他額頭上深深的皺紋,若兒又不忍地安慰他!巴跎系男蹅ケж撜稽c一滴地實現,事情也正按照預期的目標發展,為何還要煩惱呢?”

    “只要你答應做我的王后,我就不再煩惱!

    “做你的王后?”以為他在開玩笑。“那慕容郡主呢?”

    “誰說我不可以冊封兩個王后?”

    “兩個王后?!”若兒驚呼,仿佛他瘋了似的看著他。“你不是當真的!”

    他專注地看著她!拔沂钦J真的!

    見他對慕容秋雁與她是同樣的重視,若兒的臉色一變,站起身想離開,但被他粗魯地拽回,按倒在他腿上。

    “你可不可以理智一點。”他對她大吼。

    “我就是因為理智,才不愿意。”她無法站起來,只好躺在他腿上同樣大吼。

    因為用力掙扎和大聲吼叫,她的面孔紅通通的,顯得十分嬌美誘人。拓跋圭克制著想在她臉上咬一口的沖動,專心地說服她。

    “你知道我目前還不能得罪慕容世家和其他姻親,也知道我只愛你,不能沒有你,你就不能委曲求全,為我做一點讓步嗎?聒噪的長老和姻親們能反對我取消冊封大典,也能反對我遣返各位郡主,但他們管不到我的后宮,管不了我的心,這也是我不得不冊封兩個王后的原因,你能理解嗎?”

    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若兒很慚愧地覺得自己是個頑固又冷酷的女人,可要她與其他女人分享丈夫,她就是做不到。

    見她不回答,拓跋圭俯身,額頭靠在她肩窩里嘆息!鞍,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想跟你在一起,我討厭冊封大典,可又無法躲避。”

    他的嘆息扯痛了若兒的心,既然無法承諾他什么,那么安慰他,是她所能做到的。她輕輕揉著他僵硬的頸部,低聲說:“暫時不會有大典。”

    “不會?”拓跋圭猛地抬頭盯著她,充滿希望地問:“你得到啟示了?”

    若兒沉默,不想回答他。

    “是嗎?”他再問,而他的眼神讓她知道,他不弄清楚是不會罷休的。

    于是她也學他嘆息道:“你一直都這么固執嗎?”

    拓跋圭笑了,但眼里毫無笑意!笆堑,所以你不要再回避,快回答!”

    “是的,是我看到的!

    “看到未來?”

    若兒點點頭。

    憶起九歲時,她就很自信地告訴過他,她能知道將要發生的事,拓跋圭相信她說的話,可是他不明白,為何沒有發生的事,她會看得到呢?

    然而,世上的許多事,本身就很難解釋,因此除了信任,他不會懷疑她。

    過了一會兒,他問她!澳阍趺磿心切┥衿娴哪芰Γ俊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遺傳吧!聽汍婆說,我娘就有這樣的能力!彼唵蔚鼗卮,看到拓跋圭眼里明顯的不理解,可是她無法回答得更具體。

    她很早就知道自己與常人不同,當她第一次預測到即將發生的事情時,汍婆就含蓄地告訴她,并非人人都像她擁有特別的天賦。至于為何會這樣,汍婆不知道,她也無須了解,更不必向人解釋。但對他,她愿意盡量滿足他的好奇心。

    “這種能力能帶給我快樂,但也讓我嘗到更多的孤獨!彼⒁曋h處蜿蜒起伏的長城,幽幽地說起自己的神奇能力。

    小時候,當她發現自己有異于常人的能力時,她曾經很快樂,因為那些天賦并沒有妨礙她與其他同齡孩子嬉戲玩耍,也不影響她的生活,她還可以幫助受傷的動物或人類解除痛苦,因此她很快樂。

    可是慢慢地她發現,自己提供的好處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接受,有的人不僅不接受她的好意,還將她視為怪物、妖精。

    于是,當歲月流轉,她由一個孩子長成漂亮的大姑娘時,她被迫離開了人群,在孤獨中尋找自己的天地……

    在她敘述這些往事時,拓跋圭一直專注地聽著,當她說完后,他低聲說:“你果真與眾不同!沒有大典也好,如果王后不是你,我希望永遠不要有婚典!”

    一聽他的言辭如此激動,若兒趕緊拉著他的手,用力搖晃他!巴跎喜豢梢阅菢酉,你是一國之君,需要繁盛香火以續帝業,若兒不敢成為千古罪人。”

    他轉而拉住她,大聲地說:“如果不想成為罪人,就做我的王后,替我生許許多多的王子,延續帝業!

    拓跋圭眼里的真情讓若兒感動,濃濃的愛意在她心頭激蕩,威脅著要沖破理智的鐵閘。

    而若兒也非?释饝,既然已經知道失去他的生活將如同天空的云朵一般虛浮,那她還猶豫什么?可是另一方面,她又害怕被永遠禁錮在禁宮中。

    她們會剜走你的魅眼,勒斷你的頸子,傷害你的身體……

    不久前青石冢遭遇到的恐嚇聲音再次出現在耳邊,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敏銳的拓跋圭立刻感覺到了,他將若兒擁入懷中,問道:“這么熱的天,為何打哆嗦?你在害怕嗎?”

    “是的,我害怕……”瞬間,她的聲音被他熾熱的唇吞噬,她的恐懼迅速被流竄身心的激情浪潮淹沒。

    “別害怕,有我在,沒有人敢傷害你!彼麑λ俅伟l誓。

    他饑渴地索取著多日來渴望得到的東西,也熱情地釋放對她的思念和情感。

    他無助地發現,只要靠近她,他就無法控制急于親近她的心。與她在一起,要想不碰觸她幾乎不可能。

    因為在與她獨處時,每一次呼吸都帶給他新的活力,都將他對她的感情增加一分,以至于他擔心一旦她離開他,他將如何呼吸?如何生活?

    “若兒,我要你,只要你,你能理解嗎?”他低聲說著,眼里燃燒愛的火焰。

    她望著他,癡迷地望著他眼中的那團愛火,突然覺得自己的堅持很愚蠢,也很冷酷。他已經真誠地將他的恐懼和愛,不止一次地呈現在她的眼前,將他的苦衷毫無隱瞞地告訴她,而她是如此愛他,無法離開他,那她還在意什么呢?只要能得到他的愛,與其他女人分享他又如何?即使只得到他點滴的愛,也好過干渴而死。

    她心底的希望變成語言破口而出!澳!我能理解,我也要你,只要你!

    喜悅的火花在拓跋圭眼中綻放,他笑了,將她抱得更緊,似乎想將若兒整個人都嵌入他的身體內。

    “你答應了,記住你答應了,不許反悔喔!”

    他的笑容是最好的鼓勵和回報,若兒的心門敞開,她拋棄了拘謹,激情橫溢地說:“是的,我答應了,我不會反悔,因為我愛你!”

    欣然的喜悅僵硬地刻印在拓跋圭俊朗的臉上,火焰依然在,但他的目光深邃得宛若夜空,表情嚴肅得仿佛花崗石。

    她看著他,知道自己剛剛讓激情沖昏了頭,將心底最神圣的誓言告訴了他,既然如此,她會遵守承諾,現在,就看他會如何對待她付出的真心。

    “若兒,你知道自己答應的是什么嗎?”他以一種令她羞窘的語氣問若兒,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個不知羞恥的女人。

    “知道。”她面頰通紅地回答。

    “你愿意與其他后圮和平相處嗎?”拓跋圭的目光更加深沉難懂。

    若兒臉上嬌羞的紅色迅速消褪,變得蒼白。盡管為了愛,她愿意嘗試接受所有的一切,可他為什么非要這樣提醒她?索求她的保證呢?

    難道在他心目中,她真是個這么難以相處的女人,而他更重視其他女人嗎?

    “不愿意,我會謀殺她們!”她難忍妒意地回答。

    拓跋圭的眼里出現了怒氣和失望,那刺痛了她的心。若兒的心頭頓時泛起新一波的苦澀,環在他腰上的手垂下,握成了拳。

    “既然不信任我,那何必要我?你娶她們就好。”她低沉地說。

    他注視著她,什么都不說,但眼里的怒氣和失望正在消失。

    就在她覺得自己的心被他的沉默打擊到時,他笑了。那全然放松的爽朗笑聲很是讓她吃驚,這份吃驚甚至壓過了她心頭剛剛興起的惱怒與傷心。

    若兒抽回胳膊,想退離他的懷抱,可是他不但不放手,反而將她抱得更緊。

    掙脫不開,她只好隨他抱著,松開握緊的拳頭,緩緩舒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沒什么了不起的,最艱難的部分已經過去,他怎么想是他的事。

    意識到她的僵硬和自己的失態,拓跋圭克制著笑聲對她說:“不許生氣,我不是笑你,只是太高興了!

    “王上高興就好。”若兒生硬地說。

    “你真生氣了?”他定定地望著她,用那雙燃燒著火焰、只要輕輕一瞥就能讓她暈頭轉向的眼睛望著她,她的心情越來越糟。

    她討厭這種狀況,她將內心的一切都毫無保留地呈現在他眼前,可她卻不知道他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當她在他眼中看到類似憐憫的眼神時,她簡直想立刻對他大叫。

    但她只是細聲細語地說:“不要用那樣的眼神看我,就算我很愚蠢,我也不需要被人可憐!

    “可憐?”拓跋圭一愣,眼睛隨即半瞇!澳阏f我可憐你?”

    “沒錯,你就是在可憐我、不信任我,還嘲笑我!彼虉痰卣f。

    看到淚水在她眼眶內打轉,拓跋圭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錯了,我不是可憐你,而是感謝你!

    “沒人在感謝時會用你那種方式!

    發現她正要從他身邊逃走,拓跋圭急了。他好不容易得到她,絕對不能讓自己把好事給搞砸了。

    “不許逃,聽我解釋。”他用力將她抱住,阻止她逃開。當她試圖抗議時,他用熾熱無比的吻封住她的口。

    他溫柔又霸道地吻著她的唇,將顫栗送入她的靈魂里,若兒雙腿發軟,抵抗意識迅速消逝在那樣的顫栗中。知道抵抗沒有用,她依偎著他,任憑他在她身上、內心點燃熊熊烈火,任憑自己融化在他的熱吻里。

    感覺她安靜了,拓跋圭才離開她的唇!拔液酶吲d終于聽到你愿意接受我的安排做我的王后,我這幾天一直在想,要如何把你綁在身邊行大禮,所以剛才聽到你答應做我的王后時,才會欣喜到不知該說什么!

    他急促地喘了口氣,接著說:“我要你與郡主們和平相處,也是為了保護你,我知道你剛才說要謀害她們的話是氣話,你這么善良,絕對不會傷害無辜的人。你這么愛我,也不會想看到我的后宮喋血。我笑不是因為不信任你,更不是嘲笑你,而是高興。∥乙兄x你讓我得到了這份厚禮!”

    他的話化解了若兒心頭的陰郁,她仰起臉看著他,從他眼里看到全然的快樂和安心,她為自己的一個承諾帶給他那樣的快樂而高興。

    于是她笑了,用額頭輕觸他的下巴。“十八年前,我們就屬于對方,如今又有什么理由要分開呢?”

    “沒錯,從今以后,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只要活著就永不分離!

    “我還要跟隨你越長城、過黃河,到中原去。”

    “我會帶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當他們相互重復著以前在這里說過的誓言時,不約而同地轉頭眺望遠方,并欣喜的相信,這些誓言即將在他們的眼前成為現實。

    一種嶄新的情感伴隨著責任感與使命感,在他們心中成形,那新生的愛情令他們感動得無法言語。

    良久后,拓跋圭開口問:“你在想什么?”

    若兒依偎在他胸前笑道:“在想大鮮卑神靈此刻一定在為我們祝福。”

    “是的,肯定是!

    若兒反問:“那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當我們的身體和靈魂真的彼此相屬時,會是什么樣子!彼穆曇魷厝崴扑柡钋。

    她覺得自己的心兒不跳了!巴跎稀

    “現在,我渴望婚禮早日來到。”他用唇摩挲著她的眉眼。

    “你會有十一位新娘!彼吐曊f。

    “可是我要的只有一位,你是我唯一想要的新娘!彼拇礁采w在她嘴上,那是她渴望他碰觸的地方。

    所有的一切全都溜走,除了他們倆相依相偎的身子,其他的一切似乎都不復存在。她聽到他在叫喚她的名字,那聲音中流動的情感讓她抬起頭來,看到他充滿愛慕的臉,她的心又狂跳了起來。

    “若兒,再告訴我一次,你愛我!蓖匕瞎缪壑虚W爍著熱烈的渴望和深沉的情感,若兒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耳邊重復著這三個字。

    毫無意外的,她同樣得到了這三個字的回應!

    ***

    王上的大婚之典,如若兒所預言的,并未能如期舉行。

    因為六月初七那天,王上正率領聯盟大軍,在陵石一帶平定護佛侯部首領侯辰為首的反叛。

    這次的叛亂發生在五月末,當時魏國上下都在為即將到來的大婚慶典做準備,侯辰等竟率部搶劫了由盛樂運往牛川的數十車糧食和百余頭牲畜,殺死運送貨物的將士,并一路逃往柔然國,于是拓跋圭帶人前往圍剿叛賊。

    拓跋圭率軍離去后,四部大人負責維護牛川的穩定。

    若兒每天在藥房內忙碌,有傷病者需要幫忙時,羅結會來告訴她。自從她的名字正式上了王上將要冊封的后宮名冊后,她得到了羅結的些許尊重。

    由于她的特殊才能,王宮中的大人們也對她頗有好感,只要避開拓跋窟咄,極少有人會刁難她。

    自六月中旬起,不斷有受傷的士兵被送回來,集中在角樓,因此她按南部大人的指示,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那里救治傷患。

    時間因為忙碌而過得飛快,轉眼到了六月下旬。

    剛開始給士兵們治療時,不少神志清醒的傷者拒絕接受她的治療,也不敢看她的眼睛,可是現在,他們不僅欣然接受她的治療,也不再害怕她的魅眼。

    認識相了解是消除恐懼的基礎!

    這是她給那些害怕她的士兵們上的第一課。

    和平與尊重是避免傷害的保證!

    這是她對那些用語言或表情表示對她的鄙視的士兵們上的第二課。

    而她平等待人,救死扶傷和不避血污瘡疤的美德,尤其是她面對重傷患者時,不眠不休、徹夜守候的精神,徹底感動了大家。

    從那些不再有懼怕和厭惡,只有感激和尊敬的目光中,若兒知道自己得到了他們的信任。

    而士兵們也不時將跟隨王上平亂的經過說給她聽,于是她知道六月初七時,他正在陵石,六月十五時,他到了北關,最近的消息則說他在陰山。

    不久后,被搶劫的糧食、牲畜都一一被押送回來,可是拓跋圭的大軍依然沒有回來。

    看來,這次的叛亂不僅迫使王上的冊封大典延后,甚至也可能打亂他七月遷都的計畫。而她知道,那是他計畫中最重要的一環。

    “王姑娘,今日去角樓前,能否先去看看慕容郡主?”

    早晨,當她和汍婆準備出門時,羅結來找她。

    自從得知她將被冊封為妃嬪后,這位難相處的管事對她的態度略微改善,但她仍感覺得出,他的改變是基于對拓跋圭的尊重,而不是對她本人。

    在羅結心目中,她永遠都是出身卑賤的牧羊女,是用“魅眼”迷惑了年輕君王的“妖精”。

    不過她不準備同他計較,為了拓跋圭的后宮安寧,她會容忍所有的事,既然她接受了他的安排,答應做他的王后,那她就不會去跟那些女人爭風吃醋,更不會與深得他信任的管事斗氣。

    “郡主有何事?”一聽是去看未來的王后,若兒稍有遲疑,但仍平和地問。

    “郡主身體不適,想請姑娘前去瞧瞧!

    若兒對汍婆說:“角樓那里也不能耽擱,你先去,我看完郡主后就過去!

    汍婆似有話要說,但最終什么都沒說地將手中的藥包遞給她。

    若兒接過藥包,轉向羅結!罢埩_管事引路。”

    羅結一語不發地轉身,往左邊的長廊走去。

    跟隨羅結往長廊頂端左轉時,若兒不由得看向右邊,那里同樣是長長的走廊,連著一道有士兵把守的門,穿過門洞,她看到外面的樹木和柵欄。

    “就在這里!鼻懊娴牧_結在說話,她趕緊轉過頭來,發現他已經帶她來到另一端的圓形門洞前,門口的守衛看到羅管事,立刻為他們開門。

    一跨入門內,她立刻看到前些日子已經見過的圮嬪們正坐在樹下。其中個兒最高、很有幾分英氣的美麗女子,是對她最不友善的賀蘭倩。

    原來她們就住在這里?與王上不過一廊相隔。

    若兒望著這些胖瘦高矮雖各不相同,但看起來都很美麗的女人,冷冷地想。

    “喂,羅大叔,你怎么現在才把她帶來?”賀蘭倩的聲音刁蠻又無禮。

    羅結尚未說話,其他女子也圍攏過來,幾道好奇鄙視的目光齊射向她。

    “她就是牧羊女嗎?”

    “她的眼睛真的好亮,我們還是不要看她吧!”

    女人們竊竊私語,瞟向若兒的目光都帶有鄙棄與懼怕。

    與這些膚淺的女人相伴,真不知有什么樂趣可言?若兒心里想著,恨不能立刻離開這里,于是她轉向管事!安∪嗽谀膬耗?”

    “嚇,見了面,連招呼都不打,你這個牧羊女可真夠放肆的。”賀蘭倩走到她面前,用那種“你不過是個賤民”的眼神斜睨著她,還冷嘲熱諷道:“除了多點魅惑男人的能耐外,你還有什么值得驕傲的?要想以后日子過得平順,你最好明白,就算王上封你做了妃嬪,你也是個次等貨!

    羅結見狀不妙,女人們的爭風吃醋,他可沒法調停,于是滿臉堆笑地說:“賀蘭郡主誤會了,王姑娘正忙著,是屬下將王姑娘請來,為慕容郡主看病的!

    羅結說著,急忙對若兒說:“請王姑娘隨在下過來。”

    若兒馬上跟隨他前行,但賀蘭倩身子一橫,擋住了她的路。

    若兒不看她,也不說話,輕巧地轉身繞過她,快步走到羅結身邊。

    見她如此,羅結心里暗自驚嘆!看她將王上迷成那樣,他總以為若兒是個刁鉆任性的女子,可沒想到她竟能容忍那些女人的刁難。

    當與慕容秋雁見面時,若兒仍像在王上寢宮見到她時一樣,被她的美麗震懾。

    王上傷重被送回宮時,所有的郡主都前去探視,那時王上還在昏迷,她的表情與其他哀傷哭泣的郡主不同,她不說不喊,每次來了,就只是安靜地坐在榻邊,用美麗憂傷的淚眼望著昏迷不醒的王上,嫻靜凄美的神情讓人難忘。

    今天見到她,雖說身體不適,但那沉魚落雁的容貌,仍令人怦然心動。

    她的身高與若兒相彷,但更為纖細。

    弱柳扶風的嬌姿,仿佛經不起絲毫打擊,讓人只想捧在手心好好呵護。

    面對如此嬌麗高貴的佳人,若兒心里不期然產生了一絲罪惡感。

    她相信,如果沒有自己,王上一定會全心愛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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