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奴婢并不討厭秦大人。”
荊軻大吃一驚!澳阆矚g這一種的?”他明明就生得一副油頭粉面模樣,像是天生吃白食的,她是眼力出問題了,還是吃了什么不干凈的?
阿蕊嚇得胡亂揮著手!芭緵]有非分之想,就像大人對大王一樣沒有非分之想,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每當秦大人靠近我時,我總會心跳加快,臉也燙得很厲害!闭f著說著,阿蕊不禁羞怯地垂下臉,但荊軻依舊可見她紅通通的臉頰。
荊軻傻了。
這到底是什么狀況?為何她會出現和阿蕊一模一樣的反應?
她托著額,想不出所以然來,直到瞥見二師兄走進灶間,她才想起她要熬藥。
“阿蕊,把這家伙丟出去,太礙事了!
“是!卑⑷锵窳嘀恍‰u般地將秦舞陽拎起,走過徐夫人身邊時還怯怯地問安。
徐夫人直睇著阿蕊的高大背影,回頭要開口,就見荊軻不知為何湊得極近,近到只要他把嘴一噘就極有可能親到她……可惡,為什么要這樣玩弄他的心,太考驗他了,他到底要不要噘嘴?
正當他選擇會被暴打一頓的下場而噘起嘴時,她卻已經退開,教他泫然欲泣,他被玩弄得好徹底,到底是誰把她給教壞了。
“你剛剛是在做什么?”見她舀水進陶鍋,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徐夫人不禁微惱地跟在她身后問道。
“嗯?”
“你貼我貼得這么近,是想輕薄我嗎?”
荊軻睨他一眼,嘴角抽了兩下!拔抑皇窃谠囼灐!辟N近一點就叫輕薄,那阿政每晚都將她摟那么緊算什么?
“試驗什么?”徐夫人嗅出不尋常的跡象,緊咬著這個問題不放。
“試……”她眸色一暗。“看你有沒有心虛,有沒有在藥材里動手腳。”
“我沒有!難道我就這么不值得信任?就跟你說我不會就是再也不會,你總不能因為我犯了一次錯就判我死罪!”他簡直要捶胸頓足,泣訴天地不公了。
“你不只一次!
“就、就算兩次也不能判我死罪!毙旆蛉说臍鈩萦悬c弱了。
“你確定是兩次?”
“我先去淘黍米!彼B忙從石倉里舀了十合黍米,并快速轉移話題,“對了,秦王的隨行侍衛的吃食用度全都給我記上,改天要還我的!
“知道!鼻G軻沒好氣地道。
徐夫人淘洗好黍米煮上后,便先離開了。
荊軻將藥材都丟進陶鍋里,蓋上鍋蓋,接著雙手環胸瞪視著陶鍋,思忖著方才她靠徐夫人那么近,心里卻一點反應皆無。
別說臉紅,就連心跳都一般……所以問題是出在贏政身上,還是說她得再找幾個人試試?
一會兒藥熬好了,她端著一碗湯藥回房,就見贏政坐在窗邊的席榻上看向窗外,她瞥了窗外一眼,連嘆氣都省下了。
“阿政,喝藥了。”荊軻看到他一臉難堪地捂著臉,安慰道:“沒那么慘啦,我師兄的劍術在我之上,福盛的根基……打得不怎么扎實,所以會慘敗實屬正常!
贏政沉吟了下,接過藥碗問:“蓋聶有無可能為我所用?”
“你想招攬大師兄?”
“不可否認蓋聶的劍術相當上乘,要是有他可以代為操兵訓技,那我可省事多了!彪m然不想將討厭的家伙擺在身邊,但他的才華實在太吸引人了。
“大師兄想殺你,你不生氣嗎?”荊軻在他身旁坐下。
“你當初想殺我,我生氣了嗎?”贏政好笑反問,淺啜了口帶腥的藥湯,臉皺了皺,又道,“只要有才能有本事的,那些小事可以不管,我是求才若渴,況且……你和蓋聶都一樣,想殺我時都不隱瞞,至少很坦率,我喜歡這一點!
“所以你認為我有才能?”
“你要是沒有才能,這天底下有才能的大概也不多了。”
荊軻聽著,心底發暖,但仍舊問:“你是否遺憾我非男兒身?”
“沒有,我認為是男是女都無妨,有本事才是重點,要不當初我怎么會把阿蕊帶回宮?可惜我事多繁忙,沒多久就把她給忘了,要不稍稍訓練一下,她可不輸給男人!壁A政把剩余的藥湯一口飲盡,那股腥味嗆得他瞇緊了眼,再張開時,就見她貼在面前,近到他可以嗅聞到她身上的氣息,可以瞧見她臉上的汗毛和濃纖長睫。
這是哪招?他現在該做何反應較為妥當?
噘嘴偷親她?不成,她肯定會生氣,他可受不了她氣得一走了之,況且他也不愿再惹她生氣。
可是她那紅嫩欲滴的唇實在太誘人了,他吻過了幾次,是那般柔軟甜蜜……不行,不能再想下去,要是被她察覺他興了欲念,她說不準又要和他恩斷義絕,于是他用力地閉上雙眼,杜絕誘惑。
荊軻心跳加速著,尤其在他閉上雙眼之后,教她更加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他。
贏政是個面貌俊魅之人,在宮中時玄衣績裳,加上那威厲的眸色,教人望而生畏,可如今的他,長發披散,襯得俊顏如玉,身上穿的是粗布棉衣,不失天生威儀,但多了幾分平易近人。
此刻,他的長睫微顫,厚薄適中的唇緊抿著,她的心跳突地加劇,不由自主地想起這張唇吻過她幾回,總吻得她渾身發熱,光是想象,她的臉就忍不住發燙,手心竟不自覺地冒汗——
“你們兩個在做什么?!”
荊軻驀地望向窗外,就見蓋聶與福盛對招中竟得隙看向這頭,福盛見機不可失,出手偷襲,卻反遭蓋聶狠踹一腳,不知道飛到哪去了,然后,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蓋聶已經沖到了窗邊。
“阿軻,你在做什么!”蓋聶一雙虎眼瞠得又圓又亮,像是已將她看透,教她渾身不自在。
“哪有?”她心虛地應道。
“沒有?你剛剛明明就貼他貼這么近,這么近!”
贏政一睜眼就看見蓋聶的大臉,他二話不說地將他推開!吧w聶兄,太近了,不舒服!彼悬c想吐,別再靠過來了!皩α,蓋聶兄不是在與福盛對招嗎?”
“哪是對招,他連跟我瞎玩的資格都沒有!
贏政仔仔細細地看過窗外一圈,確定福盛不在視線范圍內,無力地嘆了口氣,真是丟臉丟到他快無臉見人。
他回頭將藥碗遞給荊軻,卻見她整張臉紅通通的,他情不自禁的撫上她的頰。
“卿,你不會是染上風寒了吧?”
荊軻驀地撥開他的手,動作之迅速就連自個兒都嚇了一跳!安唬摇彼龔埧谟,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嚇著你了,真是對不住!壁A政的心抽痛了下,表面上仍噙著笑意道歉。
“不是,我……”這教她要怎么解釋?就突然覺得好像很……那是種不曾有過的感覺,一時也說不上來。
“不打緊!彼麪钏撇灰詾橐獾財[了擺手,突地對著蓋聶道:“能否請蓋聶兄入內,我有話跟蓋聶兄聊聊!
蓋聶黑眸微瞇,輕點著頭繞過屋墻進房。
“蓋聶兄,我是想跟你商議進燕國后的計劃!
“喔,你又知道我一定會去?”蓋聶居高臨下,囂張傲視著他。
“卿卿必去,你自然會去。”雖說這討人厭的家伙跟在身邊很礙眼,但有他在,卿卿就更加安全幾分,他更無后顧之憂。
蓋聶嘖了聲,不滿他的心思被看穿。
荊軻則是頗有微詞地道:“既是要講計劃,應該由我來提才是!
“卿,現在狀況不一樣,燕太子丹的目標必定是我,而我已經差兩名隨行侍衛先前往中山與王翦會合,讓王翦調派一支軍隊在邊境候著,再讓那兩位隨行侍衛帶我的令牌進燕國與樊于期聯系,咱們現在要談的是扮成商旅進燕國,等候樊于期的消息,確定高漸離所在之地,然后依各種可能發生的狀況擬定退離燕國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