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中提及她的近況與遺失暗器已經出現第二枚,還有最重要的,當然就是她與堡智天的事情。
桌上除了她所書寫的信紙,一旁還放著家里寄來的書信,是柳長云寫的,上頭多半是寫著她失蹤后所發生的事鬧得成都滿城風雨,五位哥哥都四處去找尋她的下落。還寫著尹圣原趕回去解釋后,被五位哥哥圍起來小小的“教訓”了一頓,圣原還被處罰丟到深山里,爹要她事情處理好了就快點回家。
爹說,若不是朝廷趕著要這批兵器,他們早沖來接她回去了,管他誰中鏢。輕笑幾聲,柳熾兒寫著寫著,愈寫心里愈甜蜜,一張臉紅通通的,忍不住看著信癡癡笑著。
她相信這信一回到家里,爹娘跟五個哥哥都會大吃一驚。
堡智天一推門進房,正好看到她這副模樣,笑著搖頭,無聲走到她身邊,瞧著她在信上又是寫又是畫的,還面北方市集攤販所賣的一些特殊物品,他有些訝異她的畫功精湛,但轉念一想也該是如此,那些精密的暗器設計是需要圖畫的,她會擅長丹青也是正常的。
柳熾兒眼角瞄到個黑影,一轉頭,看見他就靠在自己身邊。紅唇輕揚,“你忙完了?”這些日子,兩個人雖然一樣住在行館,但見面的機會卻不多,聽右權說,今兒個是選坊市行首的日子,堡智天一早就出發到官府去,她還以為要很久呢!沒想到不到午時就回來了。
“嗯!睂櫮绲娜嗳嗨陌l,今天可真是熱鬧的一天。
“是誰選上了行首?”上一次碰到的那個色胚,聽說也耍選行首。
堡智天輕笑道:“你何時有興趣知道了?”這種商行的爭奪權力不太適合她一個姑娘家知道。
“是沒興趣,但想知道嘛!是黎色胚選上了嗎?”選前,堡智天曾同她說過,黎家為了這次選舉付出一大筆金錢給官府。
搖搖頭,堡智天將她輕扯離椅子,而后在她一臉納悶的表情下坐回椅上,再伸手將她攬到腿上坐著,“沒有。”軟綿香甜的身子靠在他身上,真是一種享受。
白了他一眼,柳熾兒對他的舉動覺得又好氣又好笑,“那黎家不就吃了大虧?”
“嗯!北ぶ翘祀S意回了一聲,現在重要的不是黎家的事情,“你知道為什么那天那些胡人要來殺你嗎?”
方才一回到行館,右權就跟他說了原因。
偏過頭看著他,“你知道了?問出來了嗎?”她記得那些人所說的方言,右權他們也聽不懂,所以一直問不出什么東西。
“那些人來自更遠的弓月城!彼闶侨巧狭藷o妄之災。
“弓月城?”柳眉蹙起,她連聽都沒聽過這個城名。
“是允逸帶來的!焙Φ暮陧倍⒅腥さ谋砬。
“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這又關允逸什么事?受不了他一直繞圈子,柳熾兒氣呼呼的捏了他一把。
她那小小的力氣根本擰不痛他,只是他發現她最近好像養成了這個習慣,“允逸是弓月城城主的兒子,那些胡人是弓月城城主的敵人,最近弓月城有人想篡奪城主之位,城主為了保護允逸的安全,讓他混在商隊中出城,想到關內躲一段時間!
“哪知道那些人已經知道了城主的計劃,在半路把那些商隊殺光,還想把允逸賣給變態的色老爺一逞獸欲對吧?”柳熾兒搶先說道。那她就可以知道為什么她也有事了,那些個沒想到半路上會殺出她這個程咬金將允逸救走,對他們來說,沒把她剁成八塊已經算是客氣了。
堡智天的臉色有點怪異,一逞獸欲?她這詞用得很貼切,但不太適合她這個嬌嫩嫩的姑娘家說。
“那允逸豈不是很危險?”真可憐,扯人大人的斗爭里。
“那不是你該擔心的,我已經請右權送信去通知弓月城主,讓他來將兒子領回去!边@只解決了其中一個危機,另一個躲在暗處的人才是需要提防的。
“嗯!秉c點頭,這畢竟是弓月城的事,還是交還給他們自已去處理吧!
“過兩天就該回堡里去了!苯唤o左衛整肅堡里的人單,時間上也差不多了。
“那么快?可是……”舍不得的打量四周,柳熾兒來到玉門關這么久了,住在這行館的日子比住在堡里還久,現在要離開,她……
不要啦!她都還沒上街去玩呢!自從上次她在街上惹事后。堡智天就嚴禁她出行館,她幾乎都被關在行館里,還好這座行館夠大,不然她真的會悶死。
“丑媳婦總是要見公婆的!庇H親她的小嘴,他以為她是在害羞。
“我哪里丑了?”說到女人最在意的容貌,她就立即反擊,捏住他的臉頰,“你不要以為你長得比我好看一點點,就說我丑。”
她都沒說他長得那么脂粉味了。
摸摸手下光滑的肌膚,她有點疑惑,“怎么你的皮膚這么白?”住在這兒的男人多半都有著黝黑的膚色,就連黎色胚也是健康的小麥膚色,為何就他一個人的皮膚又白又光滑,看起來比較像住在京城的公子哥。
“我娘是南方的姑娘,可能像我娘吧!”
他這么一說,柳熾兒回想起見過的堡夫人的確是皮膚又白又嫩,容貌也是十分精致動人,跟北方的姑娘家不太一樣。
手上摸著摸著,忍不住摸到他的薄唇旁,瞧他眼上的睫羽纖長,她看了真的是又妒又羨的,她摸得專心,完全沒注意到被摸的人眼神已經變了。
等到她發覺不對勁時,已經來不及了,一張熾熱的唇覆上她的,吞噬了她的神智,將所有的熱情都灌注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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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黎光大發脾氣的將桌上的東西全掃落到地面,瓷器墜地發出刺耳的破裂聲。
黎清耀站在一旁,有些畏懼的看著他,從小到大,他從沒見過黎光發這么大的脾氣,臉上的表情也猙獰得嚇人。
“爹……”他不懂,只是選不上行首,頂多就跟富貴失之交臂而已,有需要大發雷霆嗎?
黎光轉頭赤紅著眼瞪他,“都是你這個沒用的家伙!”一掌重重揮上黎清耀的臉頰,頓時把他打得摔倒在地上。
黎清耀頭暈眼花的挺不起身子,直到此時他才發現,一向和善待人的父親居然有這么大的手勁可以將他打倒在地!
“爹!選不上就算了,你在發什么瘋?”捂著腫得半天高的臉,黎清耀大吼。
‘你懂什么?我們完了!黎家商行完了!”黎光坐回椅上,胖胖的臉上冷汗直流。
“爹,你到底在說什么?”黎清耀覺得事情不太對勁,父親的臉色太過沉重,事情好像沒有他所想的這么簡單。
“為了這次選行首……黎家所有的金錢全都拿去疏通官府,所有的錢都丟進去,沒想到……”黎光恨恨的咬牙,沒想到縣令大人居然是上一任行首的女婿,讓他付出的一切都是白費,還讓黎家商行欠下大筆銀兩,那些地下錢莊過幾天就要來收款了,要是拿不出來……
黎光全身發顫,他不敢想像跟那些錢莊借錢不還的下場會是如何,都是堡智天害的!
堡智天明明已經收到消息,卻不肯告知他一聲,任他將黎家的一切投入卻化為烏有!
“爹,那、那該怎么辦?”黎清耀沒想到事情會這么嚴重。
“都是堡智天,要是他肯事先通知我一聲……要是他肯……”黎光愈想愈不甘心,都是堡智天害的!
一想起在官府,宣布行首人選是誰時他所受到的羞辱,黎光就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能啃下袖手旁觀的堡智天一塊肉。
那可恨的縣太爺居然還特意來嘲笑他的自不量力,得罪了他的岳丈,還天真的以為花了那么多銀兩,就能夠得到那個位子。
選上行首的是另一個半毛錢都沒付的家伙,而堡智天正是那個家伙的舉薦人!他不是說不插手嗎?居然在背地里捅人一刀!
黎光從袖中掏出一個不到巴掌大的鐵器,陰沉的眸子升起濃濃的殺意,堡智天不讓他好過,那他也不讓堡智天活下去!
黎清耀看到他拿出的鐵器,“爹,你何時拿走我的東西?”這個東西是他同父親一起到關內某個朋友家借住時,覺得有趣而偷走的小玩意。
爹拿走那個東西……是要做什么?!揚起一抹癲狂的嗜血笑容,“堡智天,你以為有人能救你嗎?先除掉了能幫你的人,我看你怎么逃過這一劫!”
黎光發狠了,要死,大家一起死!這樣他才甘愿!
先前安排人送給堡智天禮物,讓他好運的逃過一劫,這次就不信他有那么好的運氣!堡智天以為柳熾兒能取下這東西幾次?只要讓她消失了,看誰能幫堡智天再取下一次!
原來先前堡智天會遇刺,都是因為黎光知道堡智天無意幫忙,而黎光派人去警告堡智天叫他不要插手,在誤打誤撞之下,黎光那時才發現這個小玩意的殺傷力這么大。陰冷冷的一笑,黎光握緊掌中的物事,他要堡智天因為輕視他而得到代價!
站在一旁的黎清耀看著父親臉上的笑容突然覺得好恐怖,第一次覺得,父親跟他所熟悉的好像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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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花,你開心一點嘛!”牽著允逸的小手,柳熾兒高興的在大街上走著。
好不容易她花了幾天的時間說服了堡智天,讓她在回堡前再出來逛街,雖然后面多跟了幾個人,但她還是很高興。
只是紫花跟右權兩個人都苦著一張臉跟在她身后,活像她在虐待他們似的。
“小姐啊——我們早些回去吧!”紫花在心底嘆氣,少堡主也太疼小姐了吧?明知道有危險,還讓小姐出門!拔也艅偝鰜。”柳熾兒才不肯,她的腳才走離行館沒幾步呢!紫花跟右權交換一個無奈的眼神,自從小姐跟少堡主好事玉成后,兩人感情濃烈得就算是瞎子也看得見,不過少堡主疼小姐的舉動也濃烈得讓他們這些下人快看不下去了。
柳熾兒東走西晃的,這次有人付帳,她買東西可不手軟了,多半是買些好吃的小點同允逸兩人邊走邊吃。
弓月城已經來信,后天弓月城主就要來帶回允逸,柳熾兒當然也為他開心,她是家里唯一個小妹,允逸就像她弟弟一樣,她疼得緊,連堡智天有時候都會吃醋,雖然他不承認。
紫花是個姑娘家,拿東西的重責大任自然落到右權的頭上,而紫花嘴巴上是嘟囔著,但一逛起街來,可是比柳熾兒還要開心。有介于上次柳熾兒穿唐裝特別引人注目,這次上街前,她特地換上了北方的胡服,十分嬌俏可愛,連允逸也換上胡裝,要是不看允逸眼眸顏色,還真會以為兩人是姊弟呢!
“聽說黎家兩父子已經失蹤了!弊咴诮稚,一旁的小販低聲的交談飄人柳熾兒等一行人的耳里。
“是!前些天,我還看見好多人上黎家去討債!
“黎老爺真是太貪心了,孤注一擲的把錢都賠光了!
“是啊、是。“Α切┛坷杓页燥埖娜艘捕紱]了工作!
“那些先前跟黎家交好的商行也都避不見面,黎老爺真是可憐。”
“可憐倒是不至于,他兒子黎清耀以前不也常仗著家里有錢,四處耀武揚威,現在可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是啊、是啊……”街上議論紛紛。柳熾兒原本的好心情也變差了,嘴里含著甜甜的糖葫蘆都失去了味道,這些雖然都是黎家自己太貪心的下場,但善良的她還是不喜歡聽到這些話語。
紫花敏感的察覺到她的臉色不對,上前一步帶著她離開那攤販,“小姐,別想太多,是好是壞都要由黎家自己承擔!
她沒柳熾兒軟心腸,只覺得黎光父子活該。
“嗯!绷鵁雰狐c頭,瀏覽街上的商店,不遠處一家布行引起她的注目。
“我們到前面去看看!弊蛱焖埔姳ぶ翘煲骂I上的線頭似乎有些綻開,她想親手幫他做件衣服。
“是!彼娜艘黄鹱叩讲夹,布行老板原先看到穿胡服的姑娘不是很有興趣招呼她,但看到隨后跟進來的紫花跟右權之后,眼睛一亮,只有富貴人家才會有這種排場,連忙笑著上前,“小姐,盡量看、盡量挑,小店的貨色都是上好的!
柳熾兒一眼就看到店鋪里那紫色的布料,淡紫色的上好絲綢,上面還有一些斜織的特殊圖騰,這一定會適合堡智天。
“老板,這匹布怎么賣?”愛不釋手的撫過上面的花樣,腦海中已經開始想著要畫些什么圖繡在上面了。
果然是貴客!老板笑得闔不攏嘴,笑嘻嘻的說了個價錢。
柳熾兒聽了有些咋舌,沒想到這匹布價值不菲,猶豫了好一會兒,這是她想做給堡智天的衣服,這布料一定很襯他。
“小姐,喜歡就買了吧!”紫花說道。這種顏色的布料在北方本來就比較少見到,這個價錢也算合理,老板并沒有獅子大開口。
“可是……”她今天已經花了好多銀兩,堡智天會不會覺得她太會花錢了?
“小姐,這些錢對少堡主來說只是九牛一毛,您是未來的少堡夫人,就大膽的花下去吧!”事實上,依少堡主那么疼小姐的分上,少堡主可能還會覺得小姐花得不夠多。
瞧小姐一路上買的都是些小東西,吃的跟一些小機關的玩意壓根花不了多少銀子。
“嗯,老板,這匹布我都要了!弊匣ㄟ@么一說,柳熾兒也不多想,笑著對老板道。
老板恭敬的為她將布匹封好,紫花上前付帳同時道:“老板,這匹布再麻煩你請人送到城西的堡家商行!
“是、是,小的一定為小姐送到!痹瓉硎潜ぜ业娜,難怪這么大手筆。買了布料,柳熾兒又順手挑了一些繡線,在布鋪里耗去不少時間,直到快中午了,在紫花的提醒下才離開。
在他們離開時,店鋪老板正好看見店鋪旁窩著一個臟兮兮的乞丐,連忙揮舞著棍子趕人。“走走走!臭乞丐,別礙著大爺做事!”粗暴的踹翻乞丐。
“住手,老板,你別這樣!”柳熾兒見狀連忙阻止,還蹲到乞丐身旁,“你沒事吧?”憐憫的看著乞丐一身破爛的衣衫,披頭散發的看不清樣貌,衣衫上還沾染了不少血漬。
心一軟,轉頭向紫花討了些銀子,紫花連反對都懶得反對了,直接掏給她。
柳熾兒對乞丐溫柔的笑笑,不在意他身上的臟污,將銀子放到他的手心,“這些銀子你去買些吃的、換套衣衫,你的四肢健全,只要整理干凈,到牙行去找工作應該不是問題。”
乞丐顫抖著雙手接過,亂發下的眼眸綻放著復雜的光芒,有些慌張的點點頭,起身推開柳熾兒,一跛一跛的跑開。
站在柳熾兒身后的紫花連忙伸手扶住她,“小姐,您沒事吧?”沒好氣的瞪著離開的乞丐背影,真是好心沒好報。
柳熾兒拍拍方才蹲下身子沾染到裙上的灰塵,“沒事!痹倏匆谎燮蜇るx去的方向,她不在意這些小事。
“小姐,都過午了,快回行館吧!”
“嗯,走吧!”一行人這才往回商行的路上走。
就在他們走遠后,方才跛行離開的乞丐從街角處走出來,低頭看著自己掌心中的銀兩,五指緩緩握緊,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許久之后,跛行離開。
“小姐,少堡主請您過去一下。”行館里負責廚房的陳嫂對柳熾兒恭敬的道。柳熾兒正在為堡智天的衣服畫衣版,聞言停下手中的筆,“他在哪兒?”有點疑惑,方才智天才從房里出去呢!
允逸正乖巧的坐在她身邊拿著一張紙畫著,玩得很開心,連漂亮的小臉上沾染了墨汁也不知道。
“少堡主在花廳里,好似有客人,請您一同過去!标惿┯行┚o張,不住的偏頭看向身后。這舉動惹得柳熾兒滿心的納悶,就算要請她到花廳,也應該是小丫頭來通知才是,怎么會讓陳嫂自己過來?“陳嫂,你怎么了?”
陳嫂抖了一下身子,隨即揚起笑臉,“小姐怎么這么問?少堡主還在廳里等您呢!”
想了一會兒,柳熾兒雖然覺得有點兒怪怪的,但因為陳嫂是行館里的人,她也沒多想,拿起紙鎮壓在畫到一半的衣版上,“等紫花回來再一起過去吧!”堡智天說過,不論她去哪里,除非有他在,否則不準一個人出房門。
“那紫花姑娘去哪了?”陳嫂擦拭著額際不停冒出的汗水,一雙眼不停的打量外面,也不知道是真的在等紫花,還是怕紫花的出現?
“紫花去幫我拿東西了!彼齽偛欧愿雷匣ɑ胤咳⒉剂先,輕笑一聲,她抬手抹去允逸臉頰旁的墨汁。
允逸抬頭對她笑笑,說了一些她不懂的話,柳熾兒拍拍他的頭,也回他一個溫柔的笑臉。
“小姐,那先別等了,少堡主還等著!标惿┐叽僦。
“但是……”柳熾兒猶豫著,萬一堡智天見到紫花沒陪著她而生氣要怎么辦?她還想以后多找機會出去外面走走呢!
“小姐,您可知道花廳里是什么客人嗎?”陳嫂顧不了那么多,一定要將她帶出去才可以。
“誰?”
“小姐,是您的大哥從成都趕來了呢!”陳嫂笑著道。一聽到是大哥從成都趕來,柳熾兒也不管那么多了,高興的站起身子,“真的嗎?那我們快走吧!”她好想念大哥他們。
抬手抽出允逸手中的筆,對他指著房門外,“允逸,花廳。”兩根秀指前后擺動,就像兩腿在走動的模樣。
允逸點點頭,將小手塞進她的掌中。陳嫂頓了一下,原木想說些什么,但見到柳熾兒愿意出房門,又打住到嘴的話。
柳熾兒興匆匆搶在陳嫂前面出房門,一路直往花廳的方向而去,完全沒看到陳嫂那張寫著歉疚的表情。從她的房間到花廳需要經過一個偏門,一個轉彎,她已經可以看見花廳就近在眼前,隱約中還真的有看到花廳里站著許多人。
“小姐,對不起了。”才想往花廳沖過去而已,身后卻突然傳來陳嫂的聲音,柳熾兒一愣,頸后突然傳來劇痛,眼前一黑,立即昏倒在地,連身旁的允逸都順手被人敲昏了。
躲在一旁的暗衛見情況不對,全都跳了出來,其中之一急忙彎腰想抱起柳熾兒.下一刻卻讓人給打飛出去。
陳嫂身邊站著一個穿黑衣的大漢,就是他出掌將暗衛擊飛,暗衛們一涌而上,正想和對乎過招,卻發現自己竟提不起任何內勁。
“陳嫂?!”暗衛一驚,這情況很像他們中了什么散功的毒粉。只有負責廚房食物的人才有機會對他們這些暗衛下藥!
陳嫂不敢看向任何人,“快點!把我的兒子還給我!”陳嫂幫忙將柳熾兒抬起來,讓黑衣的大漢輕松的將柳熾兒還有允逸扛到肩膀上。
黑衣大漢輕松的一人一掌就擺乎了所有中了散功粉的暗衛,低沉聲音在陳嫂耳旁說了些話語后,施展輕功就要離開。
其中一個暗衛拚著全身最后的力氣,發出一聲高亢又刺耳的哨音,強硬催動真氣發出哨音之后,口中噴出一道血箭后仰躺倒地。而光是他這一個聲音就足夠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了,黑衣大漢不敢拖延,一轉身扛著昏過去的柳熾兒跟允逸幾個飛掠,在其他人趕到之前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