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熾兒舒服的偎在堡智天的懷里,瞧著坐在房里發呆的小男孩,“他沒事了吧?”
那天在街上就已經發現小男孩有著驚人的美貌,現下他換去一身破損的衣物,更顯得五官精致美麗動人。
“身上的傷都治好了,但是心里的傷……”紫花搖頭,這孩子受創過深,若是走得出來就沒事,若是走不出來……只怕這輩子就毀了。
“可惜圣原不在。”柳熾兒走上前,伸手想給男孩子一個擁抱。
“小姐!不要!”紫花慢了一步開口。原本沒動靜的小男孩突然撲向她,同時大聲咆哮著,翡翠色的眼眸中充滿恨意。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堡智天一手抵住男孩的頭,另一手將柳熾兒扯進懷里,冷厲的瞪了還在大吼大叫的男孩一眼。
男孩瑟縮了一下,畏懼的看著堡智天,直覺讓他知道不要去惹怒眼前這個男人。
“小姐,你不要隨意靠近,這孩子的防心極重,只要有人想碰觸他,他就會大吼大叫,甚至會攻擊對方!弊匣ㄔ谝慌越忉屩
柳熾兒心疼的紅了眼眶,這孩子到底經歷過什么,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智天,你放手,孩子會怕!彼仆七緊抓著男孩的堡智天。
堡智天知道她心軟,猶豫了一會兒,反正他就在她身邊,也不怕她受傷,這么一想,手也就放開來。
柳熾兒一伸手,將男孩瘦削的身子抱入懷里,“沒事了……”小小聲的在他耳旁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男孩先是一怔,接著開始劇烈掙扎,憤恨的瞪著這些漢人,都是他們害的!都是他們害的!
堡智天原本想出手扯開兩人,頓了一下,還是退回原位,靜靜的看著事情的發展。堡智天都沒出手了,著急的紫花也只能站在旁邊看著。
柳熾兒緊緊的抱住男孩,不管他揮舞的手已經打疼了她的背、扯痛了她的發,仍舊輕聲的靠在他耳邊細聲安撫。
漸漸的男孩也掙扎得累了,只是睜著一雙眼眸茫然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又香又暖的懷抱讓他想起了一個人,“阿娜……”
再怎么堅強,他也只是一個孩子而已,面對她溫柔的關懷,忍不住放聲哭泣。
他的哭聲讓柳熾兒更覺心疼,抱著他,兩個人哭成一團!皼]事了、沒事了!”安慰人的哭得比被安慰的還慘。
堡智天在一旁笑得搖頭晃腦的,從紫花手中接過一條干凈的巾子,輕柔的拭去她臉上的淚水,“別哭了。”若有所思的眼眸不著痕跡瞥了男孩一眼。
哭累了,男孩縮在柳熾兒的懷里,“阿娜。”他小小聲的喚著,眼前這個姊姊的懷抱,跟阿娜抱他的感覺好像。
“阿娜?”柳熾兒重復一次,滿臉疑惑,不懂意思。
“阿娜是娘的意思!边@種北方方言柳熾兒當然不懂,堡智天卻大概知道男孩來自哪里了,聽說前陣子有來自大宛的商隊才被盜匪殺害,這孩子應該是其中一員,阿娜這種特殊的叫法是關外更遠之地稱呼親娘的方式。
“哦!”沒想到她連嫁人都還沒嫁,就已經升格當娘了,柳熾兒摸摸自己的臉,她看起來有很老嗎?老到可以當人家的娘了?
男孩抓住柳熾兒的手臂,“萊提幀!毙⌒〉纳碜淤司o她,她的懷抱溫暖又安全,是一個溫柔的女人。
“萊提帕?這又是什么意思?”柳熾兒的小臉都快皺起來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大宛那兒特殊的方言,應該是稱呼你吧!”堡智天猜測道。
“少堡主,黎家商行的主事來了!庇覚酂o聲無息的出現在房門口。柳熾兒嚇了一跳,她懷里的男孩也傳來輕微的一陣顫抖,她感覺到了,安撫的拍拍男孩的背,“右權,下次出現前請先出點聲音好嗎?”
怎么他們堡家的人都是神出鬼沒的!
右權無奈的抓抓滿頭亂發,“是!彼霈F的時候不是先出聲了嗎?心底這么抗議,但嘴上不敢說,又不是不要命了,誰敢得罪未來的少堡夫人。
“熾兒,有客人到,你……”堡智大想帶著她一起去,但柳熾兒已經先一步打斷他想說的話。
“你慢走,我在這里陪他!庇恍,一手指著懷里的男孩,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把她帶在身邊,她才不去哩!
揉揉她的發際,堡智天嘆氣,“好吧!多半是為了選坊市行首的問題,無聊極了,還是別讓你跟來發呆!
“坊市行首……是指集中市場的管理者嗎?這兒可以自己選啊?”柳熾兒好奇的追問,她記得成都的坊市行首是由官府選出來的。
“這兒可以由業者們自行舉薦,好了,我先過去,別惹事。 北ぶ翘煺f道,向紫花投去一瞥。紫花頷首,“奴婢知道!鄙俦ぶ饕矒奶嗔,在商行里能出什么事?
“嗯!快去、快去!”擺擺手,柳熾兒笑嘻嘻的,哈!她解脫了。
她迫不及待想趕堡智天離開的模樣,可讓他不舒服了,深邃的黑眸光芒閃動,他當著眾人的面,突地低下頭在她的唇上啄吻一口,趁著她還沒回過神前,拉著看傻眼的右權走了。
柳熾兒漲紅了臉,捂著臉,看到紫花張大嘴傻愣的模樣,羞赧的低下頭,“那個……”她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都是堡智天啦!
討厭、討厭啦!氣氛一陣沉默,柳熾兒對上瞠目結舌的紫花,尷尬的咧開唇角,“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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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熾兒帶著小男孩跟紫花一起到商行里一座小池散心,小男孩似乎把柳熾兒當成了他的母親,小手緊抓著她,這舉動惹得柳熾兒又是一陣心疼。
池水清澈見底,錦鯉正悠閑的在水中擺動,幾條比較頑皮的魚兒躍出水面,將水花濺起嬉戲著。
柳熾兒看著小男孩頭上冒出薄汗,彎下腰,拿著袖子就為他抹去,同時對他笑笑,看著他的五官,忍住到嘴的嘆息,不管是男、是女,長得太美,很難有好結果。
“紫花,這孩子叫什么名字?”柳熾兒偏頭詢問隨侍在身后的紫花。帶這孩子回來這么久了,好像都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紫花臉色一僵,“小姐,你覺得奴婢會知道嗎?”這小鬼連讓她靠近都不肯了,他怎么會告訴她他叫什么名字。
說得也是,一手點著胸口,柳熾兒看著小男孩,“熾兒、熾兒、熾……兒……”她重復幾次,小男孩緩慢的點頭,好像知道她的意思。
“知……兒?”小嘴微張,模仿她的聲音,這個應該是這姊姊的名字。嗯……反正熾跟知差不多,柳熾兒不是很在意,手指一轉,換點著小男孩的胸口,“名字?名字?”反覆的點著自己胸口跟他的胸口幾次。
“允逸!毙∧泻⒄f道。柳熾兒跟紫花同時一愣,兩人對看一眼,對小男孩說出的名字充滿疑惑。
“允逸?這不是漢名嗎?”柳熾兒以為這孩子應該會叫什么卡、什么哈的外族名字,怎么說出來的是字正腔圓的漢語?
“可能是音相近吧!”紫花說是這么說,但身為北方人,她也不懂這男孩子說的是哪里的方言,哪里會用漢語名但又說著不知名的方言?怎么她從沒印象。
允逸拉拉柳熾兒的手,指著肚子,說了幾句話。
不用猜也知道意思,紫花看了看天色,也快中午了,難怪小孩子會餓,“小姐,奴婢去準備午膳,您同允逸先回房吧!”
柳熾兒看了看四周,指著前方不遠處,“你準備一些方便吃的,咱們今天在外面吃!碧鞖膺@么好,她想多待在外面一會兒。
她所指的地方是一堆大石堆砌而成的石桌跟石椅,一旁還有一棵大樹,正好遮去正午的烈陽。
“好吧!您別亂跑,奴婢一會兒就回來了!狈凑邪敌l跟著,少堡主也在不遠處的花廳而已,應該不會有事。
“好。”隨便回了一句,柳熾兒牽著允逸就往那兒去。
紫花吹了聲低哨,提醒暗衛們注意小姐安全,直到聽到暗衛回的低哨聲后才安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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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廳里——
黎清耀不語的跟在父親——黎光身后,自從上次的不歡而散,黎清耀本來是不愿意再來此地,但是黎光深知堡家的勢力,還是主動上門來了。
“少堡主,多日不見,您的身子都好了嗎?”黎光笑容滿面的問道。
他是一個典型的富商老爺,手指上掛著亮晶晶的戒子,脖子上掛著條粗粗的金項鏈,身子自然也是圓滾滾的,配上他的笑容活像個彌勒佛似的。
“多謝黎老爺的關心,在下已無恙!睋P手示意兩人坐下,堡智天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
天氣炎熱,黎光臉上油光滿面,汗水順著臉頰滴下,“少堡主,聽小犬說,上次他來的時候說話失禮于你,還希望你別跟小孩子計較!彼呀浨Ы淮、萬交代那混小于,叫他不要得罪堡智天,沒想到那混小子都沒聽進去。
黎清耀輕哼,撇撇嘴角,不屑的看著黎光那副極力討好堡智天的模樣,他可不認為自己有說錯什么活。
這個堡智天給臉不要臉,識相點就最好支持他當上行首,要是不識相的話,大家就走著瞧,反正他們黎家也不是好惹的。
他的輕哼聲雖小,但在安靜的花廳里還是讓眾人聽得一清二楚,黎光臉色發黑,惡狠狠的擰了兒子的手臂一記,警告的瞪了兒子一眼。
堡智天并不在意,在他眼里,不,應該說黎清耀連在他眼底的資格都沒有,讓他人到別館里已是給足了黎光面子。
“少堡主,真是失禮!崩韫鈱擂蔚男Φ。
無緣無故被擰了這一把,黎清耀氣得臉都黑了,“爹!干嘛對他這么客氣?就直接叫他推薦不就得了!”
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黎清耀不懂堡家堡可是素有北方霸主之稱,逕自認為他的家世與堡家堡同等。
“你這渾球!”黎光氣急敗壞的捶打黎清耀,有武功底子的黎光打起人可是挺狠的,黎清耀還真的硬生生挨了幾下。
對眼前的鬧劇感到好笑,堡智天有戲能看,樂得坐在一旁喝茶。
黎光又捶又打,追著黎清耀臭罵一頓;黎清耀一氣之下,甩袖轉身離開大廳。
氣呼呼的瞪著他跑遠,黎光這才轉回頭看著椅上一臉悠閑的堡智天,胖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隨即隱沒,扯開笑臉迎上前去!吧俦ぶ鳎媸菍Σ蛔,讓您看笑話了!
“無妨!睌[擺手,堡智天對花廳的一角微乎其微的點個頭,一抹黑影竄出花廳,而這些黎光都沒有看見。
滿肚子怒火沖出來的黎清耀莽撞的亂闖,也沒想到這里又不是他的家,路上瞧見種植的花草就抬腳踩壞。
四處破壞得累了,四周張望一下,瞧見前方正好有兩個人影,他跨步走過去,嘴里大聲嚷嚷著——
“喂!你!去給我倒杯茶!”坐在樹下等紫花拿餐點過來的柳熾兒聞言一愣,回身看著愈走愈近的男子,“你叫我?”確定一下。
黎清耀不耐煩的點點頭,袍子一撩坐到石椅上,一手甩袖揚風,打量眼前的女子,原本他以為她是這行館里的一個婢女,但是她的穿著比較像關內的人,皮膚又白又嫩的,眼眸一瞇,他還沒試過這種白嫩的女人呢!
瞧那微露的頸子,好想摸一下試試她的皮膚是不是像看起來一樣的水嫩,手心一癢,他還真的探手就往柳熾兒的前胸采去。
柳熾兒覺得這個人很眼熟,靈光一閃,!他不就是上次在花廳錯身而過的那個客人,有點不對勁。柳熾兒努力回想曾經在哪里見過這個男人,她一直覺得他很眼熟,由于想得專心,沒料到他會突然伸手,傻了一下,還不知道要閃開。
一根木掃把突然橫擋在柳熾兒身前,“黎少爺,請自重!币粋小廝裝扮的男子冷冷地瞪著黎清耀,他是堡智天安插在柳熾兒身邊的暗衛之一。
“你這人怎么這樣?”慢半拍的彈坐起來,柳熾兒拉著一旁的允逸躲到暗衛身后。
“放肆!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沒摸著小美人的酥胸,黎清耀推開擋在身前的家伙,一雙眼直盯著她裸露出來的雪頸。
他的目光淫邪得讓柳熾兒很不舒服,依在暗衛身后,小小聲的道:“扁他,我支持你。”她最恨這種欺凌婦女的禽獸。
暗衛聞言一笑,他是很想聽她的吩咐,但黎清耀沒出手,他也不能出手。
才這樣想而已,四周突然冒出許多陌生大漢,身穿胡服輕裘,臉上的表情刻著——我是兇神惡煞幾個大字。
暗衛臉色一凝,吹出哨音,哨音尖銳刺耳,四周躲藏的暗衛同時現身,沒有多余的話語,兩方人馬立即大打出手。
眼前打成一團,柳熾兒扯著允逸閃避到另一邊去,她看得出來那些胡服的大漢專門追著她砍。
“小姐!快退!”暗衛們層層的防護,讓柳熾兒有時間帶著小男孩離開。扯緊允逸的手臂,柳熾兒在廊道上快速奔跑,不時往后方偷看,一個彎道轉過之后,她不知撞上了什么東西,整個人往后飛跌出去。
在花廳里聽到哨音,急速趕來的堡智天出手勾住她的腰,將她扯進胸懷里,原本他跟黎光還在談論行首之事,就聽到她出事的哨音。
柳熾兒被撞得頭昏眼花,眼睛四周冒出光點,好一會兒后才消去,“后面!”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人后,一顆慌亂的心才定下。
堡智天緊抱著她沒有松手,冷眼看著前方的混戰;一開始兩方人馬還勢均力敵,不久后,暗衛那一方的人馬漸漸占上風。
“全部擒下!北ぶ翘斐谅暦愿,心里不解,這些胡人……怎么會來攻擊熾兒?武功路數也跟先前夜里想刺殺熾兒的不太相同,莫非是有兩批刺客?
腦中還在轉動這些疑惑,同時聽到打斗聲中夾帶著一股凌厲的破空聲,直覺的一個閃身。
“嘟!”閃過的同時,身后廊道上的木墻傳來沉重的聲響。
定眼一看,“我的鏢!”柳熾兒認出是她所制的獨門暗器——
第二枚出現了!有人躲在暗處!意識到這一點,堡智天一手抓起小鬼將他扔向趕來的右權,自己摟緊柳熾兒的腰身,旋身躲進廊道上的梁柱下。
屏氣凝神,眼神銳利的盯著遠處,久久之后他才松開緊皺的眉峰,對方離開了。懷中不停傳來騷動,低下頭一看。
柳熾兒漲紅一張小臉,拚命拍打他的手臂,她被壓在他的胸前都快喘不過氣了。
堡智天連忙松手,“沒事吧?”一掌拍撫她的后背。
大口大口貪心的吸著新鮮的空氣,赤紅著眼瞪他,“堡智天!你想要我死!”方才要再慢一點松手,她就真的憋死了!
堡智天一臉的無辜,“我是為了保護你!闭媸呛眯臎]好報,這小家伙有沒有搞錯?
伸手擰著他手臂上的肉,斜睨著他,“怎樣?”柳熾兒嬌蠻的問著,水亮的大眼里怒氣未消。見狀,堡智天也只能摸摸鼻子苦笑,“不怎樣,小的知錯,還望柳姑娘海涵,原諒在下!
糟糕,把她給寵上天了,都爬到他頭上撒野了。
“哼!這次勉強原諒你。”小嘴嘟高,她不是很情愿的放手,眼角瞧著暗衛們每個都用訝異的眼光看著她,這才想起旁邊還有一堆人!
尷尬的退回堡智天身邊,小手扯扯他的袖子。寵溺的捏捏她的臉頰,堡智天不在意被下屬看到這一面,“右權。”
“屬下在!庇覚嗌锨耙徊,手上還拎著掙扎的允逸。
“將人全押入地牢,問清楚他們是怎么混進莊里的?”堡智天可以確定有兩批人馬都是沖著柳熾兒而來,一批就是這群胡人,另一批則是那一夜的黑衣人。
右權一震,堡智天沒提他還沒想到,守衛森嚴的商行別館,這些胡人是怎么混進來的?又是怎么掌握到熾兒小姐的行蹤?
柳熾兒上前將允逸抱回懷里,這些大男人真粗暴,就這么把小孩子拎在手上,真是的。允逸害怕的縮進她懷里,方才打打殺殺的情形,又讓他想起來他是怎么來到這的。
暗衛之一上前一步,靠在堡智天耳旁低語幾句,一抹殺意閃過他的黑眸,“人呢?”很好!黎清耀的一雙手是不想要了!
“方才打斗發生時已經先一步離開!卑敌l不屑的道。
一個大男人看到一個女人跟小孩遇難,非但沒伸出援手,還像火燒屁股一樣的第一個逃走。
瞟了一眼正在安撫小鬼的柳熾兒,冷冷一笑,“晚上帶幾個人去‘探望’一下黎少爺!彼p語。
喑衛低下頭,“屬下遵命!鄙俦ぶ鞯囊馑际且麄兘逃柦逃柲莻色胚,誰教他要對未來的少堡夫人亂來。
堡智天走到柳熾兒身旁,“我有話同你說!
瞧他的臉色凝重,柳熾兒點點頭,摸摸允逸的頭,“右權,等等請紫花拿些東西給他吃。”對了,她的暗器。
轉身走到嵌著暗器的木墻,伸手想取下,堡智天先一步攔住她的手,“我拿就好!彼录怃J的邊鋒割傷了她。
“你會拿嗎?”抬眸瞅著他,他好像忘了前一陣子他才著了道。聞言,堡智天的反應是退回她身后,很識相的把位子留給她。
好一會兒后,柳熾兒才把東西給取了下來,隨著堡智天離開了。暗衛押著人往地牢而去,沒一會兒的工夫,池畔旁的人全走光了,連右權也拎著允逸的領子離開。紫花辛苦的提著一大籃的食物回來,茫然的看著四周,“人咧……
兩人一走進房里,堡智天就將柳熾兒緊抱住,在自己的地盤上接二連三讓她遇到危險,讓他幾乎快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我沒得罪任何人喔!”柳熾兒以為他氣到發抖,連忙搖手解釋。輕笑一聲,“我什么都還沒說。”沒想到她還會怕他生氣。
俏皮吐舌,扮個鬼臉,“你不用說,我就知道你要問什么了,沒有!边@點她可以非常、非?隙ā
堡智天盯著她,“有兩批人馬,你想仔細點,上街時有沒有得罪什么人?”那些全部都是胡人。
“真的沒有!”她也很納悶,哪時自己變得這么搶手,有這么多人搶著要殺她?
“算了,這幾天你千萬記得小心點,別隨意亂跑!边^幾天就是選行首的日子,黎家這次傾家蕩產賭上了一切,選上了自是榮華富貴,沒選上……依他收到的消息,黎家這次恐怕要失望了,官府的人錢照收,但是上任的行首與黎家有些恩怨,而新上任的縣令大人……不巧正是上任行首的女婿。
“嗯,我知道!
“過陣子,等事情都解決了,我再送你回成都!币苍撌菚r候了。
“回成都?”送她回去干嘛?她臉上的疑惑太過明顯,堡智天輕笑出聲,“總是要帶著你親自登門向未來的岳父、岳母提親,不是嗎?”紅了眼眶,她小小的感動一下,這男人正在跟她求親呢!
“提什親?我又沒答應。”心里頭已經答應了,嘴上卻不承認。
堡智天低頭吮咬她那張紅嫩的小嘴,“不答應也不行!睉土P性的用力吻著。柳熾兒嬌笑著閃躲,不是很認真的反抗,窩在他的懷里,她的心很暖很暖,她突然想到了。
盈盈水眸含滿笑意,深深凝視著他,“智天。”她知道答案了。
“嗯?”
“我喜歡你。”心底充斥的溫柔與快樂都是因為他陪在身邊,當她在堡家堡看見他醒來時,那一眼,她就深深的戀上這個人的身影了。緊箍在她腰際的手臂縮了縮,耳畔傳來醇厚又溫柔的嗓音,“嗯……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