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永貞不屑的掃了他一眼,這自戀的家伙,從初識那日就不正經。也不知道為什么,有時明明覺得溫良玉很討人厭,有時又覺得很溫柔,對他,她心里有很復雜的“恩怨情仇”。但他長得好看,每次只要看到他的臉,她都會不自覺的心情好上幾天,更別提兩人有緣,非常的有緣,他喜歡微服出宮,而她喜歡男扮女裝出府,自然而然便湊在一起了。
“上次不是跟你說了,”溫良玉看到她四周沒半個伺候的人,不禁皺眉,“叫你身邊好歹帶個人。就這種大熱天,替你打個傘也好!
“我靳永貞可不像你細皮嫩肉,連太陽都怕!
“死丫頭,我這是關心你!
“不用了,”靳永貞扮了個鬼臉,賭氣道:“算了,我突然覺得今天沒心情玩了。沒事,我就走了!
這不屑的口吻,要不是張公公離了兩人有些距離,十有八九又要說靳永貞沒規矩。
溫良玉伸出手一把勾住了她的脖子,將她拉向自己。
靳永貞踉蹌了一下,背抵著他的胸,她又氣又惱,“你做什么?”
“我餓了,陪我吃東西!
“我已經說了,我沒心情——等等,”她的眼眸一閃,靈巧的鉆出他的懷抱,“你餓了?”
“是!睖亓加翊蛉さ目粗。
“那好吧!吃東西。”靳永貞被他緊盯著卻不見半點羞怯,慢悠悠的勾唇一笑,“今天要吃——翠玉軒!
縱使看出了她臉上的算計,他依然笑吟吟的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她率先走快了幾步,看她又膽大的走在他面前,他正想開口,卻又想著算了,這丫頭根本什么都不懂,他用眼神示意張公公也別多語。
張公公只能無奈的跟著他們。
翠玉軒是皇城內有名的大酒樓,各地都有分號,眾人皆知后頭的大老板是個不簡單的大人物。前些年戰亂不止,除了各國的勢力之外,還有一股神秘的門派崛起,說是靈門派。而這門派最讓人熟知的便是世傳的落英劍法、弟子遍布各地,且掌門人每每都是眾國亟欲攏絡的人才,偏偏輪到這第四代的掌門人,聽聞他向來瘋顛,做事不按牌理出牌,幾年前竟然學人家開起了酒樓,而且還越開越多,越開越大。
但他的酒樓也不隨便,里頭用的吃的都高檔,口袋沒些銀子,還沒勇氣踏進來。
“柳公子!苯镭懘蟛降倪M了酒樓,大叫嚷道。
溫良玉見狀,不由嘴角一揚,這丫頭扮起男人還比他更像幾分。
柳若安見到來人,立刻迎了上來,“兩位爺來了!
靳永貞點了點頭,跟著溫良玉一起被送進了二樓的上房。
“這幾天一直想吃桂花釀,”靳永貞一坐下來就興奮的說:“今天多虧了有人要請客,讓我得償所愿!
“不過就是桂花釀,派人說一聲便行了!睖亓加駥σ慌缘牧舭彩沽藗眼色。柳若安點了點頭,“等會兒打包幾份讓靳二小姐帶回府!
“謝謝柳公子!
溫良玉沒好氣的敲了敲桌面,“是本王付的銀子!
靳永貞俏皮的掏了掏耳朵,“聽你說本王、本王的,還真不習慣,你父皇真給你封了個王爺?”
“是!還賞了我府第!鼻疫@王府就在衛國公府的隔壁,兩府只隔了一道墻,到時兩人見面可容易多了。
“我聽說了,”靳永貞假笑了一聲,“每天都聽到工匠在隔壁吆喝,你這王府可花了不少心思!
“這是當然,我是玉王爺,是北周多了不得的人物。怎么?現在你知道關心我,打聽我的事了?”
“不是,”她一哼,“我是在想妖孽就是妖孽,連建個府第都吵得我每日不得安寧!
“妖孽?”
“長這么好看,不是妖孽是什么?”
普天之下只有靳永貞可以指著溫良玉的鼻子取笑,柳若安也見怪不怪,靜靜的退到了一旁,讓人送些靳二小姐喜愛的好菜。
一下子,菜就擺滿了一大桌。
靳永貞大刺刺的動筷子,一邊對柳若安說:“柳公子,等一下吃不完的全給打包!
柳若安看著溫良玉。
溫良玉只當靳永貞在說笑,“隨她!
一旁的張公公不認同的看著一點都沒大家閨秀樣子的靳永貞,恭敬的拿起筷子,取了一小份,放到溫良玉面前的碗里。
溫良玉這才動筷,優雅的吃了一小口。
看到他那副溫吞的樣子,靳永貞重重的將筷子給放下。
溫良玉不由輕挑了下眉。
“看你吃飯實在難過,”她替他夾了一大塊的魚肉,還細心的替他挑了魚刺,在他還來不及響應前,塞進了他的嘴里,“告訴你,吃東西就要大口吃,這才香!
“大膽!睆埞篌@失色,連忙上前看著自己的主子。
溫良玉被嚇了一跳,但很快的穩住了心神,就見她撕下了只雞腿,咬了一大口,還不忘挑釁的對他揚了下下巴。
他心里覺得好笑,也學著她直接用手撕了另一只雞腿,咬了一口。
“王……”
“下去!睆埞淖彀筒乓婚_,溫良玉就啐道:“在這里像只麻雀似的,吵死人了!
張公公苦著一張臉,只能退下去。
“這雞烤得不錯,再叫一只帶走!
還真是花別人的銀子心不痛,溫良玉好笑的看著她。
“怎么堂堂一個王爺,請吃頓飯,舍不得?”
“不是舍不得,只是覺得厚臉皮的人見多了,但像你這樣連臉皮都不要的,倒是第一次見!
她一點都沒把他的諷刺放在心上,吃得樂呵呵的。
“對了,你改天帶我上回夢樓!
溫良玉差點被嘴里的酒給嗆到,“什么?”
“剛才在橋上等你的時候,有人說到你,”一邊吃,靳永貞一邊說:“說什么玉王爺荒唐,三天兩頭上回夢樓,那里好玩嗎?”
“挺有趣。”
“下次帶我去。”
溫良玉在心中嘆了口氣,“那是青樓!
“我知道。”
溫良玉挑了挑眉!澳阒肋去?”
她不服氣的看著他,“你能去,我為什么不能去?”
“靳永貞,你真當自己是男的?”
“不過是玩玩,見見世面,瞧你說的。放心吧!我們兄弟一場,在我面前要摟要抱什么女人,我都不會笑你的,你不用害臊!
溫良玉徹底無言了。
靳永貞自顧自的又說:“不過你可不要醉倒溫柔鄉就忘了我。若再像今天這樣讓我在橋上等半天,我以后就不理你。也不想想夏天時熱,冬天時冷,我在那站著跟傻子一樣!
看著她被太陽曬得紅撲撲的臉,他忽道:“不如開間青樓吧。”
靳永貞的筷子一頓,“開青樓?”
溫良玉點頭,“你想去,不如我就開一間任你自由來去!彼麤]說出口的是,這樣比較安全,他比較放心。
靳永貞的雙眼閃閃發亮,“你說真的?”
“真的!睖亓加顸c著頭,看著上桂花釀的柳若安,“柳公子覺得可行嗎?”
柳若安淺淺一笑,“想來似乎可行。”
“那就這么定下,”溫良玉看著柳若安,“交給柳公子打點,我與翠玉軒五五分就成了!
柳若安恭敬的點著頭,“是,王爺!
“這樣你以后要等我,就不用傻傻的在橋上等了!痹局皇请S口一說,現在想想倒是個好法子。
“今天發現當個王爺確實有點用處,”靳永貞的眼睛閃閃發亮,“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既然如此,那青樓可以讓我入股嗎?”
他挑了下眉,“入股?”
她不客氣的點著頭,“沒錯。我需要很多很多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