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策,瞧瞧這人是誰?”劉權昕朝他陰笑。
冶策望去,見到他將劍架在身前女人的頸子上!澳鞘恰
“朕倒要瞧瞧,你敢攻來是因為不在乎她,還是以為朕不舍殺她,朕要你立刻退兵,要不然我殺了默默!”
遠遠望去,那女子的外貌與身形都有幾分像曹默默,冶策俊顏丕變,立即仰望空中似在尋找什么,甚至吹了口哨,也未有響應。
“不,她不是默默,那女人此刻在王城不在這里!”他努力定了心神后,沉聲說。雄正跟在那女人身邊,自己喚不來它,那表示這女人不是她。
“你如何確定她不是默默,朕說她是,她就是,要不你敢與朕打賭嗎?”劉權昕狂笑問。
“賭?”
“沒錯,你若不退兵,朕這就推她下高墻,讓她死在你面前,如此你正好可以驗明正身!”劉權昕狠毒的說。
接著真將那女子的身子往墻下壓,再一推,眼看就跌落數十丈高的宮墻了。
他心臟瞬間糾結,已有一絲不確定了,“住手!”
“怎么,你退還是不退?!”
冶策怒極,“讓她開口說話!”距離遠,他也不能確認那人到底是不是曹默默,他要女子說話,聽音辨人。
“好,默默,你讓冶策退兵吧!彼尡谎涸趬ι系娜苏f話。
那女子才要開口,劉權昕竟就已狠心的將她推下高墻,女子在尖叫聲中駭然的墜地,當場慘死。
冶策這時忽然見到雄出現在自己面前,并且發出長長的鳴唳聲,他大驚失色。
雄怎么會在這里?!
剎那,他訾目盡裂,驚愕半晌后往前沖去,地上那女子因面部朝下摔落,已摔得面目全非,而她身上的衣飾分明是曹默默的,再加上雄仍魔唳不止,那表示……
這人真的就是曹默默?!
他抱起已無生息的人,心瞬間全裂,身子顫栗不休。這怎可能?怎可能?這女人怎可能死在自己眼前?
刺激太過他幾乎喪去心智,人變得有些恍惚起來,“不會的……不會的……這人怎可能是她……不會的,雄,告訴朕,她在哪?在哪里……”
他倏然回身尋找,眼神渙散!靶,朕不是要你跟著她,你該保護它的,你……不對,這不是你的錯,是朕,是朕的錯,朕太自信,以為她還安全的待在王城的客棧里……結果……不對,不對,她……沒死……沒死,這人不是她!”他跪在地上仰天嘶吼。
眾人見了,無不驚愕萬狀。弦月的二世帝瘋了嗎?竟對著一具破爛尸首發狂?
劉權昕見狀,心喜冷笑,他要的就是見他失心瘋,求的就是此刻這沒人留意的大好機會……悄悄拉出弓箭瞄準冶策,而所有人正被冶策的狀態所驚,沒人注意到自己的舉動,這一箭,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射了出去——
雄盤旋在天上,臛眼犀利,在箭射出去的同時發出了尖銳的警告聲。
雄石破天驚的鷹叫聲終于讓冶策回神幾許,只是一切已經太遲了,那箭已至,而且一箭射進了曹默默的身子里?!
他徹底驚醒了,方才他被推了一下后,轉身回望,驚見中箭的竟是自己以為已經死了的女人!
曹默默騎著馬趕來時,瞧見劉權昕對他放箭,立刻奮不顧身地撲上前去替他擋箭,那大鷹鳴唳警告的人是她!
她與長公主一席話后,知曉劉權昕要利用自己誘殺冶策,便沒日沒夜的趕來,希望冶策別上當,但因為自己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途中昏倒了好幾次,醒來后再趕路,因而耽誤了不少時間,這才遲到現在趕至,所幸……她在萬幸中露出了一抹微笑,她趕上了……
冶策見她中箭倒下,驚愕的雙瞳倏嗔,火速按住她中箭后大量涌出血的傷處,并且朝劉權昕勃然大怒,“劉權昕,朕要你的命!”他怒火沸騰。
劉權聽也沒想到曹默默會出現,更沒想到自己的箭會射中她,臉上亦是出現錯愕之色!澳乙獋牟皇悄恪皇悄恪
“默默!”王鷺雅見她重傷,兩人畢竟曾以主仆的身分相處三年,她心急難過的推開押著自己的人,沖到曹默默身邊,眼淚直流。
“來人,將九華宮給朕踏平,朕要親手殺了劉權昕!”冶策憤怒的抱起奄奄一息的曹默默,怒視高墻上的劉權昕,那眼中已是殺機四溢。
登時后方雷霆萬鈞的轟聲再起,劉權昕魄散九霄,一臉灰敗。
“誰都不許再動!”忽然王鷺雅大喊一聲,眾人對她沒有防備,只當她是個弱女子,不想她竟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架在曹默默的頸子上。
冶策因為雙手抱著曹默默,一時騰不出手來對付王鷺雅,又怕一不小心摔下已經是重傷的曹默默,讓她傷勢再加重,只能怒瞪王鷺雅!澳阆胱鍪裁矗不將匕首放下!”
王鷺雅不禁露出敬畏和忐忑之色,長久以來這人便被奉為天子,主宰所有的富貴榮華乃至性命,她難免懼怕,此時面對他的嚴詞厲色,連匕首都拿不穩了,但她仍盡力穩住,事到如今,若要活命,就絕不能軟弱,“不……是您得要人停止攻擊九華宮,否則我就殺了這女人!”她穩住心神后鎮定的說。
“你……你不是王鷺雅……”曹默默認清她的身分后,痛苦的驚說。
“沒錯,我是王典雅,我那蠢姊姊替我赴刑場斷頭了!”
“你逼她為你赴死?!”
“錯,是她自己想死,我成全她罷了,她對丈夫萬念俱灰,早已不想活,而我與她恰恰相反,我要活,而且要活得尊貴!”她忽然朝高墻上的劉權昕揚起嘴角,他也回以頷首,這兩人分明早有籌謀。“在進宮前,我就與中興帝串通好殺王上,只要王上一死,中興帝許我姊妹兩人一后一妃的位置!
“當時我冒名頂替你進到龍寢時,本就想借機殺王上的,可惜他太快發現我是假冒的,讓我來不及下手,否則那次我就能令他魂斷我的手中,之后好不容易我又尋到機會刺殺他,可恨又失敗,而這次,絕不能再失敗了,王上,您若不想曹默默死,您就一定得死!”
眾人心驚,這人一路假裝是軟弱無力的王鷺雅,原來竟是欺騙了大家,這不打緊,她居然還是劉權昕的同黨,跟到這原是要圖謀王上的命?!
而曹默默這會也已領悟,既然王典雅與劉權昕有勾結,那當初王仁甫會知曉爺爺的事,分明就是劉權昕告訴王仁甫的,好讓王仁甫能以此威脅她,劉權昕竟是對她也這般陰險!
冶策瞇眼!澳愀!”
王典雅一顫,“不敢也得敢了,不然我還有命嗎?”
冶策狂怒,雖然身邊兵將眾多,但她匕首架在曹默默頸上,這就讓他不敢輕舉妄動了,可天上的雄,那銳眼利目已閃出厲芒。
“你要朕怎么個死法?”他森然問。
“自是當眾讓我送一刀進心口!”她狠說。
“你敢對朕動手?”
“我……過去幾次雖以失敗收場,但不是已經對您動過手了?”她難堪的道。
事實上,上回的那次刺殺之所以失敗,是因為自己太緊張,那刀明明已經刺進肉里了,卻是手顫個不停,不敢再加深,才讓他死里逃生,自己反而坐實刺客罪名,株連王家上下無一幸免的被殺。
“那好,你動手吧!”他陰駑地點頭。
“不可以……”曹默默焦急不已,怎能眼見他為了自己被王典雅所殺,而自己正血流不止,痛得沒有任何力量阻止,不禁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