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一熱,他的唇舌立刻上前攫住毫無防備的桃唇。
年依依迷惑地皺起眉頭,卻沒有把馮馳推開,抓著他上衣的手指頭只有收得更緊。
他肚子餓了嗎?不然為什么要吃她的嘴呢?可是怎么不會痛?只是暈暈的……
頭暈目眩的她更將自己投入男人結實的胸膛,毫無異議地讓他繼續這個對她來言非常奇怪的動作。
大手在纖腰上收緊,馮馳喉嚨冒出一聲滿足的喟嘆。
她的溫順跟柔軟又把他殘存的理智逼退了不少,讓他不假思索繼續加深這個吻。
當他的舌尖急躁地頂開她的唇瓣的時候,同樣是沒有受到任何的阻礙,他輕而易舉就將桃唇里的香甜津液搜刮殆盡。
老天!她嘗起來居然會是這般甜蜜美妙!
他施力將她往自己的懷里攬,一手扣著她的后腦繼續品嘗櫻桃小嘴,一手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背上游移。
柔若無骨的嬌軀緊貼著他的身體,隔著布料他一樣能感覺到她的溫軟跟線條,然后他這才意識到她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女人,能在他體內引起熊熊烈火的女人。
他不只想吻她,他還想……
這個想法讓他渾身一僵,猛地拉開兩人的距離。
被吻得迷迷糊糊的年依依一個踉蹌往后倒去,不過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立刻撈住她的腰,讓她安安穩穩地回到寬厚結實的胸膛上。
她喘著氣,仰著小脖子跟他對望,然后小嘴毫無預警地湊上來在他的唇角舔了又舔。
他恍神了下,隨即又把兩人的距離拉開一點。
在他難得慌亂的黑眸底下,她望著他的目光是那么樣的信任跟真誠,渾然不覺自己被人占便宜了。
愧疚感立刻將馮馳淹沒,她現在要什么他全部都會依她。
“要睡覺!彼UQ劬,更困了,于是再接再厲抱住他。
這一次,他沒再把她推開,反而很干脆地打橫抱起她就往房間走。
當他想要將她放在床上的時候,她立刻攥緊收在他衣服上的拳頭。
“一起!彼膱猿钟周浻志d,卻重重擊上他的心窩,讓他渾身酥麻毫無招架之力。
算了,今晚就當是補償她吧!下不為例!
深呼吸兩次之后,他暴躁地低斥:“知道了!你不放手我怎么躺上去?”要不是因為內疚,他才不會順她的意折磨自己!
年依依不知道他正在為剛剛的事良心不安,她才不管那么多,她只知道她要時時刻刻跟他在一起,現在見他真的躺到自己身邊,還由著她蹭上去取暖,她立刻滿足地閉上眼睛睡覺了。
于是不到三分鐘,平穩的呼吸聲就從馮馳的懷里傳出來。
他重重嘆口氣,萬般無奈地看著掛在身上的八爪章魚。
“再這么白目,被我吃掉就不要怪我!”他齜牙咧嘴恐嚇呼呼大睡的人兒,然而得到的回應卻是某顆小腦袋更往他懷里鉆。
他的一雙手舉在半空中老半天,最終還是只能停放在瘦弱的背脊上。他真的很想仰天長嘯,不過懷里香香軟軟的小東西意外地很有催眠效果,讓他眼皮一點一點往下掉。
算了!一起睡就一起睡,難道還會少一塊肉不成?
為了證實自己對年依依真的沒有非分之想,馮馳隔天立刻給年依依安插了一份職務,要她在廚房里打雜,主要就是幫忙做些洗菜備料的工作。
一時間,民怨四起。
“這是壓榨童工!”一干廚師服務生這么說。“我們沒這么缺人手吧?”經理葛心妮也表示反對。
馮馳眉頭一擰,嘴巴一撇,搬出五指山擋住悠悠眾口。
“第一,她滿十八了,不是童工。第二,我們是不缺人手,但這不是缺不缺人手的問題,是人情義理的問題。她住我的、吃我的,幫我工作天經地義!”馮馳現在的嘴臉說有多勢利就有多勢利。
“你認真的?”葛心妮狐疑地盯著他。
“當然!不然你哪時候看過我這么好心收留一個非親非故的人?我又不是開慈善機構的。是她自己要賴定我,我賺錢這么辛苦,總不能白白養著這么大一個人吧?讓她工作抵房租跟伙食費哪里過分!”馮馳理直氣壯。
天下本來就沒有白吃的午餐,年依依不是小孩了,這個道理本來就該讓她懂。
最重要的是,他們這些人總沒話說了吧!他跟她之間可是比清水還要清的關系……昨晚那個吻純粹是意外,是因為他長年忘情工作,身心空虛多年,才會一時受不了誘惑。
就是這樣!
第5章(2)
“老板真黑心!”阿海當然為他的女神抱不平。
“我黑心?那我應該要讓她以肉償債哦?你覺得這樣比較合理是嗎?”馮馳挑眉,嚇白阿海的臉。
“沒沒沒沒!老板,你當我剛剛什么都沒說啦!”
“哼!”馮馳從鼻孔里哼氣,哼完終于把注意力轉回始終沒發言的女主角身上。
“牛奶喝完了就準備工作了,以后十點半一到,你在這里的作息就跟其他人一樣,除了休息時間跟下班都不能偷懶,聽到沒有?”
馮馳的態度嚴肅又冷淡,擺足了老板的架子,這是因為他刻意要跟年依依劃清界線。
他想過了,他跟她不可能一輩子都這么住在一起,他們任何一個都有可能結婚生子,到時候勢必得分離,所以他當然要盡早教會她單飛的能力,早一點教會,他們就能早一點結束現在這種奇怪的關系。
“聽到了!蹦暌酪拦郧傻攸c點頭,然后就在一雙雙又愛又憐的眼神下將手上的空杯拿去清洗,并且不忘擦干擺回原位。
馮馳看著她有樣學樣,一絲不茍地將自己用過的杯子清潔整齊,眼睛不由得跟著一亮。
她把他昨天怎么收拾清潔杯子的步驟全都給記下來了嗎?這樣的話,讓她學著工作應該不會太勉強她吧……
“老板?阿馳?馮馳!”
葛心妮越來越大聲的呼喚把馮馳從思緒里拉回現實,他這才發現他的員工都做鳥獸散了,包括年依依這名“新進職員”。
“別找啦!人被帶到倉庫去數馬鈴薯了!备鹦哪輿鰶龅卣f著。
“數馬鈴薯?”馮馳腦袋有點當機。
“要做薯泥用的啊!”葛心妮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把馮馳的臉皮給看紅了。
“咳!我當然知道!我只是、只是奇怪干嘛先叫她去做這個而已!”
“先做哪個有差嗎?更何況每天要用到的馬鈴薯的數量可不是蓋的,還要一顆顆刷皮清洗,麻煩死了!當然要早點準備比較好!
“一顆顆刷?”馮馳愣了一下。
“對!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你干嘛那么驚訝?”葛心妮挑了挑眉,隨即奸笑兩聲,道:“該不會是有人在舍不得了吧?”
這樣一問,倒把馮馳給冷靜下來了。
“舍不得什么?我最多也只會舍不得那些馬鈴薯而已。她要是弄得不干凈,薯泥的口感不好,砸的可是我的招牌,我當然要擔心。”
“放心吧!原來做這些事的廚工會盯著她,你真不放心,也可以去盯!萬一她做得不好……”
“我一定會罵她的!”馮馳像是怕她不相信一樣,接得又快又大聲。
“誰讓你罵人了?”葛心妮皺眉。
“做不好本來就該罵,就算是她也一樣!瘪T馳理所當然地說完就走掉了,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葛心妮。
一整天下來,馮馳一句話也沒罵過年依依。
他不是真的舍不得罵她,而是她根本沒做什么討罵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