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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大陸 >> 古色古香,細水長流,后知后覺 >> 烈女吃癟作者:尉泱 | 收藏本站
烈女吃癟 第十一章 作者:尉泱
    端木凌在給葉老夫人施完針后,回到客房。老夫人的腰已經好得差下多了,也代表他們即將離開葉府。

    他一進門就看見莫新柳趴在桌子上,喝著什么。走過去,問:“你在喝什么?”

    趴在桌上的女人勉強地抬頭,露出神志不清的臉,口齒不清地說:“端木,你回來了?”

    “你喝酒了?”聞到迎面而來的酒氣,端木凌有些期待地問。

    “酒?”聽到關鍵的字眼,她迷糊地應了一聲,接著恍然大悟地解釋!班福瑒倓傋详克蛠硪粔。”

    端木凌拿起桌上的酒壇一看,已去了大半。果然,像那次一樣,她偷喝了他的酒。想著,嘴角勾起一個絕艷的笑,要是莫新柳看了怕會被勾去魂魄。

    她果然也看到了,伸手向他的臉摸過來,嘴里喃喃念著:“好美!比缓笊碜右卉,倒在他懷里。

    端木凌低頭看著她,忍不住想起去年的夏天——

    那是一個清涼舒適的傍晚,他不過是回了房間一趟,再來到老柳下時,他放在古琴旁的酒杯已經空了,留下的只有一個醉醺醺的女人。

    莫看它只是小小的一杯酒,幾壇白干的效力都不一定有它厲害,它的名字叫三日醉。常人喝了它,會醉三天。

    端木凌拿起杯子,聞了聞酒香,有些可惜,這樣的好酒,就讓她給浪費了。不過更麻煩的是,他不會要照顧一個醉鬼三天吧?說不定還要忍受一個小鬼在他耳邊大叫三天。想想,頭就開始痛了。

    仿佛在應和他似的,叭——的一聲,喝醉的人倒在古琴上,似乎醉倒了。

    他的琴!一陣心痛。

    還在考慮要不要把她搬回房間,原本趴著的人倏地又起身,睜著一片清明的眼睛看著他。

    咦,她居然沒醉?喝了三日醉的她居然沒醉?端木凌不禁開始佩服她。連他都只敢一次喝一杯的三日醉,她一個弱女子喝了卻毫無影響,看來還是個酒國女英雄。

    他的佩服沒持續多久,馬上,就發現不對勁了。

    因為眼前這個一向溫柔得近乎唯唯諾諾的女人,居然露出一抹柔媚的笑容,隨意地說道:“端木,你來了!

    不對勁,確實不對勁。平常的她絕不會露出這樣的笑容,也絕不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看來她是喝醉了。他也聽說過,有的人醉酒前后是兩種迥然不同的個性,但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于是他很有興致地坐下。

    莫新柳坐直身子,把雙手放在琴上,一邊試了試音,一邊道:“你知道嗎?從我第一次聽你彈琴起,就很想告訴你,你彈琴的技術確實很好,但是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怎么說?

    “就是彈得毫無感情!痹捯袈湎,指下便流竄出一連串美妙的旋律……

    曲罷,她收回手,歪頭看著他,臉上掛著嫵媚惑人的笑,得意非凡地說:“怎么樣,是不是比你厲害?”

    那一刻,他的心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為了掩飾這突如其來的失態,他很快認輸。

    “是,你比我厲害。”反正,他知道等她清醒過來時,肯定是什么都不記得了。

    “看在你這么快認輸的份上,我就再給你彈一曲!彼f著,撫上琴弦!澳阏嫘疫\,本姑娘可是三年沒操琴了!比缓螅种敢粍,奏出一段如泉水錚淙的琴音。

    可惜她沒得意多久,就聽“啪”的一聲,琴弦斷了,她的手也破了,她看看手指上殷紅的血珠,理直氣壯地把手伸向他。

    “幫我擦藥!

    端木凌愣了愣,依言給她上藥。

    他不知道他為什么要聽她的話,也許是因為知道明天醒來,她肯定什么也不記得,又或許這是一個有魔力的夏夜,所以他才會這么情不自禁地做出一些平日里絕不會做的事。

    上完藥,她仍不肯甘休,出了新主意:“我跳舞給你看好不好?”

    端木凌點頭。反正他只負責看,應允又何妨。

    她輕笑著起身,步入柳林。

    柳枝下,只見她一襲白衣羅衫,外罩著粉綠輕紗,配上荷綠色的綺羅軟裙,整個人顯得清爽動人。

    嘴角一揚,她擺了個姿勢,但才舞動了一下衣袖,卻又停住。

    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她幽幽地說:“可惜這里沒有桂花,以前我們都是在桂花樹下跳舞。紛紛下落的白色花瓣,在風中飄散的桂花香,還有盡情舞動的我們,那情景真是教人一輩子也忘不了!

    她還想說下去,卻被端木淺打斷!斑@里可沒有桂花!痹谝环N微妙的情緒驅使下,端木凌不由自主地想斬斷她對過往的緬懷。

    莫新柳嘟嘟嘴,嬌嗔地看了他一眼!皼]有桂花,也可以有代替品啊!

    聽到“代替品”三個字,端木凌不是很舒服,他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著她,表示愿聞其詳。

    莫新柳下巴往上抬抬,指向某物。端木凌跟隨她目光轉移,也在該物處停下。

    柳樹,沒想到她會打它們的主意。

    他要不要答應呢?端木凌心中還在猶豫,身體卻在她期盼的目光下動了,衣袖一拂,手中發出一道氣勁,打在了樹干上。于是可憐的柳樹一陣搖晃,如莫大小姐所愿,一片片柳葉在風中打著轉兒落下來……

    莫新柳喜悅地抬頭,拈起了一片柳葉,恍惚中,仿佛回到了過去。她不自覺地旋轉起來,腰間的鈐鐺奏出悅耳的音律,搖曳的裙擺擦著地面,在風中輕輕流動著。

    那姿態可說是千般溺娜,萬般旖旎。

    微風習習牽動裙擺,月光暖暖輕吻衣杉。

    看著她少見的嬌媚,端木凌想起一句話——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此時,他覺得貼切之極。

    他很想坐下來,為她的舞奏上一曲。

    可惜,琴弦斷了。

    如他最初所料,第二天,她什么也下記得了。而他則把那個夜晚悄悄地藏在心靈深處,當作什么也沒發生過。

    可上天,也總是這樣,不會輕易地如人所愿。

    “端木。”懷里虛軟的人不知何時清醒過來,也把他從記憶中拉回來。

    看著她那雙醉後卻依舊清明的眼睛,他忍不住期待,今天又會發生什么美妙的事呢……

    他才分個神,莫新柳的手就不安分起來,在他的臉上東摸摸,西摸摸,不知想做什么。

    一把抓住她不規炬的手,端木凌問:“你想做什么?”

    “撕掉你的面具!彼ο霋昝撍拇笳,可是,不成。

    雖然已經和葉紫昕說清楚了,但是在葉府,端木凌依舊是帶著面具。知道他的身分的還是只有幾人而已。

    沒有松開她的手,端木凌反而引導她的纖指來到面具的接口處,讓她可以輕易地揭下面具。

    莫新柳一寸一寸地揭開他的面具,在看到他俊美的容顏后,發出滿足的嘆息:

    “還是這張臉比較好。”

    隨手把撕下的面具往桌上一丟,然后牽起端木凌的手,往屋外走。

    端木凌突然想到這房間中的另一個人——笑笑。

    惟恐笑笑醒來會打擾他們相處,端木凌拍拍莫新柳的肩膀,說:“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我進去一下!

    走到內間,笑笑正在床上熟睡著,端木凌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打開塞子,放到笑笑鼻下讓他嗅了下,哈,這下,不睡到天亮他是不會醒的了。

    從內間出來,卻發現外間已是空無一人。她上哪去了?端木凌微微皺眉。

    走出屋子,看到槐樹下熟悉的背影,這才松了口氣。她怎么跑到這來了?正想過去,卻又因為她的舉動失笑。

    只見她雙手抱樹,身子在樹干上蹭啊蹭,似乎想爬上去,卻又無能為力。

    端木凌悠閑地背靠著墻,看她表演,好幾次,她略略地往上移動了一些,但下一刻,又刷地滑了下來。幾次下來,她終于沒耐心地停下,怒視著老槐樹。

    看得端木凌直搖頭,終于忍不住上前,問:“你想干嘛?”

    莫新柳怒瞪了他一眼!爱斎皇桥罉!鄙倒弦部吹贸鰜恚問?

    對于她的怒意端木凌不以為然,接著問:“無緣無故爬什么樹?”

    “什么無緣無故,自然是有緣有故。”酒后的莫新柳變得喜歡挑釁!拔乙丛铝!

    看月亮?沒想到是這個答案,端木凌抬頭一看,只見一輪圓月掛在夜空中。原來,今天是滿月,他都沒有意識到。

    “別看月亮了,進去彈琴給我聽!鄙洗,她彈琴是為了單茗,這次,他要她為了他而彈,只為他。

    況且,難得她清醒后什么都不會記得,他若不任性一下,實在是太可惜了。

    “彈琴?我不要!蹦铝烂負u頭,態度相當不合作!拔乙p月!

    端木凌微微皺眉,她喝了酒之后,不是又彈琴又跳舞嗎?怎么這次不同了?是他不該有這種期待嗎?

    算了,賞月就賞月,她也是難得任性嘛。

    歪頭想了想,他的焦點落在屋頂上!拔規愕轿蓓斏腺p月好嗎?”

    瞧瞧槐樹,再瞧瞧屋頂,莫新柳勉強點頭答應。“好吧!

    端木凌一把將她橫抱起,輕松地躍上了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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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頂上,兩個人靜靜地坐著。

    “你知道嗎?以前我和梓顏也?丛铝痢!蹦铝珠_始懷念往事了。

    梓顏,梓顏,又是梓顏!

    端木凌頗為怨憤,她每次提到過去就必有梓顏,聽得他很是不爽。于是,他直接地表達他的不滿。

    “不要說梓顏!

    “不說梓顏說什么?”莫新柳嘴一嘟,不滿地反駁。

    “說說你以前的事啊!币坏╅_始在意她了,就忍不住想知道她所有的事。

    “以前?以前有什么好說的!彼挠洃浺蛩脑挾魟,眼神逐漸恍惚起來。

    “我要聽!

    “好嘛,說就說!彼f著,目光悠遠,陷入回憶——

    “記得,在我娘沒病前,我們一家就像普通的人家一樣,過得很幸福,很快樂,很溫暖……但,我五歲那年,娘突然病了,然后一切都不一樣了,爹爹整天愁眉苦臉,我被隔離到另一個院子。再后來,娘親過世了,爹很傷心,請來王大娘管教我,而我從此便很少能見到我爹……我漸漸長大,最渴望的事就是擁有一個家,所以在我十六歲那年,理所當然地嫁給了從小定親的林崇楓——楓葉山莊的少莊主!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可是,就算我曾對他有過什么不切實際的期待,一切也都在他娶了青梅竹馬的若梅以后,消失殆盡了!

    “然后,你就離開了?”端木凌想起那天她在村子里同林夫人說過的話,如是推測。

    “沒,”莫新柳奇怪地看他一眼!半m然對他很失望,但我還是留了下來。”

    “為什么不離開?”端木凌帶著隱隱的不滿,又插了進來。

    但莫新柳比他更不滿,她狠狠地瞪他一眼,專斷地說:“不許插嘴。”

    見他不再說話,她滿意地一笑。“那時,我常常告訴自己,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很普通的事,況且我和他并不相愛,也從沒機會培養感情,反倒是和他青梅竹馬的若侮有深刻的感情,我說服自己,他們才是相愛的一對,而我只是他義務要娶的妻子!

    “本來日子就這么平平淡淡地過下去,直到我認識梓顏。要不是梓顏,我相信就算發生了那件事,我也不一定有勇氣離開!

    她說著,總算在哀傷中露出一抹淺笑,可以說,梓顏是她灰色的過去中唯一的一抹陽光。

    端木凌也笑了,心中第一次對那個叫“梓顏”的家伙有了好感。

    “梓顏真的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她表面上唯唯諾諾,是個再老實不過的姑娘,事實上,她離經叛道,視一切世俗禮教為無物。那時候,我教她彈琴、下棋、刺繡,她就跟我說了很多有趣的故事,歷史的,愛情的,妖魔鬼怪的……”

    “我真不知道她怎么會知道這么多。她的話常常很奇怪,夾雜著很多我根本聽不懂的東西,有時候我會想,到底是什么樣的家庭才教得出梓顏這樣的孩子?甚至有一次,我有一個奇怪的念頭,她好像,好像不屬于這個世界……”

    頓頓,莫新柳繼續說:“那段時間我真的很快樂,是娘親死后再也沒有過的快樂,快樂得我以為日子會永遠這么下去,直到那一天,也就是你碰到我的前一天,我發現自己懷孕了……那一刻,我對未來又有了期待,再次以為也許我真的能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可是,可是……”

    她低下頭,靈魂仿佛抽離!爱斘蚁胍嬖V他這件事時,卻發現他正和我的丫鬟頤泠在一起,說著一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他們一起背叛了我……其實那時,連我也不知道自己所怨恨的究竟是誰,是我的丈夫林崇楓,還是我情同姐妹的丫鬟頤泠!

    “那現在呢?”端木凌終于忍不住又問。

    “當然清楚了!蹦铝菩Ψ切Φ爻蛄怂谎郏坪蹩创┝怂牡椎慕閼。

    “我從來沒有真正愛過林崇楓,沒有愛當然也沒有恨……可是頤泠不同,她從小和我一起長大,母親死后,她幾乎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以為我們親密無間,可誰知我在她心里卻如此不堪……一

    一顆晶瑩的淚滴自眼中落下,在粉嫩的瞼頰上留下一條軌跡。很快,端木凌的衣服就被淚水給淹沒了。

    起初,他是任著她哭,任著她發泄,但半柱香后,他終于受不了了,驀地起身。

    “怎么了?”莫新柳拾起淚眼看著他,整個人哭得梨花帶雨,我見尤憐。

    他沒有回答,只是再次將她橫抱起,輕輕一躍,他們又回到了地面。

    走進屋,端木凌把她放下!拔規闵先ィ皇菫榱俗屇憧。”

    看到她哭,他也跟著心煩。從沒想過會有人的淚水,對他的情緒產生這么大的影響。

    “以后再也下帶你看月亮了!笨粗龁伪〉纳眢w微微顫抖,紅通通的明眸中浮著水氣,他心中一陣抽痛。

    “什么?”莫新柳睜大眼睛,想要抗議,卻來不及再說出什么。

    端木凌不再多言,一傾身,薄唇狠狠壓在她的唇上。她先是一愣,張大眼睛,微啟唇,呆呆的……

    端木凌受不了地命令道:“閉眼!

    她這才聽話地乖乖閉上眼。隨著他開始吮吸,探人,挑逗,她也漸漸迷醉,沉淪……似乎有股莫名的火焰在體內竄燒,燒得她不知所措,燒得她想抗拒卻又無力抗拒。

    他的攻勢漸漸往下,輕輕吮吸她雪白的頸,再輕咬,一次又一次。莫新柳情下自禁地呻吟,背脊竄過一陣奇異的戰栗,然后那心火燒得更旺了。

    “好熱!彼蛔∧剜雎暋

    短短的兩個字教男人一下子停住攻勢,他有些復雜的看著懷里的她。

    昏黃的油燈下,她美麗的面孔反射出金黃的色澤,漆黑的瞳孔中閃爍著耀眼的流光。她是那么柔弱,晶瑩小巧的面容,楚楚可憐的大眼睛,烏黑順滑的長發散在腰問,纖細動人。

    就是這樣的她,讓他移不開目光;就是這樣的她,讓他的心就此淪陷……

    該死的是,他心頭隱隱冒起的甜蜜讓他覺得這一切甘之如飴。

    “如你所愿。”他輕輕淺淺地笑了,那笑容猶如那誘人一食再食的罌粟,帶著平日罕見的邪魅。

    莫新柳不禁看呆了,軟弱地順從自己的本能,她湊上去擷住他唇角的笑,輕輕一舔。

    小小的舉動引來男人更大的反應。端木凌在一陣錯愕后,摟住她的腰,更猛烈地侵占她的唇,掠奪她唇里的芬芳和甜美。

    啊,她覺得她幾乎無法呼吸,渾身像是要燃燒起來一樣。不耐地微微扭動身體,抱怨還沒出口,就感到胸前一涼。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聽男人沙啞的聲音穿透她激烈跳動的心臟,灼熱的氣息拂上她的耳朵。

    “這樣還熱嗎?”他不疾不徐地問。

    熱!她想回答,卻只聽到自己激烈的喘息,然后一只大手親昵地覆住她溫暖柔軟的胸脯……

    轟!

    她再也無力思考,只是本能地揪住他的前襟。一種令她心蕩神馳、魂魄失守的熱正以排山倒海之勢而來,既吞沒了她,也攻陷了他。

    在喘息和顫抖中,兩人心甘情愿地被牢牢東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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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新柳自昏沉中醒來,覺得頭嗡嗡地作響,四肢可恥地酸痛著……她第一萬零一次的后悔,為什么她要喝酒呢?為什么她要因為一時貪嘴而去喝酒呢?

    可惜,無論她怎么什么,身邊的人也不可能憑空消失,發生過的事也不可能當作沒發生過……

    身邊的人微微一動,她感受到他溫熱的軀體,反射性地縮了縮身體,羞紅了臉,趕緊閉眼裝睡。

    哎,果真是酒后亂性!

    她至今也想不明白,怎么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呢?要是她什么都不記得就好了。

    但,但是,那甜蜜的親吻,熱情的撫摸,結結實實的肢體交纏,如此火熱的纏綿,她怎么可能忘……

    咦?她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她的臉變得更燙。

    為什么他還不起來呢?再不起來,萬一,萬一葉府的仆人撞到怎么辦,多尷尬,還有,笑笑……

    想到笑笑,她一下子睜開眼睛,對了,笑笑還睡在內間呢,如果他起來看到他們兩個在床上,她該怎么解釋。

    思及此,她驀地抱著棉被從床上坐起,顧不得羞澀,開始匆忙地著衣。

    穿好了衣服,不敢去看身邊的人,她飛快地下床,以前所未有的迅速沖進了內間,看到尚在熟睡的笑笑,總算松了口氣。

    感覺到臉上的溫度沒有那么高以后,她喚著床上的小人兒:“笑笑,笑笑……”叫了幾聲,熟睡的男孩仍舊沒反應,再用手輕輕搖晃他的身體。“笑笑,笑笑……”

    還是沒有反應。

    笑笑從來不會睡得這么沉的。難道他生病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開始擔心地摸他的額頭——溫度很正常啊,怎么會叫不醒呢?

    她尚在揣測種種可能性,一個此時最不愿意聽到的聲音響起:“你別擔心了,他沒有生病!

    毫不容易冷下來的臉又是一熱,她訥訥地問:“你怎么知道?”

    “反正你別叫他了,該醒的時候,他自然會醒!

    “你不說清楚,我怎么安心?”莫新柳激動起來,突然有了勇氣回頭,看著只著中衣的男人,她的情緒再次變化,羞赧地低頭!拔铱墒切πΦ哪赣H!

    了解她柔弱下的固執,端木凌片面地解釋前因后果。“我給笑笑聞了‘安睡香’,因為你喝醉了!

    他是怕笑笑看到她的醉態嗎?因為他的話,莫新柳被誤導了一下,輕率地原諒了他對笑笑做的手腳。

    兩人之間靜默了一會兒,她想到一個疑問!拔覀兪裁磿r候回家?”

    對“回家”兩個字大為滿意,端木凌爽快地說:“恐怕我們暫時不能回家了!”

    “為什么?”聽列出乎意料的回答,莫新柳驚訝地抬頭。

    她以為事情已經解決了,為什么不能回去,她好想念她的床喔!

    “記得我叫單茗帶給師父的信嗎?”

    她點頭。

    “我在信里面說,只要葉紫昕一天不嫁,我們就一天不回去。”

    不,不會吧?莫新柳想抗議,他怎么可以隨隨便便就一個人作了決定,還要連累她?

    “所以,我們去四處游歷一番再說吧。”又是他一個人說了算。

    雖然她對各地的太好風光也很有興趣,可是她的戀床癖絕對是問題。一個睡不好的人怎么有心情欣賞好山好水?

    似乎察覺到她的心思,端木凌忽然問:“前兩天我給你的藥有沒有吃?”

    莫新柳直覺地點頭,他給的藥,她敢不吃嗎?

    “最近睡得如何?”

    “好啊。”她興奮地應道,端木的藥果然有效……然后,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原來她的戀床癖問題已經不再是問題了。

    也就是說,游歷計畫,就此定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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