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像飛似的傳遍了葉府,都說葉府的大小姐和一個大夫的隨從好上了。
莫新柳一聽可嚇壞了,趕忙去找葉大小姐,希望她想想辦法澄清這個誤會。
可惜葉大小姐卻不肯合作,反而覺得這是讓某人卻步的好機會。
她又變出一張玩世不恭的臉,向莫新柳靠過去,說:“澄清?有什么好澄清的,我本來就和你‘好’上了。”
她故意拖長音,把“好”字念得怪里怪氣。
莫新柳這次不吃她這套,馬上退后三尺,和她保持一定距離,嘴一歪,不樂意了。
“你還玩?再玩,我可定了!
“好小柳,你別氣了,你知道我跟你鬧著玩的!比~紫昕忙拉住她的手。
莫新柳不悅地想伸手拂拂秀發,手卻落了空,她都忘了自己已經把頭發挽上去梳成了書童頭?纯绰淇盏氖,有些尷尬,又添了幾分懊惱。
“你們在干什么?”這時,林則汶闖進葉紫昕的閨房,看到兩人在那拉拉扯扯,臉色劇變。
見他用如此恐怖的眼神看著自己,莫新柳馬上推開葉紫昕,轉身同他解釋:“林管事,你別誤會,我跟葉小姐沒什么。”
林則汶彷佛沒看見她,上前拽住葉紫昕的手,把她拉到一邊。他的眉頭擰得死緊,眼睛似要噴出火來。
“紫昕,你這是在干什么?”
甩掉他的手,葉紫昕又走回莫新柳的身邊,挽起她的手,抬頭挺胸地說:“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不是,不是!蹦铝俅螔昝撊~紫昕的手,雙手搖擺,大力地否認!傲止苁,相信我,不是這樣的。”
林則汶的臉扭曲成一團。
他深呼吸幾下,冷靜下來,說:“紫昕,你是不是存心氣我?”
“我怎么是存心氣你,你是什么人,我干嘛要氣你?”葉紫昕頭一甩,女兒家的嬌嗔展露無遺。
三人正在對峙之時,有人前來通報!靶〗悖鸬堕T少主孟公子求見!
聞言,葉紫昕眼中閃過恐慌之色,怎么他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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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光滑的大理石地上鋪設著暗紅色的錦氈,至少有雙人高的廳頂上方懸掛著幾盞精致的宮燈,首座是光亮鑒人的紅木太師椅桌,兩旁放著價值下菲的巨大花瓶,還有價值連城的巨幅翡翠屏風。
但無論大廳有多么豪華,有多么氣概非凡,都比不上此時昂首站在廳堂中央的男人。
只見他一張棱角分明的臉,入鬢的劍眉在尾端勾勒出一抹不羈的弧度,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高大的身材配上一襲金色的勁裝,不但沒有使他顯得俗氣,反而有一種理所當然的霸氣。
他就是金刀門的少王孟欹風。
莫新柳細細打量他,不禁惋惜,雖然是個俊偉下凡的男子,但瞧他眉宇之間飄散著一股邪佞之氣,壞了美感。
林則汶和孟欹風彼此打量著對方,似乎意識到對方會是自己的勁敵,面色變得凝重。
一時間,廳中無語。
孟欹風毫不掩藏地釋放他的氣勢,而林則汶初時極力收斂氣息,似乎不想別人過度注意他的存在,但隨著對峙時間的延長,憑著對情敵的直覺,他也捺下住地散發出迥然的氣魄。只一瞬間,就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莫新柳不禁感慨,她愈來愈堅信這個林管事,不是普通人。
另一方面,自然也沒有遺漏葉紫昕擔憂的神情,而且她的擔憂明顯是針對林則汶的,肇因當然是這位金刀門的少主。
看來事情就要有變化了。
她正看得癡迷,突然有人在她肩上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是端木凌。
“端,呃,公子!”發現說錯話,她急忙改口!澳阍趺匆瞾砹?”
他不來嗎?端木凌不滿地瞅了她一眼。
不,不,莫新柳正欲解釋,大廳中已有一人先她而開口,眾人的注意力統統轉移過去。
“你是誰?”說話的是孟欹風,他眼中幽深的眸光一閃,深沉難解地看著林則汶。
“林則汶!彼啙嵱辛Φ貓蟪鲎约旱拿郑路鹗欠N宣戰。
“林則汶?”孟欹風念道!皼]聽過,這么說你不是小六!
一聽林則汶不是他欲尋之人,孟欹風馬上意興闌珊地移開視線,往周圍看了一圈,又發現一個可注意之人,于是走了過去,問:“是你嗎?”
他的目光如炬,常人根本無法直視,但端木凌不是常人,他若無其事地對上孟欹風的眼睛,作了個揖,露出斯文俊逸的笑容。
“在下姓樓,單名一個‘凌’字,海市蜃樓的‘樓’,氣勢凌人的‘凌’!
再次一成不變地搬出那套自我介紹,然后搖搖頭!斑@位公子,在下并非你口中的小六!
“喔!泵响ワL簡單地應了一聲,看著端木凌若有所思。
什么時候葉府多了兩個這么了得的人物,他們為了什么而來,難道是紫昕?
他思忖著,瞟過端木凌身邊的莫新柳,又黑又瘦又小,沒有放在心上。
正當莫新柳暗暗松一口氣之際,端木凌的一句話又嚇她一跳。
“在下雖不是小六,卻識得小六此人。”
“他是誰?”孟欹風聞語,眸色變得更為幽深。
莫新柳一僵,以孟欹風沒注意的角度狠狠地瞪了端木凌一眼。
端木凌似乎沒有收到訊號,徑自道:“他就是……”
他的話沒說完,就有一人上前,打斷他的話。
“孟公子,你找小六做什么?”
此人自是葉紫昕,她用企求的眼光看著孟欹風,之中還混合著恐懼、無措等復雜的情感!拔蚁胗行┦,你誤解了。”
本來是想借小六令則汶死心,誰想卻附帶引來了這個煞星。天吶,她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今生老天爺非要這樣為難她?要是沒有這張讓世人驚艷的臉,她應該是什么煩惱也沒有了。
“你在掩護他?”
她這么說反而起了反效果,本來對傳言還有五分懷疑的孟欹風立即將它減至了三分。
他是真心實意地喜歡她,所以明明可以用強硬的手段得到她,卻也沒有那么做,任她去信守她的婚約。
可是,她明明知道她那個毫無音信的未婚夫根本不會前來,為什么她還是這樣固執地拒絕他?
“我,我,我不是!比~紫昕結結巴巴地否認。
她難道不知道愈是這樣,別人就愈覺得有鬼嗎?看著葉紫昕慌張的樣子,莫新柳無奈地冒出個念頭:她定會被這個葉大小姐害死。
“葉小姐,你就別掩飾了,反正孟公子遲早會知道誰是小六!
惟恐天下不亂的端木凌又摻和進來,他特意將莫新柳推向前!斑@位就是小六,是在下的隨從!
“你就是小六?”
別怪孟欹風不相信,這里有三個出色的男子,紫昕什么人不選,怎么會選一個這么不起眼的人?
“是!蹦铝鵁o奈地點頭。
葉紫昕則有些奇怪,莫新柳和樓大夫不是夫妻嗎?樓大夫明知孟欹風來者不善,怎么還把妻子推出去當箭靶?
孟欹風“溫柔”地把手放在莫新柳肩上,說:“聽說,昨天你和紫昕在后花園很親近,是嗎?”
畏懼地看了一眼他的大掌,莫新柳戰戰兢兢地說:“孟公子,這中間有些誤會,請聽我解釋……”
“我不想聽那么多,你只要告訴我,是或不是。”孟欹風咆哮地打斷她。
在他的淫威下,莫新柳只得畏縮一下,道:“是!
“很好,很好。”孟欹風的臉色變得更詭譎,他在手上施力,莫新柳吃痛地叫了一聲。
葉紫昕正要上前解救,卻發現孟欹風突然奇怪地捂著心臟,臉上閃過痛楚之色!隨即顫聲道:“三痛散功散!
聽他一說,林則汶臉上也閃過異色。
“既然毒公子大駕光臨,為何不現身一見?”三痛散功散是毒公子常用的藥物之一,鑒于毒公子的藥從不外借,他只能作如是推論。
眾人屏息,可惜沒有任何動靜。
孟欹風深深地看了莫新柳一眼,眼前這個不起眼的小子難道和毒公子有所關聯?
“紫昕,今天我走,并不代表我放棄你。”孟欹風轉向葉紫昕,提醒似的又加了句!皠e忘了你曾經說過的話!
現在,他只能走,三痛散功散的功效有三天,也就是說他要三天后才能恢復功力。一個江湖人又豈能任滿是弱點的自己暴露在外。
葉紫昕閉閉眼,點頭。
孟欹風轉身離去。
見他離開,葉紫昕也轉身邁出大廳,現在,她需要獨處。
莫新柳見葉紫昕走了,也想跟上去,卻被一只手臂攔住,是林則汶。
“你是毒公子?”說這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我像嗎?”拋下這句,她急忙前去追趕葉紫昕。
林則汶搖搖頭,他是太亂了,才胡亂地說了這話。人的瞼可以易容,但身材卻不行。他又把目光轉向端木凌,發現他還是笑得云淡風輕。
他銳眼一瞇,道:“你是誰?”
剛才他怎么會錯誤地把焦點轉到那個小六身上,比起他,眼前這個樓凌不是更可疑嗎?
醫和毒,既相生相克,也相輔相成。
“林管事,您真健忘。我剛才才說過,我是樓凌啊!闭f完,飄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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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新柳終于在一叢白茶花旁的石凳上發現了葉紫昕。悄悄地上前,在她身邊坐下,然后兩人之間一陣靜默。
“你沒話問我嗎?”久久,葉紫昕低苦頭冒出這句。
“你若想說,就說;下想說,我們坐會兒也好!
雖然莫新柳很想知道前因后果,但天性和后天的文雅嫻靜還是使她發揮了必要的體貼。
葉紫昕幽幽地開口:“記得一年前,金刀門的少主孟軟風前來向我求親,那時我已經十九了,”轉頭苦笑。“十九歲還沒有成親,很老了吧?”
“怎么會?”莫新柳拚命搖頭否認。
對一個普通的女子而言,十九歲還未婚配確實是遲了點,但這個標準不適合放在紫昕身上。
葉紫昕再次把頭低下,繼續說:“我覺得他這個人流于霸道、邪氣,以居高臨下的姿態而來,且不容人拒絕,便生了厭惡。左思右想,就搬出多年前父母定下的婚約,以不能違背父母在天之靈為由推掉了他。誰知我還是低估了他那強烈的占有欲和自尊心,他聽了后,便放下話,他可以不勉強我,但是,倘若將來我不嫁給我的未婚夫,而嫁給他人的話,他是不會讓我,甚至葉家好過的。唉,他是篤定那樁婚約不可能執行,畢竟十年沒有聯絡了,恐怕人家早就沒放在心上了!
“那你呢,你有把它放在心上嗎?”莫新柳緊張地問。
“你是說婚約嗎?”葉紫昕甩手指理理落在胸前的一縷頭發,若有所思!澳蠊媚铮銓@事好像很是關心?”
莫新柳慌忙搖頭否認。
“可能有很多人會以為我一直未嫁,是因為我固執,死守著那紙婚約,不過事實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沒有遇上適合我的那個人而已。”
說到這,葉紫昕再次苦笑!安贿^現在的我,連去遇上那個人的資格都沒有了!
這么說,她拒絕林管事,是因為孟公子?
“知道嗎?某個方面我還是很感謝孟欹風的。”葉紫昕突如其來的轉折使得聽的人受了驚嚇。
“怎么說?”
“你想我這樣一個弱女子,若不是孟欹風的緣故,怎么可能在商場上立足,有誰會把這么個弱質女流放在眼里?”
葉紫昕說得感慨,商場如戰場,那些人不但如狼似虎,更是勢利!八哉f,我能在父母過世后,把這個家支撐起來,有一方面是因為他。”
一瞬間,莫新柳有了一種感覺,也許那個孟欹風是真的喜歡紫昕,否則也不會向她求親,也不會不準她嫁給別人,也不會處處幫著她,也不會一聽到有人親近紫昕,就立即出現……
可惜,他的方法不對,多了強硬,多了威脅,卻少了最重要的溫柔體貼,反而令人退卻了。
莫新柳搖搖頭,斷定這個男人肯定沒經過什么風花雪月的事情,表面看來霸道、強硬,也許只是個想抓住自己喜愛的東西的孩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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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后花園回到客房,已是一個時辰后了。
見她回來,端木凌從太師椅上站起,迎上去!澳慊貋砹恕!
莫新柳頭一歪,不理人。
“怎么了?”
還問她?才發生沒多久的事這么快就忘記了?莫新柳用眼睛鄙視他。
“到底怎么了?”雖然她的眼神很可愛,不過還是要問個明白。
“大廳。”簡單提示。
那又如何?端木凌沖她眨一下眼。
憤怒的某人立即伸出食指譴責這個不要臉的人!澳愠鲑u我?”
出賣?對莫新柳用的字眼感到有趣!坝心敲磭乐貑?”
“怎么不?你為什么把我招出來?”害她平白無故接受孟軟風的怒氣。
“我不說,他也會知道的!
“但為什么非要是你。”她禁不住埋怨。一旦成了愛人,對某些方面就會很計較,心情也會變得很奇怪,不像是自己了。
終于明白關鍵之所在,端木凌盡責地安撫:“后來我不是幫你出氣了!
出氣?他有做什么嗎?思量了一會,莫新柳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說那個什么三痛散功散是你下的,那你豈不就是什么毒公子?”
端木凌點頭,這個稱號還算貼切,他一向沒什么不滿。
看她好像有些興味,他情不自禁地開口:“其實還有兩句,是這么說的:血痣紅衣毒公子,看似菩薩實是魔。”
明明不喜歡這兩句話,卻還是說了出來,他最近似乎經常管不住自己的嘴,愈來愈不像他了。
念著那兩句話,再想想端木凌的長相、行事,莫新柳笑了,很是開懷。
“非常貼切!
端木凌的臉青了一下,無語。
看她氣消,他趕緊上前,攬住她的肩。
感受到環在肩上的手,莫新柳忍不住漲紅了臉。
見她的臉羞紅,他的嘴又開始不受控制。
“其實,我推你出去,原本是想激化矛盾,逼林則汶出來!闭l知計畫趕不上變化,一看到孟欹風“不規矩”的手,他的怒意就不受控制了。
說到林則汶,莫新柳想起件事,于是說:“我總覺得這個林則汶不像個平常的管事,你覺得嗎?”
“喔?”端木凌又把問題拋給她。
“總覺得他的容貌、氣質都不像居于下位的人!
“這次你倒說對了。”端木凌難得認同她的話,悄俏在她耳邊說出林則汶的身分,呼出的熱氣再次羞紅她的臉。
原來如此,莫新柳心中有了計量,若真如他所說,事情應該會簡單很多。
“你和葉紫昕說了些什么?”端木凌一邊問,一邊坐下,順便拉莫新柳坐在他腿上。
“說她和孟欹風啊!蹦铝在分神想別的事,沒有意識到她坐在什么地方,否則肯定羞愧致死。
“愿聞其詳!
“你還記得你給我看的那張紙上寫的嗎?”
端木凌點頭。
“原來是真的,那個孟欹風真的向紫昕求過婚,不過被紫昕拒絕了!
端木凌額頭冒出幾條黑線,這還用她說,“飛燕”組織販賣的消息怎么會有錯。
接下來,她便把她和葉紫昕的對話簡單敘述了一遍。說完,又補上一句:“端木,你可別得意,你只是紫昕的藉口而已!
莫新柳非常強調“藉口”二字,好像怕他自作多情似的。
端木凌挑挑眉毛,眼角帶著戲謔。
“娘,娘,”笑笑大叫著從外面跑進來,看到娘親在屋里,松了口氣。“娘,你跔到哪里去了?以后不要再亂跑了,丟了怎么辦?”
咦?這話不是該母親對孩兒說嗎?
“娘,以后我們不出來了好不好?”笑笑一邊說,一邊跑過來拉住母親的衣襟。
莫新柳皺皺臉,這下可奇怪了,她以為以笑笑開朗的個性應該喜歡出來玩。
“你一出來,就老是跑掉,不陪人家玩!毙πt潤的小嘴一嘟,說出自己的委屈。
當娘的這才意識到這兩天忽略了兒子,覺得有些內疚,她想去安慰兒子。扭動之間,發現腰問受阻,這才注意環在腰間的手臂。
面皮再次充血,達到史無前例的艷紅。
她使勁地推開端木凌的手,下去抱住兒子,安慰道:“笑笑,對不起,娘以后不會了!
兩母子正打算上演賺人熱淚的親子戲,不識相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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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新柳看向門口,那里已經多了兩個人。
“兩位有何指教?”事情已經到了尾聲,所以端木凌也不需要和他們客套。
“林管事,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一早見了孟欹風,葉紫昕的心情不是很好,口氣也不善。
“紫昕,我不希望你被人騙,這三個人,”他指的當然是端木凌一行三人。“來到葉府根本別有居心。”
“那你又有何居心?”端木凌涼涼地插了進來。
沒有回答端木凌的問題,林則汶把矛頭直指莫新柳!白详浚阒恢肋@個小六是女扮男裝,你不要被她欺騙了。”
就這樣?三人對望一眼,大家都知道的事還有什么新鮮。
見葉紫昕無動于衷,林則汶以為她不相信。
“紫昕,我調查過,這三個人當初進鳳來客棧時是一男一女一小孩,出來的時候就變成了兩個男人一個小孩了!
眾人還是沒什么反應。
林則汶一呆,一瞬間終于明白了。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難怪你會和她特別親近!
哎,這次總算說對了。
原來他因為盲目,做了一回傻瓜。林則汶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
“我可以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進來說,我正打算和你們把話說清楚!倍四玖璧溃虑樵摳嬉欢温淞。
葉紫昕也點頭,她早有預感。
于是,在莫新柳把笑笑送進內間后,四人開始坐下詳談。
“我想你們對我的身分都有了猜疑,”端木凌看看葉紫昕和林則汶!艾F在我可以坦白我的身分以表明誠意。”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雕龍的玉佩,色澤渾綠而不黑,是上品。
見此,葉紫昕從腰問掏出一個雕鳳的玉佩,玉色同樣是青翠剔透,顯然這兩塊玉佩是一對。
“你果然是端木凌!彼恢奈椿榉蛎卸四玖,不知他就是毒公子。
端木凌點頭。
“你果然成親了!痹捠菍Χ四玖枵f的,卻又意有所指地看向莫新柳。
莫新柳有些不好意思,她算搶人家未婚夫嗎?
端木凌轉向林則汶,伸手取下了面具,露出俊美的長相。
不用他再說什么,林則汶就明白了,只要想想傳聞中毒公子的長相,還不明白嗎?
“毒公子!彼鲁鲞@三個字,雖然想過這個可能性,但是一旦得到證實,還是有些無法相信。紫昕的未婚夫竟然是江湖上有名的煞星,說出去,估計都要嚇死一票人。
看到端木凌的長相,葉紫昕反應和他不同。她面向莫新柳,有些同情地說:“要接受丈夫長得比自己還美,你可真有勇氣!
莫新柳還能說什么,只能臉紅。她一輩子臉紅的次數加起來都沒今天多。
“林管事,現在你可以說說你是誰了吧?”端木凌道。
葉紫昕眼一瞇,他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林則汶也不單純?
“你是誰?”她冷冷地問,她最不喜歡人家騙她,對所愛的人當然要求更高。
林則汶還沒說話,莫新柳就替他說了:“他就是凡星宮宮主的弟弟,龍韶炎!
凡星宮與金刀門齊名,所以若紫昕喜歡他,那他們就不需要畏懼金刀門的勢力。莫新柳單純地以為事情可以以大團圓的結局收場,可是她實在太天真了。
“是真的?”葉紫昕聽到她的話后向龍韶炎確認。
龍韶炎點頭。
“為什么你要用這樣的方式進葉府?”
一聽她的口氣,莫新柳知道事情不妙了。
沒等龍韶炎回答,她又快速地逼問:“為什么你說喜歡我,卻又不光明正大地前來提親?你是不是在試探我,你想看看我是不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對不對?”
她的話不但讓龍韶炎冒冷汗,連她自己都開始心寒。
“紫昕,我只是希望你喜歡我,是單純地因為我是我,所以才……”龍韶炎有了危機感,慌忙地想為自己辯解。
“你別說了!比~紫昕揮手打斷他!拔颐靼啄愕囊馑迹蚁胛倚枰煤孟胍幌。請你先出去好嗎?”
她是個處處要求完美的人,當然對感情也要求甚高,容不得一絲瑕疵。
“紫昕……”龍韶炎惶恐地叫她的名字,但看著她決絕的表情,最終沒有說什么,合作地退出了這間屋子。
看著他離開,莫新柳下禁有些憂愁,本以為是段美好的姻緣,現在卻起了變—化,她還能做什么呢?
她張口想勸她:“紫昕,你……”
她還沒說完,就見葉紫昕拾起頭,堅強地一笑。“新柳,你不用勸我,我心里有數!
“你……”看著她微微帶笑的表情,莫新柳略有所悟。
“他騙了我,我總不能這么輕易地原諒他吧。不教他付出點代價,他永遠不知道我是多么痛恨欺騙。”
她的神情中流露出一部分難以釋懷,誰教她真的愛他呢。
見此,莫新柳也笑了,她從端木凌手里拿過雕龍玉佩,交到葉紫昕手里,握住她的雙手,真誠地說:“紫昕,我現在把玉佩給你,你的婚姻就握在你自己手里了。請你把它交給你喜歡的那個人。倘若將來他欺負你的話,別忘了捎信給我,我和端木一定會站在你這邊的。”
繼而轉頭面向端木凌!岸四荆阏f是不是?”有毒公子撐腰,還有人敢對紫昕怎樣?
端木凌只能點頭。她都放下話了,他還能怎么辦?
聞言,葉紫昕誠摯地說道:“謝謝你,新柳!
最后,只聽得笑笑大叫:“娘,你們說完了沒有?”
這下該陪他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