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開眼,就看見丈夫一臉氣急敗壞的想抓下巴在他頭上的白色貓兒。
“該死的畜生!還不給我下來!”
那古怪滑稽的模樣,令她忍不住噗地笑出聲。
聽到她的脆笑聲,雷朗惱羞成怒的吼道:“你再不給我滾過來抓走這只該殺千刀的畜生,我就把它丟進河里淹死它!”
她連忙止住笑聲,下床抓走小豹,本以為會在他臉上看見被小豹抓出的爪痕,卻意外發現除了頭發亂了些,小豹并沒有傷到他,看來小豹是真的很喜歡他呢。
“小豹,我不是跟你交代過了,要離相公遠一點,不許再捉弄他!彼p責愛貓。
“咪嗚!彼鰦傻慕辛艘宦暎瑩u動著身后白色的小尾巴。
雷朗沉著臉,將方才穿到一半的朝服趕緊穿妥,由于昨夜的歡愛,令他今晨晏起了,沒有空再去管那只貓的事。
朝門口走去時,驀然瞥見昨夜擱在桌上一只雕工精細的鐵盒子,可能是在方才的慌亂間,被掃落到地上的。
他臉色陡地一變,立刻撿了起來,低頭檢視有沒有受損,一看之下,俊臉欣喜的展顏露笑。
“打開了,這盒子竟然打開了!”他連忙掀開盒蓋,查看里面之物,就見鋪著明黃色錦緞的盒子里,放著一對澄透的夜光杯。
“那是什么?”望著他手中之物,符書兒不解的問。在晨曦的照射下,那對通透的杯子折射出耀目的光芒。
“這只盒子是高麗國進貢的物品,這是夜光杯!
“進貢的物品怎么會在這里?”她訝問。貢品應該是存放在宮里才對,除非是皇上賞賜的。
見竟在巧合之下,無意中開啟了朝中上下這幾日來費盡心思也打不開的盒子,雷朗興奮的說道:“他們的使臣前幾日送來了這個鐵盒子,說這是一只設置了機關的盒子,但沒有鎖頭可開,里面放著的是一對罕見的夜光杯,若強行用刀斧將之劈開,便會損壞里頭的杯子!
符書兒聞言,細思了下,“莫非他們是存心想考驗我們嗎?”
“沒錯,這高麗國正是想藉此考驗我大唐有沒有這等人才,所以才特意制作這盒子。此物制作得巧奪天工,朝中上下一時之間竟找不到人可以破解其中的機關,前日皇上命我帶回來,想辦法找人開啟它,我找了幾個工匠試著打開它,但都不得其門而入,沒想到在那貓兒這一鬧之下,竟碰巧開啟了。”
符書兒抱著小豹,不禁開心的道:“這么說小豹替你立下了大功嘍?”
“可以這么說!闭f著,他瞥向她,這才發現她身上一絲不掛。
他臉色一沉,擱下手里之物,擰緊眉頭朝她走去,不由分說的一把抓過她抱在懷里的貓兒,沉聲道:“把衣衫穿上。”
“……好!狈麜鴥阂汇吨,狐疑的望著他!跋喙,你不怕貓了嗎?”
他這才發現自己手里竟抓著貓。
“喵嗚!必垉旱哪樤谒菩妮p蹭,還伸舌舔著。
“啊──”他驚呼出聲,連忙甩開手里的白貓,連退三步。方才只顧著不想讓她的身子被那可惡的貓兒給占了便宜,才會在情急之下上前抓走貓。
“嘻!币姞,她忍不住掩唇低笑,拿起一旁的衫子隨意穿上。
雷朗忿忿的朝她瞪去一眼,接著強自按捺著懼意,佯裝鎮定!拔乙铣!
她叫住他,“相公!
他臭著臉停下腳步回頭問:“什么事?”
“小豹很喜歡相公,看在它幫你立下大功的份上,你可不可以試試抱著它睡一宿?”她趁機提出要求。
雷朗立時攬緊雙眉,銳目瞪她一眼,接著拿起鐵盒,不發一語的大步離開。
符書兒有些失望的輕嘆一聲,自言自語的道:“看來還是不行哪!
她接著垂眸對著貓兒說:“小豹,你說要怎么做才能讓相公不怕你?”
“喵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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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太好了,雷卿家你這次立下大功,保住了我們大唐的顏面,當時那高麗國使者在看見你完好無缺的取出盒里的那對夜光杯時,那驚訝的臉色真是大快人心哪!被噬淆埿拇髳,接著宣布,“日前刑部尚書吳大人告老還鄉,朕決定擢升你為刑部尚書!
聽到這樣的話,雷朗并沒有露出驚喜的表情,而是一揖說道:“稟皇上,適才在朝上時,礙于高麗國使臣在場,所以微臣不便說明,事實上那只盒子并非是微臣打開的!
“是你找來工匠開啟的?”聞言,皇上并不意外,當初他便交代他去找來坊間工匠打開盒子。
“不是!
“不是,那是何人所開?”皇上奇道。
“是拙荊所養的一只貓打落了那只盒子,這才在無意中打開了!崩桌蕮䦟嵎A明。
“是一只貓?”皇上一愕之后,哈哈大笑,“高麗國精心制作的盒子竟是被一只貓開啟的,這真是太妙了!
“所以請皇上收回成命!惫诩炔辉谒,也就沒有理由擢升他為刑部尚書了。
皇上目露贊許的望著他,“愛卿為人果然剛正耿直,不過朕升你為刑部尚書,并非純是為了此事,而是你自接任御史中丞這短短月余來,便連破數樁懸案,你的才干與能力足以勝任此職!
“臣才疏學淺、年紀尚輕,卻接連升官,恐惹人非議!崩桌视质且灰。
兩個月內,他從六品的御史升為五品的御史中丞,此刻皇上又要將他升為三品的刑部尚書,如此迅速的升遷十分罕見,不招惹爭議也難。
“愛卿乃有真才實學之人,何需畏懼那些流言蜚語?!”
“皇上,朝中大臣尚有不少優秀之人,不如另覓賢才。”雷朗勸道。
“朕心意已決,況且你性情耿直,再也沒有比你更適合擔任此職之人,愛卿就不要再推辭了!被实鄄蝗葜绵沟牡。
沒多久,圣旨一下,果然引來朝中眾人議論紛紛。
“你聽說沒有?雷大人又升官了!
“那傳聞果然是真的。”
“就是呀,你瞧雷大人娶妻都還不到一個月,便連升三品,這簡直是前所未聞!
“你瞧那符大人當初也是這般,在符小姐出生后,便由區區七品官,一路升到二品的中書令,執掌整個中書省,如今雷大人也是,看來那旺父旺夫旺子之說,果真不假!
“后悔了吧,當初桃花宴上,你們居然被她丑怪如鬼的容貌嚇得落荒而逃,這下便宜倒讓雷朗給撿去了!
“你們有所不知,聽說她的容貌并不丑,全是因為她臉上戴著一只丑怪的人皮面具之故,她本人的相貌可是生得清麗脫俗!
“此事當真?”
“這是江大人親眼目睹,我想應當不假吧!
“那她為何要在臉上戴那丑惡的人皮面具?”
“據說是當年長風道長的指示!
沒多久,符書兒旺夫的傳聞便傳遍朝野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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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雷府,雷朗遠遠的便看見妻子在園子里與那只白貓玩耍。
夕照下,她臉上的笑靨燦爛奪目,大唐以豐腴圓潤的女子為美,她稱不上豐腴,但也不算纖瘦,剛好秾纖合度。
他瞇眸睇望著她,隨著她盈盈的倩笑聲,他的唇瓣不知不覺的也掛上一抹笑?匆娝_心的模樣,他的心緒莫名的也輕快起來。
然而目光在瞥到她身邊那只白貓時,他嘴邊的笑意一斂,思及今晨上朝前她所說的話──
小豹很喜歡相公,看在它幫你立下大功的份上,你可不可以試試抱著它睡一宿?
他承認這次確實是那該死的貓立下的功勞,但她竟然提出這樣的要求,要他抱著那可怕的貓兒睡一宿?
想像著那可怕的情景,他背上不禁泛起寒栗。
不,他絕不答應……
“相公,你回來啦!狈麜鴥嚎匆娝,笑吟吟的跑過來,小豹更是先她一步的要竄到他懷中。
雷朗遠遠看見他們過來,早已有所防備,在白貓撲過來前,便舉起寬袖擋住它,然后退后兩步。
見狀,符書兒趕緊抱起愛貓,不讓它再造次。
貓兒咪嗚咪嗚的抗議。
“小豹,你乖乖,別胡來,相公他怕貓,你就別嚇他了!彼崧暟矒釕牙飹暝呢垉骸
見她竟然又再這么“嘲笑”他,雷朗沒好氣的嚴正重申,“誰說我怕它?”
聽見他嘴硬的話,她抿唇輕笑!跋喙慌仑垎?那可以請相公抱抱它嗎?你瞧,小豹好想跟相公玩呢。”
聞言,雷朗惱得磨牙,知她是存心的,看來她愈來愈不怕他了。
當初一見他就嚇得畏縮,此刻她竟然變得如此大膽,還敢調侃揶揄他。
看他板起臉孔忿忿的瞪著她,符書兒莞爾一笑,將小豹交給一旁的蓮月帶走,靠過去輕拽著他的衣袖,露出討好的笑容。
“相公,別生氣,我說笑的!
“哼。”雷朗低哼一聲,還是不搭腔,旋身走往書房。
她跟在他身后,但他的步伐太大,她幾乎要小跑步才能跟上,她索性拉住他的手。
“相公,等等我,別走這么快!
聞言,雷朗沒揮開她的手,還真的放慢了腳步,好讓她能跟上。
他察覺到這幾日來她明顯開朗了許多,不僅敢主動親近他,對他也不再像剛成親時那般畏懼,甚至還膽敢設計他喝雞湯,意圖灌醉他,讓他與那白貓睡在一塊。
察覺到他的大掌也握住她的手,符書兒心中一甜,脆聲問:“相公,那盒子打開了,皇上有沒有很高興?”不知是不是因為昨夜與他成了真正的夫妻,她好想整日膩著他,看著他,與他說說話。
蓮月晌午時還曾說道:“小姐,你最近變得愛笑且多話了!
那是當然的,因為拿下了那只人皮鬼臉后,不會再有人看見她的臉時,便露出驚恐嫌惡的表情,她可以自在的走在陽光下,不需再戴著紗帽不敢見人,心情自然愉悅,加上又明白了相公的為人,知道他并不可怕,只是懼貓而已。
想到此,她臉上不由得漾起柔笑。
“嗯!崩桌实蛻宦。
“那么那高麗國的使臣呢?他看見你居然能將盒子打開,有沒有很佩服?”
“他是很吃驚!闭Z氣微頓,雷朗如實說出,“那盒子是那只貓打開的,并不是我,此事我已稟明皇上,皇上賞賜了一千兩黃金要給它!
符書兒一臉驚喜,“皇上賞賜一千兩黃金要給小豹,真的嗎?可是小豹又不會使銀子!
他笑斥,“笨,你是小豹的主人,那一千兩黃金自然歸你所有!
看見他的笑,她也笑彎了眼,興奮的道:“有一千兩黃金,那我要幫小豹買很多它愛吃的魚,還有它愛玩的線球,再幫它造一棟小房子給它住,你說好不好,相公?”
“隨便你,那一千兩黃金是你的,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吧。”
“那……”她搖搖他的手,“我知道要你抱著小豹睡一宿有點為難,那不如你抱著小豹,只要兩個時辰就好!彼拟庵灰现鲃佑H近小豹,一定能明白小豹有多可愛,自然就不會再怕它了。
“不可能!彼豢诰芙^。
她柔聲央求,“相公,小豹它真的很可愛,它不會傷害你,它……”
雷朗直接打斷她滔滔不絕的話,“我絕不會碰它,不過……它可以留下來,但是你要看好它,不準它靠近我十步之內!
符書兒一呆,接著面露喜色,迭聲道:“真的嗎?相公肯讓小豹留下來了,好好好,我答應你,一定不讓它接近你十步!
她開心的抱摟著他的手臂,笑吟吟說道:“我就知道相公你是面惡心慈的好人!
面惡心慈?天殺的,他到底哪里面惡了?
聽見她再次這么說,雷朗沒好氣的睨覷她,但看見她笑容可掬的模樣,霎時,所有的不滿都消散了,只剩下眼里不知何時挹滿的清潤柔光。
罷了、罷了,誰教她是他的妻,只要她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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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書兒穿著一件藕色短襦,下搭一件青翠長裙,頭上梳著螺髻,額貼花鈿,裙上掛著玉佩與香囊,攜著蓮月來到長安城東市,購買小豹嗜吃的鮮魚。
她們先去了東市,接著才來到西市。
長安城分為東西兩市,東市內販售各種貨財,四方珍奇皆有;西市則遍布珠寶、香料等。
逛得累了,她與蓮月走進一家茶坊歇息。
“欸,你聽說了雷御史的事嗎?”
“你是說他短短兩個月內連升三品的事?”
“沒錯,自他娶了那符大人的千金后,官運果然一路亨通!
“符小姐的命格果然夠旺,還沒嫁過去,雷御史就先升了一品,緊接著又被連升二品,娶到她,這雷御史真是撈到寶了,這輩子大富大貴、吃穿不愁!
聽到茶坊里的那些交談聲,蓮月訝問,“小姐,怎么姑爺又升官了嗎?”
“我不知道,相公沒告訴我。”符書兒輕搖螓首。相公寡言,很多事情都要她主動詢問他才會開口說。
看見主子輕蹙眉心,蓮月很是納悶!肮脿斏,小姐你不高興嗎?”
“不是,我是擔心相公聽到這些閑言閑語,會不開心。”相處多日,她已有些了解雷朗的為人,他胸襟磊落坦蕩,絕對不齒于用這種方式來求官,這種說法對他而言是一種侮辱。
“可是姑爺能在短短兩個月連升三品,確實是拜小姐旺夫之命所賜呀!
聽到連情同姊妹的蓮月也這么說,符書兒斂眉,正色叮囑,“蓮月,別再這么說,當今圣上是個賢明之君,我相信相公能升官,必是因他的才干之故,你也知道相公回來后,總是待在書房處理公務,直到深夜才歇息!
她不喜歡聽見這些人一味的否定相公的能力,把所有的功勞歸于她,這對相公并不公平。
蓮月是個聰慧的女子,略一思索后,便明了了主子的心思,因此含笑道:“是,小姐!
“東西都買齊了,咱們回去吧!
“好!
兩人回到雷府,意外的在門前看到兩輛馬車。
蓮月好奇的詢問門房,“小蒼哥,是誰來了?”
“是大人朝中的同僚!
“這么說大人也回來了?”符書兒問。
“是。”小廝恭敬的點頭。
聽見丈夫這么早就回來,她興匆匆的提起長裙,直往廳堂而去。適才在西市,她買了一樣東西要送給他。
“相公!眮淼綇d堂,她一眼就望見端坐在首位的丈夫,她看也沒看其他人一眼。
“你出門了?”雷朗微笑著問。
“嗯,我跟蓮月上東西市逛逛,我幫你買了一件東西哦!彼捻右缿俚捻贸鲈谖魇兴I之物,忽聽相公說──
“書兒,先來見過兩位大人!
“雷夫人有禮了。”在座的兩人起身作揖施禮。
“兩位大人有禮了!狈麜鴥哼@才望向他們,也一揖還禮。她認出他們是洞房那夜曾見過的其中兩名男子。
兩人直勾勾睇視著她的眸光令她不太自在,她悄悄挪動腳步,走向雷朗身后。
“雷夫人清麗脫俗,雷大人有幸能娶到你,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滨U康平笑道。
“能嫁給相公,才是書兒的福氣!彼B忙說。
“雷夫人,在下有一事不解,為何那日桃花宴上,夫人要扮鬼臉呢?”江上奉出聲問道。若早知她生得這般容貌,當日即使不擇手段,他也非得到她的青睞不可。
“這……”其中的緣由她并不想告知外人,只是沉吟著,沒有立刻答腔。
鮑康平見狀又問:“據聞這是長風道長的指示,敢問夫人可有此事?”
“嗯!彼p應一聲,發現兩人的眼神仍是停留在她身上沒有移開,她有些不豫,她不喜歡被人這么直接的注視著。
雷朗微微擰眉,對他們放肆的目光也十分不悅,“書兒,你剛回來,應該累了,先進去歇息吧!
“好!狈麜鴥捍嗦晳,對他竟然明白自己的心思感到開心,唇畔漾笑的福身一揖,離開廳堂。
江上奉瞇眸盯著她離去的背影,有些不甘,如此佳人,他竟然有眼不識泰山的錯過了,否則今日,接連升官的該是他才對。
鮑康平也若有所思的望著她的身影。
“兩位大人連袂前來寒舍,不知究竟所為何事?”雷朗眼中微露一絲慍怒,對他們看著妻子的眼神感到不悅。
“我們是來恭喜雷大人升官的,朝中數位大人有意要宴請雷大人,為大人慶賀高升之事!笔栈匦纳,鮑康平說。
“不用麻煩各位了,諸位的好意雷某心領。”他語氣冷淡的回絕。
他不認為這有什么可賀喜之處。
皇上在短短兩個月內連升他兩次官,只是徒增他的困擾,令他飽受那些閑言流語。他一向不信鬼神之說,自也不信符書兒能旺夫旺父之事。
當初符大人之所以會受到皇上的賞識,乃是因為符大人為官正直清廉,且他自身極有才學,然而眾人卻將這一切全都歸于符書兒的旺父之命,抹煞了符大人的努力。
先前聽人提及符大人有今日成就,全是生了符書兒這個女兒的緣故,他便為符大人感到不平,卻沒有料想到這樣的事,有朝一日也會落到自己頭上。
眾人傳說紛紜,說得沸沸揚揚、煞有介事,仿佛他所有的成就都是拜符書兒所賜。
對此,他已經夠不以為然的,沒想到皇上偏偏選在這個時機升他的官,更加落實了眾人的議論,令他壓根難以駁斥。
江上奉笑咪咪的道:“請雷大人不要再推辭,日子就訂在這個月十六日,我們雨人是特地前來邀請雷大人夫妻賞臉赴宴的。”他拿出請柬,遞給雷朗。
“我們來時,太傅還殷殷交代我倆,務必要請雷大人賞臉,太傅可是很期待見到雷大人。”
太傅是屬于恩賜的爵位,有名望而無實權,由于擔任此職者皆為德高望重之人,是以十分受人景仰。
雷朗素來欽佩太傅的為人與學識,無法推拒之下,只得應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