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玉佩埋在后院里?”丁沐兒不知湛風心里的小九九,她只奇怪她這屋主都不知道的事,蕭英盛如何會知道?
“兒子告訴我的!笔捰⑹⒚佳鄄粍拥卣f道。
丁沐兒一頭霧水,“兒子?”
蕭英盛眨了眨眼眸,“小陽!
丁沐兒狠狠瞪他。他是故意的吧?她都說他們不是夫妻,日后不會再見,他偏在這個時候說小陽是兒子。
她咬牙切齒,盯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是我兒子,不是你兒子。”
蕭英盛滿不在乎的眉一揚,“也不是你的兒子!
聽他話中有話,丁沐兒更是著惱,可她不想在眾人面前與他爭論這個會令她被當成妖怪的敏感問題,便沒好氣的瞟他一眼!皬U話少說,小陽為何知道玉佩埋在后院?”
聽到她說“廢話少說”,馮安驚得下巴快掉了。
這個女子是何人?竟然與他家王爺如此說話?王爺失蹤了大半年,是轉性了嗎?怎么容得下一個女子在他面前如此狂妄無禮?
“因為是他親手埋的!
“什、什么?”又是一個令丁沐兒跌破眼鏡的答案,她微怔地看著蕭英盛。
蕭英盛道:“我恢復記憶后問過你玉佩的下落,你說在屋里不見的,這里就住了咱們三人,不是你不是我,我問了小陽,他坦言不想讓我走,就把玉佩拿去后院埋起來,我照小陽說的地點挖掘過,但沒有找到,便知道是湛二爺取走了。”
丁沐兒狠狠一愣,同時心里也有些明白了,她冷然看著湛風,語氣便有些冷了,“所以,二爺原就認得信王殿下是吧?”
敢情她是被人利用了,真夠笨的,俗話都說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她怎么就沒半點防人之心……
第十三章身分,終揭露(2)
湛風神情一如既往地從容,“夫人勿怪,湛某往來京城做生意,有幸識得京城喜緣居的藝術大家王緣王先生,在喜緣居見過信王殿下一次,但因只有一面之緣,當初乍然見到三殿下時,湛某也不敢確定,只好取走玉佩赴京求證,望夫人諒解!
丁沐兒一聲不吭,說得好聽,“只好”取走玉佩。
不告而取,這是賊吧?
果然是生意人,無奸不商,他在她的院子里找到玉佩,不還給她,卻拿著去通風報信,其心可議……
“殿下,皇上那里……”仇厲語音沉沉,話點到即止,“您恐怕得先回京一趟了!
蕭英盛嘴角一揚,“自然要回京了,本王不回去,不就落實了通敵賣國的罪名?”
京城、皇上、通敵賣國……丁沐兒聽得眼皮一跳一跳的,這才有了他是皇子的真實感。
馮安道:“殿下,一切都打點好了,隨時可以啟程!
蕭英盛點了點頭,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丁沐兒越聽越煩!澳銈兛熳甙!我要灑鹽。”走就走,她才不希罕,這個妖孽,回去找他的王妃團聚,不要再出現在她眼前……
一旁,馮安的臉色紅漲得如豬肝色。
這女子到底是何人?灑鹽?!驅邪嗎?對他們尊貴的皇子殿下,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馮安正對丁沐兒有所不滿,可這時就聽到他家王爺似乎從胸腔深處吐出一聲嘆息——
“沐兒,你得跟我一道走!
丁沐兒想也不想地道:“我不走!我要在這里生活,我永遠都不走!
“由不得你!笔捰⑹⑸钌畹目粗,溫柔地說:“小陽在館驛等你,他以為你會去,小黃也在那里!
丁沐兒被殺了個措手不及,她氣急敗壞的舉起沒受鉗制的那只手槌打蕭英盛的胸膛。
“卑鄙小人!你什么時候把小陽和小黃弄走的?”
這下,連仇厲臉色都變了,馮安更是攥緊了拳頭,就是連王妃也不敢對王爺如此造次,這村姑……
馮安正氣憤難耐,就聽到他家王爺低聲下氣地說——
“你怎么打我都行,打到你氣消為止,就是不要說不跟我走。”
馮安表示想哭。被一個女人打還柔情萬千,嗚嗚,他家王爺是怎么了啦?
丁沐兒出了家門,一眼望不盡有多少官兵和馬匹,還有三輛黑漆平頭的樸實馬車,街坊鄰里都出來了,免不了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個沒完沒了。
丁沐兒咬牙切齒的瞪著在前頭和屬下說話的蕭英盛。
是什么時候更的衣?果然人要衣裝佛要金裝,一襲白衣倒襯得他玉樹臨風,有模有樣了。
好!他是皇子是王爺是吧?此刻她奈何不了他,等她跟小陽、小黃會合了,看她還會不會任由他擺布,他別想把她拽到京城去,她絕對不去!
心里正發狠著,一個穩重的聲音傳來——
“夫人,奴婢橙香,王爺讓奴婢來服侍夫人,夫人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奴婢。”
丁沐兒轉眸看到一個低眉斂目的丫鬟,心里頓時不是滋味。
夫人?夫人到底是個什么位分?她在他的那些女人中到底算什么東西?
她心里百轉千回,一股子火想發作,但也知道不能發在下人身上,他們也是聽令辦事。
她深深吸了口氣,對那叫橙香的丫鬟說道:“你去跟你家王爺說,找人看好我的屋子,我回來時,我的屋子要原封不動。”
不說床底箱子里的那些銀子銀票,要緊的還有她寶貝的白泥巴,那些高白泥可遇不可求,有金子也未必買得到。
“是!背认愎ЧЬ淳吹母A艘桓!!芭救トゾ蛠恚蛉讼壬像R車歇著。”
橙香扶她上了其中一輛掛著丁香色軟緞簾子的馬車,這才去傳話。
馬車里,有個儀容端莊的婆子坐著,圓臉薄施脂粉,看起來很是溫和,一見到她,眼底就綻開一絲笑意,還立即起身拉住了她的手,拉著她坐下,同時滿臉的感激。
“你就是沐兒吧?殿下都跟我說了,是你救了他的命,照顧他的生活,要是沒有你,殿下也活不到今天!
丁沐兒被動的坐下,“您是?”
“我是殿下的奶娘,叫我元嬤嬤就行了!痹獘邒吆茏匀坏陌岩粭l毯子往丁沐兒腿上蓋。
前世丁沐兒就對長輩的熱情比較招架不住,如今也一樣,她期期艾艾地道:“呃……元嬤嬤,謝謝。”
元嬤嬤親昵地捏了捏她的手說道:“嬤嬤我是殿下的奶娘,也就是你的奶娘,所以咱們是自己人,不用客氣!
丁沐兒聽得一愣一愣的!斑馈。”
“沐兒,你知道殿下一出生就沒了娘親吧?所以啊,殿下是我奶大的,雖名義上是奶娘,可我把殿下當自己的孩子看待……”說著,元嬤嬤眉開眼笑的看著她道:“那孩子居然會喜歡女人,真是活久了什么稀奇事都能看到,能有你在他身邊,我就算現在死也了無遺憾了。”
丁沐兒一愣,“難道他……我是說殿下,他沒有喜歡過女人嗎?”
“是啊!痹獘邒邍@道:“殿下對男女之事不上心,一心都撲在公務上,要不是皇上皇后給他指婚,他不知猴年馬月才會娶妃哩!
丁沐兒鬼使神差地又問道:“難道王妃……他不喜歡嗎?”
她到底在干么?不是打定主意要對他冷漠以待,怎么又跟他的人搭起話來了?他喜歡他的王妃與否跟她何干,她為何要問。
“唉。”元嬤嬤嘆氣道:“成親都三年了,還沒圓房呢,你說殿下會喜歡她嗎?”
丁沐兒瞪大了眼,“沒圓房?”
想那溫新白再怎么不情愿,也跟原主草草圓了房,而那王妃既能讓帝后欽點為王妃,必定是高門貴女,他卻能夠不跟王妃圓房,這說得過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