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最后一口氣前,我想的人是你,其它人都不在我心里!彼樯钜馇械目粗樫,臉上透出幾分蒼白來!懊#憬^對猜想不出我心中有多愧疚,我負了你,我對不住你,我也不明白自己當時是怎么回事,竟然鬼迷了心竅去入贅,我一直都想著等功成名就之后要娶你為妻,我一直沒忘記我們的誓言,直到咽氣的那一刻,你仍是郁積在我心中難解的哀愁,萬般滋味,卻與何人說?”
駱佟鄙夷的看著他。
事到如今,他怎么還能睜眼說瞎話?她不信他死前還會想到她,他肯定是驚恐交加都無暇了,又怎么會想到她?
她雙眸似清冷的寒星,依舊是淡漠的語氣,“如果你信你自己所言,那你就繼續說吧,我不奉陪!
她轉身欲走,不想,談思湛卻攔住去路,不讓她走。
“名希!我們是自己人,難道你不想與我談一談嗎?在這里,咱們兩個的處境是一樣的!只有我知你、解你,也只有你知我、解我,那個曾綺芳,她根本——她根本是個俗物!”
駱佟銳利的目光望著他!奥牶昧耍瑹o論何種處境,我都無話跟你說,再者,你是何種處境,那是你的事,我覺得我的處境挺好,不需要與人相談!
他苦苦哀求道,“名希,我知道前生我負了你,這是老天的安排,安排咱們來此地相遇,再續前緣,讓我補償你,我一定會傾盡我所有來補償你……”
駱佟實在覺得他面目可憎!靶υ,我是談思璘的妻子,又何須你的補償?”
聞言,談思湛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你是我的!”
一句話打翻了他的醋壇子,談思湛驀地將她拉進懷里,緊緊的擁住,他忘我的嗅聞著她的發香,動情道:“若不是你不肯答應我的要求,不肯以身相許,我又哪里會娶別人?不能全怪我,你也須負一半的責任……”
這衣冠禽獸,說的還是人話嗎?駱佟也不叫他放手,她毫不留情的往他腳上狠狠踩去。
“啊——”談思湛吃痛慘叫,手自然松開了,他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看著她!懊#憔谷弧谷徊任?”
從前,她對他一向是小意溫柔的,連大聲說話也沒有過,而今,她竟然踩他?這是他想都沒想過的。
“對你這種人,我還有什么不能做的嗎?”駱佟神情冷峻。“踩你是便宜了你,還臟了我的腳,若下回你再膽敢對我行不軌之事,不會只有踩一腳這么簡單,我會稟告祖母,讓祖母為我做主!”
“你說什么?要稟告祖母?!”他無法置信的瞪視著駱佟!懊#y道你真愛那個病貓?真要跟他過一輩子?”
駱佟目光凌厲的掃視談思湛,冷冷的回道:“你說何人是病貓?注意你的用語,這也要我去告訴祖母嗎?”
談思湛對她的態度感到極度的不可思議!伴_口閉口祖母,你現在是在用祖母來壓我嗎?那個老虔婆根本沒把你放在眼里,昨日沒聽到嗎,老虔婆要給談思璘娶平妻了,你才過門一天就要給談思璘娶平妻……”
她不給他大作文章的機會,直接截了他的話,“那你應該也聽到了,我夫君不會娶平妻,所以你不必多費唇舌!
談思湛覺得喉嚨像卡了個雞蛋,令他相當難受,相當的不適應。“名希,你變了……”
他確實為她的冷酷而吃驚,一切都與他設想的不同,她為何沒有半分喜悅?為何沒有激動的投入他懷中,她為何對他漠不關心?為何拒他于千里之外?
像是在響應他驚疑不定的臆測,駱佟面無表情的回道:“我變得如何,都與你無關,你只是我的小叔子,除了這個身分,你對我而言,什么都不是!
他猶不死心,求道:“名希,我知道你還在惱我,你也別失了理智,好好想想,咱們兩人知根知底,注定要在一起,你設法與談思璘和離,或讓他休了你,我也會休妻,到時我一定排除萬難,娶你為妻……”
“說完了沒有?”駱佟柳眉一豎!澳愕脑捨野雮字都聽不下去,想不到轉了一世,你仍舊如此卑鄙無恥,自私下作,枉費老天讓你再活一次。”
談思湛神色怏怏!懊,前生是我沒能力,才沒能娶你為妻,這現在不同,我現在是當朝右丞,能在這里施展抱負,等談思璘死了,我便是世子,未來的國公爺,這偌大的家業都是我的,我可以讓你享盡榮華富貴,你彈琴,我吟詩,咱們夫唱婦隨……”
駱佟滿臉寒霜,沉聲道,“誰說我夫君會死了?!”
他一愣。“談思璘難道不會死?”
駱佟心中暗生警戒,反問:“難道你不知道?”
事有蹊蹺。
他認出了她,卻不知道談思璘將會成為兩朝金相,要死也是壯年之后的事,他還以為談思璘不久后便會病死,一心在等著談思璘死掉好接收世子之位,這分明大有問題。
“我自然知道!彼幌胱屗l現他除了與她相關之事,其余都記不起來,他自圓其說地道:“但是,根據我這三年來的親眼所見,他病得很重,嫁給他沖喜,你注定要不幸!
駱佟觀察著他,沒有搭話。
好生奇怪,他相信他所見的,卻不相信歷史?還是他自大的以為,因為他來自后世,而此時成了當朝右丞,便會改變大周歷史?
無論如何,他是一個不可信任的人,在尚未洞悉他的意圖之前,少與他說話為上策。
她直視著談思湛,秀眉之間流露著無所畏懼的篤定!拔胰舨恍,我自己會承擔,與你不相干,若是真對我有愧,當做你我素不相識便是償還我了,其余的,都是多余!
談思湛微怔。他說了這么多,她竟然還是不為所動?
第九章 你想惡心誰(2)
“大奶奶!”
踏雨折返,駱佟轉眸望去,她不是一個人來,身后之人竟是談思璘,見到他的剎那,她的目光柔和了,這變化全落入了談思湛的眼里。
她才嫁進來兩日,心中竟已有了談思璘?
這怎么可能?她前生是多么難以親近的女子,她看不上眼的人,別想與她說句話,那橫眉冷對萬戶侯的剛烈性格正是吸引他之處。
可如今,她怎會對談思璘這俗物草包綻開笑顏?
雖然談思璘走運得了皇上青眼,他還是不信他有什么真才實學。
打從他穿來這里,談思璘就是個胸無點墨的草包病貓,是談家有名無實的大爺,對他半點威脅性都沒有,而此刻他的女人、他的名希卻對這樣的家伙笑?
“夫君怎么會來?”駱佟望著談思璘盈盈淺笑。
他當然是隨著踏雨來尋自己的,她覺得心中一陣暖,若是心中無她,也不會出來相尋。
談思璘臉上笑意深濃。“我回到屋里,不見你,看到踏雨扶著青兒回來,才知把你一人落在園中,深覺不妥,便一道來了!
他大步走過去,很自然的執起駱佟的手,談思湛見狀,抽了抽嘴角,覺得很是刺眼。
他心中越發不是滋味的同時,談思璘已將視線轉向他!岸芤苍诖?”
“我見大嫂好似迷路了,正想引大嫂回去明秀軒,不想大哥就來了!彼恼Z氣異常冷淡,那十指交扣的手,真是礙眼……
“是嗎?那真是有勞二弟了!闭勊辑U嘴邊扯出淡淡的一抹笑。“佟兒是我的妻子,我領她回去就好,幾位大人還在父親書房密談,二弟想必還有事要忙,就不耽擱二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