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拉著劉蘭芝的手,眼巴巴的看著她,又道:“蘭芝以后真的只能跟青青睡覺嗎?”
劉蘭芝見笑笑一臉天真,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答,無力的嘆了口氣后,試圖解釋,“當然不是,我還是會陪笑笑,只是我跟青青是夫妻,自然得睡在一起,你明白嗎?”
笑笑搖頭。“可是以前沒有。”
劉蘭芝覺得最好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話鋒一轉,“笑笑,我們來堆雪人好不好?”
“雪人?”果然,笑笑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
“是啊,用雪做一個人,但笑笑得聽話,堆完雪人之后,就要屋子去換件衣服,用午膳,再乖乖睡一覺,好不好?”
笑笑用力點點頭,雪人勾起了她的興趣,興沖沖的跟著劉蘭芝帶著惠子和靈兒堆起了雪人。
四個人玩得正興起,滾出了兩顆大球迭在一起,接著還要做眼睛、鼻子和嘴巴。
這時,劉蘭芝眼角余光瞄到大牛走了過來,立刻揚聲說道:“大牛,去廚房替我找根蘿卜,要當雪人的鼻子!
賈靖安聽到叫喚,腳步略頓了一下。
“別杵著,”劉蘭芝催促,“快去!
賈靖安知道被錯認,也沒解釋,晃到了一旁的小廚房,找了根蘿卜,又拿著一旁升火用的枯枝,從滅了的灶里挖出兩個大小差不多的黑炭,一同放在托盤上,端了過來。
“大牛,你真是設想周到。”劉蘭芝夸贊道:“連眼睛都準備好了。笑笑,快點,你來弄!
笑笑在劉蘭芝的幫忙下,把眼睛和鼻子裝上去。
“嘴巴、嘴巴。”笑笑興奮的說。
“嘴巴……”劉蘭芝撫著下巴,想著該拿什么來當嘴巴,正在思索,突然一條紅線出現在眼前。
笑笑立刻搶了過來,用紅線做成了一個弧度,兩邊壓進了雪人的臉上,固定住了。
“笑笑真厲害!眲⑻m芝用力拍手。
笑笑開心的笑了。
“不過就是個雪人,值得這么開心嗎?”
“你懂什么,這是生活的樂趣,大牛你……”劉蘭芝的話聲緩緩隱去,這不是大牛,先不說他臉上沒有一道傷疤,單就穿著就知是不同的兩人,大牛向來是一身利落的短衣長褲,但眼前的男人卻穿著綢緞長袍,一身貴氣,而方才他給笑笑的紅線,還是從他腰間那塊看來價值不菲的玉佩上頭解下來的。“你是大牛的雙生弟弟?”
賈靖安一笑!拔沂琴Z靖安,你可以稱我一聲安少爺,你就是青揚娶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他這口氣實在不討人喜歡,劉蘭芝打量了一下他,說是雙生子,貌是相似但也有所不同,大牛一張臉總沒有太多的情緒起伏,態度不卑不亢,但他笑口常開,舉止中還帶著一絲貴公子的傲氣。
“安公子,我有名有姓,姓劉名蘭芝,但允許你可以和大牛一樣喚我一聲五少奶奶!
賈靖安聞言,不但沒生氣,反而笑了?磥韽埱鄵P娶了個脾氣不小的母夜叉。
“咱們以后得合作,客棧的事,青揚要我跟你談,”賈靖安懶懶的開口,“所以還是盡量以禮相待吧。”
“彼此、彼此!眲⑻m芝還記得張青揚說這個人是來跟她一起合作開客棧的,客套話說完,她轉身提醒笑笑,“別玩了,你答應過做好雪人要跟著惠子回房里去,乖,你看你的手……”因為方才捏著黑炭,手都臟了。“聽話,去洗洗!
“我帶笑笑妹妹去便成了。”賈靖安立刻主動道:“從今天起,我就代替大牛的位置,來守著笑笑妹妹!
這熱切的樣子是對笑笑有意思?劉蘭芝用眼神無聲詢問惠子。
惠子微點了下頭,算是回答。
這下子劉蘭芝看著賈靖安的眼神除了打量,又多了絲謹慎,她家的笑笑可不是隨便阿貓、阿狗都能喜歡的。
“安少爺,”惠子擋住賈靖安硬要拉著笑笑的手!靶〗隳昙o稍長,于禮,安少爺該叫聲姊姊才是!
“不過比我早出生一年罷了,別計較這種小節,笑笑妹妹……”
劉蘭芝不等他把話說完,打斷道:“安少爺,咱們談談!
賈靖安不解的看著她。
劉蘭芝沒看他,只是對惠子說道:“先帶小姐下去換件衣服,晚些時候,我再過去看她!
“是!被葑記]有遲疑,帶著小姐離開了。
“過來。”劉蘭芝率先走在前頭。
這口氣跟叫小貓、小狗似的?賈靖安不置可否的聳聳肩,跟著去看看她搞什么鬼。
劉蘭芝坐在張青揚書房的椅子上,有條不紊的將掛在筆掛上的毛筆重新排了一次,原本是照著大中小楷掛好,但她有自己的喜惡。
賈靖安坐在一旁看著,覺得她的行為實在古怪。
“你叫賈靖安,”劉蘭芝開了口,但是眼睛仍盯著筆掛上的毛筆,沒瞧他一眼。“是大牛的弟弟。”
“是。”
“什么來頭?”
賈靖安也學著她,淡然的回答,“我是什么來頭,可以去問青揚!
“若他人在這里,我自然會問他,但我想先聽你說。”她不客氣的直接說出心中所想,“你喜歡笑笑?”
“是。”他也是那種直來直往的性子,回答得沒有遲疑。
“既然喜歡,”看著眼前那枝鑲著紅寶石和另一枝鑲著翠玉的筆,劉蘭芝略微苦惱的皺起眉頭,分心的說道:“我就得知道你是什么來頭!
“不論什么來頭,可以讓青揚安心的留我守在笑笑身邊,就是可信之人。”賈靖安見她這般專心的排著筆,實在忍不住好奇湊上前,想知道這究竟有什么名堂。
他的話令她沉默了一會兒,確實,能讓張青揚放心把他留在笑笑身邊,便是信得過的人,只是……“你富有嗎?”
他挑了挑眉,想起兄長曾說過,劉蘭芝心腸挺好,人長得還行,就是死愛錢,若有機會,絕對會不留情的占人便宜,于是他微揚起下巴,驕傲的道:“我很富有!
劉蘭芝終于愿意把目光從毛筆上頭移開,她掃了下他一眼,又問:“看你穿著確實富貴,靠什么生活?”
“天依商號。”見她的表情有些驚愕,賈靖安得意洋洋的又道:“天依商號有一半是我的!
她突地激動的直指著他的鼻子罵道:“原來你是天依商號的老板,你這個土匪!”
突然被指責,他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這塊玉,”劉蘭芝解開腰間的玉佩,放在桌上!疤煲郎烫栔挥靡话俣畠上蛭屹I,轉頭卻用三百兩賣給我家少爺,害我……”想起后頭發生的事,她搖搖頭,這些事兒沒必要向個外人提。“總之,天依商號是做土匪的買賣!”
“一百二十兩?!”賈靖安看著桌上的玉佩,聲音突然揚高了八度。“你拿這塊玉去賣?你有這么缺銀子嗎?什么不好賣,你賣這個,青揚沒宰了你,你實在該念阿彌陀佛。”
奇怪,明明她才該發火,他怎比她還激動?她神色有些不自在,吶吶的問:“什么意思?”
“這塊玉是青揚娘親的遣物,她娘親喜梅,名字有梅,出嫁時,青揚的外公特地讓西域的駝商找來一塊原石,用這塊原石做成一個玉環、一塊玉佩和一根翠玉簪,還特地到南方找了個師傅,在玉佩上和翠玉簪刻了梅讓梅姨帶著出嫁。梅姨死后,玉環在太守大人的手中,青揚有玉佩,而翠玉簪給了笑笑,青揚向來把玉佩視若珍寶,與你成親轉送給了你,你卻拿去賣?!劉蘭芝,你腦子有沒有問題?以青揚的性子,你竟然還能好好活著,真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