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电竞app-中国知名电竞赛事平台

言情小說 >> 古代,大陸 >> >> 狐女若若作者:衛小游 | 收藏本站
狐女若若 第六章 作者:衛小游
    上了栓的房門輕輕地被推開,房外緩緩走進了一名白衣男子,那男子走向破瓦堆,伸手抱起地上的小紅狐,他抬起眼,平靜地對上薛浪云的目光。

    薛浪云一眼就認出了這名白衣男子,而令他訝異的是,已上了栓的房門,他如何能一推就進來?

    “你也不是人?”薛浪云瞇起眼,一腳踢起掉在地上的長劍,劍柄瞬間入手,他緊緊握住。

    白澤望著他的眼!澳愫荏@訝?”

    “是有點意外!毖嗽评潇o地說。

    “知道我們不是凡人,你不害怕嗎?”白澤見他力持冷靜,心底頗為欣賞。

    “她是一只狐精,那你又是什么?”薛浪云冷冷地問。盡管他早就懷疑若若不是人類,卻怎樣也料想不到她竟是一只狐精。

    ‘你不必管我是什么,那并不重要;另外,若若是狐沒錯、但她不是狐精,是狐仙!笔莻不成才的狐仙,竟在凡人面前現出原形,他只不過為了處理另一只狐精,來晚了點,她就出了這么大的差錯,真今白澤哭笑不得。

    “狐仙?”薛浪云難以置信!澳敲,你們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把她免費送給你當妻子。”白澤淡淡笑道。“其中緣由,你不必深究,我只問你一句,在你知道若若是狐仙以后,你愿意娶她為妻的誓言還有效嗎?”

    他發過什么誓都不重要,因為說“不愿意”的人并不是他呀!這白衣男子是不是搞錯了什么事情?薛浪云不解。他對若若雖然有一種特別的熟悉感,但這種感覺是很明白的,并無涉及男女之間的情愛,反而是一種很單純的,近似老朋友般的那種情誼。發誓之舉,也不過是因她苦苦相逼,他拗不過才順遂其意的,這怎么能看作“天長地久、?菔癄”?

    “莫名其妙!”是的,這就是他薛浪云的回答。

    薛浪云的回答令白澤十分意外。還未到時候嗎?白澤低首著向伏在手臂上的小紅狐,低低嘆了口氣。

    也許,他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但是司命那日的話卻讓他心神不寧。薛浪云而立之齡將至,若若倘再一次錯失與薛浪云白首偕老的機會,那五百年前,他助她重生,又算什么?

    五百年前,若若所戀上的那名凡間男子今世轉生為眼前的薛浪云,他一直計劃要彌補過去的錯誤,讓一切能全部重新開始;可,今日見薛浪云的態度,并不似非若若不要,難道是輪回的緣故,讓這分刻骨銘心的情感也被時間之流給沖淡了?凡人的感情是不是缺乏“永恒”這種東西?太難理解了,對于“愛”這種人間情感。他真的不懂。白澤有些無措。

    白澤不自覺地皺起眉頭,定睛看向薛浪云!昂鼙福@些事還不能讓你知道,請原諒我的無禮!

    “什么?”這話是什么意思?還搞不清楚狀況,薛浪云便已昏了過去。

    白澤垂下揚起的手,愁眉未展。動手消去人的記憶,是他極不愿做的事,但卻不得不如此啊。

    白澤嘆了口氣后,轉身幫若若回復人形。他伸手一揮,一道刺眼的銀光收住,頓時,臂彎里的小紅狐化為一位美麗的紅衣少女。他又將破瓦堆中的凡間衣物變換至她身上,才輕輕地將她放在瓦堆上,弄醒她以后,在她尚未完全清醒之際,便隱身離去。

    然而,白澤不知道的是,若若早在他與薛浪云談話時便已清醒了。那時,她縮在他懷里,愈聽愈不敢亂動,白澤以為她尚處昏迷中,所以他為薛浪云抹去記憶時,便遺漏了她。

    白澤離開后,若若從瓦堆中爬起來,她白磁一般的面頰已滿是淚痕。著向尚未醒來的薛浪云,她心中有了了悟。

    抹去記憶。就是這么一回事吧!她恍惚覺得一切的謎題都有了解釋,卻不是她能夠接受的答案啊。

    什么放逐!什么沒有姻緣線的凡間男子!全都只是為了要她當今凡人之妻罷了。他為什么老是不聽聽她怎么說,就只是一味地替她決定?以前是這樣,現在又是這樣!他到底想怎么樣嘛?

    掌心傳來疼痛,若若張開手掌,看見指甲壓陷的深痕。

    現在命運將她與薛浪云系在一塊,這都是白澤的錯。錯了。

    錯了!那么……就等著看吧!她的命運當然要由她自己決定;就算是她最重視的他,也不能代她決定。而首先,她所要做的,就是從斬斷情絲開始,斬斷這錯誤的情絲吧!

    打定了主意,若若抹干淚水,望向昏在地上的薛浪云,便站起身,走了過去。

    同這時候,在幾間的某一處角落,一群乞丐手捧著缺角的飯碗,蹲在一片墻前,等待過往的行人好心施舍。

    突地,有群地方惡霸前來趕人,他們踢倒一名老乞丐,打傷另一名小乞丐;乞丐一少一老立刻抱頭痛哭。末料,小乞丐突然發了狠,搬起磚頭砸傷了其中一名惡霸,卻立刻被其他惡霸圍起來打得半死,頭破血流。

    終于,惡霸囂張地揚長離去,未曾注意到一旁也有個同樣一身破爛骯臟的乞丐,正冷凝著一雙詭魅的眼,面孔毫無表情。

    過了一陣子,小乞丐終于醒來,涕淚肆流。

    “我不想只當乞丐,一輩子受盡冷眼欺凌,不想!”他痛苦地低喊。

    “不想嗎?一身賤骨,難成蚊龍!庇兄庽入p眼的乞丐走近他,聲音低低的。

    聞言,老乞丐和小乞丐瞪大眼望看他看。

    他放肆地笑出聲,看向天空,喃喃道:“可就是這分‘不想’之‘想’,累我奔波。人是如此,狐是如此,呵……”’

    看著他一拐一拐、漸行漸遠漸模糊的背影,小乞丐問老乞丐:

    “老爹,他是誰呀?”

    老乞丐搖搖頭!靶聛淼陌!以后別再莽撞招惹那些惡煞了,咱們惹不起的!

    小乞丐搖頭拒絕,心中正升起一股不容動搖的決心——從軍。

    將薛浪云喚醒,若若深知眼前還有些麻煩事必須處理。

    一被喚醒,薛浪云倏地睜開眼,長劍一指,嚇得他面前的若若倒吸了一口氣。

    “你做什么?”她緊張地問。難道他還記得剛剛的事情不成?

    “狐——”他驀地抱住頭,長劍落了地,不知為何會突然頭疼欲裂。

    “薛大哥?”狐?他還記得?白澤不是已經抹除了那一段足以令她與他遭五雷轟頂的記憶了嗎?若若有些擔心。

    不過話說回來,施術者不是她,她也不清楚白澤究竟抹去了薛浪云多少記憶。怎么辦呢?消除記憶的法術是屬于很高段的,以她目前的能力還做不到;更何況,她的法力又被封住,如果用白澤給她的咒符來下封印還可行。但不管怎樣,奪取或封閉他人的記憶都是不道德的,她既已深知其苦,又如何能將記憶封印加在薛浪云身上呢?

    若若正煩惱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之際,薛浪云的頭疼已然消失,他抬起眼來,看見滿臉愁容的若若,便開口喊了聲:

    “若若!

    若若倏地回神,見薛浪云眼中有濃濃的困惑,再試探了一次。

    “薛大哥,你……記得剛剛的事嗎?”她小心翼翼地問,怕他手中的長劍又突然指向她。薛浪云的劍其修利程度,她領教過一遍,便再也不敢招惹了。

    薛浪云晃了晃頭,看到滿地的破瓦堆,抬頭一望,今夜月晦星稀,屋頂破了個洞,倒像個天窗。他的腦袋有一下子完全空白,但沒多久又恢復了。

    “你從屋頂摔下來,沒事吧?”看她沒缺手也沒缺腳,薛浪云放了心,轉頭瞥見窗前被他縛住的大黑狐。

    “為什么叫我‘劍下留狐’?”

    若若仔細地觀察了會兒,確定白澤已抹去了薛浪云一部分的記憶;現在,薛浪云的記憶,應是停留在她從屋頂掉下來,他縛了狐妖為止。也就是說,她必須配合他的記憶時間,將之后那一小段插曲鎖在心底。

    薛浪云似乎有點疑惑自己為何會坐在地板上,但又想不出來為什么,畢竟,這也不是很重要的事,便將疑惑拋之腦后,他現在較在意的是,該怎么處理眼前這只大黑狐。于是,他看向若若。

    “如果你現在殺死了它,王姑娘一輩子就都只是一副行尸走肉!彼赶蜓凵翊魷⑾萏撊醯耐醮禾m。

    被狐所隨的人,身與心都受魅惑他的那只狐所控制,即使控制他的狐妖死去,也無法恢復他的心神,除非由那只狐解除它自己所施的媚術。若若試著向薛浪云解釋清楚。

    見薛浪云不吭聲,她又繼續!岸野。裢豕媚镞@樣也活不了太久,畢竟她已經太衰弱了。”把一個好端端的姑娘害成這副德行,若若難掩忿怒地瞪了那四肢被縛⑻稍詰厴系暮諍謊邸?/p>

    以前雖聽說過狐妖行事卑劣,但今日一見,若若更覺有過之而無不及。若只是為了修練就傷害無辜百姓,實在過分了些。

    薛浪云看向王春蘭,才赫然發現她真如若若所說的,目光無神且呆滯,簡直就像個活死人似的見王春蘭衣不蔽體,他微擰起眉、走至床前,用棉被將她的身體包裹住。

    “那,怎么辦呢?”他不明白若若怎懂這些事,也無暇細問,眼前救人要緊。

    “解鈴還需系鈴人,看它合不合作嘍!”可它如果執意害人,要想這狐妖合作,是有點難,若若自己也沒有十足把握。

    薛浪云一聽,立刻將地上那只狐捉起。

    “怎么做?”他又再問若若一次。

    若若看了眼大黑狐鮮血直流的前肢,想它也算同族,遲疑了下,便撕了塊衣料替它裹住傷口。

    黑狐的身軀因被薛浪云牢牢捉住,無法掙扎,只能睜著一雙眼,乞憐地看著替它裹傷的女子,教它訝異的是,她似乎也同是狐族之女!

    若若見它眼露乞憐之色,只淡淡地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現在被人給擒了,也只能說是罪有應得!

    薛浪云見若若替黑狐裹傷,冷笑了聲!澳氵真有慈悲心腸!

    若若不答話,與薛浪云相識也不是這一、兩天的事了,她隱約感覺得到他的心是分成兩半的。一半冷血無情,另一半則熱血滿腔——只酬知己;只是這分法并不是左右兩半,而是內外。冷血是他的表面,也是最常表現于外的,要他對人好,是很難得的。若非宿緣牽扯,他對她也會一樣不茍言笑。薛浪云太寂寞了,她不希望他真的孤寡一生至死。

    “狐啊狐,請你化解施在王姑娘身上的媚術,好嗎?我即使有心救你,生路還得靠你自己開呀!”包扎好黑狐的傷后,她輕聲地道。

    “你要放它走?”薛浪云不認同的意味頗濃。

    若若道:“這只狐修練未成,如果它愿意化解媚術,放王姑娘一馬,那又何妨?那張咒符不僅將它打回原形,也壞了它靠采捕修練得來的道行,F在,它幾乎與一般野狐無異,諒它再也不能害人作祟,你又何必一定要以殺生來結束這一切呢?”她并不是只為同族之誼才救它的,而是萬物留有情,佛有好生之德;想想,也不必事事都要作絕嘛。

    薛浪云噤了聲,懷疑她是不是聽了什么高僧布道會。

    沉吟片刻,才道:“要生要死,看它自己決定吧!倘不能讓王掌柜的女兒清醒過來,我就一劍砍了它。”

    若若也不再施舍同情,只冷冷地對黑狐說:“你聽見了吧?生或死,你自己決定嘍!

    黑狐垂下眼,點了頭。若若便將咒符揭去,一陣煙后,黑狐化回一名俊美男子。他走向床頭,將體內媚珠自口中吐出,那是顆像黑珍珠的珠子,比銅錢稍小稍圓一些。他拿著珠子在王春蘭的額上來回抹了抹之后,又吞回體內。

    “王姑娘媚術已除,再過一個時辰就會醒來,感謝兩位不殺之恩,家姐此時應在王家公子房中,我即去規勸,從此潛心修道,不再禍害。”黑狐轉身拱手道。

    “不必了!”清脆嬌媚的女聲自房外響起,隨即,走進一名妖嬈艷麗的彩衣女子,臉上有一絲狼狽!暗艿埽蹅兓厣嚼锶グ。”

    若若與薛浪云皆不明所以,一問之下,這才知道原來狐精有兩只,在他們忙著對付大黑狐時,已有人前去擒服王春營房中的花狐,并解處理好一切。若若直接就想到這一定是白澤幫的忙,卻未曾說出口。

    王掌柜一家有聞聲后趕來,兩只狐精早已離開王家,而王春蘭兄妹醒來以后,全然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更壓根兒不記得自己曾被狐所惑。由于事關名聲,王家便也不再提及此事,只慎重地拜謝解除狐患的恩人。

    終于,一場狐精禍害的風波就此告了一個段落。

    薛浪云原就有恩于王掌柜,如今他仗義相助更是恩上加恩。而王掌柜老早就想將女兒許配給薛浪云,王春蘭本人亦有此意愿,然而,薛浪云卻無意于王春蘭——連著幾日來,若若看得很清楚。

    ##########

    王春蘭美麗多情、溫柔婉約,若若實在不明白薛浪云究竟是哪里不滿意。貞節嗎?王春蘭雖已非完壁,卻也不是出于自愿,為狐所媚,實在不該怪罪于她啊。

    若若急著想替薛浪云尋一門親事,好擺脫兩人之間命運的糾纏。在聽見薛浪云直接回絕了王掌柜的暗示,說他自己并無娶妻的意愿,若若的心都涼了半截。

    從王家廳堂走出來以后,若若忙向走在前頭的薛浪云詢問:“喂,你真打算一輩子當光棍啊?”薛浪云沒有回應,若若又追著問:“王姑娘很不錯啊,你真的不考慮考慮嗎?”難得有人想嫁他,他再不懂得把握,就太不知趣了。

    “回客店以后,收一收東西,咱們明天就離開這里!毖嗽撇黹_話題,不打算回若若的話。真不知她收了王掌柜多少好處,這幾天老在游說他娶王春蘭。

    若若一愣!澳忝魈炀鸵呃玻磕窃趺闯?”

    “不然,你留下來吧。王掌柜賣我的臉,會讓你住下的,這樣,我也樂得輕松!毖嗽普f出心中的打算。

    “不行!”若若想也不想就拒絕。沒促成他和王春蘭的良緣也就算了,說不定他們真是無緣。她可以不勉強,可不能讓他也跑了,在尚未把他推銷出去以前,她得好好看緊他才行。心念一轉,若若又道:“娶妻生子,本就是人生大事,你真的連想都沒有想過嗎?”

    白了她一眼,薛浪云說:“妻是麻煩,子是累贅。你可不可以別再跟我羅嗦你的媒婆經了?再羅嗦,就休怪我無情。”問她的腦袋里就只有裝這些東西嗎?成天跟他談婚姻大事。煩不煩哪?

    “呀——”若若氣得低叫一聲,還想開口,卻在他的冷眸下乖乖閉上了嘴?墒牵@樣不行呀!如果他不娶,她和他的宿緣就切不斷,這怎么可以?

    若若無奈地努著嘴走回自己房中,關上門,腦子里還在煩惱薛浪云的事,也就沒注意到房里多了一個人。

    那人也不出聲,只靜靜地等待若若發現她的存在。

    若若頹喪地轉過身,背倚著門,任身子緩緩溜下,眼睛無神地朝著那人站立的方向看去。不久,她眼眨了眨。又揉了揉,忽地,她跳起來,沖向那人,開心地大叫:

    “蓮衣,怎么是你?”

    胡蓮衣和若若抱成一團,很是開心。

    “凡間有句話說:‘小別勝新婚’看來,還真有點道理!焙徱潞闷嬉郧八Z叨若若有沒有認真修練,若若就一臉不耐煩地趕她走,今日是怎么著?

    “我想念你嘛!”若若嬌嗔著。她怕自己完成不了任務,回不去摘月山。一思及此,她不禁長嘆一聲。

    “事情辦得怎么樣了?”著若若的表情似乎不太妙,胡蓮衣卻仍是問道。

    “不太傾利……”若若悶悶地解釋,薛浪云不肯合作是最主要的原因。真麻煩!

    若若原以為胡蓮衣會安慰她,沒想到,胡蓮衣卻好沒同情心地大笑出聲。

    “唉,我就知道你不行,真是差勁,你下來凡間都多久啦?連這點小事也辦不妥當。”看若若臉色愈來愈難看,胡蓮衣才勉強住嘴!

    “是!我笨,我辦不妥,你行!”若若回道。什么意思嘛,真枉費朋友一場。

    胡蓮衣笑道,“我本來就比你行!边@也是她這回偷溜下凡的目的啊。

    若若畢竟不是真的腦袋不靈光,聽出胡蓮衣話中的意思后,她眼睛一亮,馬上挨身過去諂媚地說:“好蓮衣,你要幫我嗎?”

    胡蓮衣點點頭!耙菜闶菐桶伞!彼缇椭廊羧艮k事不力,雖談不上能為若若兩肋插刀,但偷偷幫個小忙,卻也是應當的。

    “唉!還是算了的好。”若若良心發現地嘆道。

    “呃,為什么?”胡蓮衣不解。為什么若若不要她幫忙?

    “如果被發現,你會受罰的。”她當然也很希望有蓮衣幫她,但萬一連累蓮衣受罰,她會過意不去的。再說,這件事并不如蓮衣所知道的那樣簡單而已。

    胡蓮衣是何等心細。她早想過受罰的可能,卻滿不在意地笑道:“這你放心,就算被罰也不會罰太重,頂多被降級。

    重修而已。憑我的資質,不用幾百年,我又可以升回來了,你不用擔心那么多,先把你的事辦好再說!

    “蓮衣……”若若的心中甚是感動,卻仍是搖頭!澳憔涂炷軈⒓蝇幊氐纳裣尚迾I考試了,當神仙不是你的目標嗎?不該為了幫我——”

    “停!少婆婆媽媽了!焙徱聯]手打斷若若的話,又從袖袋中掏出一條紅繩。“先看我打算用什么幫你吧!”

    “這是?”若若看著胡蓮衣掌上的細紅繩,不明白地問道。

    胡蓮衣得意地笑道:“這啊,這可是姻緣宮的紅線哦!

    “你怎會有這個?”若若驚訝地問。“姻緣宮”是月下老人和紅娘的地盤,司掌人間姻緣;蓮衣雖是高等狐仙,但她和“姻緣宮”里的神仙又沒交情,總不可能是人家送的吧?

    “偷來的。”胡蓮衣也不隱瞞。將紅繩交到若若手上后,她又笑道:“反正我都偷了,你就拿去用吧!”

    “可是……”若若很難相信胡蓮衣真愿意為她這么做。

    “別可是了,既然拿都拿了,后悔也來不及了!睕r且,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后悔的。“現在,你只要拿這條線,一端系在那凡間男子的腕上,一端系住任何一個女人,事情就可以解決啦。”胡蓮衣吩咐著。這可是她想過最快也最有效的方法。

    考慮了半晌,若若收下那條紅繩,拉住胡蓮衣的手。

    “你放心,如果長老真要罰,就讓他們罰我一個好了,記得說是我教唆你的哦。”

    胡蓮衣笑著擁了擁她。“好了,我要回去面壁思過了,就算被發現,長老見我有心反省,也不會罰得太重。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嗯”

    須臾,胡蓮衣便已離開。若若握緊手中的紅繩,在心底打定了主意。

    是夜,若若潛進了薛浪云的客房里。

    夜色很深,薛浪云應已熟睡。她屏息不敢呼吸,躡手躡腳地靠近床邊,榻上的人睡得很熟,失了平時聞聲即起的警覺。若若得意一笑,知道是她在晚餐時偷偷加人薛浪云酒中的迷藥生了效。雖然這有點卑鄙,但她也是出于不得已啊。再說,她這么做是為了幫他討得一房美妻,他該感謝她的。

    若若努力說服自己的所做所為無非是功德一件,她的愧疚才稍稍減輕。她移近床邊,將手中的紅繩一端系在薛浪云腕上,打了一個誰都解不開的死結。再三確定綁妥了,她又拉住繩的另一端,往王春蘭的房間定去。

    待若若離去后。薛浪云才睜開眼,抬起剛剛被擺弄的右手,看了看,沒瞧出什么端倪,心中疑惑漸升,便穿上外衣,悄悄地尾隨若若而去。

    若若進了王春蘭的閨房,同樣輕手輕腳的。薛浪云是練家子,習慣淺眠:所以,她才下藥好讓他一覺到天亮。至于一般人,現在這時候睡得最熟,只要小聲一點,就不怕吵醒王春蘭了。

    若若掀開雪白的床帳,看見王春蘭睡得正熟,她勾起唇角,眼中閃著興奮。心里大叫著,她可以回摘月山了!只要將這紅繩牢牢系住王春蘭的手腕,就大功告成。

    若若小心翼翼地將王春蘭伸出棉被外的雪白皓腕輕輕抓起。紅繩纏繞了一圈。忽地,若若的手一抖,一柄冷冰冰的劍刃貼上她的臉頰,她懊惱地看著尚未系緊的紅繩,被逼著轉過身來。

    薛浪云收回到,低聲道:“你在做什么?”鬼鬼祟祟的,一定有問題。

    若若雖轉過身,雙手卻還置于身后,偷偷著綁紅線。

    “沒……沒事。 彼脷庖舻驼Z,怕吵醒床上的人。怪了,她不是下了迷藥了,怎么他又來壞事?注意方才系在他手上的紅線,還在原處,她松了口氣。

    薛浪云哪里信她,比了個手勢,低語:“走,出去談。”

    若若胡亂摸著繩的兩端,緊緊一系,好了,大功告成!她收手,低語:“好。出去談!彼w手指向門外,卻瞪大了眼,笑容霎時凝住。

    天,紅線怎么系到她手上了!

    若若縮回手急著想拆掉,卻不知怎么搞的,紅線愈弄愈糟,打成好幾個死結。

    薛浪云看不到紅線的存在,只看見若若不停地玩弄自己的手,不由分說的,他上前一把抓住了若若的手,拖到房外。

    若若急得都快哭出來了,哪里還管得了替薛浪云解惑。

    看見他腰間的劍,她猛地抽出,迅速地往兩人之間緊緊相系的紅繩一斬。

    “你瘋了?”薛浪云出手奪劍、將劍收好,瞧見若若一臉活見鬼的驚惶模樣。

    斬不斷!紅線斬不斷!斬不斷…若若愣愣地看著前方。

    “若若?”薛浪云推推若若的肩,她是怎么了?

    “我只是因為明天就要離開了,想去和王姑娘說一聲再見!彼魷鼗氐溃瑴I水卻流了滿臉。

    “那你為何在我酒中下藥?”他又問。她是怎么啦?難道是中邪了?

    “希望你留下來娶王姑娘嘛!”若若大叫。線怎么會綁到她手上了?她不要啦!“快點,把我這只手剁掉!彼鋈粚⑾涤屑t繩的手腕遞向前。

    薛浪云皺起眉頭,看著一臉正經的若若。“胡鬧!好端端的剁什么手?”

    “可是我不要這樣嘛!”她開始低低地抽泣,樣子好不可憐。

    薛浪云不由分說地推著她回房!翱旎厝ニ挥X就好了。”不知道她在發什么瘋,明兒個找個大夫來替她看看好了。

    失了反抗的氣力,若若任由著薛浪云推她回房.卻一夜未眠,只是流淚。

    紅線一旦系上,就斬不斷了。她誤落人間,但心還戀著仙界戀著摘月山,卻被迫牽扯上這段前世宿緣,她該怎么辦才好……

    五百年前的糾糾葛葛,如潮水般的向她襲卷而來。白澤加諸于她的記憶封印早已松脫。當年,她懦弱得選擇逃避,“死”是最快的方法,卻不知他為什么讓她重生;既然重生了,就不該再將她推人同五百年前那樣的命運啊。

    她真的非得嫁給凡人不可嗎?真的非得如此,才能讓他明白,她的心只在他身上,不在凡間,也不在任何地方嗎?

(快捷鍵:←)上一章  狐女若若  下一章(快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