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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說 >> 古代,唐朝,長安 >> 女扮男裝,情有獨鐘 >> 護花郎(上)作者:衛小游 | 收藏本站
護花郎(上) page 30 作者:衛小游
    “祝晶,你看!笨稻影仓钢贿h處沙地上的石堆。

    祝晶順著指示看去,見到黃色沙地上,堆放了三堆石頭。

    沿路上他也曾見過類似的石堆,有時是兩堆,有時是一堆,但不知道這其中有什么玄妙。

    “請指教,康大叔!彼Φ。

    康居安笑著解釋:“那叫做『大食石堆』。據說最早堆放石堆的人是大食(阿拉伯)商人。如果見石頭堆放了三堆,代表前頭道路狀況良好,路上有水有人家;如果是一堆,是指前頭有路可行;兩堆的話,表示——”

    “前方有岔路?”祝晶領悟過來,猜測問道。

    康居安贊許地點頭!皼]錯。在這條變幻莫測的絲路上,你唯一要特別留意的是,在一大堆石頭周圍又有一堆小石頭的情況。那意思是,附近可能有盜匪出沒,要格外小心。至于草原上和巖山上的石堆還有別的涵意,以后若看到了,我再告訴你吧!

    “祝晶受教了,康大叔。”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看著遠處沙丘在風吹拂下,緩緩地流動變化。

    才只須臾,再回頭望去時,原本走過的路徑和蹄印已經被黃沙淹沒;系在座鞍上的駝鈴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在低訴著旅途上不為人知的艱辛與海闊天空的自由。

    當康居安提起有一回走絲路時遇見的艷遇話題,祝晶眨了眨眼,好奇笑問:“有沒有可能,康大叔,這條絲路上有許多你的私生子呢?”

    康居安大聲笑道:“那也不是沒有可能。”

    只是在這條絲路上活動的族群太過復雜,起碼有十數個種族,即使有,他想,他也認不出自己的骨肉。

    他的褐發碧眸、高鼻深目,在絲路上幾乎俯拾即是呢。

    祝晶托人送回長安的信,經過漫長的時間和旅程,在第二年時,陸續抵達兩封。有些信則在中途遺失了。

    因此當恭彥讀到“這是第五封信……”時,他只收到三封。

    小春保證她都有將祝晶寄回的信拿來給他。

    恭彥當然沒懷疑過。他們一起學祝晶詛咒了一下那收了錢又不辦事的信差后,照例,恭彥讀信給小春聽。

    “……高昌國在去年被大唐軍隊征討后,并入北庭都護府,如今戰事雖已結束,但國內顯得十分蕭條零落,唯有千佛洞精致的皇家私人寺院壁畫令人贊嘆,假若玄防能親自來到此地,必然也會瞠目羨嘆……商隊很快便離開高昌,前往吐魯番。這里溫差甚大,早晚得穿上厚衣,白日時又十分炎熱,還有座火炎山呢。由于洼地氣候十分干燥,居民多將高山雪水引入坎井,以作為綠洲農地的灌溉……雪季快結束了,想必長安此時,已是開滿了杏花的初春時節吧,還記得你剛到長安那年,杏花飛滿城……”

    收到信的時候,已是當年深秋,楓紅為長安染上艷麗的色彩,井上恭彥的心思卻彷佛回到了春天那乍暖還寒的時節。

    開元九年,因舊歷法(麟德歷)日漸失去準度,且已經錯誤地預報兩次日蝕的時間,造成帝王與宰相無法事先做好準備,引嶺人民的不安。

    為此,唐明皇李隆基命令高僧一行國師與司天臺太史重新制訂新歷,此即“大衍歷”,在開元十六年時,正式頒布天下施行。奈良時期,曾為遣唐使吉備真備帶回日本,替換舊有的儀鳳歷(即貞觀時,李淳風所制訂之麟德歷),使用了一段時間。

    這一年,井上恭彥繼續在四門館學習,兼拜算學館助教為師,學習歷算。同時,想念著他的朋友呂祝晶。

    春末時,祝晶無暇再寫信。

    商隊準備前往龜茲時,最不該生病的醫者,竟然病了。

    躺在臨時搭建的帳棚里,醫者全身一會兒發燙,一會兒又因為冰冷而顫抖。祝晶慌張得不知如何是好。

    明明前一刻,小舅舅人還好好的,下一刻卻突然從駱駝上捧下,失去了意識。

    “小舅舅!”祝晶抱著醫者的頭顱,拚命地叫喚著。

    胡商們協力將醫者帶到陰涼的沙丘后,幫忙祝晶檢查大夫的狀況。

    一群人舞弄了半天,卻仍找不出醫者突然發病的原因。

    在商言商,原本,商隊沒有責任照顧臨時加入卻生病的病人。

    然而康居安仍然下令讓商隊暫時在沙漠背光處的沙丘旁扎營,還幫忙祝晶搭建了一個臨時的帳棚,讓醫者有地方休息,不用被炎熱的太陽曝

    曬。

    帳棚里,祝晶試著喂醫者喝水,但醫者牙關緊咬,喂不進任何東西。到了大半夜,見醫者依然昏迷不醒,祝晶已經擔心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小舅舅,你醒醒啊……告訴祝兒你是怎么了,要怎么做才能幫你……”他不懂醫術,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翻遍醫者藥箱里的東西,卻因為不識藥性,不敢胡亂下藥。

    昏迷了大半天的醫者似是聽見了祝晶的頻頻呼喚,勉強睜開眼睛,虛弱地道:“針……”

    祝晶猛然驚起,瞪著稍稍恢復了一點意識的醫者!搬?”他連忙從藥箱里取來醫者常用的銀針。

    銀針裹在一塊黑色的絹布里,長短都有。祝晶不知道該取哪一根,只好隨手拿了一根短針!笆沁@個嗎?”

    醫者四肢無法動彈,只能虛弱地指示:“用長針……下針三處,中院、膻中、鳩尾……”

    祝晶取來三根長針,解開醫者的衣袍,卻不知道該往哪里下針。他從來沒想過要跟舅舅學穴位啊,誰知道有一天會需要用上!

    情急下,他只好在醫者身上亂觸一通!笆沁@里嗎?小舅舅,是這里嗎?”此時,康居安帶了一名陌生人進了帳棚。詢問了祝晶醫者的狀況后,以流利的象茲語向那人說:“大夫要人在他的中院、膻中、鳩尾三穴下針。”

    那人是一名胡醫,略懂中原漢醫的針術。接過祝晶手中的銀針后,依次在醫者身上各穴位下針。

    沒多久,醫者總算能正常開口說話。他讓祝晶再取來兩根短針,準確而飛快地再往右手上少海、勞宮兩穴下針。

    坐起盤腿調息一刻鐘后,他張開眼睛看著滿臉驚惶的祝晶。

    “小舅舅,你沒事了吧?”祝晶憂慮地看著醫者。

    醫者點點頭,勉強道:“沒事了,讓你擔心了!痹僖煌孪⒑螅畔蚩稻影布澳敲t道謝。

    康居安蹙著眉道:“怎么會突然發。渴撬藜矄?”

    不是宿疾,但是太難解釋;尤其祝兒在場,醫者也不便多說,只道:“是我一時疏忽了,應該不會再發生了!

    呂祝晶疑惑地看著醫者!拔也恢滥阌兴藜!币恢币詾橹挥兴性缲玻磉吶硕荚撻L命百歲的。

    醫者安撫道:“不要緊,只是小毛病。前幾年在外頭旅行時染上的,不是太嚴重的病癥,這幾日忘了服藥才會這樣,你不用擔心!

    只見那名膚色黝黑的胡醫有些懷疑地搭住醫者的右臂,一句龜茲語隨即吐出:“你似乎是中了蠱。”聽得懂龜茲語的康居安詫異地看向醫者,但醫者搖頭,示意他別說出來。他不想讓祝兒擔心。

    “沒事的。”他說。當初下蠱的人并非想要他的命,就算一輩子解不開,也只是麻煩了一點而已,不礙事。這是第一回發作,既已知道發作時的情況,爾后他就會注意了。相同的事情應該不至于再發生。

    “小舅舅,他說什么?你到底要不要緊?”祝晶還不懂象茲語,只能擔憂地看著醫者。

    醫者勉強微笑道:“他說……我是個醫者,竟然沒注意到自己的小毛病,又因為天熱而中暑,真是太不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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