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什么,最妙的是,她無意中在妓院一間房的窗外聽壁腳時,還真給她探得了一條財路,但這條財路,竟然又跟威遠將軍有關。
“劉師爺,咱們派去潛入大牢的人都被抓了,想救將軍,實在難上加難呀。”
“他們嚴防死守,咱們幾次派人去探望都被拒,明的不行,暗的也失敗,這該如何是好?”
“總不能讓將軍就這么白白被押回京,那肯定是死路一條呀!
一群男子在房中密議,身旁沒有姑娘服侍,眾人七嘴八舌的研議著救將軍的法子。他們身著百姓的粗布衣,但各個生得高大粗壯、孔武有力,巫姜聽其內容才知道,他們是威遠將軍的部下,而其中被稱作劉師爺的男子,則是穿著一襲青袍,身形較修長,相貌也較斯文,右手持一柄玉扇的扇柄,輕輕打在左手掌上,一臉嚴肅地深思著。
“事到如今……”劉鴻在聽完眾人的意見后,終于開口!爸荒芟朕k法助將軍逃獄。”
其他人一聽,又紛紛搖頭。
“當初咱們就勸將軍莫交出兵權,但是將軍不聽,情愿束手就擒,現在叫將軍逃,他豈會聽勸?”
“是呀,若將軍真想逃,那區區幾個京兵哪能困住將軍?”
劉鴻不急不緩地說道:“眾位莫急,依我看,將軍當時情愿被收押,只是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但是現在我得到消息,有人要趁這次押解將軍回京的路上,對將軍不利,只要把這消息送入牢中,相信將軍會改變心意的。”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陣議論。有人想乘機對將軍不利,他們這群忠心耿耿的部下絕不會坐視旁觀。
他們是武人,喜歡直接干大事,眾人都提議干脆去劫囚,但是劉鴻卻有不同的看法。
“你們想想,押解將軍的車隊四周都布下嚴防,咱們派去的人也都被抓,可見他們早有防備,更能猜到咱們想劫囚,若咱們真這么干了,等著咱們的就是陷阱,對方可不是笨蛋,他們既然能陷害將軍通敵,豈會這么容易放過將軍?”
“那怎么辦?難道咱們就眼睜睜地看著將軍被押回京?”
劉鴻還是那句話!八哉f,咱們必須想辦法將消息送進牢里,讓將軍知情,我相信將軍知道后,只要他愿意,逃走不是問題。而咱們要做的,便是在外頭接應!
眾人聽了覺得有理,便都同意了,只不過要派誰去?之前派去的人都回不來,因此這項潛入大牢的任務可謂九死一生。
他們皆是不畏死的武夫,正當大夥兒當仁不讓地搶著自愿接下這個任務時,劉鴻卻搖頭,一臉正色!澳銈兌紕e爭了,我不會讓你們任何一人去送死,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決定出一千兩,另尋高人完成此事!
話才說完,眾人尚未開口表明看法,便有人先附議了。
“我贊成!
一道幽幽的女人嗓音無端響起,讓屋中的男人們全驚愕住,繼而紛紛拔刀出鞘,指著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各個目光兇狠。
巫姜無視眾人指著自己的尖刀,她臉上蒙著布,露出的一雙眼睛直直盯著劉鴻。
“這任務我接了。”她說。
劉鴻愣了下,繼而狐疑地問:“你是誰?”
“我是高人。”她回答得很淡定,但其他人聽了這大言不慚的話,卻不淡定地笑了。
“你們聽到沒,她居然自稱是高人?呵!”副將鐘佐一臉不以為意的笑,語帶嘲諷。他們都是征戰沙場的人,在刀槍箭雨中生存,殺過的敵人和歷經的戰役不知凡幾,而眼前這個突然冒出的嬌小女人卻說自己是高人,當他們沒見過世面嗎?
“女人,你憑什么說自己是高人?”另一名副將高無彥面色冷漠,他雙臂橫胸,神情傲然地質問。
巫姜淡淡地說:“憑我在一旁聽了半天,而你們無人察覺!
第1章(2)
氣氛霎時沉默下來,男人們臉上的笑意收起,無人能反駁,因為她說的是事實。若不是她自己現身,到現在他們仍未發現她的存在,不得不對她重新審視起來。
不過有人不吃她這一套。魯魁朝前跨出一步,他身高足有七尺,是眾人中長得最高大的,一張方臉上帶著疤,一雙單眼上吊,看人時恍若厲鬼瞪人。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口說無憑,不如動手見真章,你若是能打贏我,咱們再來考慮,否則……”魯魁目光危險的警告!澳憬袢站蛣e想活著離開!
巫姜抬頭望向他,毫不猶豫的擲下一個字。“行!
她一答應,其他人立即有默契的往后退開一步,讓出中間的場地,同時各據屋子四周,巧妙地守住所有出口,將她的活路完全堵死。
巫姜掃了下周圍,將一切看在眼底,而對方正將袖子卷起,指關節壓得喀喀響,手臂的肌肉賁張?扇嗡麣鈩蒹@人,她依然不動如山,只一雙眼冷冷的盯住對方。
魯魁猛然大喝一聲,一拳朝她臉上招呼而來。巫姜身形一矮,躲過對方的拳頭,接著對方又一腿掃她底盤,她躍起,及時閃避,最后對方快速轉身打出雙拳,同時攻她上盤和下盤,她一個旋身,擦過他的腰間,來到他身后。
這一連串動作迅速而敏捷,看似只是一個簡單的閃躲,但其中的手法卻并不簡單。一旁的高無彥和鐘佐見了,都不禁一愣,劉鴻更是挑了挑眉頭。
魯魁越打越氣。這女人滑不溜丟的,他怎么抓也抓不到,偏偏對方只會閃躲。他不耐煩的咒罵道:“你到底要不要打?別告訴我你最擅長的就是躲!”
巫姜不答,只是繼續閃躲,她身形飄忽,路數詭魅,所有人都看出她的厲害之處,唯獨與她打斗的魯魁仍看不清自己的對手。
“夠了。”最后,還是師爺劉鴻開口結束這場比武。
他一開口,兩人立即停手,魯魁哼了哼,一副“算你命大”的表情;巫姜則不理會他眼中的鄙視,看向劉鴻,等著他的答案。
“姑娘果然是高人。”劉鴻贊許道。
一旁的魯魁錯愕地睜大一雙眼,指著她不屑道:“她是高人?師爺,你沒搞錯吧?”
鐘佐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膀,搖頭嘆息道:“兄弟,你剛才已經死了三次了!
魯魁聽了更是不服氣!澳愫f八道什么!”
“兄弟,你看看她手上拿著什么?”
魯魁定睛一瞧,一根木簪、一個荷包,以及一塊玉,這三樣東西全是他的貼身之物。
魯魁驚得連忙摸摸身上,果然頭上少了一根木簪,脖子上少了一塊玉,腰上少了一個荷包,這荷包還是媳婦做給他的。
這會兒魯魁滿臉錯愕得說不出話來了,他連對方何時拿走自己的東西都沒察覺,這表示在適才的對招中,對方有三次機會殺他,分別是頭部、脖子以及腰腹,這便是鐘佐說他已經死了三次的意思。
眾人再也不敢小覷眼前的女人,同時也對這女人的身分感到好奇。
劉鴻拱手道:“請教姑娘尊姓大名?出自何派?”
巫姜道:“我無名無派,叫我姜大姊就行了。”
姜大姊?好大的口氣,居然要讓所有人喊她大姊,這女人看起來明明很年輕,絕沒有超過二十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