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還是有些擔憂!叭粲嫯嫴豁樌,娘娘要怎么用那個趙先?”
“你查探的消息不是說他對前朝忠心耿耿,還要替父親報仇,驅逐我們青金、匈狄人嗎?他要找文知藝的原因,無非是想攀上這條線,看能不能伺機做些什么。我們靜觀其變雙管齊下,如果此計不成,到時候再好好想想怎么利用趙先!
“娘娘英明!”
主仆兩人如此謀算幾番,最后胸有成竹地離去。
娜仁的盤算確實高明,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這項陰謀很快便被揭穿。
這日,鬼戎抱著文知藝,坐在窗前的榻上,看著陳嬤嬤領著眾人照看那些新植的花草。
她這幾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總覺得懶怠,小腹隱隱有脹痛之感。文知藝和陳嬤嬤都略通些藥理,知道是身上不好,徐太醫瞧了,也直言是龍胎不穩,可頭三個月都過了,事情就有些蹊蹺。
他們把衣食、寢宮里的常用都細細查過,卻什么都查不出來。
鬼戎擔心,這幾日只要上完朝就直接到文知藝這里,時時陪著她!叭f歲爺,你說這個孩子是不是很頑皮?等他出來,你一定要好好說說他,怎么能讓爹娘如此擔心!
鬼戎低頭看著懷里的文知藝,她小臉蒼白,氣色差,說話都有氣無力,他心頭一緊,抱緊了她拍撫,柔聲道:“嗯,朕聽你的,等他出來,朕一定好好教訓他!
文知藝又不依了!澳悴荒芴珖绤枺押⒆訃槈牧。他還小,什么都不懂,他自己也不想這樣的!
鬼戎點了點她的鼻尖,疼寵道:“你呀,真是個難伺候的娘親。他是你和朕的寶貝,朕疼他都來不及,怎么舍得教訓他?”
文知藝突然低聲啜泣起來,淚漣漣地抬頭望著鬼戎!叭f歲爺,這都怪奴。是不是奴年紀太小了,身子不康健,才讓他在娘胎里就受苦?!”
“噓!”鬼戎親親她的唇!安辉S你這么想,兒女與父母之間是緣分。他既托生在你肚子里,就證明他想做我們的孩子。只不過好事向來多磨,你若哭哭啼啼的,他不也跟著傷心?你心情好了,他才知道你這個做娘的有多歡喜他,他在你肚子里就聽話,不搗亂了!
“真的?!”淚水將文知藝的那雙美麗大眼洗得格外清澈,表情也憨憨的。
這傻丫頭,自己真想時時刻刻把她捧在手掌心,他總算是知道什么叫英雄難過美人關了。
為了她,就算傾盡天下,他都在所不惜。
“真的。”他舒口氣。
文知藝將小臉埋在他的胸□蹭了幾下,撒嬌地說:“萬歲爺這幾日身上的香與以往的不同,香味極淡,似有若無的,特別好聞呢!
鬼戎一個大男人,平時哪里會在乎這些?
而且他特別要求衣服上的熏香要淡,不能讓他聞多了腦子疼,此時一聽文知藝這么說,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瘋狂的猜想。
他立刻將文知藝扶坐好,然后站起身走到外室,高聲傳喚,“去,把徐太醫叫進來!”
同福領命而去,出來就遇到陳嬤嫂帶了一個發抖的小宮女靠近。
他向陳嬤嬤點點頭,瞥見她的臉色異常嚴厲,再想著剛才皇上聲音中的暴怒,不由得擔憂起來。
“皇上,奴婢有事稟報!
“進來!”
陳嬤嬤帶了小宮女進來,一見鬼戒便行禮報告,“皇上,奴婢認為,娘娘實在不能再在這個宮里住著了!”
鬼戎盯著她的眼神極其冷酷,陳嬤嬤不敢抬頭,只覺得頭皮發麻,那小宮女早被皇上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嚇得跌跪在地上,瑟瑟發顫。
“陳嬤嬤有話直說!
“這個小宮女這幾日連著在前面的花圃里蒔花弄草,奴婢見她總是往恭房跑,便叫她來問。結果她說這兩日癸水來了,比平時多出好幾倍的量,她若不頻繁去恭房,只怕會失了儀態。老奴將她全身檢查了一遍,不禁大駭——皇上,這小宮女竟有血崩之狀!”
鬼戎聽了這些,心里便有了底。但為了確認,還是問道:“她這現象正常嗎?”
“奴婢細細問了她這月余的作息和吃穿用度,發現她與別人無二,又把了她的脈,發現她脈象紊亂,氣血相沖。關鍵是她自行經以來,從來沒出現過這種現象,身體的底子也是不錯的!
“她這些日子只負責那塊花圃的花?”
“是!”
鬼戎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鞍涯菈K花圃給朕細查!凡是這段時日在這個宮里進出的花匠、太監、宮女,一個不漏,全送到內務衙門嚴加審查!
這事情一送到內務衙門,就是要大辦了。陳嬤嬤雖然跟內務衙門的人沒打過多少交道,但身為文貴妃身邊的大嬤嬤,內務衙門自然會時時湊到面前來獻殷勤,熟悉以后,就聽過內務衙門審訊的手段,簡直是駭人聽聞。
皇上到底看重主子。陳嬤嬤放了心。
等徐太醫一到,讓女徒弟檢查了文知藝的身體,告知鬼戎暫且無礙后,鬼戎命文畫和女醫官立刻帶著文知藝住進了自己的靜思殿。
待文知藝一走,他命人嚴加看守文知藝的寢宮,只許進,不許出。
他還讓徐太醫,將他所有的衣服都查驗一遍,再查了外面的花圃。
徐太醫越查臉色越凝重,最后簡直是鐵青。
鬼戎哪里看不出徐太醫臉上的惶恐之情,就算什么都還沒說,他也已經知道了這事與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不由得勃然大怒。
“你看了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準有一絲一毫的隱瞞,給朕好好說清楚!”
徐太醫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砰的一聲跪在地上。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臣實在是不敢說!”事關萬眾之尊的皇上,一個弄不好把自己牽涉進去,那就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呀!
“你不必害怕,直說就是,這件事只要與你無關,朕保你無事!”
徐太醫趕緊四肢趴在地上。“謝皇上。這花圃里的花大多都是沒問題的,只有一種平時只作藥用的花,專治婦人天癸量稀少,少少接觸也沒有什么,只這位宮女幾日里大量接觸,所以才會有所反應!
“那照你說來,貴妃就算聞了這花,也沒有什么問題吧?”
“是的,皇上。”徐太醫惶恐的道:“這花只有催血的功效,單用是無妨的,對孕婦雖然會有影響,但僅于頭兩個月會造成坐胎不穩,有可能落胎。文貴妃如今胎象已穩,不必擔心受到影響,只是皇上衣服上的熏香名為銷魂,香味似有若無,一般人不去在意是察覺不出的,但孕婦懷孕后嗅覺靈敏,對這個味道有感覺,再經過那花的催化,對孕婦來說就是劇毒!輕則滑胎不孕,重則一尸兩命,實是虎狼之藥啊!”
徐太醫趴在地上,四肢發抖;噬下犕晁f的話,很長時間都沒有聲音,室內安靜得嚇人,他就算沒抬頭看,也能感覺到皇上身上散發出的可怕怒氣。
鬼戎沉默半晌后,冷冷笑出聲來!靶焯t,照你看,這事情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為之呢?”
“這個……”徐太醫覺得額頭上的汗都快把眼睛給淹了,但也不敢去擦。
“不用吞吞吐吐!”
鬼戎的口氣很不耐煩,徐太醫嚇得急忙一口氣說出來。
“皇上,這事情看起來是巧合,那兩種東西雖不是平常之物,但也不是那極難得的稀品。尤其這花的花期按理說未到,現在這般盛開都是在花房里養好才挪植過來的,皇上只需詳查花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