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躡手躡腳地潛進陳讓的房間,拿起他平時最愛把玩的魔術方塊。
“哼!愛玩愛玩,我就讓你永遠玩不完。”巧蕓偷偷將其中一顆方塊拆下,和另一顆對調,這么一來陳讓永遠沒有破解的一天。
“哈哈哈!誰教你上課讓我丟臉!边@可不可報一箭之仇了。
巧蕓皮歸皮,但小時候也常常到陳家作客,大家玩成一片,陳家三兄弟沒有妹妹,陳封就像對待自己親妹妹一樣對待巧蕓。
現在見陳讓“欺負”起妹妹,直覺反應就是先念一念他。
不過他忽略了,現在的陳讓,可不是把她當小妹妹看待。
“二哥,我的事你不用插手。”陳讓低低出言,“警告”陳封,這是他的事、巧蕓是他的人,不用他多管閑事,不過陳封卻沒聽懂。
而一旁的巧蕓聽見有人關心她,淚水馬上潰堤,她在陳家好孤單,終于有人解救她了。
她想也不多想,邁開腳步,就往陳封懷里撲去。
“那個城堡拼圖是、是我媽咪買給我的……是媽咪買給我的啦!媽咪走了,連城堡拼圖都弄丟了,嗚嗚!嗚嗚……”她抽抽噎噎地對著陳封哭訴著。
這個舉動,卻讓站在一旁的陳讓頓時怒眼一瞪,面色難看。
“二哥,放開她!彼曇粢呀洸粚帕恕
不止聲音不對,陳讓眉宇糾結成團,臉色鐵青。
這是什么畫面?他的未婚妻哭倒在他的二哥懷里?
就算巧蕓不懂事,陳封也該有點節制,不是嗎?
不過陳封見巧蕓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壓根沒想太多,也根本沒察覺一旁的陳讓已經在冒火,只顧著好聲哄著巧蕓:“好好好,巧蕓別哭,我派人全臺灣到處去找,一定給你買個一模一樣的回來好不好?”
巧蕓在陳封懷中哭得梨花帶淚,陳讓臉色像放了炸藥的大樓,一寸一寸從上垮下,碎石滿天。
“二哥!”他喊著陳封,不過陳封只顧著哄巧蕓,爆炸的陳讓臉一黑,一步步邁向他倆。
“我說,放開她,聽不懂嗎?”他的聲音低沉恐怖,不過卻被掩蓋在巧蕓哇啦啦的哭聲中。
陳封只當安慰著自己的妹妹般安慰巧蕓,不料手臂突然一陣劇痛,陳讓使力,帶著少有的怒意:“陳封!”
他動手了,毫不留情,使力地拉開兩人,但力氣只到了陳封身上,沒弄疼巧蕓半分。
“你做什么?”陳封被扯得莫名其妙,揉著胳臂。
“說人話你應該是聽不懂,只能用拳頭告訴你!标愖尯苌僬f這樣不帶理智的話。此時此刻,他哪管眼前人是誰,通通照打。
“你是吃了炸藥還是怎樣?沒看見巧蕓哭成這樣嗎?”
“她哭到天塌都不關你的事。”他說得可冷了。
“陳讓!你到底搞不搞得清楚狀況?”
“搞不清楚狀況的是誰?”
陳讓當真和陳封杠上了,陳封被他這樣一扯,疼得要命,但陳讓看起來可一點也沒讓步的意思,莫名其妙的陳封也火了,兩人互不相讓,房內氣氛僵硬,戰火一觸即發。
“兩位少爺……這……”
老管家聽見聲音,連忙拼了老命跑上樓看看怎么回事,但卻瞧見了從不發火的三少爺怒目相視、臉色駭人,嚇得他連話都講不清了。
陳讓一向禮貌優雅,像個有品位的貴族紳士,但此刻卻翻臉不認人地對著二少爺怒斥,到底發生什么事?
“你可以了吧你!”陳封瞪著陳讓,示意管家先把看呆了的一排傭仆帶開。
“也帶巧蕓到和室休息一下!敝ч_眾人,陳封不想在旁人面前起內訌。
巧蕓被帶走,房門關上。
“你吃錯藥了是不是?”陳封見房里沒人了,揉了揉還在疼的手臂!盀榱藥灼磮D跟我吵?”他今天是哪根筋不對了?陳封沒好地數落他。
沒想到還沒完,陳讓見房間已沒人,突然一箭步跨向前揪起陳封的衣領。
“停、停!陳讓!你干嘛?”陳封對個突如其來的舉動不及反應,揪得他臉都漲紅了。
“你聽好,她是個小女孩,我不會跟她爭。但我陳讓什么都可讓,女人我可不會讓,你最好挺清楚了!标愖尩哪樕刹皇窃陂_玩笑。
“你發什么神經,我剛剛只不過是……”陳封話都快講不出來了。
“沒有下一次!”陳讓帶著怒火說完這句話,長這么大,還沒有誰膽敢這樣揪著他衣領的陳封,莫名其妙地被親弟弟“教訓”了一頓。
“放手、放手先!”
“聽清楚了沒有?”
“我警告你,陳讓,不要以為你是我弟我就不還手,你再不放手,我就……”
“我問你聽、清、楚、了沒?巧蕓的事,以后不用你操心!”
陳封終于懂了,陳讓在意的,不是那幾片拼圖。
看來巧蕓小妹妹真的很有本事,可以把這好脾氣出名的家伙惹到神經錯亂。
“神經病……”憤怒嫉妒的陳讓終于肯松開她的衣領,陳封終于可以呼吸。
“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不過是想安慰哭得稀哩嘩啦的巧蕓,你……”
“不必!”陳讓斷然地冷言打斷。
瞧著陳讓壓根失了準頭的模樣,陳封突然忍不住大笑出來!肮!讓,我懂了,看到巧蕓那樣,你嫉妒、惱羞成怒了是不是?沒想到你對巧蕓當真有了感情,作二哥的我現在就祝福你跟那小魔頭……呃!”陳封突然抱著肚子說不下去,沒想到,陳讓想也不想,一拳就往他這兒飛。
“痛……痛死我了!陳讓!你真的動手?”
陳讓惡狠狠地瞅著痛到快在地上打滾的陳封,他不肯松口、不肯放下面子、不肯承認陳封點了他的死穴。
“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亂說一句,痛的不會只有腹部!”陳讓撂下狠話,看也不想看這個抱過巧蕓的二哥一眼,逕自踏出房門。
陳封是說對了,他在乎巧蕓的程度,超過所有人想象,更何況巧蕓之前對他說過那些話,讓他對二哥更是妒火中燒、難以釋懷。
他一步步走到和室,一把拉開門,對著里頭的巧蕓冷冷說了段話。
“你聽著,我只說一次,以后你若難過想哭,只能找一個對象,就是你要嫁的人,你最好明白這一點!
巧蕓才擦干眼淚,看見陳讓,便急著回嗆:“你兇什么兇!”
不待她說完話,陳讓轉身就走,巧蕓氣不過,追出去抗議:“那個拼圖真的是我媽咪留給我的!我有多難過你知不知道?我都還沒……”巧蕓對陳讓大聲嚷嚷,但見陳讓頭也不回,走回房間。
“砰!”巧蕓也負氣地走回自己房間,不客氣地甩上門,在里頭繼續大喊:“我都還沒發脾氣、你那張臭臉是怎樣?想打架是不是?我沒在怕啦!”
房里的她東張西望,本來想要“抄家伙”出去大動干戈一番,不料眼睛往墻角一瞥……竟然……看見一個一模一樣的城堡拼圖。
“這……”她頓時停手。
媽咪送她這拼圖,少說也有好幾年了,要再買到一模一樣的還真不太容易,知道她昨晚在房里亂摔東西的是陳讓,發現她拼圖少了一塊的也是陳讓,難道……是他在一天之內,叫人找來一模一樣的東西?這要花多少功夫?“不是的吧……”她吞了吞口水,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陳讓告訴她,拼圖少了一塊,不是在幸災樂禍、而是幫她買了個全新的?
他這么好心?這么費力?
巧蕓看著拼圖,緩下情緒,慢慢放下手。
“他干嘛要這樣……”一時之間,巧蕓也沒了分寸,開始來來回回唉房間走來走去,理不出頭緒,有些煩躁。
“所以他發那么大的脾氣,是因為我‘誤會’他了嗎?”她一個人對著墻壁喃喃自語!八敲丛诤跷业母惺茏鍪裁?”
她別扭地既不想對陳讓說聲謝謝,又不肯承認這樣被在乎,她心里有些不知所措,來來回回,弄得她也不知該怎么面對。
陳讓為什么這么幫她?明明兩個人斗得要死,他大可以坐著納涼啊!
他真的是個那么有愛心的人?
“愛心?”巧蕓看著城堡拼圖喃喃自語!坝袗鄣囊活w心……”
完成的拼圖靜靜地放置在墻角,讓她想起離開她的媽媽,想著陳讓剛剛的種種舉動,想了一整夜,就是不想睡。
隔天是假日,巧蕓一早就在房里,忙東忙西。
她要將這拼圖一塊塊拼起,念著媽咪,但好像也念著另一個人。“這片拼這里……那一片應該拼……”
她小小聲地說著,眼神專注,腦袋瓜卻怎么也制止不了一個不斷竄入的身影。
“要不要跟他說聲對不起?”她手一停,舉在半空中想了半天。
“不要、不要……是他自己雞婆,我干嘛跟他道歉?”她手又一放,撐在小巧的下巴上。
“可他真的是在幫我忙啦!不道歉的話好像也該說聲謝謝……”撐著下顎,巧蕓已經在搖頭晃腦。“唉呀,怎么這么煩?這樣不專心要拼到什么時候?”
拉不下面子道歉、又不肯承認的小小心思弄得巧蕓心煩意亂,渾然沒有察覺,門外站了那個讓她不專心點的人。
她拼著拼圖,卻想著陳讓,而發完脾氣的陳讓,也走到了她房門口。
他看見里頭的巧蕓,正搖頭晃腦!昂美、好啦!算我有一點點沖動行不行?不就是句對不起嘛!有什么難的?”
巧蕓聲音不大,陳讓卻聽得清清楚楚,她正在對著墻壁說話!澳懵牶门!不要說我沒禮貌,我昨天是有一點點、一點點誤會了你……那個對……對不……對不起啦!”
她還是對著墻壁講話!拔矣姓f了喔!我說過對不起了喔!我只有跟媽咪說過對不起,你知不知道?”
所有人寵著她長大,古靈精怪的她,總有本事掩飾好“罪行”,闖了禍,只有媽咪逮得住她。
而門后的陳讓,瞧著巧蕓這段“向著墻壁說抱歉”的橋段,忍不住搖搖頭。
他還沒消氣,但卻不知怎么著,對這樣的巧蕓,就是發不了脾氣。
想到媽媽的巧蕓,突然之間,大大的眼睛慢慢一點一點往下合。
“唉--”巧蕓嘆了好大一口氣,一點也不像平常的她。“這拼圖……我一定要拼完!毕袷浅兄Z過媽媽一般,巧蕓沉默了下來,眼睛開始專注搜尋、一雙手努力地不停拼湊。
“叩叩!”房門被敲響,巧蕓聞聲轉過頭來。
陳讓在瞧見巧蕓無邪的目光后,終于還是放棄了他的怒意。
“需要幫忙嗎?”他開口。
巧蕓那聲“對不起”,縱然沒親口對他說,但已經融化了他的心。倔強如她,已經不容易。
再看看趴在地上拼拼圖的她,剛剛那一聲長長的嘆息,有這么多年來的孤單,他決定出手幫忙。
“不需要。”他的好聲相問,卻得到巧蕓的一陣搖頭。
昨天兩人大吵了一架,還有些話沒解釋清楚,但巧蕓已經不想要想那么多了,現在的她,只希望能好好拼完這城堡。
她趴在地上拼拼圖,一面喃喃說道:“媽媽生病走的時候,告訴我總有天,爹地也會走,就只剩我一個人了,我如果要讓她放心走,就獨力拼完這個拼圖!
果然她那聲嘆息,是有原因的。
從小他身邊最重要的同伴就是巧蕓,陳讓明白她的每一個小小舉動,背后都一定有意義。
那聲嘆息飄進陳讓耳里、竄入他的心底。
“不會只剩你一個人!钡匕迳贤蝗欢嗔藗身影,陳讓拿起一塊拼圖,在她身旁開始認真地找著位置。
他一片一片地幫著她拼起這城堡,沒有再多話,巧蕓用眼角余光偷看著,他似乎比自己還執著。
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爹地媽咪都離開我之后,我不會是一個人?
難道……他真要陪我一輩子?
人生這么長、未來難測,巧蕓從未思考過這些漫長的人生問題!安粫皇D阋粋人”,這句話他說得那么順口又直接,好像還很篤定,他……他心里都在想些什么?真的把自己放在那么重要的位置上嗎?
她又開始不專心了,為了同一個人。
身旁的人動作比她還快速,巧蕓反而有一搭沒一搭地拼著。
“你喜歡玩這些東西嗎?”陳讓拿起一塊拼圖,專注搜尋它的位置。
“不喜歡。因為這是媽咪買的,我才會拼!鼻墒|索性放下手中紙片,率性地往一旁地上躺下。
陳讓繼續她未完的拼湊,再問道:“不然你喜歡玩些什么?”
“說出來嚇死你。”
“說說看。”
“我喜歡,這個!”巧蕓冷不防地從懷中抽出一把瑞士刀,作勢揮舞。“這還是最小的。”從蝴蝶刀到開山刀,都是她從小的玩具。
“還有啊……”她在地上滾了一圈,翻到陳讓面前。“你在轉魔術方塊時,我可是已經在學組一把槍了,現在我閉著眼睛都能組完。你知道我愛玩什么了吧?”
那把小刀還咻咻咻地在陳讓面前亂耍,陳讓面無表情,不笑也不懼,聽著她說完最后一句:“所以最好不要惹我喔!”
巧蕓說得得意,陳讓臉上沒有起伏的神情,在她耍夠了那把刀子后,他不著痕跡地一手收起小刀。
“這東西危險,不要玩。”瞬間小刀已經在他手中。
“怎么,嚇到你了喔?”瞧他的臉僵硬得要命、還說著東西危險,不是怕是什么?巧蕓神氣地沒有留神陳讓的動作。
“你真的喜歡玩這些東西?”
“是不是讓你的男性尊嚴掛不。俊
兩人一來一往,陳讓暗自浮起一笑:“你希望你未來的老公這么沒用?”
“我是想要讓你知難而退,我也不想讓你難堪。 鼻墒|兩手一攤,說得理所當然。
陳讓揚起的唇角藏著笑意:“好,記得你今天說過的話。”
“什么意思?”
“我也不想讓你難堪!
陳讓此話一出,巧蕓噗嗤一笑:“最好你有這本事啦!男人!最怕只剩一張嘴。哈哈!”
她嬌俏又不知天高地厚地笑說著,神情自然天真,顯得古靈精怪的她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別說從此不玩小刀,更不把他這“男人”放在眼里。
陳讓眼里瞧著、耳里聽著,突然身體一傾,俯在巧蕓眼前,掩住了她大半的視線:“那你要不要試試,這張嘴還有什么功用?”
“你!”巧蕓張口大笑的表情突然僵了,陳讓貼上來干什么?
“你、你你……”巧蕓試著爬出他的陰影下!澳阋陕铮俊
陳讓的發梢在她臉龐上飄,噙起的不良笑意,看得巧蕓發慌。
“十七歲還不懂接吻嗎?”他的頭更低了些,聲音也更沉了!安蝗缥揖陀眠@張嘴教教你!
巧蕓一聽慌張大叫:“你不可以!”
“我不可以?”陳讓的嗓音更低了,給了她一個疑問句。
還沒有人成功阻止過他想做的任何事情,更何況,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
“你的道歉,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全部接受!彼谒坏藉氤叩谋羌馇罢f著。
“因為,我現在考慮,要不要給你點小小的懲罰。”
“你、你……在亂講什么?”巧蕓現在沒空想他是不是有偷聽到什么,他的氣息,已經不斷往她臉上散開。
“滾……滾開啦!”
“滾開?我沒這打算。這地板你也來回滾了很多次,現在你也不用再滾了!
巧蕓剛才那些自然的舉動,瞧在陳讓眼里,已是一波又一波的嬌惑。
他答應過她十八歲前,不會對她做出什么事,但這丫頭竟不知好歹,一會說讓他沒男性尊嚴、一會說不想讓他難看……
“不給你顏色,都不知道你的未婚夫是怎么樣的人。”
城堡拼圖前面,有個亂了手腳的小公主,陳讓越來越靠近,她急忙要退開。
陳讓噙著巧蕓沒見過的笑容,緩緩低語:“飯可以亂吃,話可別亂講,否則不是每次闖禍,都有人會替你收拾!
他的身影,已經完全籠罩在她小小的身軀。“或者,就讓我來收拾你……”
這幾句話,已經讓巧蕓不知所措,陳讓太過分了!他、他他……他讓她整張臉突然火紅發燙,從來、從來都沒有一個男人,敢這樣貼、近、她!
“你敢?”她虛張聲勢。
“試試。”他尾音上揚,答案再清楚不過。
語畢,陳讓又再貼近了一寸。
巧蕓手足無措、心跳加快、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幾乎暈了她整個腦袋。
好!我跑!巧蕓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閃人再說。
“唉呦!我的手啦!”她連滾帶爬地要爬出陳讓的陰影,豈料她才一動作,陳讓的大掌便緊緊扣住她的手腕。
“你該擔心的不是你手。”陳讓掌心有力,話語更是帶勁。
“管不住你那張小嘴,只好讓它閉上!彼盅a了一句。
平常他不是都不講話的嗎?今天是怎樣?專來找她碴?
但是?完蛋了!
“不然就由我來接管它們!标愖屨f了最后一句話。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不會呼吸了,不知道為什么使勁推開陳讓也不是、傻在原地也不對,她該怎么辦、該怎么辦?陳讓越靠越近了啦--
陳讓噙著笑,看她的慌亂,平時詭計連天,遇上這種時候,她也會六神無主。
今天就用他的唇,好好“管教管教”她……
就在陳讓的火熱唇瓣,一寸寸貼近亂了方寸的巧蕓時,他沒有想到,六神無主的她,還有第三十七計。
巧蕓被陳讓壓得緊緊的動彈不得,就在此時,一眼瞥見了陳封從房門口經過。
她一時不思,像是見到了救星,急忙大喊:“封二哥,有人要欺負我啦!”
巧蕓一嚷,陳封停步推開了門,就見到地板上陳讓欺巧蕓的模樣,陳讓見到陳封進來,火大地挺起身,臉色難看極了。
又喊陳封?這丫頭找死嗎?
陳封進房看見巧蕓一臉“委屈”!八艓讱q,讓著她點不行嗎?你不是答應她,十八歲前不會對她怎么樣?”
陳讓一聽,眉宇頓蹙,怒問巧蕓:“你連這個都告訴他?”
他認為這是他們之間的事,但巧蕓顯然沒這么想。
巧蕓的確沒多想,她只不過是找個可以說話的人談談心,有什么不對?
“為什么不能跟二哥講?”
她說著“二哥”,但陳讓沒有聽進去,滿面怒意。他斂著一張臉對巧蕓說道:“我說過,沒有第二次。”
“什么第幾次啦?”巧蕓哪知道陳讓聲音里,是滿溢的醋意。
陳封見到陳讓“欺負”女人還發脾氣,被女朋友“教得很乖”的他,一把抓起陳讓的衣領:“男人不能這樣當,,要尊重女人,要感動她們,不能這樣強迫……”
“你說夠了沒有?”陳讓突然打斷他,聲音低的令人發毛。
他緩緩地舉起手,慢慢將他衣領上的手指一根根撥開,空氣間彌漫榨一股莫名的恐怖寧靜,陳封的手勁不小,但陳讓依然一一拉開。
“我怎么對女人,不用你知道。”語落,陳封被他一把推開,連退數步。
他再轉頭睨著地上的巧蕓,瞧得她心里發毛,他低沉地對著這不知道好歹的女孩說:“你放心,我對為成年小女孩沒興趣,不過等你成年后,可、別、后悔……”
陳讓只將話說到這里,巧蕓大眼眨啊眨地,看著他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留下這句帶著“威脅”的話。
他是怎么了?一會要吻他、一會這么恐怖地警告她,他氣什么?人格分裂嗎?
巧蕓開始想著陳讓種種變換的神情,好半晌不說話,這才發現,不管是欺近她臉龐、還是剛才那番令人有點發寒的話語,他的眼神,其實都帶著認真。
認真?
她想起陳讓這樣對她說過:“我們有半年的時間可以相處,我愿意用最大的誠意和你共度,讓彼此接受對方!彼f這話的時候,也有著一樣認真的神情。
他真的這么在乎?
巧蕓在他的背后,發出了這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