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有些意外,他不是皇上嗎,總應該有皇后和不少嬪妃吧,難道就沒有一個他喜歡的?
皇甫戎忽然覺得心煩。“你出去吧!
寄芙有些錯愕,不是聊得好端端的,怎地脾氣又來了?不過她還是謹守下人本分,起身曲膝一禮!芭靖嫱恕!
不想,他又在她身后僵硬地道:“回來!
她只得轉回身,見到他眉頭鎖得更緊,她不禁在心中嘆想著不知她到底哪里惹他不開心了?
皇甫戎瞪著她!澳悴皇沁沒吃飯?”他知道正要晚膳時,常嬤嬤忽然找了來,兩人嘀喃咕咕的說了些話,就不知道一同去了哪里,等她回來,晚膳都收了。
寄芙又想嘆氣了!芭緵]關系!
他也不看她,只是對外喊道:“來人!”
守在外頭的小丫鬟連忙打了簾子進來,曲膝施禮!巴鯛斢泻畏愿?”
“讓廚房送夜消過來!
小丫鬟有些愣住了,不是才吃完晚膳沒多久嗎?不過主子爺有令,做奴婢的哪里敢有意見,忙乖乖地去辦了。
寄芙覺得他應該渴了,便一邊嘆氣一邊走到桌前倒了杯茶,自己先喝了一口才遞給他。
“其實奴婢可以去廚房拿兩個饅頭吃就好。”
皇甫戎接過那杯茶,輕啜了一口才道:“想讓別人說本王苛待下人嗎?你整天在這里伺候本王,就換得一頓冷饅頭吃?”
她忙不迭的搖頭!芭静皇悄莻意思。”
“不是就莫再廢話,給你準備的,你就多吃點。”看著她,他心里的煩躁又冒了出來。
“還有,本王不是說過了,你無須再為本王試毒,為何講不聽?”
陸偵娘已處死,她的人應該也離開大燕了,而要取皇甫戎性命的主使者,也就是他自己,在大秦的肉身也已經死了,無人下令的情況下,他認為不會再有人要對皇甫戎不利。
他真的不喜歡她試毒,每次看她先嘗過他的飲食用水,他就氣不打一處來,要是哪天她吃了一口他的膳食卻死在他面前,他絕對不會原諒她!
寄芙見他竟然氣得臉色鐵青,忙道:“奴婢習慣了,日后不再試毒便是!
皇甫戎這才滿意了些,隨口問道:“常嬤嬤過來何事?你們談了什么?為何出去那么久?”
“嬤嬤說賬房的吳管事找她說親,他兒子今年十八了,眼界有點高,故一直沒相中合意的姑娘,原來在府里學賬房的活兒,因為肯學又有幾分聰明,去年被大總管派去南二街管兩個鋪子,這些年的月銀都存了起來,頗有些積蓄,人也老實,長得也好,問問我的意思!
她咬咬唇,才又道:“嬤嬤說,自從周平的事之后,怕是沒人會對我提親了,如今吳管事不介意,要盡快答應下來才好,免得煮熟的鴨子飛了,嬤嬤就愁我嫁不出去!
他不悅的瞪著她,這丫頭,真會擾亂他的心,自己這是被她拿在了手里,是嗎?
“煮熟的鴨子要飛就讓它飛,可惜嗎?”他對上她驚訝的眸光,冷冷地道:“回了,本王的身子還沒痊愈,做下人的談什么親事,可不可恥?!”
見他說得嚴重,寄芙心里忐忑,就怕連累常嬤嬤受罰,忙急急解釋道:“奴婢也沒答應的意思,已經讓常嬤嬤回絕了!
皇甫戎這才稍微滿意的扯扯嘴角!澳愕挠H事,要本王同意才算數,找常嬤嬤說的一律不算!
“?找您說?”她有些錯愕。
他一記眼刀飛過去!霸趺,本王沒資格作主你的親事嗎?”
“不是,不是那樣的,王爺是主子,自然有資格作主奴婢的親事。”他的眼神有些不同,霸道依舊,但卻是讓她心跳加快,她不知怎么搞的,突然臉一紅,期期艾艾地道:“只是……只是王爺作主奴婢的親事也太辱沒了王爺的身分,奴婢擔不起!
她還沒琢磨清楚心里的感覺,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直覺是他不喜歡她談親事,至于為什么不喜歡,她就不明白了。
“擔不擔得起本王說了算,你只須照辦!
他不知道他犯的這是什么病,竟然為她的親事發火?這種奇怪的感覺前世未曾有過。
“奴婢明白了,奴婢明日就去跟常嬤嬤說,奴婢的親事要王爺說了算,旁人說的都不算!奔能巾槒牡幕氐。
有人打了簾子進來,送夜消的幾個丫鬟魚貫進來了,擺了滿滿一桌后又很快退下。
轉瞬間,皇甫戎的心情又好了,他輕咳了一聲!澳憧斐,我累了,要小睡片刻!闭f完,他閉上了眼。
知道這桌夜消是特地為她準備的,也知道他說要睡是不想看著她吃,讓她不自在,她心中也是暖洋洋的!笆,王爺,多謝王爺!痹捖,她并未馬上坐下來吃,反倒凝視著他如玉般的俊顏,眸底泛出一片溫柔的光彩,忍不住輕輕嘆息。
待在他身邊越久,越有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他總是喜怒無常、陰晴不定,倒真像個“朕”!
半個月后,皇甫戎體內絕命鴆的毒已全數消散,只剩下落馬的皮外傷,他的腦子、身子不再產生劇痛和沒來由的發熱,已可下床行走,臉色也好了,精神一天好過一天。
孟太醫仍舊每日到王府來觀看寄芙診治,他直夸她天賦超群,雖然她的手法都不是按規矩的施為,但成效斐然,他實在巴不得能將她帶回太醫院編撰解毒典籍,也讓她看看別的案例、治治別的病人,就是不知道她是否還會解別種毒,還會醫治什么病?
唉,說到這兒他就喪氣,雖然他很想知道她的能力到哪兒,但他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她可不符合入太醫院的資格。
不過,寄芙此次醫治顯親王有功,他都如實稟告皇上和太后了,想必等王爺痊愈之后,宮里就會有賞賜下來,而且皇上似乎還挺喜歡她的,脫了她奴籍都可能哩。
第六章情愫漸生(2)
果然,就在皇甫戎身子痊愈進宮晉見時,皇甫仁微笑著主動提道:“那個丫鬟救了你一命,做了這么一件大事,光是賞賜不夠,朕與母后的意思均是為她除了奴籍,讓她往后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嫁人,不必再為人奴婢!
嫁人兩字聽得皇甫戎很刺耳,他生硬地道:“恕臣弟不能答應,請皇兄收回成命!
脫了奴籍,那她豈不就要離開他了?何況脫了奴藉就要離開王府,她是打小被賣進王府的,外面根本沒親人了,要讓她上哪去?就算賞了她再多銀子,孤伶伶一個人會開心嗎?
皇甫仁頗為驚訝!盀楹?讓你的救命恩人脫去奴籍,你不開心嗎?朕還以為你對那小婢女另眼相看哩!
“正因為另眼相看,所以必須留在臣弟身邊,臣弟身上的毒保不定哪一日會復發,若她脫了奴籍,天涯海角地去,到時臣弟要如何找她?”
皇甫仁想了想后點點頭!霸瓉砣绱耍敲匆滥阒园,讓她還是在你身邊伺候,多賞她一些金銀財寶便是!
皇甫戎躬身一拜!爸x皇兄。”
皇甫仁從書案后方走了出來,親昵又隨興地搭著皇甫戎的肩,關心地問道:“不過,戎弟今日怎么會進宮來?孟太醫是回報了你身子已大好,怎么不乘小輿來?這樣走動無事嗎?”
這里可是御書房啊!皇甫戎眸光一掃書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折,那里有多少軍機大事和朝政人事秘密,要是他能窺得……
“怎么了戎弟,為何不說話?”皇甫仁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