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大海和風毅對望一眼,終于來了!
再一次整束人馬,卻沒有行動,而是更隱秘地埋伏,現在還不是出擊的時機。
這次行動,最終是完全按照云浩然的方案決定的。
晉軍的包圍圈雖然拉得很長,形同一字長蛇,但晉軍是以騎兵為主,在這樣的平原上,卻能很快速地移動。
無論伏越關的燕軍選擇從哪個方向突圍,晉國的輕裝騎兵,都能快速地對突圍燕軍進行第二次包圍,然后等到晉軍重裝騎兵趕到,失去關隘保護的燕軍步兵,絕對無法對抗晉軍重裝鐵騎如同洪水猛獸般的沖擊。
這就是晉軍一字長蛇陣在燕國平原上的妙處:擊首則尾應,擊尾則首應,攻其腰則首尾相應。
如果有足夠的兵力,對付一字長蛇陣的正確做法,就是分兵兩路,一攻其首,一攻其尾,將其徹底斬斷、分隔,然后再逐一蠶食。
可是,云浩然沒有這樣多的人馬,他手里只有區區三千人,雖然都是高手,但要想用來正面牽制晉軍,那是無論如何也不夠用的。
況且,如果真的讓銀雪城的人馬傷亡達到一半以上,風仲語非活剮了他不可……
云浩然心里非常明白,銀雪城這次肯不惜血本地拔刀相助,不管表面上多么冠冕堂皇,說到底,一半是出于自己的利益,另一半是風星野以自己城主的身分威信,為了岫出強壓下的命令。
云岫出,這個兒子從小到大,為了他、為了無雙堡犧牲了多少,云浩然是一清二楚。
—直以來,不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在保護兒子,而是岫出在以他稚嫩的身軀,保護著整個無雙堡。
正因為如此,云浩然這次才卯足了勁,一定要漂漂亮亮贏得這一仗,哪怕僅僅是為了給岫出在銀雪城面前掙個面子,他也一定要贏。
所以,云浩然在設計這次行動時,慎之又慎,用兵的準則,用兩句話就可以完全概括:以己之長,攻敵之短;打蛇打七寸。
此刻,云浩然和風星野、風仲語就在魯大海他們身后大約十衛外,也就是他們一直藏身的樹林里。
只不過這個樹林,在云浩然的計劃中,已經變成了狙擊晉軍騎兵追擊的下一個戰場。
再在他們身后不到二十里的地方,就是葉城。
云岫出和風月,已經回到了葉城。他們負責在這里接應突圍出來的燕軍,搶治傷患,并組織他們有秩序地退向后面的關谷。
這件事本來不是非他們不可,但因為另外幾個男人共同的私心,倒變成了最先決定的人選。
葉城畢竟是離戰場最遠的地方,所以,那里總應該更安全一些吧!
不過,話當然是不會這樣說,風星野的原話是:「好不容易救出來的人,要讓他們成為你的力量,當然你得自己去賣這個人情。」
云浩然的原話是:「岫出,我不在,我的手下只認你,你去的話最合適!
風仲語的話就直接多了,「岫出你的眼睛不方便,就讓風月這妮子跟去給你指個路吧。真是的,這么大的人了,還不知道輕重緩急,等這事一完,我就帶她回銀雪城養胎!岫出,風月可就麻煩你照顧了哦!」
云岫出想了一想,就在風星野已經急得快跳腳時,他點了點頭,痛快地答應了:「好的,舅舅放心,岫出一定竭盡所能。」
能有跟云岫出單獨待在一起的機會,也正是風月一直企盼的。有些話不問清楚,就如鯁在喉一般,讓風月一直惴惴不安。
所以,當風月在葉城,總算完成了云岫出交代的準備工作后,她迫不及待地問道:「少堡主,我聽說您要和城主斷絕關系,是真的嗎?如果是因為風月的緣故,就請少堡主—定放心,風月是不會不識抬舉的!
「不是因為你!顾吞@地說,對風月心里的忐忑他很明白,也是時候跟風月說清楚了。
「風月,你的事情并沒有放在我眼里。你對風星野的感情,我也能理解,如果你想要個名分嫁給風星野,我甚至還可以幫你勸勸他。不過,對你們城主,我是絕不會放手的。所以你要認真想一下,嫁給風星野,你能得到什么?」
「少堡主,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風月從沒想過要嫁給城主!癸L月保證道。
「那你現在就可以想想了,因為等回到銀雪城,一定會有很多人逼你嫁給風星野的。」
「可是,少堡主,為什么你要這樣做呢?能不能請你告訴風月,我該怎么做?」
云岫出淡淡地笑了,搖頭道:「風月,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應該自己做決定。
「我跟你說清楚吧,之所以我要答應跟你們城主斷絕關系,雖然有一點是因為當時事急從權,這樣做對拉攏銀雪城和風仲語,是最簡單可行的方法,但更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我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所以,我要光明正大地當著全天下的面,嫁給你們城主,而且,還要他們說不出一個「不」字。
「這就是我以后要做的事情。而你,風月,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想清楚今后你要過什么樣的生活。
「如果嫁給風星野,你就是銀雪城的女主人,想想看風星野的母親每天所做的事情,那就是你以后的工作,守在銀雪城這幾尺方寸之中,沒有江湖,沒有自由,甚至還要更差,你還沒有「丈夫」!
「連你這三十年所學的武功,也全等于白費,因為銀雪城是無論如何,也不需要他們的女主人去動武的。
「所以風月,這個決定,實際上是把你自己全部給否定了,嫁給他,你得到的不是名分,而是對自己的禁固。風月,你是個很聰明的女人,我給你的忠告就是:不要看不起自己!」
短短的幾句話,幾乎要顛覆掉風月三十年的全部認知。
一直不敢奢望嫁給風星野,是因為風月知道她的身分太過卑微,而后,又是因為沒有勇氣,介入城主和云岫出這兩個如此相愛的人之間。
不敢奢望是—回事,想不想又是另—回事。
風月也是一個女人,自從知道有了孩子,能夠嫁給她所愛的人,再生下他們的孩子,這便是風月內心連想都不敢想的夢想。
現在,這一切竟然有了可能,風星野已經承認了她懷的是他的孩子,風仲語更是急于利用自己來讓云岫出死心,而云岫出甚至說,他可以勸城主接納自己!
幸福仿佛就在眼前,風月從未像現在這樣,感覺它離自己如此之近。
然后,云岫出緊跟著的一句話,卻又讓她徹底地死了心——他是不會對城主放手的!
風月苦澀地想著:就算你肯放手,城主也不會放手,就算城主也放了手,難道他的目光,就能因此落到我的身上嗎?
銀雪城的女主人,多么榮耀的稱號,但云岫出卻說,這是對她的禁固!
是啊,如果明知風星野心有所屬,而她還要堅持做一個沒有丈夫的女主人,那她將是一個多么可悲、可憐、可恥的角色!
「少堡主,我明白了,只要城主能幸!癸L月認命地說。
「你錯了!」沒等風月說完,云岫出打斷了她的話,「你完全錯了,風月!你們城主根本就不需要靠你的犧牲來成全他的幸福。像他那樣強的人,你不覺得這樣說、這樣想,都是對他的諷刺嗎?
「我剛剛要你考慮的,是你自己的利益,什么才是對你最好的選擇!告訴你實話吧,風月,我從來就不相信什么無怨無悔的付出。付出一切,卻得不到回報,那你就會怨恨,你會恨你們城主,恨我,甚至會恨你的孩子……
「所以風月,你只要為自己考慮就好,相信我,你們城主這么大個人,他完全能照顧好自己。」
「少堡主,不管我做什么決定,我都不會怨恨你們的,我更不可能恨自己的孩子,」風月辯解道。
「不要這樣絕對,風月,我就是在自己母親的怨恨里長大的……」云岫出還是那樣地平靜,「為了你的孩子,還是好好想想吧!
「我還能想怎么樣呢?」風月有些悲哀地說,如果是個男人,她或許也能有所作為,可是,她是個女人。
仿佛聽出了她心里所想,云岫出開導道:「為什么要看不起自己呢?風月你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公平地說,在風星野的四個護衛里,你是最有頭腦、心思最縝密的一個,也是風星野最倚重的—個。
「現在天下才大亂剛起,風月你盡可有所作為,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的目光局限在丈夫、孩子身上呢?」
風月呆了一下,云岫出為她指出的是一個廣闊的天地,這塊天地一直是男人所專有的,她真的也能擁有嗎?
「我,真的可以嗎?」她疑惑地問。
云岫出笑了,自信而溫暖,「風月,如果我都可以嫁人,為什么你就不可以到這個世界里去闖一闖呢?事在人為!我從來沒有看不起女人,你是一個,被我殺掉的何融雪也是一個,我以前真的是小看她了,連我的眼睛都可以毒瞎,你們女人真的是很厲害啊!」
風月也笑了,心里豁然開朗,慨然應道:「那好,少堡主,我一定去試試!」
云岫出沒有再說話,他淡淡地笑了一下,心里卻有些感慨,有些忿忿。
麻煩事終于又讓他兵不血刃地解決掉一個,看來真要做一個傳統的好老婆也不容易呢!
不過無論如何,這也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他一定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生活。還有風星野,如果再敢給他惹出這種事,他一定非閹了他不可!
就在他這樣忿忿地想著時,前方的風星野,忽然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太妙的樣子,要想卻一時又想不到。
更前方,魯大海和風毅終于要開始行動了。
時機已到。
突圍的燕軍如同排山倒海般,一波又一波地沖擊著晉軍的防線。
在強大的壓力下,正面防守的晉軍雖然還沒有被沖潰,但防線已經不斷收縮,最后,終于被壓制在一條狹長的線上。
而燕軍背后,包抄的晉軍鐵騎還沒有來得及合攏。
戰爭的轉折點就在眼前。風毅令旗一揮,行動!
一千五百多名精挑細選出來的銀雪城高手,從各自隱藏的地方突然竄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向晉軍后側。
幾乎在晉軍發現他們的同時,鋪天蓋地的暗器就已經攻到,直取晉軍眉心、咽喉等要害。
緊接著,是一片明晃晃的劍光,好快的劍!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就已經被輕巧地刺穿咽喉,還不沾半滴血跡。
兩輪攻擊后,牢不可破的晉軍防線已經亂了,敗相已呈,這時,他們對上了銀雪城的重兵器!
霸氣十足、從橫捭關的重刀、開山斧……在這些力拔山兮的勇士狂砍濫殺下,晉軍的防線終于被徹底撕破了!
這就是云浩然一直強調的戰法,突如其來的襲擎、快速的移動,和集中全部力量只瞄準一點的強力攻擊,一定要在晉軍做出反應前就一舉成功!
為了達成這個目標,云浩然不惜在風仲語的地盤上,與他寸步不讓地爭持了五天。最后,才終于如他所愿地,把銀雪城的人馬重新組織了一遍。
承擔突擊任何的這一千五百人,被云浩然按技能編成了—百五十個小組。
每個小組的十名成員里,都搭配著既有擅長遠程攻擊的暗器高手,也有擅長為自己和身旁組員防護的劍客,更有在與晉軍膠著中,能強攻撕開一條血路的勇士!
而將整體攻擊分成小組作戰,就是為了保證能在短時間內達到靈活、機動、快速的目的!
當然,要總體協調這一百五十個小組之間的配合,讓他們既各自為戰,又要將全部力量集中到一起,對負責行動的風毅和魯大海,要求就更高了。
不過,好在這些人都是銀雪城的家底,風毅對他們每個人都熟得不能再熟,所以,指揮起來也能得心應手。
而這也是云浩然所以敢大膽采用這樣超常規作戰的原因。
缺口一旦打開,就如潰堤一般,求生心切的燕軍,勢如破竹地沖了出來!
第一步行動順利完成!
風毅絲毫不敢懈怠,令旗一揮,立刻組織撤退,計劃的第二步,是要將追擊的晉軍鐵騎,引進云浩然指定的戰場!
同一時間,在戰場左側十里的晉軍王帳里,軒轅哲一身戎裝,黑色織金戰袍,黃金鎧甲,再配上他魁偉的身軀,凌厲的眼眸,更顯出不可—世的帝王氣勢。
此刻,他雙眉緊鎖,注視著幾案上—幅巨大的地圖。
大帳帷幔掀開,同樣是一身戎裝的軒轅璽大步走了進來。
「王兄,他們動手了!」
「在哪里?」
「這里。」軒轅璽的手指向葉城前方,「現在燕軍已經突破了我們的包圍,正在向葉城撤退!
軒轅哲一聲冷笑,緊皺的雙眉逐漸舒展,「果然不出所料!璽,命令南驥將軍,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哪怕死上一萬人,也要給我死死地在后面粘住燕軍,絕不能讓他們跑了!」
手中朱砂筆一揮,一個巨大鮮紅的箭頭,在地圖上畫向葉城后方,「璽,我們的一字長蛇陣,就在這里收口吧!」
「是!」軒轅璽響亮地回答道,對于王兄的軍事天分,他又再一次佩服得五體投地。
雙手一撐幾案,軒轅哲站了起來,一掌重重地拍在軒轅璽肩上,招呼道:「走,別待在這里了,我們也去湊湊熱鬧!」
軒轅璽應聲跟在后面出了王帳,一邊心里偷笑。
王兄恐怕不是為了想看什么熱鬧吧?他是在惦記那個人呢,好不容易才又發現了那個人的蹤跡,這次,王兄絕不會再讓他有機會逃離了!
咳——燕國云親王,只能怪你不該來招惹我王兄,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兄到他對什么人這么在乎,這么渴望呢!
負責突圍的燕軍在銀雪城的引導下進人樹林,然后,再繼續準備向葉城撤退。
身后,晉軍的兩萬輕騎已經緊緊地咬了上來。
等到風毅撤入樹林,焦灼不安的風仲語一把抓住他,張口問道:「毅,怎么樣?我們損失大嗎?」
此話一出,就連身旁的風星野和云浩然,也豎起耳朵等著答案。
風毅穩重地一笑,風仲語松開手放心了。
風毅執掌銀雪城三大堂中最重要的隱堂二十多年,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他—手調教出來的,既然風毅在笑,那就說明銀雪城的情況很好。
果然,風毅回答道:「非常順利,一千五百弟子只陣亡了一人,另外重傷十人,輕傷三十五人!
「好樣的!」風仲語右手握拳重重地一揮,這個結果,比他夢想的都還要好,「云堡主,你可真行啊!風某這次服你了!」
云浩然心中無比欣慰,但臉上卻不露聲色地說:「別高興得太早,事情還沒完呢!」
風星野附和道:「不錯,別耽擱了,馬上開始第二步計劃!」
「是!」風毅和風仲語齊聲答道,心里充滿了信心。
此時,魯大海也回來了,身后還跟著五位全副甲胄的燕軍大將軍。隔著老遠,看見云浩然,五個人搶先幾步,向云浩然單腿屈膝跪下。
「征西將軍凱豐參見云帥!」
「XXXX參見云帥!」
云浩然逐一審視著他們,右手虛抬,「請起吧!大戰在即,我卻不在軍營,讓諸位兄弟受累了!
「是末將等無能,竟然不知不覺就讓晉軍抄了后路,如果沒有云帥接應,恐怕這次我們真的要全軍覆沒了!拐魑鲗④娖轿骱顒P豐羞愧地回答道。
「我一個人什么也做不成,這次如果不是銀雪城全力支援,后果真的難以想像,你們還是謝謝銀雪城諸君吧!」云浩然不肯居功,把人情推給了銀雪城。
眾將正要道謝,風星野接口道:「不用謝我們,銀雪城出兵,是因為你們云親王的面子。而且……如果不是雪親王提早看破軒轅的詭計,我們也來不及準備,所以你們要謝,還是去謝你們云親王吧!」
諸人面面相覷,救命之恩想要道謝,卻沒有人肯接受,正不知如何是好,云浩然又詢問道:「對了,怎么沒看見果親王獨孤寧參?」
眾人一愣,是啊,獨孤寧參才是伏越關的正牌統帥,突圍時明明他在隊伍中間,怎么現在,反倒沒有看見他的身影了?
「他死了,中了流矢!古赃呁蝗豁懫鹨粋平淡的聲音。
眾人回頭一看。
明明剛才還無人的一塊空地,此時突然出現了—個灰影,手中抱著—柄長刀,—張平凡到極點的臉,正陳述事實一樣簡短地說著。
蝴蝶。
風星野玩味地一笑,嘴角稍稍勾起,似乎不信。
剛才蝴蝶悄無聲息地過來,駐足,將原來提在手中的長刀改為用雙手球抱在胸前,然后靜靜地聽他們談話。
整個過程并不短,可是,在場這么多高手,卻只有他和風毅兩個人注意到了。
有這樣一個善于隱藏行蹤的高手整天窺伺著,獨孤寧參死得真的很可疑!
有這種想法的,并不是只有他一個,云浩然也這樣想了一下,但馬上他就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后。
獨孤寧參死了,畢竟讓他們少了很多麻煩。
而且,當前還有更要緊的事!
「凱豐將軍,燕軍還能作戰嗎?」他問道。
凱豐驕傲地說:「行,云帥,我們是在突圍,并不是逃潰,陳伍的陣形并沒有亂,隨時都可以跟晉軍再打一場!」
云浩然并沒有高興,反而蹙緊了眉頭,「凱豐,以你這么多年跟晉軍交手的經驗,覺不覺得這次晉軍追擊的速度有些慢了?」回過頭看了看樹林外,又接著問道:「攻擊似乎也有點弱?」
這樣一提醒,凱豐六即點頭,「不錯,是有這樣的感覺。剛剛突圍時我就懷疑過,太順利了,而且晉軍的點頭力,也不應該只有這樣。所以,我派斥候四面簡單偵察了下,不過,還沒有發現什么明顯不對勁的地方。」
「難道有問題?」云浩然苦苦瞑思。
此時幾萬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他的手中,這就跟做一個無雙堡的堡主,完全不同了。
在戰場上,一絲一毫都不可大意,勝敗往往就在一瞬間。
「云堡主,你也未免想得太多,現在大軍都已經突圍出來,我就不信那個晉王還能怎么樣!」風仲語有些不耐,勝利的喜悅讓他覺得,那個被傳得神乎其神的晉王,也不過如此。
云浩然抬起頭,正色道:「還是不對,晉軍的實力是我們的幾倍,而且……軒轅的名氣,也不是僥幸得來的。岫出臨走時專門囑咐,對軒轅一定要多防幾手,我覺得事情……有詐!」
仿佛是在回應他的話,剛剛說出這兩個字,就在他們的后方,遠處的天邊突然燃起熊熊大火,天空被火光映得通紅。
是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