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厲的山峰讓人望而卻步,快茗的馬在山下徘徊著。
“馬兒啊,連你都不肯上去嗎?難道你要我自己爬啊?”快茗拍拍馬頭,下了馬。
仰望著高山,實在陡峭得讓人心寒,這里是后山,來打探消息的自然不能從正門過。
“茗兒——”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快茗轉身一看,是景凡。
“你怎么總是陰魂不散?我是來送死的,你也要跟著?”心中沒有塊壘的快茗,現在總算恢復了常態。
景凡怔怔地盯了快茗好一會兒。
“怎么了?中原第一美女的名號是虛叫的嗎?”快茗眨眨眼,一臉的天真。
“貨真價實啊,妹妹,不走嗎?”
“妹妹?”快茗呵呵地笑了一下。
“怎么了?難道我退了一步,連妹妹都不能叫嗎?”
“可以啊,委屈景幫主了!笨燔窀竦匦χf。
“哎?以后要叫哥哥。”
“好——景哥哥!”
“其實,情哥哥更好些!本胺惨粋壞笑。
“情哥哥?那連哥哥也沒了。”
“不和你鬧了,走吧。”
兩個人的身影隱沒在了森森的山林中。
華師爺和楚梁隨后趕到,望了望峭崖陡壁,記得景凡的囑咐,便在山下等待。
☆☆☆
“他們會把少辛關在什么地方?”快茗望著鬼賭門里的點點火光,推了推身邊的景凡。
景凡竟然已經睡著了。
“喂,帶你來是睡覺的嗎?”快茗狠狠地晃著景凡。
“怎么了?休息一會兒再說嘛!”
“不行,人命關天啊,說不定,金一笑要把他們給……”快茗說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景凡望著一本正經的快茗,“我們先去勘察一番。”
“怎么勘察?”
“跟我來!本胺怖鹂燔氖謴澭芰顺鰜。
快茗的手,溫溫的、軟軟的,摸起來很舒服,景凡看了她一眼,她似乎渾然不覺。這么貼近拉她,是景凡從沒想過的。
“茗兒,以前和快劍在一起的時候,你們一直吵嗎?”
“你怎么知道的?”
“你家的管家和老媽媽說的,看樣子,他們好像很喜歡你們吵架。
“小兒女斗嘴而已,那時還不懂事!笨燔皖^笑笑。
“前面,就是鬼賭門的石牢!
“你怎么知道?”快茗向前走了幾步。
可是,還沒等到回應,就被一片火光包圍了,快茗用手擋了一下,好刺眼。
“哈哈,景幫主果真是信人,把賭圣快茗也帶給來了。”金一笑在人群中走了過來。
“金門主,景某說話自然算話。”景凡竟不理會快茗,仿佛親兄弟一般朝金一笑走去。
“好、好,從此天下盡歸你我。”金一笑大笑,“把她也關起來!哼,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快家的傳人,只要跟姓快的有關系,就得死!”金一笑甩下狠話。
景凡仿佛沒看到快茗氣憤至極的表情。
☆☆☆
“茗兒——”見快茗也被送進了地牢,少辛驚訝的表情表露無疑。
“少辛,你沒事吧?”
“沒有,你不是走了嗎?”
“你以為能把我氣走嗎?你是故意的吧,想讓我走,然后自己對付金一笑?雖然要謝謝你,可你別忘了快家是我的家,不是你這個西北小蠻夷的家!”快茗撇嘴道。
“我知道,不過,快賭圣現在也身陷囹圄了,豈非得不償失?”少辛低頭輕笑。
“我愿意,要你管?”
“少某可不敢管!
兩人被鎖在陰暗潮濕的牢房中,居然還笑得出來。
“賭圣女俠,不知可有興趣陪我一起逃跑?”少辛探過頭來問。
“少副使可有興趣跟我一起跑?”
“我是男人,當然要帶你跑!
“中原是我的地盤,當然要客隨主便。”
“好,在下愿意!鄙傩烈桓北淮驍〉臉幼。
說不過快劍,卻能斗過少辛,快茗覺得很興奮,“說,怎么逃?”
“哎?不是我隨著快姑娘一起逃嗎?”少辛瞪大眼睛望著一本正經的快茗。
“是啊,誰說不是啦,你出主意,我帶你逃啊!笨啊你!”
“你?”少辛無奈,這丫頭的嘴哪時變得那么厲害了?
“快說!”
“你先大喊大叫,把他們吸引得近些,我在把他們解決掉……”
☆☆☆
一聲尖叫從牢底傳出,把門的獄卒迅速奔了下去,“怎么了?”
快茗把頭低了下去,少辛也在一旁幫腔喊著。
見到快茗莫名其妙地昏過去,獄卒自感職責不小,于是打開門走了進去。
還沒來得及靠近快茗,就被少辛一腳踢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少辛一路上又默不作聲地放倒幾個,兩個人終于出了牢獄。
“你自己來的?”
“是景凡那家伙把我騙到這里的!笨燔а狼旋X地說,“別讓我碰到他,否則,他一定沒全尸!
少辛打了一個寒戰,這個女人真不能惹啊,否則,自己死無全尸還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你怎么那么笨啊,連自己的老婆都保護不了!”快茗又指責起少辛。
“我老婆?你?”
“放屁,誰是你老婆?以后再也不許用快劍這名字,把我相公的威名都辱沒了!你是少辛。你老婆是宗雅!笨燔刂氐靥嵝阉。
“她、她是我的主人,不是老婆啊,還不是景凡他告訴宗雅,你和我在一起,宗雅一發脾氣,就跑回山莊被人抓住了!
“她也很笨,和我一樣。”快茗呵呵地傻笑。
“你笨嗎?精明得很,要是我,可不敢娶!鄙傩猎谝慌云沧。
“我精明?我要精明就不會幫你了,見到你是我的錯!笨燔舐暤胤瘩g。
“噓,那就是他們的正廳!
“走,進去吧!”快茗迅速走了過去。
“哎?”少辛想抓她,卻沒拽住。只得跟著她過來。
“你急什么?”少辛小聲問道。
“想先砍景凡三刀!”快茗認真得面無表情。
“不用這么火吧?得罪你,豈不是要上刀山,下油鍋?”
“對,我要讓他死得很難看!笨燔站o了劍,摸到正廳下。
☆☆☆
正廳,景凡和金一笑正高興地聊著。
“既然人都已經解決,那么,金爺,就把鎮天印拿出來吧。
“鎮天?好、好!苯鹨恍ι磉叺娜硕Z一陣,那人出去了。
快茗聽得一肚子氣,正準備殺過去,卻被少辛牢牢地抱住。
“你干什么?”快茗轉頭氣憤地問道。
“見到鎮天印再說。”
“放開我——”快茗顯然接受了少辛的建議,不過,她才不讓少辛碰她。
景凡一直微笑著,望著金一笑。
“金爺——”門外有人長喊一聲,是剛才的那個人回來了。
快茗和少辛在暗處,發現正廳前突然聚集了一群鬼賭門的徒眾。
“金一笑騙了景凡,想除掉他。景凡這個家伙也很傻嘛!”快茗低聲道。
“早知如此。”少辛望著里面道。
“活該!”快茗可算是出了一口惡氣。
少辛看了看她,笑了,她現在的樣子真可愛。
傳信的那人又出來了,少辛迅雷不及掩耳地把他抓了過來,匕首抵住他的喉嚨,“說,鎮天印呢?”
“在……在……后山石室!
“先睡會兒吧!鄙傩烈幌掳阉蚧。
快茗還沒反應過來,少辛就轉過了身。
快茗回頭打量著少辛,他還真有一手呢。
“看我干嗎?看里面。”少辛雙手把快茗的小腦袋扭了過去。
☆☆☆
“金一笑,有什么就拿出來別偷偷摸摸的!本胺参⑿χf。
金一笑的額頭冷汗涔涔,裝著茶水的碗“哐啷”一聲掉在地上。
正廳外的徒眾剎那間沖了進來。
“好,狗咬狗,打他,那個混蛋景凡!笨燔罩∪^興奮地喊道。
“笨丫頭,還不幫忙?”少辛拉著快茗一下沖進了正廳。
“拉著我干嗎?”快茗見自己一下子暴露在鬼賭門的正廳,也立刻拔出了劍。
“都到了,那就一起解決,上!苯鹨恍湫σ宦暶畹。
“景凡,告訴你,我先打死這些,你也跑不了!笨燔贿呴_打一邊還不忘報出賣之仇。
“好啊,請多保重自己,再來打我。”景凡笑道。
兩個男人都是吃江湖飯的,這些嘍羅怎是對手?打的時候,他們根本就是在護著快茗,不讓敵人近她的身。
“景兄,金一笑交給我,你保護茗兒!鄙傩烈娊鹨恍ο肓铮松先。
“好,放心——”
“我才不要你保護,壞蛋!”快茗卻不吃這一套。
“我是想讓你省點力氣,一會兒好打我!本胺灿中。
“好,你打吧!”快茗落得自在,竟然停了手。
☆☆☆
鬼賭門外,一場較量也進行著。
“你不是快家的人,放我一馬,金某自當回報。”
“怎么,金門主連以前的對手都不記得了?快劍可是差點要你一命!”少辛冷笑道。
“你、你、你不是西邪谷的少副使嗎?”金一笑驚恐萬分,連連后退。
“是啊,也是快劍!
“你、你到底是誰?”
“就讓我的劍告訴你!”
一陣劍影輪閃,金一笑撲跪在少辛的腳下。
“快快……劍少爺,饒、饒、饒我……一條……賤……命!苯鹨恍ψе傩恋哪_,渾身是血,在他的腳下央求著。
“當初,你也是如此言語,而后,快劍寬恕了你,你卻將他推下山崖!”少辛冷冷道。
見眼前的是少辛,金一笑使勁地爬了一下,拽住少辛的衣襟,“少……少副使,饒……饒我……一條……賤命,我不……不敢了、不敢了!苯鹨恍ζ吒[淌血,奄奄一息。
“饒你,豈非又要少一個少辛!”少辛冷笑。
“對,不能饒他!本胺惨沧吡诉^來。
“景兄——”少辛恭拳道。
“少兄——”景凡也恭拳還禮。
“景……景幫主……饒我……”
“當初你若把鎮天印給我,或許,我還會饒你!
“鎮……天印,在石室!苯鹨恍榱四懿凰,什么都說了。
“不用你說!本胺不沃呀浀绞值逆偺煊
“我……饒我——”金一笑說出最后一個字,斷了氣。
“唉,本想放他一條生路的。”少辛嘆道。
“自作孽,不可活,這是他自找的!
“茗兒呢?”少辛看著景凡問道。
這句話讓景凡覺得不快,為什么少辛第一個擔心的不是宗雅,而是快茗?
“她還在前面!
“我去看看,這丫頭沒有找你麻煩嗎?”少辛并沒發覺景凡的不悅,向前面走去。
景凡看了看手中的鎮天印,又看了看金一笑渾身的傷。
違天者,死于天絕劍!
他想起來百年前的武林盟誓。
☆☆☆
“你沒事吧?”快茗見少辛回來,連忙關切地問。
“沒事!
“為什么不問候我?妹妹!”景凡故意喪著臉問。
“問候你?好啊,讓我的劍問候你。”快茗說完一劍就向景凡戳去。
“這是干嗎?”
“你為何出賣我?”
“那是我和少兄的計策!”
“什么?”快茗停了手,轉身望了望少辛。
“那天景兄到快云山莊找我,一起商議。金一笑之所以遲遲未肯拿出鎮天印,就是因為你——這個假的快家傳人——快茗還在,所以,他不敢冒險拿出。后來,快劍也出現,他就更不敢拿出來了。但總是這么耗著,于武林、于天下,都是隱患。所以景兄做了白臉,充當出賣我們的人,就謀劃了這么一個計策。本來,是不想要你參與進來的!鄙傩列α诵Γ瑪堊】燔,三個人一起向山下走去。
“所以,你就故意氣我,把我氣跑?”快茗瞪了一眼少辛。
“對啊,要不依你的性子,一定會跟我們一起來冒險的。后來,才知道金一笑定要你死才放心,景兄便又去鷹子山等你了。”
“這是我快家的事,你們都是外人,憑什么不讓我去?理當我去冒險!”快茗站到兩人的前面大聲說道。
“話是這么說,可是我們覺得你是個笨丫頭,就沒敢帶你!鄙傩链蛉さ。
“哎?不對,少兄這么說就不對了。”景凡沒等快茗對少辛發脾氣,就接過了話茬兒。
“還是景凡好。”快茗以為這個哥哥要幫她說好話。
“應該說是傻丫頭!本胺病皳溥辍币宦曅Τ鰜怼
“好啊,你們合伙欺負我!”快茗可不依了,伸手就要打景凡,剛才的賬還沒算呢。
“哪里?這是事實!”
少辛望著景凡和快茗向山下一個追,一個趕的,不覺笑出來。
“對了,還有宗雅,忘記她了!”少辛失聲喊了一聲。
下面的兩個人自然也聽到了。
“宗雅?她被關在哪里?剛剛我沒有看到?”
“沒和我們關在一起,我回去一趟,景兄,你先帶茗兒回去。”少辛焦急地囑咐著,轉身又上了山。
“好,少兄小心。”景凡拉著快茗向山下走去。
少辛回望了一眼,快茗并沒有回頭,心中一陣悵然。他沒有再想什么,直接上了山,尋找宗雅去了。
☆☆☆
景凡和快茗一路下山,見到楚梁和華師爺正在山下等待。
“幫主——”華師爺在一棵低矮的樹干上靠著,伸手顫巍巍地喊道。
“華老伯,您這是在跟我們玩什么呢?這么大人了,還在樹上坐著!”快茗趕緊攙扶他下來。
“快丫頭啊,別跟老伯開玩笑啦!”華師爺顫抖著手扶住快茗向景凡走去。
“幫主、幫主,剛剛一群人趕在我們后面要上山。楚梁見來人不像是好人,怕耽誤你辦事,就想擋下來,誰知道,那些人會一些奇門妖術,給我們下了藥,然后上了山。楚梁跟他們打了一場,受傷了,幫主,先救他!
“茗兒,照顧好華師爺!”景凡囑咐了一下,走到楚梁的身邊。
“楚梁,你怎么了?挺住,我現在帶你找大夫。”景凡焦急地說著,要把楚梁抱起來。
“幫主,我……我不行了,幫主,楚梁想跟……跟幫主……做大事業,看來,是……不能了……”楚梁終于熬到了景凡回來,笑了笑就咽下了氣。
“楚梁、楚梁,我的好兄弟!”景凡緊緊地摟著楚梁的尸體,淚水滾落了下來。
“景凡,我山上去找少辛,一定把解藥拿回來,你好好在這里守著,免得再有敵人來偷襲!笨燔戳艘幌戮胺驳氖,只身向山上跑去。
“茗兒,別去,危險!”卻根本叫不回她,景凡只能在這里等著。
☆☆☆
山腰的霧氣突然騰了起來。
奇怪啊,怎么這霧氣是黑色的?快茗一邊向上走一邊納悶。不一會兒,便覺得頭重腳輕,人昏沉沉的,只能用劍支撐著向上爬。是中瘴氣了?不像!快茗強忍著,一步一步向上挨。眼前漸漸出現了幾個人影,看不清楚,快茗想躲到一旁看仔細,手腳卻怎么也不聽使喚,眼前的人影越來越近,可也越來越模糊了,只能聽到他們陣陣陰森的獰笑……
☆☆☆
龍嘯幫
“景兄——”
“多謝少副使將解藥送來,幫中現在一切安穩,不勞少兄再費心了,送客!”
“景兄——”
“送客!”景凡最終下了逐客令。
“少辛,我們走吧,送了解藥他還這個樣子,我們又不知道是他的人!弊谘旁谝慌哉f道。
少辛邁出了門,又回頭看看,想說什么,看了看宗雅,卻沒開口。
他放不下的是快茗,若是她在這里,那多好啊。
☆☆☆
少辛和宗雅回到了鬼賭門。
“爹,娘——”宗雅一進鬼賭門,便向兩個長相露惡的中年男女跑去。
這對中年男女就是西邪谷的谷主、宗雅的父母——撒天和祁四娘。
“回來了!逼钏哪飳⒆谘艙нM懷里,愛憐地撫摩著她的頭。
“少辛,鎮天印可要得回?”撒天問道。
笑話,鎮天印若是一要就能要到,中原各大門派還用爭斗?直接向快云山莊要就好了嘛!
“谷主曾將景凡的一個兄弟打死,所以景凡是斷然不會拿出鎮天印的。”少辛回道。
“那……以你快劍的身份搶回它!
“這……也不容易!
“總之,你要把它拿來!”
“我盡力而為——”
“嗯!還有,我準備在中原把你和宗雅的婚事辦了,你看可好?”
宗雅聽了這話,轉頭既高興又期待地望著少辛,她早就做好要成為他妻子的打算。
“還是先得到鎮天印再說吧,這條路很艱辛,萬一我有什么不測,豈不誤了宗雅的一生?”
“說得也在理!”
“爹——”宗雅很不高興,這分明是少辛在拖時間。
“好了,少辛都不急,你急什么?”看著女兒有失閨秀之舉,撒天嗔怪道。
宗雅狠狠地瞪著少辛,嘴角露出的分明是不罷休。
☆☆☆
少辛出了鬼賭門,騎上馬直奔快云山莊而去。
自從鬼賭門一別,已經半月沒有快茗的消息了,而在龍嘯幫被拒,想在景凡口中得到她的信息更是不可能。少辛心急如焚,又該從何找起?
江湖人知道鎮天印現在在龍嘯幫景凡手中,而快劍則投奔西北邪門西邪谷,自然,快劍和景凡的事情也就被武林傳得沸沸揚揚。而今又有了隔閡,恐怕對中原武林安危無益。
快云山莊還是靜悄悄的,仍舊是幾個家丁和仆人,見快劍歸來,紛紛聚來。
“少夫人回來過沒有?”少辛問道。
“沒有,一直沒有回來過!
“那,這里就有勞諸位了,我還要出去幾天!鄙傩林坏脛e了眾人,到別處去尋找。
“少爺放心,盡管去吧!
少辛策馬遠去,快茗總不會失蹤了吧!既然,現在只剩下龍嘯幫沒有答復,那么就夜探龍嘯幫。
☆☆☆
是夜,一個黑影在響龍鎮出現。
看到“龍嘯幫”的牌坊,依稀地矗立在龍嘯山前。
黑影縱身一躍,輕松地跳進了龍嘯幫院內,“會在什么地方?”
在龍嘯幫的高墻上,可以朦朧地看到后面山腰的佛心小筑,“會不會在那里?”
黑影在屋頂上用輕功行走,不留一絲聲響。
不過,景凡卻感覺到了龍嘯幫內的一絲異樣的氣息。
“幫主吩咐,各守衛不準擅自離開!”
“是!”幾個巡使在院子里來回地巡邏著。
黑影在屋頂上如履平地。
“這位兄臺,龍嘯幫一向好客,為什么不在正門正廳中經過,而要在屋頂上偷偷摸摸?”景凡驀地出現在黑影的身后。
“景幫主?”
“既然兄臺認識景某,自然是景某的客人,請——下面正廳一敘。”
“承蒙款待,在下還有要事,改日再會!焙谟帮w身欲走。
“朋友,景某一定要請你留下喝一杯!”景凡出后阻攔。
兩人在屋頂上打斗起來,刀光劍影在院落中的燈火下閃爍著。
“幫主、幫主——”幾個手下準備出手。
“不要上來,我和這位兄臺比劃比劃!本胺驳恼惺阶兊昧鑵柶饋,對方漸漸招架不住了,只剩下硬挨的分。
正當勝負將定之時,突然出現了另一個黑衣人,順勢將黑影救走。剎那之間,先前的黑影突然伸手一抖,一包粉末順風撒了出來,景凡遮擋之際,兩個人都逃之夭夭了。
“幫主——”
景凡見追也無濟于事,便飛身下地,卻一個沒站穩,差點倒了下來。
“幫主——”
“藥粉有毒!本胺草p嘆,暈倒了過去。
龍嘯幫被偷襲之事很快在江湖傳遍,紛言是覬覦鎮天印之人所為,而且臨走對景凡下了狠手的是邪門毒藥,武林豪杰的矛頭指向了在鬼賭門安身的西北西邪谷,也指向了少辛。
“爹,怎么樣?”宗雅在一旁照看父親的傷勢。
“景凡那個小子的確厲害,本想拿回了鎮天印就可以獨步武林,現在看來,即使得到鎮天印,也難以在中原立足!”撒天看著自己的傷勢,不禁皺起了眉頭,猙獰的臉更加恐怖了。
“爹,還有別的辦法嗎?”
“哼哼,我已經給那個小子下了劇毒離天散,只要半月之內無解藥,必死無疑。幸好中原圣劍快劍已經沒了,否則,爹執掌中原的夢想豈非到死也不能實現!比鎏炖湫。
“爹,這劇毒離天散沒有解藥嗎?”
“有,不過,爹手中也只有一顆。來,爹就給你了。它可操縱很多人的生死,而且,還可以讓他們為這一顆解藥爭得你死我活!比鎏旌芨吲d,將解藥給了宗雅。
宗雅嘻嘻一笑,放進自己的香囊中。
“爹,如果爹是中原的武林盟主,那么,女兒會不會是武林第一美女?”
“我女兒當然是中原第一美女。”撒天看著宗雅,哈哈笑道。
“要是以前的第一美女和女兒爭呢?”宗雅撒嬌地在父親的身邊問道。
“那就把她殺了!”撒天說得很輕松。
宗雅走出撒天的臥室,停住腳步,冷笑了起來。既然我是中原第一美女,你就沒有必要留下了,都是因為你,少辛才對我動搖的。
離天散?少辛聽到了景凡所中毒藥的名稱。
☆☆☆
快茗睜開眼睛,眼前,有一個身影。
“宗雅?”
“是我,你終于醒了!弊谘抛叩借F鏈緊鎖的快茗身邊。
“你沒有事?”快茗依稀記得她沒有跟少辛和自己下山,后來少辛上山找她,自己也昏倒了,之后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我當然沒有,難道你希望我死?我死了,你就可以和少辛快活了是嗎?”宗雅嫉妒的怒火油然而生。
快茗的確很漂亮,論相貌,不愧中原美女的名號。好,那就讓你變成丑八怪,宗雅握緊了手中的匕首。
“是你自己這樣想的,我從沒想過要和你搶,他喜歡的是你!笨燔湫,不屑地轉過頭,以前的場面,她是都看在了心里。盡管,她發現自己也喜歡少辛。
“你頂著中原第一美女的稱號,時間也太長了,總要讓讓別人啊!弊谘旁诳燔那懊骢庵阶,準備聽完快茗的話就給她毀容。
“名號是別人送的,如果宮主喜歡,盡可拿去,快茗從未將這個名號放在心上。”快茗心中覺得好笑,少辛為什么會喜歡這么淺薄的一個女人?
“拿去?你不死,我怎么拿?”
“宮主自管動手好了,如果我有一絲害怕,就愧對了這個‘快’姓。”快茗微微一笑,她現在已經生無所惑了。
快家使命已經完成,景凡得到了鎮天印,人心所向。她還有什么可擔心的?死,不過是去陪快劍而已,有什么可怕。
“很好,不過我要你親眼看到我和少辛成親!弊谘抛叩娇燔拿媲,拿出了匕首。
“宮主——”一聲呼喚從外面傳來。
宗雅迅速將一瓶離天散灌入快茗口中,快步走了出去。
“你只有半個月的命了,哈哈!”宗雅獰笑著離開。
☆☆☆
“少辛,多虧你把老夫救回來。”撒天見少辛回來時謝道。
“那是少辛該做的!
“好,景凡那小子沒有幾日好活了,等老夫執掌了中原,你定然是第一功臣,哈哈!”
“谷主。”
“怎么?還有什么事?”
“沒、沒什么!”少辛支吾了一聲,還是什么都沒有說,走了出去。
望著少辛的身影,撒天捋了捋胡子,看來少辛是有二心了。得盡快把家雅嫁給他,才能讓他盡心地為自己執掌中原而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