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楚楚浮出兩條線。
「……」難怪終于肯說了。是抱著攤完睥,有人就算想翻臉,她也已經弄假成真了的如意算盤是吧?
趙之荷屏息,不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神情變化,直到他輕笑出聲,朝她張開手。
她吁了口氣,這才慢慢挪挪挪地挪進他懷中。
「安心了?」將她摟進懷里,下巴輕挲她發頂心。他走不了了,就算走得了,也不想走!刚娴牟簧鷼?」她觀察他,研判那里頭有無一絲遭人設計的不悅。
他搖頭,笑了笑!肝液荛_心!顾茉缇蜏蕚浜茫斔⒆拥牡。
「荷,我們結婚吧!诡D了頓,開始自報身家:「你可能會有一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她有時白目得讓人很想給她巴下去,不過大多時候還是很貼心可愛的,你還會有個現成的孩子喊你媽,不過我覺得他挺滿意你,應該不會耍叛逆跟你作對、讓你很難教,最重要的是,你會有一個錢賺得不那么多,但發誓會一輩子對你好、疼你寵你的老公。」
她想了下,覺得自己也該禮尚往來——
她有一個很軟弱、一輩子只能依附丈夫的母親……算了,這沒什么好提的。
她還有一個無情又涼薄的父親,窮得只剩錢……別吧,這個說了更心塞。
「……我有一個哥哥,不太好相處,如果你讓我哭,他會揍你!瓜肓擞窒,只剩這一點能拿出來說說嘴了,雖然跟她理想中溫柔寵溺的好哥哥有一點點距離,不過這個版本也沒有太差。
平常就是一副——懶得理你,有人讓你不爽再來跟我說。
好像沒太吸引人,于是她又補上幾句:「錢我來賺,家我會養,你可以做你喜歡的事。」這樣的老婆,應該不算太差吧?
「聽起來很不錯,對吧。」他微笑,「這一次,我們談的交易,是一輩子!
她想起,他當初說的,用一杯咖啡的時間,換她一輩子。
他真的做到了,那一杯咖啡,改變了她一生——
「好,成交!
「……所以,他求婚了?」
「嗯!沟瓚寺暎蟛糠謱W⒘Χ挤旁谔粢路,選了兩款,左右各看幾眼,實在難以抉擇,干脆都買。
她的前幾天才剛剛驗出來,還不知性別,二嫂的已經知道是男生,今天約出來逛嬰用品店,先買小侄兒的。
「你不要再買了!菇碚浙敌。「都被你買光了,我買什么?」她當媽的都沒這么來勁。
「姑姑送小侄兒的。」她回了句,不容拒絕。
「又不是沒當過姑姑!冠w之鴻早些年有孩子時,也沒見她這么用心準備,買東買西的。
結完帳,填好宅配單請店安配送到府后,回頭去扶她二嫂,摸摸那圓圓的肚腹!覆灰粯,這我哥的。」
江晚照微笑,心下了然。
這女子,真正深入去相處了解,會發現她很惹人疼,外表冷硬,內心超軟,你給她三分,她會還報你十分。
她其實覺得趙之寒對這個妹妹也沒有好到那種地步,還常擺出「沒事少來煩我」的態度,可從她懷孕以來,走動照應最勤的,除了趙之寒以外,就是這個小姑了。
她想,這就是「愛屋及烏」吧。
趙之荷傳完訊息,收起手機!杆粫^來接我們,順便介紹你們認識!
江晚照審視她柔軟下來的神情!改悻F在——還是不確定嗎?」一提到那個男人,她連聲嗓都放得特別輕軟,眉眼之間冷意消融,流益著淺淺溫柔,這樣都還不確定?
那個時候,男人轉身離開,她整個人不知所措,除了每天很蠢地傳訊息刷存在感以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
而后,男人一句——「暫時別聯絡」,她整個人都空了,失常得太明顯。
那個很缺德的招,是她教的,否則之荷那正直心性,壓根兒都不會往那個方向想。
余善謀一定也道,因為有一次遇到,他對趙之寒淡淡撂了句:「一家子詐騙集團!」
但對之荷,卻是什么也沒說,默默入局。
她早就知道,這種洞百出的騙局,不可能騙得了太久,那男人老謀深算的功力,連趙之驊斗到一塊瓦也不留,之荷哪里會是他的對手?說穿了,她賭的不是之荷騙不騙得了他,而是他愿不愿意給之荷騙。
孩子絕對綁不住一個無心的男人,但孩子能給一個有心的男人,留下來的理由。
當時之荷覺得這招太損,一度很猶豫,但因為實在沒招了,那男人走得太堅決,明擺著要與她斷得干干凈凈,她一急,也就慌不擇路了。
她其實不確定,自己究竟愛不愛那個男人,抑或只是沉迷于他給的愛情。
有一段時間,太享受被他捧在手心里寵愛的濁味,從來沒有人像他那樣,知她懂她、憐她護她,所以他一收回、有別的女人轉移那分獨寵,她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搶了糖的小女孩,千方百計想要搶回來。
江晩照聽完笑了笑,說:「也許是他給的糖太甜,以致讓你分不清,你想要的是他還是糖。不如,你就一邊吃糖,一邊思考答案?重要的是,在這之前,不能讓他把糖給了別人!
雖然,之荷覺得這樣的自己卑劣又自私,可她還是照做了,想得到這男人的渴望凌越內心深植的是非觀。
其實,有些事情,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心里就看出來。
男人由對街走來,趙之荷在那一瞬,柔了眸光。
江晚照順著望去!妇褪撬俊
「嗯。」
「看起來還不錯!
「我也覺得他很不錯!挂撇婚_的視線,不自覺流泄濃濃依戀,瞎子都看得分明。
江晚照怡然淺笑。
要他還是要糖,其實根本不應該這樣分割,它們本來就是一體。
她要的,是「他給的糖」。
番外篇:誰是S誰是M
臥室內,回蕩著男人的粗喘、以及似有若無的曖昧啾吮聲。
余善謀單手掩面,不想讓自己顯得太沒用,但……
他she了。在枕邊人口手并用的殷勤服侍下,他身體緊繃,腦袋發麻,陣陣快意竄上脊骨,在她手中爆發第一次的高||潮。
暈乎乎的意識,依稀追溯到一個小時前,她來接他,見到他與同事交談,那位女講師情意婉約他有感受到,因此也一直謹慎地把持著距離與尺度。
接著,畫面就跳到這里了。
回家立刻被推倒,他家那口子愈推愈順手,完全熟門熟路地坐上來,再然后——
他衣衫不整,橫躺在床上,完全就是被徹底凌辱玩弄的戚戚慘狀,而她坐在他身上,衣著完整,一件都沒脫。
好吧,又不是沒被她上過,礙于她現在對他有「合法使用權」,他決定保持緘默。
宣泄過后,被快感沖刷過的身體,舒暢慵懶地躺臥在床上,雙手撫上曼妙嬌軀,已有余調情,享受一邊愛撫,一邊剝光她的情趣。
她表達「生氣」的手法,向來很一致,不難猜。
真正心情不好時,她會背過身去,自己窩墻角悶著長香菇,等他上前來抱抱她、疼疼她。
會自己撲上來抱的「生氣」,那是地盤被覬覦,想要宣示主權,俗稱吃醋。
人是會麻痹的動物,被撲倒個幾次下來——他發現,讓女人騎著騎著,居然也就習慣了。
他悶笑出聲。
「笑什么!」趙之荷不太爽,張口往他肩膀襲擊。
力道不重,只是意思意思耍點小脾氣,不舍得真造成他的不適。
每次她一不爽,他就這樣笑,問他笑什么又不說,無法不覺得他在嘲笑她的狼狽。
她也覺得老是發這種無名火的自已很無理取鬧,可就是控制不了情緒,又不想真對他發火,只好選擇老方法,至少這么做能讓她心里舒坦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