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是最糟的,一連幾晚,他都在作春夢,只有在夢里,他可以盡情對她做任何腦海中所幻想的事,恣意地親吻、撫摸、進入她的身體……
然后隔天醒來,就——「尷尬」了。
這個時候,只能誠摯邀請單身漢的貼心好伴侶——五指姑娘出馬了。
但是,沒有用。那幕畫面已經在腦海生根,抹不掉,無時無刻不被誘發——她沐浴過后浴室殘留的香氣、經過他時散發的淡淡體香、隨意的一個回眸、不經意的肢體碰觸,都會讓他回想起她曼妙的體態,瞬間身體熱燙、堅硬。
到底是有多欲求不滿?他丟臉地掩面,覺得這個成天意淫她、像個色情狂的自己,下流又變態。
與她獨處,變得敏感而危險,他可以把持自己的行為,但他無法控制最誠實的生理反應,他害怕與她獨處,也逃避與她獨處。
漸漸地,他不敢回家,回到那個充滿她味道、身影的地方,他一個禮拜沒回來了。
一開始,是她情緒別扭,刻意冷他,哪知冷著冷著,把他愈推愈遠。
即便那不是她的本意,但是當一方端起姿態,另一方無意和緩氣氛,最終,只會惡性循環,關系寸寸凍結成冰。
以前她再怎么擺高姿態,他都會耐著性子來安撫她,她忘了,現在的他,已經沒那個心,不會再費心討好她。
到最后,冷戰的那方反而不知該如何是好,沒有任何的下臺階,一個人被獨留在高臺上,下不來,看著他漸行漸遠,慌然無措。
她曾經旁敲側擊地向余善舞探問過,他每晚都有回家,所以不是在外面睡,他還沒有睡在別人身邊。
可是,有什么用?他同樣也不想回來,不想留在她身邊。
如今連家都不回了,會不會淡到最后,完全成了陌生人?
要如何讓一個男人停留,她不知道,也不會,從小到大眼里看到的,只有那一招——
男人通常很吃那一套。
她下巴抵在膝上,咬著指甲凝思。
布丁快過期了。
稍早前,手機收到這通訊息。
好像就是從那一次起,冰箱每隔一段時間,會放置一盒布丁在那里。
那是為他準備的,她沒有吃甜點的習慣。
所以他回來了,他不回來,沒有人吃。
專程回來吃布丁,聽起來有些可笑,可那是少數她會為他做的事,即便是生活中再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終究有將他惦記在心。
從冰箱取出一罐手工布丁,坐在餐桌旁慢慢品嘗,一邊想著待會走時,冰箱剩下的那些要記得打包帶走。
他沒有告訴過她,其實他只有在心情還不錯的時候會吃甜點,心情糟的時候是不吃的,那時再吃什么,入口都是苦味,何必糟蹋食物。
大哥剛過世的時候,足足有一年,他沒碰過甜點,后來小舞出院,慢慢從混亂失序的人生中站穩腳步,給他第一記笑容。
他的妹妹比他還勇敢,那個布丁,是她買給他的,他終于能從無邊的苦澀中,嘗到一點甜。
這一點甜,是生活里的小確幸,不幸福的時候,就別去辜負那想帶給人幸福的滋味。
最后一口布丁剛吃完,浴室的開啟,他直覺回首望去,蒸騰的霧氣從門扉飄散,伴隨繚繞在薄薄煙霧間邁步而出的,是一幕養眼出浴美女圖,并且,全裸。
她怔住。
他也怔住。
第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動作。
他視線完全無法從那具活色生香的胴體上移開,食色性也,這是男人的本能,她太美,勻稱的身體曲線,散發著女人最致命的誘力,蒸騰水霧滋潤下,白里透紅的肌膚透著粉紅色澤,引人犯罪。
他喉嚨發干、呼吸急促,下意識咽了口唾沫,發現有點水分缺乏,才終于想到該紳士地別開視線。
回過神的她,本能地退回浴室。
有好一會兒,氣氛完全死寂。
他應該要告訴她,不然我先出去好了。
但——低頭貓了眼自身不太配合的生理狀態,苦笑。
他自己現在也很「尷尬」,出不了門。
不然——先進到書房,請她自便?
算了,誰相信你不會偷看,剛才可目不轉睛了。他自我吐槽。
倒了杯水潤喉,試圖降低血液里奔騰的熱度……
「……我……拿衣服!」她遲疑的聲音,由門扉那頭傳來。
他擱下水杯,讓自己心無雜念,以能力所及的沉穩撈起她放在床邊的衣物,往浴室門的方向遞。她不知是太緊張還是怎地,胡亂摸索,碰觸他的臂膀,微帶顫意的指尖,透出些許慌亂……
別亂摸。
他迅速縮手,避開碰觸,此刻的他,經不起一絲撩撥,任何的肢體接觸,都可以燒岀燎原烈火。
衣服掉落地面,兩人同時彎身去撿,他的手疊握住她的,他抬眸,對上她,以及,一覽無遺的雪嫩嬌胴。
飽受挑戰的理智線,已經到達臨界點,那一刻,腦子里只剩兩道聲音——放開手、或是拉她入懷。
天使與魔,一念天堂一念地獄,這滋味他算是嘗到了。
——他選擇了后者
不想再違背心底最真實的訴求,他遵循本能,跨步進入浴室,張臂擁抱,將彼此的距離縮短為零,落下的吻,驚猛而饑渴,熱烈吞噬她。
她微微驚喘,本能地伸手,掌心抵在他肩上,遲疑了下,沒有使勁。
他帶起她,將她壓往墻面,亢奮的身體貼住她。
他現在,又熱、又硬,她可以感覺到此刻硬挺無比的男|性|欲|望,正隔看未褪的衣褲頂著她,陷在她柔軟的私密處,彷佛下一秒便會沖破禁制,侵入她。
潰堤的欲|望,洶涌如潮。
她的味道,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好,他來回觸撫柔軟肌膚,深吻糾纏,那是不管她在夢里岀現多少回也無法真正體會的感受,他想要她,想得身體脹痛泛疼。
纏吻的唇,片刻都不舍得稍分,伴隨著曖昧的啾吮,沙嘎嗓音逸出聲:「不想要的話,最好現在就推開我……」
他壓抑得太久,以致欲望一旦反撲,便洶涌滅頂,無力招架。
從頭到尾,她始終沒有明確的做岀拒絕,抵在他肩上的手不曾真正推開他,所以,他當成了默許,所以,他無法再思考更多,所以,他放任感官主宰意志,所以……
他只記得,他迫切得無法再多等一刻,幾乎是拉鏈一拉,抬起她的腿便粗率地往她腿心重重撞入——
她細細的抽息,喚回了他一絲理智。
她很疼,疼得咬破了他的唇,血的味道,在唇齒間漫開。
隱隱約約,意識到些什么,他愕愕然抽身退離,看著雙腿之間那抹黏膩艷色,抽空的腦門,一陣麻。
怎么可能!
錯愕、震驚、慌亂、不敢置信……太多情緒沖擊交錯,而后,無法思考的他,做了最糟糕、最不應該有的舉動——
轉身逃開。
關門的力道,泄露了內心的情緒震蕩。
她跟趙之寒只差了幾個月,一個年近二十八歲的處女,這種事怎么可能會發生?
她的內在、外在、家世……各方面條件無懈可擊,匍匐在她裙下的忠臣只怕數都數不清,她隨便挑都挑得到幾個還算順眼的,他怎么樣都不可能想到,她會完全沒有性經驗。
然后,那么粗率、那么隨意地……他懊惱地蒙住臉。
任何女孩的初夜,都值得被更莊重、更謹慎、更珍惜地對待,至少應該要有一張床,絕對不是讓某個魯男子,像只發情的公狗,隨便便就上了。
他到底做了什么?!
懊悔、內疚、心虛……可能更多的情緒,是愧意,自覺承擔不起,那樣的純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