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方畢,見她眉眼含媚、腮頰生暈,路挽風眷戀不舍的放開她,控制著最后一絲理智,快步離開。
兩人還未成親,他不能逾矩輕薄了她,這是對她的尊重。
寒招財粉唇被吻得水潤微腫,輕咬著指尖,笑睇著他倉皇離去的背影。
第10章(2)
杏花村。
寒仲文與孔氏夫妻瞠目結舌的看著兒子捎帶回來的,那些堆成小山一般的豐厚的禮物,但最讓他們驚愕的是,那個搖著肥臀進來,一臉喜氣的朝他們喊著“恭喜”的媒人。
孔氏愣愣的問了一句,“不知這喜從何來?”莫非老二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那媒人揮著手絹,張嘴便笑呵呵說著,“喜從路家來!這路家啊不僅僅是皇商,路少東家的大伯父還是朝廷的二品大官工部尚書,論這家世呢,那真是沒得垗了,簡直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如今路少東家瞧上令嬡,聘我為媒,來求娶她為妻,這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大喜事嗎?”
“路家?”寒仲文有些茫然的看向跟著這媒人一塊回來的二兒子,“得福,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終于有開口的機會,寒得財簡單的將事情說了一遍!啊月芳移噶嗣饺藖硖嵊H,那堆禮物也是路家置辦,讓我帶回來送給爹娘的見面禮!
在一旁聽著的媒人,笑得見牙不見眼的附和道:“哎喲,你瞧瞧,這小倆口郎有情妹有意,可不是天作之合嗎,你快把令媛的庚帖拿出來,讓我帶回去,合了兩人的八字之后,路家就可以來下聘了!
寒仲文臉一沉,抬手重拍桌子,“誰說我要將女兒嫁給路家了?”
那媒人嚇了一跳,連難得見到丈夫發怒的孔氏也吃了一驚。
“那路家門第如此之高,咱們家高攀不上!”
媒人一愣之后,連忙表示,“可路家沒嫌棄你們呀,還誠心誠意想同你們結親吶。”
“咱們不結這門親事!焙傥陌逯樦钢䞍鹤樱澳悻F在趕回蘇云城去,把招財給我帶回來!
見事態急轉直下,媒人趕緊說道:“哎喲,這可萬萬使不得,寒二爺您是不是誤會了什么,這路家可是真想求娶令嬡,這般好的親事,別人求都求不來呢。”
“讓他去娶別人家的閨女,我們家不希罕!
說完,寒仲文便起身走回后院的房里,堂屋里的幾人面面相覷。
“娘,我爹這是怎么了?”寒得福一臉納悶,不知好脾氣的爹怎會無端端發起怒來。
“我去瞧瞧你爹!笨资下砸怀烈鳎哺亓朔坷。
堂屋里留下媒人和寒得福大眼瞪小眼。
進到房里,看見丈夫坐在床榻邊,孔氏走過去坐到他身邊。
同丈夫做了二十年的夫妻,丈夫心里怎厶想的,她多少能猜到一些,他這多半是舍不得女兒出嫁,這一嫁還嫁到蘇云城,若是想去看她,一趟得走好幾天的路程。
“招財都十六歲,也該婚配了!笨资虾醚詣裰煞颉
“她二哥都還沒訂親,她急什么?”
“就算再留,也沒辦法把閨女留太久,她終歸要嫁人,如今難得遇到像路家那樣好的人家……”
不等妻子說完,寒仲文便道:“路家就是太好了,我才不放心!你想想,咱們招財日后若嫁過去,萬一在那兒受了委屈該怎么辦?娘家遠在杏花村,兄弟們沒辦法及時過去相幫!
得知丈夫顧慮的竟是此事,孔氏勸道:“你要是不放心,要不我把兒子叫出來,問問那路家是什么樣的人家!闭f著,她走到房門朝外頭喊了聲,將二兒子給叫來來。
“爹、娘!弊哌M屋里,寒得福不明所以的先瞅了父親一眼,再看向母親。
“得福,你方才不是說,你在路家住了兩天,你說說這路家的人怎么樣?對咱們招財可好?”
“那路老爺話不多,待我和大堂哥不錯,我回來前他還特地指點我一些做生意的門道,他在得知我以后想出海去見識見識,還說可以介紹一個經驗老道又靠得住的海商給我……”
聽到這里,孔氏擰了下兒子的耳朵,“你這個小子還想出海去,想找死啊,你娘我可沒答應,不許給我去。”
寒得福揉著耳朵,急忙解釋,“哎,娘,現下海船造得極為堅固,何況路老爺說那海商經驗老道,不會有危險,我該趁著年輕出去闖闖,也好長長見識!
寒仲文在一頷首,替兒子說了幾句話,“得福說得沒錯,孩子大了不能老把他拘在這小山里,讓他出去見世面也是好的!
見丈夫發話,孔氏橫了兒子一眼,接著問:“這路家除了路老爺、路少東家,還有什么人呢?”
“路家人丁不多,除了路老爺和路挽風,家里還有一個母親,也是個慈祥和善的人,對咱們招可是疼得緊,兩人就像親祖孫似的,每日里有說不完的話!
聽完兒子所說,寒仲文臉色緩和許多。
孔氏則十分滿意,“這么說來,這路家人口簡單,待咱們招財也很不錯!
寒得福頷首,“是呀,原先我也不太贊成招財嫁進路家,不過在那兒住兩天之后,便覺得妹妹能嫁進路家也不是壞事,雖然離咱們杏花村遠了點,但妹妹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兒子的最后一句話,讓寒仲文接受了路家的提親。
是啊,不管女兒嫁給什么人家,她能幸福才是晨重要的。
“……路老太太在聚賢樓私下與你家四姑娘相見時,送了她兩瓶烏梅汁,她出事前,讓你回婁家,就是為了去拿這兩瓶烏梅汁,順道讓你稍帶西瓜,給路老太太,我說的可對?”
說完這番話,坐在路府偏廳里的寒招財,看向坐在她面前的桂嬸。
想起那自小帶大的孩子,桂嬸拿著絹帕拭著淚,一邊點著頭,這件事只有她和四姑娘才知道,她不得不相信她先前所說的話。
“沒錯,她希望我能替她找出害死她的真兇。不瞞您說,那晚殺死她的人已經被抓進官府,他也指出幕后的主使者,可那幕后主使之人十分狡猾,抵賴不認,所以我才請您過來,想問問您知不知道,那人究竟是為何要咒她于死地?”
桂嬸聞言一怔,想起這兩日城里的傳言,神色激動的站起身,“那買兇害死四姑娘的幕后主使,難道真是二少爺?”
“那殺手是如此供稱。”寒招財原本不想將桂嬸牽連進這事里,但如今官府以罪證不足為由,遲遲不拿婁梓綱問罪,無奈之下,她才想到婁竹心最信任的奶娘桂嬸,也許婁竹心生前曾告訴過她什么事。
為了取信于桂嬸,她只好佯稱婁竹心托夢給她。
“定是他、定是他!”似是想起什么,桂嬸咬牙切齒的揪緊手里的絹帕,“那件事四姑娘一句話都不敢說,他竟然還是不肯放過她!”
“四姑娘可是得知了他什么秘密?”寒招財連忙追問。
桂嬸頷首,向她道出那件不可告人的丑事。
“婁家后院種了幾株杏花,四姑娘有一日自個兒到后院去摘花,在那兒不慎掉了只珠珍耳環。她一路找著,來到后門邊,后門附近就是擺放物什的一座庫房,側邊有扇窗子,窗子是關著的,但窗紙有小小的破洞,她隱約聽見里頭好似有聲音傳來。一時好奇之下,遂往那破洞覷了眼,發現二少爺正和老爺的一個姨娘在行淫亂之事。四姑娘驚得輕呼一聲,里頭的人似是聽到動靜,胡亂穿衣就要出來,四姑娘一慌之下,連忙離開那兒!碑敃r姑娘回來后,嚇得臉色發白,她擔憂追問,四姑娘才把這事私下告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