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問,好好把他安葬,拜托!闭f完,她一把拉住宋竹青的手,“走,我們立刻出發去找福娃!
宋竹青先是一愣,然后訥訥地道:“喔!
第10章(2)
沙塵飛揚翻滾,猶如潮浪,兩輛馬車急駛在官道上,日夜不停,兼程趕路的朝著京城的方向前去。
馬車內,季憐兒手腳遭到捆綁,嘴里也被寨著布條,她的眼淚不停落下,絕望的坐在搖晃得厲害的車廂里。
對面坐著的是季功昭,還有李氏及女兒季敏兒。他們都穿著樸素,一改往日的奢華,因為他們在逃難,不得高調。
“老爺,把這丫頭交給甘鳴遠,他便會收留我們嗎?”李氏拘心的問。
“一定行的,甘鳴遠為了她大費周章,可見他有多么重視她。”說著,他氣惱的瞪著季憐兒,“你這沒心的丫頭,還以為你被獨孤我行擄去,行動受到控制,原來你安安穩穩躲在那個小鎮,養你這么大,都不知道要報恩嗎?”
義軍進攻檀縣,官兵不敵而逃竄,季功昭帶著李氏、季敏兒和幾名隨從,以及幾箱的黃金趁亂逃出太守府,他們一路逃到山邊的小鎮,沒想到音意外發現了季憐兒的身影。
他一直以為季憐兒被獨孤我行擄走成了他的奴隸什么的,可他看見的卻是她安穩開心的生活著,沒人限制她的行動。既然她行動自如,為何不回家?
如今檀縣淪陷,他無處投靠,在此時發現她的行蹤真是天助,當下立即盤算著帶她去京城,待討得甘鳴遠歡心,甘家應能收留他一家三口。
季憐兒淚如雨下,只因想起為了救她而不斷被毆打的福老爹。要不是她,爹不會受那樣的苦,看他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她的心好痛。
“你哭什么?”李氏沒好氣的看著她,“我們是帶你去過富貴榮華的生活,又不是讓你去死,真是的!”
“好了,別理她!奔竟φ验]上眼睛,“我要休息一下,都別吵我了!
就這樣,馬車一路奔馳,十天后,在距離臨山關不遠的官道上,被攔了下來。季功昭往外一看,只見許多穿著藍衫的武人守在官道上。他們正是擁戴趙麒的其中一支義軍,是由前征東將軍范離所領軍。
“各位軍爺,我們是到京城去探親的!弊隈R車外面的車夫說著。
“獨孤將軍正在臨山城安營紮寨準備進攻京城,你們還去京城做什么?!”
“沒辦法,我家主人的老母親病危,正等著他去見最后一面!避嚪蛞乐竟φ褔诟浪恼f法回答。
“請你家主人下來!笔剀妶詻Q地說。
車廂內,季功昭心知不出面應付不了這些守軍,于是戴起小帽,安上大把又卷又長的假胡子,掀開了簾子。
“軍爺,小人姓趙名功,正帶著妻小要趕去見老母親最后一面,還請軍爺行個方便。”說著,他以眼神示意車廂內的李氏遞一枚銀錠給他。
李氏將銀錠遞給他,他便悄悄擱在掌心上交給盤査的守軍,守軍瞥見后,眉心一皺。
“那是什么?你想賄賂我?你當我是什么人?”
“軍爺別誤會,只是見軍爺跟弟兄們如此辛苦,所以……”
“尋常人只要乖乖接受盤査便可,你卻拿銀錠賄賂,必定有鬼!”守軍一喝,伸手便將喬裝的季功昭給拉下馬車。
接著他一個大步上前掀開簾子,車里的李氏與季敏兒尖叫一聲,害怕的抱在一起,可他沒看她們母女倆,而是定睛瞧著被捆綁手腳又無法出聲的季憐兒。
“這是怎么回事?”守軍喝問季功昭,“你是人口販子嗎?”
“不,軍爺,別誤會,她們是我的妻女。”
“既是妻女,為何捆綁她?”守軍躍上馬車,拿掉季憐兒口中的布條。
季憐兒一能開口說話,便急道:“軍爺,他是我爹,也是檀縣太守季功昭!
“什……”守軍沒見過季功昭本人也聽過他的莫名,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狗屁倒灶之事。
“你真是季功昭?”守軍轉頭看著他。
“不,不是,千萬別聽那丫頭胡說八道!”
“你方才說她是你女兒,既是你女兒又怎會害你?”守軍說完,命令其他士兵將他擒住。
季功昭一被擒住,立刻破口大罵,“你這忘恩負義的賤丫頭,居然出賣我!”
這時,李氏也憤恨地道:“季憐兒,你好毒的心!”
季憐兒神情凜然地道:“我只是大義滅親,爹跟你做了那么多傷天害理的事,總要付出代價的。”
掌燈時分,臨山城。
獨孤我行正與趙麒、趙衍、徐騰及幾位義軍領袖們商討揮軍京城的事宣,外面有人來報——“獨孤將軍,前鋒隊隊長宋隊長回來了。”
聞言,獨孤我行看了徐騰一眼,疑惑地說:“竹青?”
“將軍不是派他護送季姑娘他們回天狼山嗎?難道出了什么差錯?”徐騰說。
“獨孤將軍,”趙麒中斷了會議,“你還是快召見宋隊長,問問出了什么事吧!
獨孤我行抱拳一揖,“謝王爺。”說罷,便要人將宋竹青召至議事廳。
不一會兒,宋竹青來到,但他不是一個人,在他身后還緊跟著神情嚴肅又凝重的季慕書。
獨孤我行陡地一震,“憐兒?”
半年不見,他沒料到會在此時此地見到她……竹青為何將她帶到前線?
半年不見了,季慕書有多少情衷要訴,但時機不對,地點也不對,此時議事廳里有那么多人,她甚至連走向獨孤我行都不敢。
“獨孤將軍,她便是季姑娘?”趙麒早從趙衍那兒得知獨孤我行跟季慕書的事情。
他沒想到一向只知道盤馬彎弓的獨孤我行也有動心之時,因為不可思議,所以他對從未謀面的季慕書十分好奇。
“憐兒,這位便是韶安王爺,快行禮!豹毠挛倚刑嵝阎。
季慕書一知道那相貌威嚴,氣宇軒昂的長者便是韶安王趙麒,立刻驅前下跪,“民女叩見王爺!
“快起!壁w麒驅前,輕托她的手肘一下。
她站起,恭敬又不卑不亢的直視著他。
趙麒打量著她,笑著點點頭!凹竟媚镄阃饣壑,難怪將軍情有獨鐘!
趙麒順道開了獨孤我行一個玩笑,一旁的人都笑了,然后正色道:“姑娘遠道而來,想必有話要跟將軍說。如今也是掌燈時分了,將軍,不如我們稍事休息,祭祭五臟廟后再繼續吧。”
“謝王爺!豹毠挛倚性俣缺灰。
于是,趙麒帶著義子及其他領袖們離開議事廳,只留下獨孤我行、季慕書、宋竹青及徐騰在場。
“季姑娘,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我妻兒都好吧?”趙麒一離開,徐騰便焦急的追問著。
“徐爺,靜姐跟孩子們都沒事。”她說,“我來此是為了別件事!
獨孤我行神情一凝,“發生什么事了?”
“我要請你幫忙救一個人!彼f,“她被季功昭抓走,欲帶到京城獻給甘鳴遠!
獨孤我行聽得都糊涂了,“季功昭抓了誰要獻給甘鳴遠?”
“季憐兒!彼f。
他眉心一皺,“我不懂你說的,你就在我面前!
“另一個季憐兒!
“為什么有另一個季憐兒?”獨孤我行眉心一蹙,“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薄拔覀兟淠_的鎮上有位名叫福娃的姑娘,她才是真正的季憐兒。”她說。
不只獨孤我行,就連一旁的徐騰跟宋竹青都驚訝困惑。
“我剛被你擄走時解釋過我并非季憐兒,可你不信!彼m道:“我本想以季憐兒的身分就這么生活下去,直到我遇到了真正的季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