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沒有熱情的問候,他得自行造灶烹煮半生不熟的食物,且帳棚不留宿“外人”——想來搶王妃,哪邊涼快哪邊待去,那么好又這么照顧族人的王妃怎么能讓他奪走?
于是葛瞻在皇位爭奪敗下陣后又再度面臨步步維艱的處境,雖然不是百里穆然授意,但也有他縱容的成分在,他目前是水月族最不受歡迎的客人,同時有不少人暗下絆子,扯他后腿,讓他搶不走最受愛戴的準王妃。
“放手才是得到,我之前的想法偏激,以為握在手中才是自己的,可是和失去你比起來,一切都變得微不足道!焙苛硕嗄,他明白過來他的重生是為了找到她。
葛瞻十分慶幸醒悟得早,沒再重蹈上一世的覆轍,在放下心中的仇恨和她相處后,這段日子是他想也不敢想的快樂,彷佛身上的重擔一下子全消除了,只剩下她淺淺的笑靨。
她不是完人,有很多叫人嘆息的缺點,不會女紅、不會刺繡、不會琴棋、不會書畫,她連升火也不會,就愛賺錢數銀子,一分一毫計較得清楚,可是這樣的她最真實。
前一世他不懂,只當她是錯放感情的小泵娘,他不值得她愛,他也愛不起,他永遠有比她更重要的事要做。
現在他懂了,有個真心相愛的女子陪伴在身邊是那個男人的福分,他擁有著,并被深愛著,這便足以抵消以前所受的傷害,不是每個人都有重來一回的機會。
“真的?”陶于薇面上裝作不在意,嘴角悄悄地上揚。
葛瞻神情溫柔的執起柔白小手,昔日眼底的凌厲消弭了許多!拔視梦彝蟮奈迨陙砀嬖V你,對你,我從不后悔,我希望在我活著的每一天里都有你的相伴!
“咦!你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葛廣之嗎?是不是被人換掉了,這樣的甜言蜜語可不會從他口中說出,你肯定是假的!彼纹さ墓首饔牣悾行﹫髲鸵馕兜睦端樒,證明他不是易容喬裝。
他苦笑,笑中卻含著心甘情愿受蹂躝的寵溺!拔艺f的是肺腑之言,并未摻一句假話。”他是真的想和她共度一生,牽她的手共看云起云散,在山間水澗吹著微風,偷半日風月。
“那你跟大皇姊的婚事要怎么辦?我可事先把絕情話說在前頭,我善妒,容不下你心里有別人,要是你抱持著左一個、右一個的想法,我保證你某一天醒來會發現身體少一物。”她意有所指地朝他下腹一斜眄。
小寶缺個拜把兄弟,他要敢左擁右抱,她也敢閹了他,宮中很缺太監,在陳皇后的把持下,每年總會抬出幾十個。
看她嘴角邪惡的笑,葛瞻好笑在心,“我會想辦法解決,她不會是大問題,我對你是全心全意!
長公主的把柄很多,她做過的事不會輕易抹滅,要引誘她犯更多的錯太容易,她本來就是一燃便著的爆竹,找幾個人在她耳邊扇扇風,只有刁蠻沒有大腦的她很快地就會走入布好的陷阱中,再度為世人所不齒。
難就難在昌平帝不輕易點頭,終于有人要娶走他聲名狼籍的女兒了,他高興都來不及怎會允許退婚,皇家顏面豈容一再蔑視,就算一城之主也不能將旭川國視為軟柿子捏。
一開始他就該接受昌平帝的探問,求娶三公主,他們之間也不會一再的遭受各種風波,此時早已順順利利的完婚。
唉!千金難買早知道,雖然他比別人多一份優勢,提早得知尚未發生的事,可對感情他錯得一塌糊涂。
“那你非要不可的趙家軍呢?”他真的不想率兵攻打南越國,將搶走他位置的皇帝拉下九龍寶座?陶于薇心里有三分不確定,對男人而言,高高在上的龍位是他們一生夢寐以求,只要有機會,誰都想搶到手。
他輕笑,低頭吻住桃花朱唇!拔矣袩o雙財女,還愁買不下另一支趙家軍嗎?頂多費心訓練十年!痹趹饒瞿ゾ毷,鈍劍也鋒利。
她一聽,護銀護得厲害!靶菹耄业你y子是我的,你別想打歪主意,錢與男人不能與人共享,切記切記!
娘說的,錢財要牢牢捉在手中,不能漏給男人一分一毫,他有不如我有,有了銀子就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底氣,就算有一天夫妻之間走不下去了,也有自保的銀子當退路。
陶于薇知道娘的意思,娘是被父皇的無情傷到了,當年她們出宮時身無分文,吃了不少苦,要不是她運氣好撿到一只金鎖,否則母女倆連住的地方也沒著落,只能活活凍死。
所以說男人不可靠,靠人還不如靠自己最穩當,至少自己不會背叛自己,在重要時刻淪為棄子。
“我的天耀城也有幾條賺錢的管道,收入頗豐,我打算開春后擴大馬場的規模!彼磕曦溬u的戰馬由他秘密養在山谷的十三處牧場,并有專人訓馬。
“我賺得比你多!彼环䴕獾叵胍惠^高下。
“那倒是,我家薇兒是世上最會賺錢的女財主!彼矚g寵她,看她綻然一笑的流玉光彩。
“誰……誰是你家的,不要臉!彼患t,不輕不重地推開他,往草原深處的野花坡奔去。
葛瞻不快不慢地在后頭,笑看她神采飛揚的嬌態!昂芸炀褪橇,除了我你還能嫁給誰?”
“百里穆然呀!”她笑著回答,眉眼染上春天氣息。
“他敢!”他先把他兩條腿折斷。
陶于薇一臉財迷的模樣,暈陶陶地瞇著眼直笑!八臀业哪亲鹞菡婷溃有金光閃閃的聘金……。『蒙岵坏醚剑≌嫦肴繋ё,說實在的,嫁給他也不錯……”有她最愛的金子,時時翻出新花樣的金制品,一座金屋裝滿金子做的東西,想想多美好……
“不許想,以后我弄更好的給你,一點也不亞于那些粗制爛造品。”醋勁大發的葛瞻一把摟住她細腰,低聲威脅。
水月族的金制品較大器,少些繁復的花紋和精致的工藝,但是更質樸,有與天地合一的靈氣。
可是自幼在宮中長大的葛瞻是真正見慣好東西的貴人,所見所用的都比別人精美,因此不太喜歡水月族的簡單雕飾,認為太粗糙,不夠精細,太過大而化之,是次級品。
“那是人家給我的,不收太失禮。”她很煎熬,想要金子、金子、金子、金子、金子……她的。
“錯,是給王妃的聘禮,不是你!彼皇峭蹂粫撬钠拮,天耀城城主夫人。
她一聽,小嘴微噘,面露不滿。“你能給我金光閃閃的金子和金屋當聘金嗎?我覺得我很虧!
一座金子做的宅子……很重的擔子。“給我幾年,我多賣些戰馬和武器就攢到足夠的金子!
要是當年的豐山被他買下,他也就不愁少金缺銀了。
葛瞻還不曉得他相中的豐山金礦早被他懷中的女子移花接木給挪走了,她只在昌平帝面前說一句話,隔日豐山地契就轉到她手上,當成她的嫁妝之一,而她已開挖出第一捅金。
“你的銀子不是要用來買下一支趙家軍?”她嘴快的打他臉,半點面子也不給自己心愛的男子留。
“呃!可以再等幾年!边B自己的女人也滿足不了,讓她去眼讒別人的聘禮,那是他做男人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