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瞳,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心不在焉的?”馮靜停下動作,退出戰斗。
“啊?我沒在想什么呀!
“這可真是不像你!笨粗懲悦傻难劬ΓT靜搖了搖頭。
“我怎么不像我了?”陸瞳笑笑,眼睛不由自主地掃了一眼掛在拳擊館墻上的老舊石英鐘,已經兩點了呀,“你不是說下午有課不能陪我練習了嗎?你逃課了?”
“我不是逃課,是有選擇地放棄了某節無聊的課,那個老師還不如我懂得多呢,有時間聽他廢話不如陪你練會兒拳!
“哦,那你下午還有課嗎?”
“沒了。”馮靜聳聳肩。
“其實……”上一次喂小貓是十一點半,兩點半的時候還要再喂一次,貓的事她倒可以不瞞著馮靜,就怕陳耳東會趕在這個時間回來。
“其實什么?”難道陸瞳那個神秘的男友會出現?看她的表情似乎是巴不得她快點走,哼,她偏不走,她倒要看看對方是何方神圣。
“沒什么,我們繼續練習!标懲珨[好準備姿勢。
“好,繼續練習!北鴣韺跛畞硗裂冢挂纯搓懲芩3鍪裁椿。
“哎喲……”打了不過兩個回合,陸瞳就捂著肚子縮在地上,“我肚子痛……”
“肚子痛?”馮靜懷疑地看著陸瞳,這么老套的借口?!
“我肚子真的很痛。”
“大姨媽來了?不對呀,你的大姨媽好像剛走沒一個星期!
“誰跟你說是大姨媽來了?”陸瞳縮在地上白了她一眼。
“那你跟我說你哪兒痛。”也許是真的?陸瞳好像是從不撒謊的人,馮靜蹲下身,“是這里痛?還是胃痛?”
“好像是胃痛吧。”
“你今天早晨是不是又沒吃飯?你呀胃痛純屬是自己保養不好造成的!瘪T靜嗔怪道。
“哎呀,我現在胃很痛呀,你就別再說了。”
“那你要我怎么辦?”
“我的床上有個小包,里面有治胃病的藥!
“你床上的什么包?”
“就是那個綠色的。”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去給你拿藥!瘪T靜說完,立刻跳下拳擊臺,摘下護具跟拳擊套回去替她取藥,她剛離開,陸瞳就一掃痛苦之色站了起來。
“對不起了馮靜。”
等馮靜好不容易找到藥,跑回拳擊館時,陸瞳已經不見了,“陸瞳!”馮靜氣得一跺腳。
“她生氣了。”透過儲藏室的小氣窗,陳耳東看著著急地圍著拳擊館轉了一圈,又在一無所獲后離開的馮靜說道。
“沒辦法呀,如果不是我急中生智調她離開,你們就要撞個正著了!倍亲油催@個借口雖然老套,老套的辦法有的時候往往是最有效的。
“唉,就是你們這四個小東西惹麻煩,害得你們的媽媽要說謊!标惗鷸|對著睡醒了一覺在箱子里用肚皮做支撐點爬來爬去的四個小家伙。
“這些小東西呀,你為它們做了多少的事,等它們長大了該不記得的還是不會記得!标懲紫律碛檬种笎蹞崴鼈,“陳耳東,你看,餃子好像是還沒睜眼,它都幾天了?它會不會是瞎子呀?”
“應該不會是。”陳耳東用一只手抓起閉著眼睛像是一只毛毛蟲一樣蠕動的餃子,在兄妹里它是最小的,餃子恰好也是這些面食里個頭最小的,所以餃子這個名字,自然就歸它了!拔抑形绲臅r候去過寵物醫院了,那里的人教我用棉簽把它的眼睛人工剝開。”
“。繒粫䦟λ斐蓚ρ。”
“不會的!标惗鷸|從印著寵物醫院名字的包裝袋里拿出一包醫用棉簽,用清水蘸濕了,一點一點地剝開餃子的眼睛。
“哇,原來它的眼睛這么漂亮,小東西,你是不是因為眼睛最漂亮,怕哥哥姐姐嫉妒所以不肯睜開呀?”
餃子的眼睛是近乎透明的藍色,上面還有一層水汪汪的薄膜,似乎是生命中第一次體驗到光的存在,餃子被嚇壞了,一直在叫。
“噓噓,不怕,不怕,爸爸媽媽都在這里,其實別看它的眼睛睜開了,它現在還是什么也看不到,等它真的能看清東西,要等兩三天以后吧。”陳耳東用拿出一管幼貓專用的眼藥水分別滴在它的兩只眼睛里。
“它的眼睛始終都會是這一種顏色嗎?”
“怎么會呢,它的眼睛會變色的,所以要確認它的眼睛是什么顏色,還要再等一個月!
“唉,它們什么時候能長大呢!
“小貓要長大很快的,像吹氣一樣地快。”
在地上鋪了一張席子,陳耳東他們把所有的小貓都放在席子上,讓它們有足夠的空間練習爬行。
偶爬呀,爬,偶努力滴爬……四只小貓發揮蝸牛精神,努力地爬著,空氣中傳來的拳擊手套互相撞擊的聲音,拳擊手套打到人身體上的聲音對它們似乎已經造成不了什么影響。
“步法,注意步法,步法始終是你的最大軟肋!
“我已經在注意了。”滑步呀滑步,誰說滑步是拳擊里最普通的步法的,他似乎永遠也掌握不了滑步的要領。
“注意,防守,防守!
把把跟麻麻似乎在打架,拳擊臺上的聲音終于吸引到了饅頭,麻麻在打把把,它要去救把把,把把偶來叻,嘿咻嘿咻偶努力地爬。
“陸瞳,你要那么多錢干什么?”終于從陸瞳密集的拳頭下脫身,陳耳東滿頭大汗地靠在休息區休息。
“什么?”相比于陳耳東的狼狽,陸瞳只能用渾身清涼自無汗形容,沒辦法,陳耳東對她形成不了多大的壓力,她只需要小心控制自己的力道別真傷了他就足夠了。
“我媽剛才給我打電話,說是陸伯父要她把五萬塊錢打到你的賬戶里!
“。课腋野忠X,他怎么找到你們家了?”
“我家這邊不是近嘛,他也想讓我媽了解一下,你為什么要這么多的錢,主要是怕你學壞!标惗鷸|笑道。
“什么呀,我是為了參加十一舉行的女子拳擊爭霸賽才跟他借錢的。”
“參加比賽也要錢嗎?”
“當然要,誰叫咱不是專業的呢,什么錢都要自己花,之前本來是有一家迎鑫俱樂部答應了要贊助我,誰知道出了小白的事,讓我對他們的聯絡人非常不滿意,又找不到別的贊助,只能自己掏腰包了!
“比賽地是?”
“A市!
“十一比賽,那不是只半個月了?”
“對呀,我想提前十天到,適應場地,所以花的錢才這么多,A市有條件能訓練的地方場租都貴死了!
“那你不是快走了嗎?”
“嗯,學校這邊批了假我就走!
“那你為什么不直接跟你爸說呢?”
“我爸不喜歡我參加這一類的比賽啦,如果他支持我搞拳擊的話我早就是專業隊的了!
“哦,那我回家跟我媽說,讓我家的公司贊助你不就完了嘛。”
“我不想麻煩你們家!
“麻煩什么呀,反正每年我家也沒少贊助一些亂七八糟的比賽、節目,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反正到時候就當我借你們的好了,謝謝你了,陳耳東。”
“我聽你喊我陳耳東怎么這么別扭呢,你直接叫我耳東吧,而且我幫你也不是白幫,你到時候給我一張貴賓票就行了!薄靶醒,咱們一言為定!
偶爬,偶爬,偶爬呀爬,偶終于爬到鳥,把把跟麻麻怎么不打架了呢?哩們看看我,看看偶,偶很勇敢滴爬上來鳥!斑鳌
“天啊,你看這是誰?”陸瞳首先發現了它。
“不是吧,它這么厲害。”陳耳東彎腰抱起饅頭,“饅頭你是自己爬上來的?”
“喵喵……”偶自己爬上來滴,偶來救把把滴,麻麻哩不許再欺負把把鳥。
“啊,你抓我,小沒良心的!标懲c點它的額頭。
“不許打我們的頭,不許打我們的頭,我們是小天才,不要把我們打傻了!标惗鷸|護住它。
“喵喵……”
陳耳東,怎么會是陳耳東呢,進了拳擊館又退出來,馮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跟陸瞳親親熱熱地在一起聊天的人居然是陳耳東。
看樣子他們的感情好像還不錯,陸瞳還會為了他而撒謊,哼,陳耳東一定耍了什么陰謀。
一邊沉思一邊往回走,馮靜在路上撞到了一個人……“對……”她一抬頭,看清了來人的臉之后,將后面的“不起”兩個字又咽了回去,真是冤家路窄呀,“你走路不帶眼睛的呀!
“眼睛自然是長在原位的,跟帶有什么關系?我不像某些人,眼睛長在頭頂上了!彼谓柛樹h相對,真是冤家路窄。
“哼!本硬慌c小人爭,她現在沒空理他。
“哼。”好男不跟女斗,他讓著她。
兩個人互相瞪了一眼,就往各自的目的地走去,“等一下,你是不是剛從拳擊館那邊回來?”宋靳陽叫住了她。
“你管得著嗎?”
“哼,如果不是你們的陸瞳勾引我家老大,我才懶得理你!
“你把話說清楚,究竟是誰勾引誰?”
“當然是陸瞳勾引我們家老大!崩洗蠖鄦渭冄,被人輕輕一勾就給勾走了。
“明明是陳耳東勾引我們家的陸瞳。”陳耳東看起來就比陸瞳心眼多,陸瞳根本就是一個除了拳擊什么都不懂的拳癡!昂。”雙方同時哼了一聲,不歡而散。
“啦啦……”她的劉海好像有點長了,是剪短還是留長呢?眉毛是不是太濃了點?上次穆心蓮留在衛生間里的刮眉刀呢……
“陸瞳,你照了有十分鐘的鏡子了!蓖鯐哉f道,她還等著用呢。
“哦,是嗎?我回去照小鏡子。”陸瞳吐吐舌頭,從衛生間里退了出來,寢室里穆心蓮照樣還在上她的網,馮靜很認真地在看書,聽到她出來的聲音后,只是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今天怎么這么高興?”
“贊助的問題解決了,現在學校的假批下來我就能走了。”
“哦,看來你胃痛得還是挺值得的!瘪T靜不冷不熱地說道。
“陸瞳你胃病又犯了?”穆心蓮聽到這里,立刻被吸引了過來。
“沒有。”陸瞳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我在拳擊館等你好半天你沒來,就自己去買藥了,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她編不下去了,她從來都不是擅長說謊的人。
“哦,看來我們是走岔了!标懲娴氖亲兞耍隙ㄊ顷惗鷸|教壞她的。
“馮靜,我裝胃痛支走你是我的不對,你也用不著這樣冷嘲熱諷的!甭牫鏊Z氣里的諷刺,陸瞳說道。
“我有冷嘲熱諷嗎?我有嗎?”
“算了,本來這件事是我理虧,我去睡了。”陸瞳爬到自己的床上,蒙上了被子。
“陸瞳,你要想想,有些人對你好是不是有目的。”
“我不是小孩子了,誰對我是真好還是假好我分得出來!
“你!”
“馮靜,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事,但是陸瞳過兩天就要去參加比賽了,有什么事比賽完了再說好嗎?”穆心蓮勸道。
“我們把比賽當成一回事,就怕別人已經不把比賽當回事了!”
“馮靜!”
“我睡覺。”馮靜也上了床,蓋上被子。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聽到外面的爭執聲,王曉濕著頭發從衛生間里出來,卻只看見雙雙蒙被大睡的兩個人,跟一臉平靜地坐在電腦前跟人聊天的穆心蓮,才八點多,她們也睡得太早吧?
“沒什么事,她們都困了。”穆心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