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4日情人節,這個特殊的日子里,慕容的心情難免有些黯淡?粗聜兏吒吲d興地準備去赴約會,相比之下,自己形單影只。她不禁想起了一首老歌——《沒有情人的情人節》,低聲哼唱著聊以自娛。
下班時,剛走出寫字樓,她一眼就看見老地方停著一輛深藍色的“凌志”。
一時間她還以為那是安適的車,隨即想到同樣的車C市大概不下千輛吧,而那個人此時正在大洋彼岸呢!不是要漸漸擺脫他的影響嗎?今天還是不免想到他,真是走火入魔。∷猿暗匾恍,向公交站牌走去,沒走幾步,有人從后面追上來拍了她一下。
她一回頭不禁驚呆了。
安適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就站在她的面前。
他還是老樣子,唇邊含著一抹淡淡的微笑,眼中閃動著溫和的笑意。她不敢眨眼,生怕這只是一時的幻覺。
這時,他開了口:“不給我一個熱情的擁抱以慰相思之苦嗎?”
她怔怔地望著他,默然無語,眼中淚光盈然。真奇怪,他走了這么久,她以為他不會回來了,她都沒掉一滴眼淚,F在他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來接她下班,就像從未離開過一樣,這時她卻有種想哭的沖動。
看著她眼中閃動的淚光,安適的目光中流露出發自內心的溫柔與憐惜,深情地凝視著她,伸出一只手將她攬在懷中,緊緊地抱了抱,才又微笑著說:“快走吧,別又害我被罰款!
她終于回過神來,知道他是真的回來了,又聽他這么說,也不禁笑了出來。
一路上,他們誰也沒有說話,仿佛任何言語都覺得多余。安適一只手把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始終緊握著她的手。
來到虹橋路他的家,客廳的門剛一關上,安適就猛地抱住了她,讓她在他懷里轉過身來,她還來不及反應,她的紅唇已被占領。
仿佛要由這一吻傾盡所有的思念,他的吻狂野得幾乎讓她窒息,他的雙臂痙攣似的緊緊抱著她,手勁兒大得要將她揉碎了似的。她感覺不到疼痛,雙手交握在他頸后,好像再也不想讓他離開,她熱情地回應著他的吻。他的唇游移到她的頸間,在她耳邊低語:“我說過你要補償我!”
她的心顫抖了起來,想起了他臨走時說過的話,她曾經以為他不會有機會來索求補償了。一想到曾有過的分離,她的回應更加熱切。
他滿懷的激情如干透的枯草,只須一點火星便可燃成燎原之勢,何況是這火一般的回應。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已被他壓倒在沙發上,他摘掉了眼鏡,隨手放到一邊,低下頭來又是一陣熱吻。
他悄悄地解開了她的衣扣,衣襟敞開,緊身羊毛衫勾勒出她胸前美好的曲線,隨她的喘息起伏。他的眸色加深了,眼神轉為幽暗;他雙手撐在她身側,欠起身來望著她,似要征得她的同意。
她清楚地看到他雙眼中跳動著情欲的熊熊烈焰,她知道只要她搖頭,他會很有風度地撤退,可是在如此激情難抑的時刻,他首先想到的還是她的意愿,她不能不深受感動。她凝視著他,等待使一瞬間變得漫長,一滴汗珠從他鼻尖落到她的唇上,她在心底嘆了口氣,閉上眼雙手拉下了他的頭……
長久的思念盡數化為人間最原始的激情,他壓抑已久的激情一旦宣泄出來,簡直一發不可收拾,就像在驚濤駭浪中攀附著一根浮木,在海中沉浮,一陣陣的浪潮終于將她完全淹沒……
醒來時躺在床上,床頭燈的光線黯淡而柔和。她伸手調亮了燈光,打量起這間臥室,臥室里全部用藍、白兩色裝飾,陳設簡潔優雅,給人寧靜安詳的感覺。窗簾拉上了,床頭柜上一個銀色古典歐式風格的鬧鐘表明現在是深夜兩點多,房間里只有她一個人,安適到哪去了?正想著,他推門進來了,她急忙拉起被子掩住裸露的肩頭。
他不禁笑了,“現在才想起來不覺得遲了?”
她不假思索話便脫口而出:“怎么不敲門?”
“進自己的房間還要敲門嗎?”他笑著在她身邊坐下。他穿著睡衣,身上還有股浴液的香味,顯然剛洗過澡。他微笑著說:“餓了嗎?去洗個澡,我把晚飯端上來吧!”這時候與其說是晚飯,不如說是宵夜。
一聽他提及,她這才想起沒吃晚飯,又消耗了大量的體力,肚子早餓得咕咕叫了。她不抱希望地四下一看,果然不出所料,衣服一件也沒有,都扔在客廳里了。他向來細心,怎么不記得把她的衣服帶上來呢?她看了他一眼,他也正笑吟吟地看著她。她忽然明白了,他不是不記得而是故意這么做的。
她又羞又氣,“拿來!”
“什么?”他明知故問。
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衣服!”
“洗了,還沒干呢!”他微笑著說,“要穿也只有我的睡衣。當然,你要不穿我也不介意!
她可介意!她瞪了他一眼,無奈只好披上他遞過來的浴衣。剛一動彈,全身像散了架似的酸痛難忍。
他忙關切地問:“不舒服嗎?”
她看著他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心中一直奇怪,為什么同一件事消耗同樣的體力,結果卻有這么大不同呢?
他笑了笑,一把扯掉她身上的浴衣,打橫抱起她。
她驚呼一聲:“你又想干什么?”
“你洗澡還穿衣服嗎?”他說著將她抱進浴室,放在浴缸里,很快放好一池熱水,又從置物柜里拿出一個瓶子滴了幾滴精油在里面。熱水的蒸汽和著精油的芳香讓她一下子放松下來,癱軟在浴缸里,一身的疲倦漸漸消融在這一池熱水里,她又有些昏昏欲睡了。安適在一旁輕柔地洗理她的一頭長發,她像個剛出生的嬰兒似的任由他擺布。
洗完澡,他又將她抱回臥室放在床上,他的手剛碰到她的身子,她就驚醒了,“你又想干什么?”
她已問兩遍了。他不禁嘆了口氣,若說此刻他完全無動于衷那是自欺欺人,可他畢竟能克制住自己,“別考驗我的自制力,我幫你按摩一下,然后再吃晚飯!
她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便不再言語,乖乖地享受他體貼的服務。他按摩的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漸漸地她全身的肌肉都感覺到一陣輕松。
給她做完按摩,他轉身出去了。
不一會兒,端來一個托盤放在床頭柜上,托盤里有一杯熱牛奶、一碟果醬、幾片吐司和兩個煎蛋。
她愣了一下,“你呢?”
他微笑著說:“我吃過了!
她實在餓了,也顧不得形象,風卷殘云般刮光了盤子,這才滿足地嘆了口氣。
然后她又躺了下來,他幫她蓋好被子,問:“明天加不加班?”她搖了搖頭。他微笑著說:“那就好,再睡一下!
他端著托盤出去了,等他回來時,見她仍大睜兩眼瞪著天花板,不禁笑問:“睡不著嗎?”說著也上了床,在她身邊躺下。
她顫抖了一下,看了他一眼,感到有點不可思議。從認識他,甚至和他交往,她從來沒想過會和他躺在同一張床上,事情發展得太快,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和他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他手支著頭,側躺著,看著她,問:“后悔嗎?”
她不禁笑了,就像他剛才說的,現在想起來不覺得遲了嗎?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13號晚上——想給你一個驚喜!
她果然吃了一驚,忙問:“你時差調過來沒有?”她雖然沒出過國,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沒什么關系,你……好些了嗎?”
她明白他的意思,臉有些發燙,低聲說:“還好!
他微笑著說:“那就好!”他伸手解開了她的衣帶。
她驚得坐了起來,“你又想干什么?”
第三次了!他翻身壓住她,笑問:“你說呢?”
她望著他溫柔的眼神又蒙上了一層情欲的陰影,簡直不敢相信,這才過了多久,他又想……難怪他問她明天加不加班,又問她好些了嗎,她不禁后悔自己的回答,然而他的唇、他的手又一次撩撥起她的熱情,她身不由己地也顧不得后悔了……
再次醒來,日已過午,房間里仍是只有她一個人。床頭放著一套全新的內衣和外套,床頭柜的鬧鐘下壓著一張便箋:“洗漱用品在浴室,我等你吃飯!
她不禁笑了,穿好衣服來到浴室,果然見毛巾、牙刷、口杯都是新的,洗化用品也是她用慣的品牌,她不能不再次為他的細心體貼而感動。梳洗完畢,剛走到樓梯口,便聞到從廚房傳來的久違的香味。
安適剛把午飯端上餐桌,見她過來了,不禁微笑著說:“我正想上去叫你呢!衣服還合身嗎?”
“挺合身的,謝謝!笨吹阶郎系募t酒和牛排,她頓時眼前一亮。
他笑著說:“你說過想吃牛排的,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想到他臨走的前一天晚上,她的目光黯淡了一下。
他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給她斟上一杯紅酒,“我說過我會回來,只是你不相信!
當時的情景她要如何相信?她笑問:“這次回來準備待多久?”
他笑問:“你希望我待多久?”
“你以前這么問過。”她微笑著說,“這并不是我希望就可以作準的!
“你以前也是這么回答!彼丝诩t酒,又說,“你好像從沒問過我工作上的事,也沒問過我為什么會回來,以前是覺得沒必要,那現在呢?”
“現在又有什么不同?”她這么說并非對他的事業漠不關心,她可不認為兩人有了親密關系,就該對對方事事過問,這樣的相處未免太累,即使是夫婦,雙方也該各自擁有適度的自由空間。她笑了笑,又說:“你工作上的事我一竅不通,問也是白問,何況我對醫院里的事根本不感興趣。不過聽你剛才的意思,你回來是和工作有關?”
“是的,我在C市……”
她做個手勢,打斷了他的話,又說:“有關醫院的事還是飯后再說吧,免得聽了倒胃口!好久沒吃到你做的菜了,我實在不想讓那個話題影響我的食欲!
她對那個話題仍這么反感,他不禁自嘲地一笑,還以為久別重逢她會有所改變呢!這次回來非找個機會把這個問題弄清楚不可,他可不想他的職業對他們之間有什么不好的影響,他也不想再瞞著她,她早晚要知道的。
吃完午飯,他倒了杯溫開水,又從兜里掏出一樣東西一起遞給她。她接過來一看,是毓婷——一種事后緊急避孕藥。她想過他們沒有采取安全措施,本有點擔心,他倒想得挺周到,一定是和衣物用品一起買回來的。她服下去后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略帶譏諷地說:“這大概就是當醫生的好處吧!”
他抱著她,輕撫著她的長發,真摯地、溫柔地說:“對不起!”
她看到他眼中的溫柔與憐惜,心中涌出一股暖流,依偎在他懷里,說:“不用道歉,這并不是你一個人的錯。”
他緊緊抱著她,許久,吻了吻她的額頭,說:“下次不會了!
還有下次嗎?她暗自笑了,她不以為自己會給他同樣的機會,長久的思念導致了一時的沖動,這一次完全是個意外。女人對性的問題并不像男人那樣看得開,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得更小心地把握持自己才行。
她輕輕推開了他,靠在沙發上,說:“說剛才的事吧!你這次回來是為工作上的事嗎?”
他笑了笑,說:“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杰瑞?他是我大學同窗和在約翰·霍普金斯醫院時的同事。他的家族企業在美國南部很有名,主要從事醫療器械的研制生產和生物醫藥的研發。他們在C市投資建設了一家生物醫藥研制企業和一家私立醫院……”
“那你是這家醫院的負責人嘍?三十七歲的醫院院長,年輕有為,了不起哦!”
“你有機會不損我幾句就不舒服嗎?”他從身后摟住她,笑嘆,“院長也不過是個高級打工仔罷了。杰瑞雖然是醫學院畢業的,可他的行政管理和企業經營能力并不遜色于他的醫術。他看重我,我個人的能力是一方面,我父母在本地醫學界的關系也是一方面。美國人的賬算得可精呢!”
“那是家什么醫院,什么時間正式掛牌營業?”
“是一家大型的綜合醫院,叫做‘圣保羅醫院’。萬事俱備,月底美國總部的代表一到就正式掛牌接診!”
“我還以為你是龍頭老大呢,原來還有‘空降部隊’!”
他笑了笑,說:“美國的私立醫院運營方面與企業沒什么兩樣,甚至在技術和管理上比一般的企業要求更高、難度更大。我的優勢只在技術和國內有關情況方面,具體的經營管理當然是要這方面的專業人才!
“想必也要具備相當的醫學知識和醫院管理經驗吧?唉!難怪現在到處都在高喊培養全方位復合型人才的口號!”
“醫院的工作專業技術性很強,這不說你也知道,經營前期更是如此,我又是主管技術的,所以以后我恐怕會很忙!”
“反正我也一樣!彼芾斫猓瑓s不禁笑嘆,“以后很難吃到你做的菜了,這可惜啊!”
“原來我最大的魅力來源于我的廚藝!‘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這句話也適用在你們女人身上嘛!其實你說的也不難辦到,”他埋首在她頸間,低聲說:“搬來和我一起住吧!”
同居?她不禁顫抖了一下,不動聲色地說:“那我學校里租的房子怎么辦?”
“每月省下一兩千的房租不好嗎?”他微笑著說,“每天還有可口的飯菜,上下班有專車接送,怎么樣?”
她轉過頭來對他嫣然一笑,甜甜地說:“這一切都以陪你上床為代價嗎?”說完她就翻臉了,狠狠地推開他,站起身來轉身就走。
安適忙一把拉住她,“你怎么會這么想?”
“你敢說事實將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