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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氣情人 第五章 作者:夏娃
    那天,她回來時柏夫人已經走了。

    孫語皙是第一次上周媽媽家,如周媽媽所說,穿過一條小徑就看得到了,附近只有一戶──城堡!

    她以為自己找錯了,卻看到周媽媽就在前廊,坐在涼椅上一邊搖扇子。

    穿過黑色雕花鐵門,進去是一條車道,兩邊是茂密的草皮,周圍種植了許多大樹,城堡一共有三層,外墻漆白色,造型別致的屋頂則是比天空還深一點的藍。

    她本來掉頭要走了,周媽媽瞧見了她,高興地拉了她進去,后來她又發現這座城堡后面還有山坡、溫泉、花園和果林,占地之廣,難以想象。

    聽說周媽媽還有一座山,租給人種植了。

    “我年輕時候在這里幫傭,被主人看上了,后來嫁給他,不到幾年他就死了。這些都是他留給我的,我一個人住,自己整理,可是兒子看不過去,硬是請了工人固定時間過來接收我的工作。我是無聊,想打發時間,才瞞著兒子幫柏家管理度假別墅!敝軏寢屓缡钦f。

    孫語皙不再覺得回絕相親難以開口了。她早說過對豪門巨富避而遠之,不過她仍然喜歡周媽媽就是了。

    就在她回絕相親兩天后的中午,孫語皙在客廳里榨果汁,一邊陪柏杰聊天。

    門鈴突然響起!

    “奇怪,周媽媽向來不按門鈴的,會是誰?”孫語皙放下工作,狐疑地出去開門。

    柏杰的視線跟隨著孫語皙,眉頭同時略微蹙著。

    孫語皙身上那套嫩黃的兩件式背心短裙是引起他不悅的原因。

    遲早有一天,他會因受不了她的無心誘惑而犯下罪行。這個不知道自己處境的女人!孫語皙拉開門,視線得往上拉才看得到對方的臉。

    是個男子,一套白色休閑服穿在頎長的身軀上,有混血兒白里透紅的膚色和“美麗”卻不帶脂粉味的。。

    “請問……你找誰?”孫語皙發覺自己居然盯著人家看入了迷,有些不好意思。

    真糟,平常毫不知恥地看柏杰看得習慣了!

    “我送午餐來。”男子提起餐盒,毫不客氣的眼神則打量著孫語皙。

    他的聲言比她想象的低沉。

    “你……難道是周媽媽的兒子?”孫語皙一看見熟悉的餐盒,立刻就聯想到了。

    “我是周宇琛。你就是孫語皙吧?”他詢問的語氣有著肯定的自信,臉上則是一徑深沉的表情。

    “是的!睂O語皙禮貌地微笑,想伸手提過餐盒。

    周宇琛并沒有遞給她,上下打量她后,決定自己提進去。

    “讓開!

    孫語皙一愣,知道自己又被以外表評定“能力”了,只好聳聳肩,讓開身由著他。

    “請進。周媽媽怎么沒來?”她跟在他身后問道。

    “腳扭傷了。放哪里?”周宇琛將餐盒提進客廳,瞥了一眼沙發上的男人,發覺墨鏡下那雙眸子似乎帶著敵意瞪視自己。是錯覺吧?不是說他失明了嗎?周宇琛隨即否決自己的直覺。

    他的母親居然背著他幫人管理別墅兼煮飯,這點讓他很不高興,周宇琛本來準備過來幫母親辭掉工作,卻被母親罵了一頓,說什么工作都被他搶了,如今還來剝奪她打發時間的“娛樂”,天底下的不孝子他排名第一;又罵他“欺負”母親,天理不容;最后還不小心在罵他時踩空了階梯,扭傷了腳,連帶要他背上“傷害母親”的罪名。一連串下來,他只好同意發回母親的“娛樂權”,隨她高興去。她這才在“達到目的”后閉上口,然后在下一分鐘要他“負責任”──害她扭傷腳,幫她送午餐到柏家別墅,并且要他“略盡孝道”,將她看上的孫語皙“把”回家。如果他不是天理不容,天底下第一名的不孝子,就應該要“順”母親的意,不得有誤!

    周宇琛的陰郁不是沒有道理的。

    “放桌上就可以了!睂O語皙觀察眼前這兩位氣質不同卻同樣非凡的男人,發覺他們并沒有打招呼的意思,而且同時都繃著臉,讓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她雖然沒有趕人的意思,倒也希望周宇琛能夠盡快離開,還她一半自然新鮮的空氣,別讓她窒息了。

    柏杰則恨不得能立刻把這個長相不賴的男人轟出去,因為他知道這個自稱周宇琛的家伙,就是語皙要“相親”的對象。

    氣人的是,他只能死瞪著這傲慢的家伙,不能在語皙面前把他踢出門;更教他惱怒的是,這色情家伙居然敢死盯著他的語皙吃冰淇淋!

    總有一天非挖出他的眼珠泄憤!柏杰緊咬著牙齒,臉上的肌肉線條因為隱怒而僵硬。

    周宇琛放下餐盒,并沒有加人家期待的掉頭就走。

    “孫語皙,可以借一步說話嗎?”他的語氣是命令比邀請的成分居多。

    “不行!有什么話在這里說!卑亟鼙涠∪说臍鈩荩錆M獨霸孫語皙、不準任何人碰觸她的意味。

    周宇琛這時候才略微化開陰霾的神色,挑起眉毛,感興趣的朝柏杰睨睇一眼。

    “聽說你們只是病人和護士的關系,真的只是如此嗎?”

    他的狐疑帶點揶揄。

    孫語皙隨即漲紅臉,忿忿地說:“是只有如此!周宇琛,有話外面說!

    不是只有他們可以擺酷,可以目中無人地操持命令的口

    氣,她也可以!

    周宇琛再一次挑眉,重新直視孫語皙的眼神多了一道激賞的光芒。

    “請!彼统恋纳ひ袈犉饋肀葎偛庞鋹傇S多。

    “語皙!”柏杰壓抑下以動作鉗制她的沖動,握得指關節都發白了。

    孫語皙清楚地聽著柏杰命令她“不準出去”的強硬警告,內心一陣瑟縮。

    “我出去一下!彼芄交貓髠洌D身就離開了。

    周宇琛瞥了柏杰一眼。

    “聽說你訂婚了,未婚妻還是個大美人,恭喜!彼麃G下話,還順道為他帶上門。

    柏杰摘下墨鏡,那雙比寒冬還冷冽的黑眸正刮著暴風雪,如果周宇琛慢走一步,只怕會被掃蕩得尸骨不存!

    孫語皙走到屋外頭。

    “有什么事?”她筆直對上他炯然的目光詢問。

    孫語皙給他的感覺是,若非看在某人的?面上,他剛才的言行就足堪教她轟回去,而不是還跟著他出來,聽聽他想說什么。

    周宇琛一改過去對女人的冷淡態度,露出一抹連周媽媽看到也會飽受驚嚇的微笑!敖o彼此一個機會,交往看看如何?”

    孫語皙瞅著他,狐疑外加迷惘。重頭到尾她都看不出周宇琛對她動了“感興趣”的念頭,甚至在第一眼,她還可以清楚感受到他對白己的輕視。

    “是周媽媽給你的壓力吧?我不認為你想跟我交往!彼伎家粫䞍海瑤c同情的意味做下結論。

    “一開始是。不過我欣賞柔中帶剛的女人,不可否認,家母很有眼光!敝苡铊『敛涣邌莸刭澴u她。

    “欣賞不代表來電,你對我沒有那種感覺,我不是傻瓜!睂O語皙并沒有特別高興。

    被他這樣“俊美”的男人夸獎,換作是過去,她可能欣喜得臉紅,以為人家真的對她有意思哩。

    都是柏杰,讓她深刻體會到真正愛一個人的感覺,進而能夠一眼就分辨欣賞與喜歡的不同。

    周宇琛的眼底再一次掠過激賞。

    “你是個值得男人用心的女人!彼恼Z氣多了一份真誠。

    “謝謝。很可惜你不能代表所有的男人說話!睂O語皙艱澀地說,心底竄過柏杰方才的嚴酷表情。

    她真的不知道,在柏杰心里面,她究意被放在哪一個位置?他總是霸氣地想控制她的行動,又莫名其妙地生氣,卻從來不曾想過他根本沒有管束她的資格,他們除了病人和護士的關系,其他什么也不是。

    她更是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處處由著他,甚至會因反抗他而深覺內疚?是自己暗戀他過深,還是不忍苛責看不見的他?或者在內心深處,她正?著表妹對他的不聞不問而想代?補償?

    “你想說的應該是,我不能代表里面那位柏先生的立場吧?”周宇琛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孫語皙臉色乍白,驚骸又不愿承認地怒瞪他。

    “你別胡說!”她以為自己將感情收藏得很好,難道只是她自以為是?

    周宇琛收起調侃的神態,同情地瞅著孫語皙。

    “聽說他的未婚妻是你的表妹,愛上他,你不是自找麻煩嗎?”他倒是省略了對柏杰的心態做評估。

    孫語皙深受沖擊。認知事實是一回事,由旁人的口中被告與事實卻又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深痛與自責,仿佛她已經破壞了別人的感情,猶如她已經做出背叛表妹的不堪、不恥行為,重重擊潰了她對柏杰那份深不可拔的暗戀。

    她的喉嚨燒灼著痛楚,教她無法反駁周宇琛,無法再否決他的話。

    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看穿了她,一下子就摸透了她的感情歸向,教她除了膽戰心驚,也懷疑──“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語氣給她的感覺是,他有目的。

    “你別緊張。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的交往對彼此都會有利。不過,我絕無威脅之意,你不愿意,我也不會勉強,你大可以安心。”周宇琛挺有誠意地說。

    “有利?是什么意思?”孫語皙還是不太明白。她會問下去是因為他的態度并無惡意,她可以接受。

    “我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人都可以一眼看透你對柏杰的深情,未來你有把握在你的表妹、親戚面前把這份感情掩飾得天衣無縫嗎?或者你能保證日后你跟柏杰不會有機會再碰面,也就不會被令表妹發現你迷戀著她的丈夫?有可能嗎?”周宇琛一反平常冷漠寡言的態度,口若懸河地研討加詢問。

    孫語皙默然了。被周宇琛一眼識破早已打擊她的信心,她已經毫無自信。

    周宇琛頗滿意她的反應。

    “你需要一個對像供你做屏障,讓你的感情不被發現。你更應該移情別戀,別再執著一份不該有的愛!彼行约永硇缘目诓乓幌蚴巧畈夭宦兜。

    “你認為我應該把感情轉移到你身上?”若有這么容易的事,她還會痛苦嗎?孫語皙實在不想澆他冷水。

    “若不行,起碼我可以做你的屏障,你隨時可以把我提出來掩飾自己的感情!敝苡铊√岢隽藘扇私煌欣谒臈l件。

    “那你呢?為什么想跟我交往?”孫語皙不認為自己能夠為他做什么。

    雖然他提出的條件說動了她,但是她不想只是利用人而不被利用。她不想欠這一份人情。

    “家母喜歡你,我跟你交往她會開心。我也欣賞你,如果你決定轉移目標了,說不定我也會愛上你!敝苡铊≌f得慢條斯理,最后以不強求卻誘人的語氣問道:“愿不愿意給彼此這個機會?”

    孫語皙猶豫了,她不確定這個辦法是否可行,只是依然?著藏不住感情而心慌。

    周宇琛說得對,她不應該再對柏杰依戀不舍,是應該試著轉移感情。縱使做不到,起碼有了周宇琛的存在,這份感情也可以得到庇護。

    “你確定你不吃虧?”孫語皙一點也不想占他的便宜。

    “除非你愛上我了,而我無法負責。其他我可以保證不會。”周宇琛的幽默又是他極力隱藏的優點。

    “你這么說,我就安心了!睂O語皙瞇起眼睛、彎起嘴角,回給他一個頑皮的笑容。

    “合作愉快?”周宇琛大方地伸出手。

    “合作愉快!睂O語皙握住了。

    望出窗外,柏杰憤怒地盯著兩人的舉動,胸口燃燒著狂烈的妒火,灼燒了整個人。

    ***

    柏家客廳內,今天請來了貴賓,邀請者則是柏夫人。

    “張蕓,百忙之中還請你走這一趟,我先向你道歉,你別竟怪!崩钼婺樕n白,精神也奇差。

    “別說這些。怡真,你是不是生病了,臉色這么難看?”張蕓從進門就發現了。

    李怡真嘆了口氣,“我沒什么事,只是柏杰……”

    “柏杰怎么了?”張蕓見她說不下去,內心也跟著忐忑,焦急地問。

    終究是她的女婿!

    “任我怎么勸,他就是不肯動手術。我這做母親的,就是不如一個媳婦!崩钼嫣痤^,“張蕓,我說老實話,你可別介意!

    “不,是小琪不好。”張蕓的語氣里有著萬分的抱歉。

    “其實說我對小琪沒有抱怨,我想你也不會相信。咱們都是有兒女的人,這份私心,你應該能夠體會才對吧?”李怡真委婉地說,心里倒是對張蕓甚感愧疚。

    “我能明白!睆埵|點點頭,幾乎沒有臉再抬起頭。

    “呃……我請你過來,是想跟你商討他們的婚事。既然婚都已經訂了,是不是該叫小琪回來,開始籌備婚禮了?”李怡真終于提出重點。

    “這……”張蕓在來之前已有預感,“我想,是不是應該等柏杰的眼睛復明以后再來討論這件事比較好呢?現在的情況,似乎不太適宜吧?”她也實在是情非得已才借口推托。

    小琪不回來,她這做母親的也無計可施呀!

    “那么,也應該把小琪叫回來吧?否則柏杰為了她不動手術,眼睛又怎么可能會復明呢?”李怡真雖然沒有咄咄逼人,卻也比平常急躁了許多。

    “這……”張蕓真是無語可說了。

    “張蕓,小琪怎么說都是柏杰的未婚妻,打柏杰發生車禍到現在,小琪不曾來看過他也就算了,人在國外,起碼也該打個電話過來探問一下吧?難道連撥出一點點的時間慰問自己的未婚夫都沒有?”李怡真露出不悅的表情。

    張蕓能說什么?自己的女兒驕縱任性又不懂事,她還能說什么?

    ***

    “退婚!”季如韻堅決的口氣清楚地由話筒那端傳來。

    “大姊,你不是答應了要看情況嗎?”張蕓好生為難。她打電話到英國,是要勸小琪回來,沒想到反而遭季如韻施壓。

    “柏杰肯動手術,那咱們還可以看情況,他居然要小琪回去才肯動手術,那還等什么?他分明是沒希望了。我可不準你把小琪嫁給一個瞎子。張蕓,這件婚事非退不可!”季如韻不客氣地說。

    “我也希望小琪嫁得幸福。柏杰發生車禍,眼睛失明,這是誰也不愿意的事,柏家也很痛苦,我們怎么還能夠在這時候提出退婚,傷害他們呢?”張蕓絕對做不來這種事。

    “難道要傷害自己的女兒你才高興?”季如韻極度不悅地問。

    “大姊,你怎能這么說?”張蕓很是委屈。

    “如果你真?小琪著想,就立刻到柏家去退掉婚事,別再推三阻四!”

    “大姊,我還是希望小琪盡快回來,到柏家去看看柏杰──”

    “我會帶小琪回去,但不是去看那瞎子,是去退婚!既然你不敢去,就由我去。”季如韻尖銳地厲斥完后就掛斷了電話。

    張蕓無奈地掛上話筒。

    對那任性的女兒,她真是盡力了,如果小琪還是執意要退婚,就由季如韻去退吧,她也不管了。張蕓疲憊地搖頭。

    ***

    “他跟你說什么?”

    “他說周媽媽的腳不嚴重,過兩天就好了。你不是也聽到了嗎?”孫語皙把周宇琛送來的晚餐提進飯廳擺妥后,走到客廳,“吃飯了,要我扶你嗎?”

    她一直避著不看他,神色間也是刻意表現出冷淡,這是過去不曾有的。

    “周宇琛中午跟你說什么?”柏杰一臉陰霾,緊鎖著她的兩眼燒著熊熊烈火。

    “那是我的私事,你別再干涉了!彼幌敫嬖V他,他卻一再追問。

    孫語皙已經決定了,和他之間只能是護士和病人的關系,她不能再對他滲入一點點感情,所以必須隨時記得和他保持距離,隨時提醒自己她已經有周宇琛了。

    “他到底跟你說什么?”柏杰緊握著拳頭,全身肌肉緊繃。

    很明顯的,孫語皙轉變態度跟這件事有關。周宇琛那混帳到底對她說了什么?

    “不關你的事!睂O語皙平板的語氣制造出疏離感,“該吃飯了!

    柏杰始終問不出來,神色越加陰霾。

    “過來。”他伸出手。

    孫語皙猶豫了一下,才靠過去牽扶他。

    “走吧!彼腩I他到飯廳。

    柏杰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孫語皙拉進懷里,鎖住她的腰。

    “放開我!睂O語皙試著顯出不耐煩而且冰冷的語氣,努力藏起所有的感覺,不讓它們反應出來。

    “告訴我,語皙!卑亟芊堑环攀,反而將她鎖得動彈不得。

    兩人隔著單薄的衣料,孫語皙被迫緊緊貼在他身上,他的心跳、濃烈的氣息,靠著她的手、她的呼吸傳遞而來,她幾乎不敢有稍大的喘息,手指緊緊蜷縮,乞求忽略碰觸那份跳動帶來的沖擊。

    “我答應周宇琛要跟他交往。這就是我們談的事,你可以放開我了吧!”孫語皙依然紅了臉,柏杰厚實的胸膛、全身堅硬的肌肉活絡了她的每一根血管,觸動每一條神經線,她終究無法漠視他強烈吸引她的事實。

    “你要跟他交往?”柏杰由齒縫間迸出極大的憤怒,無法忍受的嫉妒如龍卷風迅速狂掃而來,幾乎卷走全部的理智。

    孫語皙的手腕幾乎被他掐斷,他強硬的鎖抱差點揉碎她,她瞬間蒼白了臉色,連呼吸都困難。

    “柏……杰,好痛……”她的眼淚撲簌簌而下,身心累積了強大的痛苦,教她難以承受。

    柏杰找回了點滴理性,迅即松開了部分鉗制,卻依然不放手。

    “不準你跟他交往!”他凜冽的命令完全視她?專有物。

    孫語皙清楚感受到他的憤怒,激發出一股似冰似火的強大氣流,籠罩兩人,隨即一陣駭意沖刷了孫語皙,她不由自主地對柏杰的憤怒打心底生起恐懼。

    “柏杰……你別生氣……”她從來不知道,他懾人的氣勢一旦爆發出來竟是這樣可怕,幾乎嚇壞了她。

    仿佛也感覺到孫語皙的懼意,柏杰一下子收回狂奔的怒潮,隱起妒火。

    “走!”柏杰推開她,完全剩下冰冷的語氣。

    “柏杰?”孫語皙迷惘地小心凝望他。

    走?是什么意思?

    “立刻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他已經沒有那份自制力能夠留下她而不傷害她。

    他絕無法容忍她和周宇琛交往,既然她做了選擇,他不再強留她了。

    孫語皙傻了眼。他毫不留情的趕人比他的憤怒更教她椎心刺骨,更震撼她!

    她纖柔的容顏仿佛受到了極大的傷害而慘白,嬌弱的身軀搖搖欲墜。柏杰一一收進眼底,罪惡感莫名地爬升上來。

    究竟怎么了?為什么他會覺得是他傷害了她?她都決定和周宇琛交往了,還會在乎他嗎?柏杰迷惑了。

    她從來不認為自己是這樣不堪一擊的人。她只是有一副柔弱的外表,事實上她可以站得比誰都穩,比誰都能夠承受壓力、接受打擊,她一向是這么看自己的。

    可是現在她知道那并不包括愛情。原來一接觸到愛情,她的內心竟是比外表還來得脆弱,受不起一丁點風吹雨打!

    柏杰無情的驅逐話語,竟深深刺傷了她,滿心滿身的傷痕,痛得她不再能夠承受。

    她終于知道,愛上不該愛的人,這般情痛的滋味比死還難過!

    她也終于了解,這一離開他,他們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她再也不能夠以護士的身份當借口陪伴他,再也不能拿護士的身份留在他身邊逃避現實,欺騙自己他們只有這層關系。離開他……再也無法感受到他窒人的氣息,再也無法觸摸他規律的心跳,再也不能夠隨他喜而喜、憂而憂,那……她恐怕會不知道,活著要做什為了!

    原來她竟是這樣在乎柏杰的一字一語,她居然現在才知道!

    孫語皙一雙深受創痛的美眸投在柏杰身上,對著看不見自己的他無言地詢問:你真的要我走嗎?

    柏杰驟下的決定起了悸動,不再確定語皙決定和周宇琛交往是因為選擇了他……“語皙……”

    他開口想問清楚,孫語皙卻搖晃著倒在地上。

    不要趕我走!沒入黑暗中的她,在心底深處狂喊著他聽不見的乞求。

    “語皙!”柏杰由地板上抱起她,臉上盡是被孫語皙的突然昏倒所嚇出來的死白。

    他第一次知道手足無措是什么滋味!

    ***

    余翊被匆匆忙忙征調而來。

    聽到柏杰用破天荒的緊張口氣打來的求救電話,余翊丟下急診病人十萬火急地趕來。

    他怕趕不及,那位奄奄一息、生命垂危的護士恐將一命歸西。

    診斷完“病人”,余翊面無表情地推高眼鏡,由和室步出客廳。

    “余翊,你為什么不看了?”柏杰見他“草率了事”,根本沒有好好?語皙診斷,握著拳頭追出來。

    余翊落坐沙發上,睇了大驚小怪的柏杰一眼。

    “聽你在電話里的語氣,我以為‘你的’護士已經命在旦夕了?磥砟阋稽c都不覺得自己表現得太夸張嘛。”看他現在這副焦急的舉止,余翊不禁要懷疑,會不會是自己的近視加深了?眼前這家伙真會是那位最沉得住氣、最內斂,面對怒?咆哮依然可以不動如山的伯爵?

    余翊還一直認為,伯爵即使面臨世界末日、人人悲天愴他的地步,也僅會睇以一個冰冷眼神,不屑理會哩。

    唉,真是破壞他心目中的形象!

    “語皙究竟怎么了?她突然昏迷不省人事,是生了什么?”柏杰絲毫沒有心情理會余翊的調侃,只想知道語皙到底要不要緊。

    “起碼不是急病,否則等我從臺北趕來,她早死了!庇囫礇]好氣地嘲諷。

    這家伙沒想到就近找醫生嗎?真以為自己住在深山野嶺不成?還教他遠從臺北飛車趕來!

    “余翊,你最好正經回答!”柏杰咬牙切齒地威喝。

    余翊又換了另一個不可思議的眼神睨他一記,嘴角挑起饒富興味的微笑。

    “她沒事,一點貧血再加上一點營養不良,另外,承受過重壓力,精神不濟的結果使然。你愛上她了吧?”余翊冷不防冒出一句。

    瞧他一臉興味的表情,充滿好奇的疑問,完全違背了他“不多管聞事”的哲學。

    不能怪他,柏杰的“反常”是很大的誘力。

    聽到語皙不是生什么大病,柏杰立刻放下心,恢復冷靜。

    他冷冷地朝余翊瞪了一眼,然后當作沒聽到他的話,由酒柜里取出一瓶酒和一只高腳杯,自個兒倒著喝。

    不說話,那就當他是默認了。余翊自己做下結論,嘴角的笑容加深。

    “一個未婚妻再加上一個情人,這下可麻煩了!庇囫凑f著他“醉死有理”的話。

    “你閉嘴!”柏杰坐進沙發里,視線瞟到矮桌上的墨鏡,狠狠地掃落它以宣泄不佳的情緒,又一口仰進一杯酒。

    余翊還是第一次看到柏杰需要借助外物來宣泄情緒,不由得挑高眉。

    “你的‘病情’比里面那位嚴重!彼詫I口吻再加上一點點站在朋友的立場上硬擠出來的同情語調說道。

    “我不付‘額外診斷費’!卑亟茏I誚地請他少開金口。

    “純做個人研究,不會跟你收費!庇囫匆廊粧熘⑿,請他放心。

    “你活得不耐煩可以直接說!卑亟軖呱溥^去“樂意成全”的冷眼。敢拿他做研究,分明找死!

    “不,多謝好意。”余翊的笑容不減,不怕死地又問!“你的護士貴姓芳名?”做醫生的就是膽子特別大。

    “她不是跟你通過電話?”柏杰又倒了一杯酒。

    “是啊,她很?你這個‘病人’抱不平哩,不過我忘了她的姓名!比缃袼烧媸呛蠡跇O了。

    柏杰又掃瞪他一記。

    “孫語皙。”他語調低沉地說出這個名字。

    余翊真是不得不投遞給他一抹同情的眼神。這家伙當真“病入膏肓”了。

    “孫語皙啊……能夠擄獲酷伯爵的心,真值得向她討教幾招!睂O語皙?這名字挺耳熟,在哪兒聽過嗎?余翊揶揄的神色轉?狐疑。

    柏杰不理會他,放下高腳杯,起身走往和室。

    “樓上有房間,自己隨便挑一間睡吧!彼滔略。

    “謝了,我得趕回去,一早經了朋友──”孫語皙!她不就是──余翊想起來了。

    “不送,慢走。”柏杰一點也沒有留客的意思。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語皙身上。

    余翊僵住的微笑剛好目送柏杰轉進和室。

    這下可麻煩了,該告訴誰呢?

    是秦世帆,說他的女朋友被追走了?還是告訴伯爵,孫語皙已經名花有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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