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備的瞧著他,可菲坐立不安的縮在位子上,為免讓他發現她的不自在,只能拿起刀子和面包,跟著涂起奶油。
對面那家伙,一派輕松優閑,仿佛不覺得自己出現在這邊有什么不對,好像他從來沒有離開過似的。
“你在這里做什么?”一個問題,溜出了唇瓣。
“吃早餐!彼僖б豢诿姘捉。
她清了清喉嚨,再問:“我以為你在當兵!
“我放假!彼氐煤喍。
“你沒回家?”這男人過去放假都回老家,就沒一次回來過。她狐疑的瞄他,問:“大年初一耶!
“有,我回去了。”他抬眼,道:“然后過來拿東西!
“什么東西?”她困惑的問。
“圍巾!
“咦?”她愣住。
他朝她伸出左手,將掌心攤平,盯著她追討:“我的呢?”
“什、什么?”小臉飛上紅霞,莫名窘熱。
“我的。”他的手還伸在那里,面無表情的說:“阿浪說今年公司有配給圍巾,我只是留職停薪,沒有離職。
“那……”她啞口,想說那才不是配給的,她當時只是想打一條圍巾,誰知道最后變成一人一條,可才吐了一個字,卻又擔心他追問那個起頭的原因,后面的話瞬間全說不出口,只有臉更紅。
豈料,見她無語,他竟丟出一句。
“你忘了?”
她微微一僵,“我……呃……”
“你忘了!彼栈厥,點點頭,像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那語氣,聽起來好平淡,她卻清楚感覺到掩藏其下的不爽和責備,一副他早知道她會忘記,沒良心的把他漏掉的模樣。
“沒、沒有啦!”可菲面紅耳赤的說:“我才沒忘,等、等一下就拿給你!”
他叉了一口蛋,冷冷的說:“你不要隨便拿一條來充數,沒有就算了!
“才不是充數的,我是——”她惱火的沖口,講到一半及時清醒過來,連忙頓住,紅著臉低頭弄自己的面包,改口說:“反、反正我有記得啦!”
他挑眉,還沒開口,兩人就聽見樓下電鈴聲響起。
奇怪?大年初一的,誰這時候跑來?
可菲奇怪的放下面包,起身查看墻上的通話機,只見外面站著一個快遞人員。
“是送貨的!彼^也不回的抓著披肩開溜道:“我去看看。
來到樓下,她打開門,外面那位送貨大哥,看見她,露出笑容。
“丁小姐,新年快樂,有你的包裹!
“新年快樂!彼匾晕⑿,接過那個包裹,和他遞來的簽收單和筆,一邊簽名,一邊和他哈啦:“大年初一,你們還要上班啊,真辛苦。”
“還好啦,工作嘛!彼缓靡馑嫉拿^,干凈的臉上,微微紅,透著緊張。
“好了。”她簽好名,把筆還給他,“謝謝你,辛苦了!
“不會!彼舆^筆和單子,卻沒有和平常一樣離開,只吸了口氣,緊張的看著她,問:“那個……”
“嗯?還有事嗎?”她微笑好奇的等著他。
“丁小……”他舔舔唇,紅著臉改口道:“可、可菲……我這個星期天休假,剛好有兩張電影票,朋友給的啦,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她杏眼圓睜,呆看著眼前這個漸漸開始變熟的送貨員,當她終于領悟他話中的意思,小臉驀然羞紅。
他在約她耶,在約她耶!
可菲張開嘴,還沒出聲,后面已經有人搶先開了口。
“她沒空!
什么?!可菲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后已伸來一雙大手,一手橫過她的胸前,一手環抱住她的腰,低沉的嗓音,在腦袋上冷冷的、淡淡的回響。
“她那天要幫我打圍巾!
眼前的送貨員,看見那個突然冒出來,親密的抱著他心儀女生的帥哥,紅通通的黑臉,瞬間漲紅,再刷白。
“你不要聽他胡說!”她倒抽口氣,又羞又惱的試圖掙扎,回頭對那個來礙事的家伙道:“就跟你說了,我圍巾已經打好了啦!”
“小菲!彼麑χ冻雒运廊说奈⑿。
心跳驀然加速,一秒鐘,竟被他的笑,迷到呆掉。
他臉不紅氣不喘的低頭瞧著她,無恥的說:“我還需要一件毛衣!
太近了,他的臉好近。
可菲抽了口氣,依然只能臉紅心跳的看著他臉上的笑容發傻,全身莫名酥軟,腦袋里一片空白。
“對不起,我不知道可菲——”
他倏忽將視線從她羞紅的臉上拉開,瞇眼盯著前面那個家伙,提醒:“是丁小姐!
倒媚的送貨員,不自覺退了一步,結結巴巴的說:“丁、丁小姐,那個,抱歉,對不起,我先走了。”
說完,他匆匆忙忙的落荒而逃。
直到這時,可菲才慢半拍的猛然回神,趕緊轉回頭,開口要叫人。
“等一下!”可惡,他叫什么名字去了?想不起來,她匆忙之中,只能喊:“那個誰——嗚嗚嗚——”
后面那個可惡的壞蛋,竟然在這時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啊啊啊,不要走啊——那個誰——那個誰——
可菲抱著快遞包裹奮力扭動掙扎,甚至勉力空出一只手對那人猛揮,但那位送貨大哥,早已尷尬的沖上了貨車,頭也不回的開車離去,當然也沒看見她奮力的揮手與掙扎。
眨眼間,車子消失在轉角,她沮喪不已,手仍不死心的伸著。
“都走遠了,省省吧你!彼砷_手,放她自由。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個始作俑者,竟然還有臉說這種話?
“屠震!你、你搞什么鬼啦!”可菲霍然回身,羞惱的瞪著他。
但那男人壓根不理她的不爽,只轉身晃回樓上,道:“你沒穿內衣,又只穿著我的T恤,別站在那邊,都讓人看光了!
她抽了口氣,滿臉通紅的驚呼出聲,連忙抱著胸口,匆匆甩上門。
一回頭,那可惡的家伙己經離開了玄關,頭也不回的消失在樓梯轉角。
“阿震!你等一下——”她匆忙追上去。
他沒有等她,只將兩手插在褲口袋,輕輕松松的上了樓,道:“那家伙不是什么好貨色,他只是臨時找你充數而已!
“你又知道!”她生氣的追在他屁股后頭:“人家是約我,又不是約你!好不容易有人開口約我出去,你干嘛要這樣出來瞎攪和,害人家誤會啦!”
“放心,他要真喜歡你,就會再來的!卑⒄鹱哌M廚房,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你剛剛那樣,就讓他以為我已經——你是我——”她追到桌旁,氣得直跺腳,又說不出口,只能直接跳過:“他就已經誤會了,怎么可能還會再來啦?”
他挑眉,道:“如果這么簡單就放棄,那種男人也不可靠,你還是等下一個吧,不要饑不擇食!
“什么?!什么饑不擇食!”她羞紅了臉,雙手抱胸,惱怒的辯駁:“我才沒有!”
“那他叫什么名字?”
“咦?”她瞪大了眼,僵住。
他拿湯匙指著她,提醒:“姓那。”
她一呆,反射性回問:“是嗎?”
“姓那,名個誰!彼蛑,勾起嘴角,調侃:“你不是叫他那個誰?”
薄薄的臉皮,瞬間火燒一般燙,她尷尬的無以復加,完全的啞口無言。
“你連他叫什么、姓什么都不知道,就想和他一起出去看電影?這不是饑不擇食是什么?”
“呃,我、我是……”她惱羞成怒的說:“人都要先認識才會熟嘛……”
他端起碗,拎著湯匙往后靠向椅背,問:“他剛調來跑這條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