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華麗如宮殿的別墅里大呼小叫,嚇得管家公趕緊過來攔她,“安全小姐!安全小姐,少爺身體不太舒服,正在休息,請您切勿打擾。安全小姐……”
“只要我揍他一頓,他一定會恢復健康的!币荒_踹開司城家大少爺的主臥室,安全叉腰冷眼望著窩在沙發里發霉的他——哇!這才幾天沒見,他頭上的草長得有半米長了,頹廢的模樣像個受到重創的失戀者。
看他憔悴的慘狀,安全的口氣迅速軟了下來,“你……你還好吧?”這副模樣真的像重病不愈。
“從未有過的好!睂⒛樎裨陉庼仓,司城佑不想讓她看到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
她一點都不可愛地沖他喊著:“吹牛!”完全忘了女生應該在適當的時候懂得裝傻。
知道他在吹牛還揭穿他干嗎?司城佑惱怒地朝管家公大喊大叫:“誰允許她進來的?管家公,你再這么玩忽職守,本少爺炒你魷魚!
害少爺在心儀的女生面前丟臉,這還得了。管家公邁著小碎步,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拉安全離開,“安全小姐,都跟您說了少爺身體欠佳,您還是改日再來吧!改日!改日哦!”
別看管家公永遠掛著溫暾的表情,手勁還挺大,單只用一只手就讓她無法動彈。四肢掙脫不開,她只好扯著嗓子沖他喊:“草窩頭,你真的就這樣把我拱手讓給滕啟太嗎?”
背對著她,沉浸在沙發里,司城佑埋首于自己的世界中無法自拔。
“你不是說你喜歡我,說你會永遠保護我嗎?你這么快就不認賬了?”身體被管家公懸空架起向外拖,安全抬起腳來不住地踢騰,連同口水一起化為作戰武器,“司城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不出聲,他的沉默讓安全心寒,“你……你不是真的愛我,對不對?”
“你要是真心喜歡我,怎么會這么爽快地把我讓給另一個男生?你怎么會連一點努力都不做?你這個大少爺只是故意逗著我玩的對不對?”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千言萬語深藏在司城佑的心里,說不出口。
他拿什么跟滕啟太爭?拿什么跟滕啟太比?拿什么去愛她?
自他懂事起就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因為他是司城家惟一的繼承人,就算他再怎么爛,沖著沒有第二繼承人,他也是眾人捧在手心里的寶貝。
他的功課向來有家庭老師代筆,智商也只是平常人的水準。腦袋不行,四肢卻也夠不上發達的標準。即使是一身名牌打造出來的形象,今生也注定他與帥哥絕緣。惟一稱得上特長的大概就是他瘋長的頭發,別人三個月長不到的長度,他只需一周就能初見成效。頭發生長的速度更加驗證了一句話:熱鬧的馬路不長草,聰明的腦袋不長毛——他恰恰相反,腦袋里的東西全喂了頭發。
除了錢,他真的一無是處,他的存在根本就是為了襯托帥氣、聰明、風度翩翩的滕啟太。
相信只要是不貪錢的女生,在他們兩個男生之中會傾向誰已經很明顯,他不想再發掘自己的失敗。
當滕啟太以英雄的姿態抱著安全從他的身旁走過的時候,他已經注定失敗。
他和安全之間……就這樣!就這樣結束吧!
怎么會就這樣結束呢?
安全使出全身力氣雙腳向司城佑所坐的沙發踢去,力道之大讓沙發向前傾倒,正好將司城佑卡在底下。
管家公驚慌失措地丟開安全,去扶自家少爺,“少爺,少爺您還好吧?少爺……”
“像你這樣連戰斗心都失去的男人活著受罪,你不跟滕啟太比沒關系?我自己跟他賽,要是我輸了,這輩子做他老婆也好,做他情婦也行,就算是做奴隸我都認了。要是我贏了,他就不許再打花花的主意,我也不用再為了花花跟他周旋!
越說越生氣,安全使出無敵屁股功,將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兩瓣臀部,再用超強壓力集合尾椎骨重創司城佑被壓在沙發外面的兩條大腿。末了狠狠丟下一句——
“至于你——去死吧!”
她帥帥地扭著腰,頂著俏麗的短發揚長而去。
或許是被沙發砸中了腦部某根神經,司城佑原本混沌的精神狀態漸漸舒展開來。
“安全剛剛說她是為了不讓滕啟太打花芝蓮的主意所以才偽裝成他的女朋友,這么說她對滕啟太并無愛情可言嘍?”他不敢確定還拉著管家公做評判,“是不是這個意思?”
腰部彎以九十度,管家公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少爺圣明,還請少爺裁決。”
“能裁決還會問你嗎?”他又不是真的笨蛋。
不過也比笨蛋聰明不了多少,管家公心里咕噥著:“事實到底如何,只有安全小姐最清楚,少爺何不攔住安全小姐一次問個明白呢?”也省得整個府上幾百個傭人成天提心吊膽,生怕被身心如在地獄的少爺借故發難。
少爺的人生準則之一是:我入地獄,天下與我同在地獄。
差不多五歲左右吧!少爺因為挑食,被夫人處罰不準吃晚餐,他居然鎖上廚房的門,讓大家陪著他一同餓著。
為了拯救自己及勞苦大眾,管家公趕緊自救,“少爺,您什么都別想沖上去抓住安全小姐就問來龍去脈,這不就結了嘛!”
拍拍管家公躬在他面前的脊背,盡管不想承認,但司城佑還是要說:“管家公,你不是笨蛋嘛!”
“謝少爺夸獎!”
“我下個月就給你加工資!
“謝少爺抬愛!”
“今年底一定給你娶房媳婦!
“謝少爺關心……”什么?管家公緩過勁來,差點心神俱裂,“少爺,您說娶媳婦?我管某人早已決定畢生為司城家服務,將身心全都托付于府上,結婚這種事早就不想了。少爺,您還是……”
猛抬頭,哪里還有少爺的影子,他早就追在女人屁股后面——跑了!
司城佑好追歹追,待他跑到前院早已不見了安全的蹤影。開車去追好了,他不信四個輪子追不上她兩條腿。
司城佑轉身進車庫,竟發現有幾個黑影圍繞在他的小水仙周遭。他腦海里出現的第一反應是:好大的賊膽,居然妄想偷我的小水仙,也不看看小水仙是什么級別的車子,也是你們這種賊人碰得起的。
雙手撐著車門,他躍入車中。開足了馬力,他將經過安逸改裝的賽車直接開上了馬路。
“想要這輛車就來追我吧!”
幾個賊人忙活了半天眼看,這輛價值四百萬美金的賽車即將到手,臨了卻功虧一簣。此時再出現司城佑的惡意挑釁,他們當然咽不下這口氣。竄進自己準備跑路用的跑車,幾個賊人追起銀灰色的颶風。
他們邊追邊喊:“小子,有種你別跑,我一定能追上你的!
停下來讓你追,我不真成了傻瓜——按下加速檔,司城佑輕車熟路地將幾個賊人甩得遠遠的。
眼見著銀色的賽車越來越小,最后化為一粒小點消失在他們眼前,賊老大頭一個火了,“該死的,咱們兄弟幾個縱橫偷車場幾十年,還是頭一次輸給一個毛頭小子。”
偷車這行當不僅要身手敏捷,還要逃得快,于是駕駛技術成了一大考驗。在道上混的誰不要面子,就這樣輸給司城佑當然不甘心。
“老大!老大,你看,那個短頭發小妞是剛才從司城家跑出來的那個!
“剛剛開車的那小子好像就是為了追她才跑出來的!
兩句話讓原本毫無牽連的安全成了偷車事件的轉折點,賊老大稍稍一個眼色,安全身處的境地便與“安全”二字徹底脫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