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為了掩飾內心的愧疚,他粗魯的詛咒一聲,嚇了梁萱若一跳。
這是她第一次從他嘴里聽到不文雅的話,貴族氣息濃厚的他雖然殘忍霸道,卻看得出是在嚴格教育之下長大的,一舉一動皆透露出貴氣,沒想到他也會口出穢言。
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樊嘉士低頭粗魯用吻封住她的嘴,不許她提出疑問。
他告訴自己這次要溫柔,實際做起來卻有一定的困難度。她的小穴緊實又深奧,不斷壓縮他的硬挺,帶給他欲仙欲死的感受。
他們的身體如此的契合,放佛他們天生就該在一起,就該結合到天荒地老。
連續兩次歡愛,對于初嘗人事的梁萱若來說,確實是一個很大的負荷,加上今天一整天發生很多事,她幾乎在他們完事五分鐘之內便睡著。
樊嘉士凝視她的睡臉,她看起來很平靜,但他卻能感受到她的眼淚,是那么無助且令人心疼,無聲流過他的心底。
他是怎么了?無論她是哭或是笑,都不關他的事,他干嘛在乎她的感受?
梁萱若對他的疑問,也很適合拿來問他自己,但樊嘉士卻找不到答案,或者說他打從心底不想發現答案,選擇忠于自己的信仰。
他的信仰即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也是他父親所教他的。
意識到自己竟然在這個時刻想起他父親,樊嘉士就覺得荒謬可笑,很快將他父親排除在腦海之外。
他下床拿起披在椅子上的睡袍穿上,走到床的另一邊,打算將已然熟睡的梁萱若抱回她的房間,卻在無意中看見她粗糙長繭的手,不禁皺起眉頭。
她真的太辛苦了,他發誓從今以后,再也不會讓她的手有變粗的機會。
樊嘉士拿起梁萱若的手放到唇邊親吻,等他發現自己的舉動又頹然放下,不高興地蹙眉。
她只是他的棋子,不要有多余的想法,他最好記住。
隨意抽出墊在床底下的紅色薄毯,樊嘉士用毛毯將梁萱若包起來,而后抱起她走回她的臥室,小心將她放在床上。
他站在床邊,聆聽梁萱若平穩的呼吸,突然羨慕起她。
能睡覺總是好的。
他轉身注視落地窗外那一片黑暗和幾乎看不見的雨滴,計算還有多久才會天亮?
今晚,該不會又是漫漫長夜?
第10章(1)
次日,太陽露臉。
金黃色的光芒覆蓋整座樊氏別墅,法式莊園在陽光的照耀下,氣勢顯得更加宏偉。
梁萱若在自己的房間醒來,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回房間的,可能是在她睡著以后,被樊嘉士抱進來的吧!
她疑惑地看著自己赤裸的身體和旁邊的紅色薄毯,懷疑那是樊嘉士用來包裹她的毯子,他似乎不習慣身邊有人一起過夜,否則不會在她睡著了以后,還特地將她抱回房間。
對于樊嘉士這項特殊習慣,梁萱若說不上來是什么感受,可能松一口氣的成分居多。
墻角的法式巨大立鐘指向八點,過去她會因為這個時間太晚起床而驚慌失措,現在突然間空下來,她一樣驚慌失措,不曉得自己接下來該做什么。
看來,她果真沒有當少奶奶的命。
梁萱若自嘲。
勞動習慣了,一下子變成閑人,她反而無所適從。
短短不過幾天的時間,她的人生變化何其大!她從一個在路邊賣水果的女孩,搖身一變成為國內知名大型集團的少奶奶,劇情簡直比連續劇還夸張,卻真實發生在她身上,教她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叩叩叩!“少奶奶,少爺在起居室等您,請您馬上過去!
女傭在門外傳遞樊嘉士捎來的信息,梁萱若一時不能反應,足足過了好幾秒鐘才大聲回道:“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女仆得到她的首肯以后,無聲地退下。整座樊氏別墅除了一樓是采用義大利進口的大理石地磚,二樓以上全數鋪上厚重的地毯,樊嘉士習慣用來談事情和工作的起居室以及書房,就位于二樓。
梁萱若不知道樊嘉士會等她多久,他似乎不是個有耐性的人,很可能沒等到她就先走人。
如果能這樣,那真是萬幸。此刻她沒心情面對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對他,他們即將結婚,也上床了,但仍然像個陌生人。
我本來就是一個殘忍的人,是你自己對我有所誤解。
曾經,她以為自己很了解他,然而潘朵拉的盒子一旦打開,跑出來的只有丑陋和災難。卸下面具的他,根本與惡魔無異,只是他是一個很有魅力的惡魔,讓人無法不對他心動……
別想了,別忘了他還在等你,你最好設法在他耐心消失之前,到起居室去。
梁萱若先沖到浴室,很快地梳洗一番,再打開衣櫥,隨手抓了一件白色緊身洋裝,針織的材質讓她修長美好的身材一覽無遺。
她照了一下鏡子,確定自己的外表看起來還不錯,便走向起居室。
起居室內,樊嘉士正準備要出門,老劉已經來接他上班,他跟老劉交代了些事,老劉點點頭后隨即退下,梁萱若沒能碰見司機,當然也不可能知道樊嘉士都交代了他些什么。
“聽說你找我!边@是他們發生親密關系后的第一個早晨,她真的很難這么直接面對他,需要消化一下情緒。
“對,坐下!睂Ψ问縼碚f,這好像是家常便飯,梁萱若不禁懷疑他是否時常和女人共度良宵,他好像一點都不尷尬。
梁萱若不安地坐在樊嘉士對面的沙發上,他今天的表情看起來很嚴肅,好像昨晚經歷了令他不快的事,而她唯一想到能惹他不快的人只有自己,大概是自己昨晚的表現不夠好,他的臉才這么臭。
她一如以往善良,但她猜錯了,她昨晚的表現太好了!好得令樊嘉士心慌,好得令他戀戀不舍,所以他才會這么不高興。
“我要通知你,你今天的行程!彼鋈艘獗淼拈_場白,讓梁萱若連眨了好幾下眼睛,才茫然的問。
“行程?”
“對,另外還有一些注意事項,你也必須知道,我會一并告訴你!彼鹿k的語氣,讓梁萱若又是一陣無言,只能張大眼睛看他。
“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也好,如果他們之間能夠只維持買賣關系,那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彼此都沒有負擔。
“第一,你不許再讓你的手碰任何東西,要徹底維護你的雙手!彼f。
“我的手怎么了?”她低頭看自己的手,不明白自己的手有什么不對。
“那不是樊氏集團總裁夫人應該擁有的雙手!彼麛嗳换氐!斑@段期間,你必須天天到美容沙龍進行全天候保養,為婚禮做準備,我會讓老劉開車接送!
“有必要這么麻煩嗎?”她不懂!拔覀儾皇侵灰怯浗Y婚就可以,有必要舉行公開儀式嗎?”
“為了得到遺產,這是必須的。”他的口氣不容懷疑,仿佛所有法律在他的堅持下都必須重組。
“我明白了,我會每天到美容沙龍報到!碑吘顾娜松家驗樗亟M了,只是一個公開的結婚儀式算什么,她能夠忍受。
“今天就去!狈问拷┯驳狞c點頭,心中浮現和她同樣的疑問。正如她所言,按照現行的法律,只要去戶政事務所登記結婚,不一定非要舉行公開儀式,婚姻就算有效,他實在不需要勞師動眾。
可就連樊嘉士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堅持為了一場三年后必然會結束的婚姻而大費周章,都快成為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