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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 第三十二章 作者:風弄
    兩家合作的事情公開去,引起市場一陣嘩然。

    然而輝煌的勝利,我并沒有得意洋洋伸手去接。到香港代表黃氏簽約的是洪冰,不是我本人。

    與將似乎對我的沒有到來有點始料不及,居然打電話來問。

    真可笑,我還以為他從來是沉著鎮定坐在椅旁等我電話的一個。

    他問:“生生,既然已經兩家聯合,何必避我?”

    我想也不想,回道:“與將,第一,黃氏和榮氏,不過是在某一方面有共同利益,而不是徹底融合一起。第二,我沒有必要避你,也沒有必要興沖沖想著與你見面!

    “你真的這樣想?”

    “莫高估你在他人心中的地位!蔽艺Z出刻薄。

    與將稍頓。

    “生生,若是我高估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那也只有一個原因!彼f:“因為我一直以為,你重視我,如同我重視你。”

    我心猛然一沉。

    事到如今,何必再說此等話。縱然千真萬確,也無挽回的余地。

    “與將,你是否依然愛我?”

    他嘆道:“難道你認為我還有機會移愛他人?”

    紛亂景象,伴隨著驚人的無奈而來。

    “就算是真的,那又如何?你愛的黃生,已經不復!

    世事總是矛盾的。

    單純的黃生,雖得他的愛,卻不能擁有他。轉變的黃生,縱使有資格與他并肩一生一世,卻到哪里去尋當初的那份真?

    這個道理,我和他都清楚?上б采钌钪溃凶⒍,這糾纏必定生生世世,沒有解開的一日。

    所以,只能向著一個方向走下去吧。

    接下來的事情,雖然心里不時起著波浪,但做起來已經得心應手。

    黃氏和榮氏,在大陸建筑權限上保持一致立場,其他的范疇,卻是棋逢對手,處處針鋒相對。

    不但在國外的工程兩家會同時投標,連在法國和香港的工程,我們也會出現競爭的局面。于是各自下屬的小企業,也熱熱鬧鬧來個你爭我奪,以總公司路線為原則,斗得不亦樂乎。

    洪冰曾經問:“榮氏說到底和黃氏有一定交情,何必處處相爭,兩家有實力的公司同時競爭,不如私下與榮氏商量,分別參加不同的投標,豈不更容易得到中標機會?”

    各種緣由,若是真真正正深究起來,怎能說我沒有私心在內?

    但,這就是有權的好處,一切任你作主,卻不用解釋。

    我態度堅決地說:“黃氏是黃氏,榮氏是榮氏。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卻有永遠的敵人。這一點,你要記住!蔽ㄆ湮姨伦约汉鋈恍能,才字字斬釘截鐵。

    至此,洪冰再不曾對這些提過什么。

    兩家競爭輸贏相當。年底預算時,我終于微微一笑。

    因為榮氏的業績年增長度,比前兩年的大幅度攀升有所下降。

    那,自然是黃氏搶了他不少工程的結果。

    許多財經界的媒體,對我們兩家似敵似友的關系多方猜測。

    榮氏和黃氏,總被聯系到一起來比較。

    從這方面說,我是深深滿意的。畢竟,總有一個方面,我是與他站在同一高度。

    時間過得很快,新年總算又到了。

    倚靠在中國取得的一半建筑資格,黃氏業績大長。選了在這喜慶時候宣布全公司員工的年終獎提升百分之五十,頓時處處歡聲笑語。

    新年假期也要來了。人人都計劃要如何放松的時候,我卻是沒有假放的。不但如此,還拉了洪冰一起加班。

    也不是批閱文件等工作,而是馬不停蹄參加各種不能逃開的酒會晚宴。

    尼洛的酒會,在貴德風波過后依然客似云來,而且都是大富大貴的人。我接了他新年酒會的請柬,于公于私,都要赴會。

    在那個熟悉的別墅里,我再次見到與將。

    當中音樂飄揚,與會者人人氣派不凡。

    然,最不凡的,依然是這獨一無二的一個。

    “今天真是熱鬧。新年就是新年!蔽叶酥票,和一起來的商業伙伴談笑。

    費若琳公司的代表洛克年過半百,腆著大肚子,點頭道:“早聽說貴德總裁的酒會別有風情,今天見了,果然厲害。”

    “不過金錢打造而已。”

    “金錢其實是好事,至少可以換來這般美酒!甭蹇藢δ崧宓拿谰瀑澆唤^口,很快取了第二杯。他忽然說:“對了,對面的那個,是榮氏的總裁?”

    我心猛跳一下。

    此人誰不好提,偏偏望著遠處的與將嘆了起來:“本人比雜志上的更英俊,F在的男人,權利金錢不能缺,模樣也要長得好,才能得女人歡心。唉….”

    本不想把注意力放在與將身上,聽洛克這么說,我也只好轉身看他一眼。

    剛剛還在和尼洛交談的與將,不知道什么時候和法國工程部部長的獨生女兒莉亞成了好朋友。兩人正歡笑正酣。

    本來是什么事情也沒有的,一心打算淡淡而過,見如不見。

    但那俊男美女笑顏相對的鏡頭實在刺眼,叫人不能不咬牙切齒。

    難道是我的視線太過灼熱?

    一看過去,與將立即警覺。他忽然偏頭,深深望我一眼。幾乎嚇得我魂飛魄散。

    不是夸張的。

    早就暗自警惕,只把他當成普通人一個,不予任何注意,萬莫瀉了自己的底子。如今一眼,差點敗了我千辛萬苦練來的一身銅皮鐵骨。

    怕什么?今非昔比。

    我挺起腰桿,對他遙遙一舉杯。

    與將笑了起來,目光中又是驚訝又是欣慰,溫暖得令我感動。

    不知此生何世。

    “黃先生?”洛克在身邊,把我驚醒。

    “。颗,對不起,這里的音樂令我走神!

    洛克呵呵笑:“美酒令我走神,音樂令你走神。真是人人興趣都有不同!

    我回頭,與將已經再低頭,哄他的美麗姑娘去了。

    無謂惆悵,難道非要有人為我終身不識一新人,才能顯我魅力仍在。

    直到酒會結束,都沒有和與將近身交談。

    他和我,在同一個客廳中,卻兜兜轉轉,始終沒有碰到一起。

    每次抬頭,我們目光都遠遠相碰,彼此都早意料到會見到對方的眼睛。

    然而,也彼此盡量,把心里的感覺隱藏起來。

    或因,我們彼此太多的事情,只適合在夜深人靜處獨自品嘗,而不應現于昭昭日月之下。

    坐在回家的車上,心里有說不出的滋味。

    我忽然不想回家,睡在那張孤單的床上。

    我對司機說:“來叔,你停車,先回去,我想下去走走。”

    于是,獨自走在寒冷的大路旁。

    今夜天色不好。不但月亮沒有出來,連星星都見不到幾顆。

    幸虧,還有都市的夜燈,璀璨光明,照我歸途。

    口袋里的手機,忽然嘀嘀地響了起來。

    是書亭。

    他在電話里感性地說:“生生,新年好。”

    我苦笑。

    “書亭,新年好!

    又是一年。原來我騙這個可憐的男人,已經又足足一年。

    “我本想過法國陪你過新年,可是馬來西亞事忙,生生,請你不要生氣!

    “事業為重,我欣賞這樣的你!彼械闹e言,在清冷的空氣中,順手拈來,毫不費功夫。

    “那樣就好,生生,我要掛了。再見,我愛你!

    我巴不得他快掛:“再見,書亭!

    索性把手機關了,避免再有不識趣的人打入來,壞了我好好的清凈空間。

    可惜,我的愿望鮮有成真。

    抬頭時,面前已經站了一個人。

    一時間,我還以為是自己眼花。

    很快,我笑了起來,拍拍額頭。

    我說:“對對,我怎么忘記了,今天保鏢都放假去了!

    所以你才能鬼魅一般擋了我的路。

    “生生,我們談一談?”

    “有什么好談?建筑資格聯合擁有的事情已經一錘定音,至于其他的糾紛…”我看著他,自若地說:“那都是生意,與將!

    與將看著我,輕輕笑了。

    奇怪,我以為他會老羞成怒的。畢竟在他眼里,我總是可以任意擺布,搓圓按扁。

    連深邃眼睛也帶著笑意的笑容,非常有男人味。我莫名其妙地,想起莉亞看著與將的仰慕眼神。

    在隨風而去的昨天,我曾幾許用同樣的眼神,凝視他的臉龐。

    “生生….”他靠近我,動作慢得幾乎讓我失去所有警惕性。

    法國豪華美麗的路燈下,我被與將,再度輕輕擁入懷中。

    一切,如隔百年。

    這一晚,我忽然不再害怕。

    只因為,我知道,被他擁在懷里的身軀,雖然傷痕累累,里面的筋骨,卻已經不同舊日。

    它再也不會禁受不住一個劇烈的擁抱。

    與將的懷抱,罕有的溫暖厚實。

    我說:“與將,不要以為我會原諒一切!

    與將親我的額頭。

    “我不奢望你原諒一切!

    我霍然抬頭:“那你是否后悔所有的一切?”

    這個問題,與將不肯答。

    他擁我在懷中,緊緊不放。

    “生生,今晚,請暫忘昨天,好不好?只是今晚。”

    防守嚴密的陣線忽然裂開一道血口,暗藏的情緒狂涌而出。

    我掙出他的臂彎,抬頭挺胸與他對立。

    “與將,今晚暫忘,明日又如何?”

    “生生,我只知道,我們的愛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我沖口而出:“可惜我們昨天的不堪回首,與我們彼此的愛一樣,刻骨銘心,無從遺忘。”

    “難道再沒有挽回的余地?”

    “有!”我大聲說:“到一日,我脫胎換骨,把自己磨得百毒不侵,對昨天一切視而不見,就是我們重逢的時刻。那個時候,與將,請你重新愛上我!

    這是一條不知對或錯的不歸路。

    縱有千般愛,沒有一身道行,如何過這千山萬水?

    我是深愛他的,若不是我在馬來西亞獄中許下諾言,要飛于九天上,把自己練就,此刻,一定會偎依在他懷里,再不離開。

    唯一可慶幸,轉身在與將的目光下一步步遠去時,我沒有流淚。

    這一個晚上,我獨自在房中坐到天亮。凌晨,我下樓去,見到飯桌旁的父母。

    媽說:“新年好啊,生生。”

    “新年好,爸,媽。”我走過去,吻媽的前額,轉頭對爸微笑。

    爸說:“好大一陣煙味。生生,你昨晚抽煙來了?”

    我點頭:“是的。”

    可是,爸,你可知道。

    你的兒子,昨晚沒有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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