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親的病情已經有明顯的好轉,現在還中氣十足的跟護士針對出院的時間討價還價。
「我已經不痛了,下午就給我辦出院!
「云伯伯,不痛不代表病好了,您要出院需要醫師同意才行!
「躺了兩個禮拜,我的骨頭都硬了,就算不能出院我也要請假回家!
當護士努力勸說的時候,云母拍拍女兒的肩,示意她到外頭。
「怎么了,媽?」關上病房的門,云嫊嫊小聲的說。
「嫊嫊,這病房應該不便宜吧?」
「對喔,這種特別病房不是每周結算一次嗎?」母親一提起,云嫊嫊才想起她根本沒付半毛錢,就在高級病房住了兩個禮拜。
「怎么辦?」云家雖然家境小康,但十幾萬的醫藥費一時間也湊不齊。
「媽,妳別擔心,我去問那位特別護士。」
正巧看見特別護士將拆下的點滴拿出,云嫊嫊連忙定上前。
「護士小姐,能不能請問妳一個問題?」
「當然!固貏e護士和氣的說。
「特別病房的醫藥費怎么算?」
「院長有交代,妳只要在病房申請單上簽字就好。」特別護士從護理站拿出一個卷宗,抽出一張紙交給她。
云嫊嫊一看,上面已經印好父親的基本資料。
但看了老半天,云嫊嫊就是沒看到那關鍵的字眼!肝以趺礇]看到住院費?」
「住院費是掛裴先生的帳。」
「裴先生?」她只認識一位裴先生,就是她老公,他什么時候替她把帳清了?
「我們醫院的特別病房與一般病房不同,誰申請的就將帳掛在誰的名下。」特別護上講解得很清楚。
等等,她得弄清楚一件事。
「妳說這問特別病房不是臨時空出來的,而是特別安排的?」
「是啊,特別病房只有少數人士才有使用的權利,不特別安排一般人根本不能人住。」
云嫊嫊手里簽著名,心里卻在想,過去兩個禮拜她都當了大傻瓜,不時在與婆婆和裴輕然吃早餐的時候感激那名急診室醫師,難怪這幾天裴輕然總是面無表情,原來她謝錯人了。
「怎么樣,很貴對不對?」云母看女兒愣在一旁,特別護士則是拿著新的點滴進病房,她連忙推推女兒,怕醫藥費太高付不起。
「沒有啦,媽,這病房很便宜,護士小姐說爹地愛住多久就住多久,一點也不貴。」
「真的?」云母不太相信。
云嫊嫊用力的點頭掛保證。
見女兒如此肯定的模樣,云母才放下心來,「神經,沒事了當然要快出院,哪有人喜歡賴在醫院!
「媽,我下午和同學有約,我先走了。」云嫊嫊朝母親揮了揮手,急著離開去找裴輕然。
「自己小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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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市中心的人行道上,云嫊嫊滿心都是想立刻見裴輕然一面,她要對他表達謝意?粗嚭陀嫵誊噥韥砣トィ藕笾笥X的想到,她根本沒有裴輕然的聯絡電話,連他的公司在哪兒都不知道,怎么找他?
靈機一動,她知道有個人絕對能提供她想要的消息,便拿出手機撥號。
「喂,老張,是我,我要問你少爺的公司地址,維南路三段……二十三號。好,我知道了,謝謝!
維南路?離這里不遠嘛,云嫊嫊拿出防紫外線的帽子戴上,朝維南路定去。
約莫半小時后,她來到「裴意盎然」大樓前,這幢宏偉的銀灰色建筑四周刻著精美浮雕,顯示出它的氣派與專業,而右側則排放著等待到花材坊載送花束與盆景的冷藏車。
她想給裴輕然一個驚喜,這個決定讓她的心怦怦直跳,過去幾個月,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會親自到公司來找他。
進了大樓,看了眼電梯樓層介紹,她直接上二十三樓,那是總裁辦公室的所在地。
電梯門一打開,她帶著興奮與刺激的心情踏出去。
「小姐,妳有什么事?」溫和有禮的聲音在她的右后方響起。
云嫊嫊忽然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她微笑的回頭!肝艺夷銈兛偛!
她眼前是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胸前掛的名牌寫著總裁秘書。
「所有來到這里的訪客都是來找總裁的,妳有預約嗎?」
男秘書開了云嫊嫊一個小玩笑,打開行事歷查看。
「呃,沒有。」她根本不知道見裴輕然還要預約。
「那很抱歉,我不能讓妳進去!
「裴輕然不在嗎?」云嫊嫊以為男秘書拒絕她的理由是因為她來得不是時候。
男秘書揚揚眉毛,訝異她竟敢直喊總裁的名諱,以他多年的經驗判斷,眼前的女子與總裁應該關系不簡單。
「總裁在開會!鼓忻貢媾彷p然找了一個適當的借口。
「那我等他!
「我不確定總裁的會要開多久。」
「這樣啊……」云嫊嫊失望的嘟嘟嘴巴,手機在這時候響了。「喂!
(老張說妳找我。)裴輕然的聲音由手機里傳出,讓她原本失望的心情又重新雀躍了起來。
「你不是在開會嗎?」云嫊嫊問。
(誰說的?)他的嗓音低沉,聽不出是高興還是不悅。
「你的秘書啊。」云嫊嫊哀怨的睨了男秘書一眼,他居然騙她!
(妳走了嗎?)
「還沒。」
(那妳進來吧。)裴輕然掛了電話,按下內線吩咐秘書放行。
「小姐請!菇邮盏缴纤镜拿睿v然他有再大的權限也不敢為難她。
云嫊嫁推門而人,裴輕然的辦公室約有三十坪大,除了方正的黑杉木辦公桌,還有一組十二人座的沙發和一大片落地窗。
而此時辦公桌上堆著一大迭公文待批閱,還不包括秘書剛收走的一迭公文。
「秘書為難妳了?」放下金筆,裴輕然選了秘書剛定到門邊的時刻開口,故意讓他聽到。
縱然能力再好,得罪上司的客人,飯碗還是會不保,男秘書悄悄捏了把冷汗。
「沒有,是我沒有預約,造成他的困擾。」云嫊嫊立刻為盡職的秘書開脫。
男秘書松了一口氣,將門帶上。
「妳沒告訴他妳的身分?」
「我的……」云嫊嫊正疑惑,見裴輕然旋轉著中指的戒子她才了悟,他指的是她總裁夫人的身分;聳了聳肩,她壓根兒忘了。
她的反應讓裴輕然的眼底掠過不悅。
「妳下午沒課?」將公文攤開,裴輕然將注意力收回,不再放在她身上。
云嫊嫊有種直覺,他生氣了,但為什么?
「我是特地來找你的。」她鼓起勇氣說出口。
他在辦公室里那么拘謹正經,說公事以外的事讓云嫊嫊有格格不入的罪惡感。
聽見她強調的語氣,裴輕然抬頭看她。
「那個……謝謝你。」云嫊嫊開口,卻覺得她說的話聽來很客套,她應該表達出真誠才對,但對著他,她就自然不起來。
「妳道謝都沒頭沒尾的嗎?」也許秘書不讓她進來是對的,裴輕然開始后悔干蘇打電話給她,簡直浪費時間。
「我指的是我爸住特別病房的事!乖茓晪暽詈粑豢冢忉尩酶敱M。
她終于弄清楚,該感謝的人是他。
裴輕然輕應一聲。
「我是真心來道謝的!乖茓晪暸滤幌嘈牛泵φ镜剿砼。
「我們是夫妻,何必那么見外?」裴輕然坦率的態度反倒顯得云嫊嫊小氣。
「晚上我請你吃飯好不好?」提出邀約,云嫊嫊心里七上八下的,結婚以來這還是頭一遭。
裴輕然瞄了一眼桌歷,今天是星期四。
「今晚我有事!
「哦,我知道你忙,改天好了,你別放在心上,我不會介意的……」她轉身就想定,被拒絕的錯愕讓她說出一連串聽起來心里有鬼的話。
裴輕然多多少少也談過幾次短暫的戀情,對于女人情緒的轉變,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反手拉住她的皓腕,起身貼近她的臉蛋,看著她的眼神游移不定,他可以感受到她的情緒口Down到谷底。
「抱歉!顾p語,呼出的氣息侵擾著她。
「我沒關系的!共殴郑糜檬种讣追雌M手掌心里才能止住鼻子和眼睛的酸澀。
「噓……」他將食指放在她急著撇清的唇邊。
討厭!他怎么可以做這么曖昧的動作?因心底壓抑的委屈太多,云嫊嫊抽噎了一聲。
「不準哭!古彷p然低聲警告。
人家又沒有要哭,他哪只眼睛看到了?云嫊嫊咬唇搖頭。
「女人哭很丑的。」
這話聽起來絕對不是在哄她,她極力的忍耐,但晶瑩的淚水還是因他的話滑落臉頰。
裴輕然心一擰,劍眉直蹙,也不是沒見過女人哭,但是她的淚顏卻令他心煩氣躁,他努力忽略這股令他不解的感覺。
「我說了,不準妳哭。」他的語氣沉了幾分。
現在是怎樣,眼淚用命令的就會倒流回去嗎?才怪,她的淚珠越滾越多。
「妳真是不聽話!古彷p然用拇指磨蹭她的下巴,漆黑的眼眸中映著她的淚顏。
是她看錯了嗎?他的眼里……是她,云嫊嫊眼眸眨了眨,一不小心又掉了滴淚。
「下次妳再在我面前哭,我就這樣懲罰妳!篂榱宿D移她的注意力,裴輕然倏地吻住她。
懲罰?她又沒做錯事!睫毛掮了楊,云嫊嫊欲開口辯解,卻被裴輕然吻得呼吸急促。
「嗚……嗚嗚嗚……」放開我!
屬于他的氣味強悍的入侵她的感官,云嫊嫊不斷掙扎,他怎么可以不經她的同意就吻她?
她掄起拳頭就在他的胸膛上撾著,表達內心的不滿。
抗議無效,他的手很快就抓住作亂的粉拳,反制到身后,雙唇肆意掠奪,執意要嘗盡她的柔嫩,他的妻子竟是如此甜美。
直到云嫊嫊癱軟在他的懷中,裴輕然才停止這個吻,在繼續下去,他怕自己會在辦公室要了她。
云嫊嫊氣息不穩,只能用眼眸控訴他的罪行。
「很好,這樣才對。」揩去她眼角剩余的淚漬,裴輕然很滿意的看著被他逗得滿臉嫣紅的妻子。
「色狼!」云嫊嫊使盡力氣宣判他的罪刑,然后想逃之天天,標準的有膽說、沒膽承受。
「妳說什么?」一把抓回她,裴輕然逼近她的臉蛋,俊顏不悅,眉毛警告的挑起。
「你……」干嘛靠那么近?難道不知道這樣做會令她呼吸困難?生怕他再次無預警的吻她,云嫊嫊用小手把唇給捂起來。
「妳再說一次剛才那兩個字。」看著她可笑的舉動,裴輕然唇角一勾。
她又驚又怕的搖頭。
「說不說?」食指來到她的脖子,輕輕搔了搔。
云嫊嫊難耐的顫抖,好癢喔!
「嗯……」裴輕然加入中指,更輕更柔的搔她癢。
「不要!乖茓晪暤氖诌B忙抓住他作怪的手指。
「不是這兩個字!勾藭r裴輕然的鼻子幾乎和云嫊嫊的俏鼻相抵,威脅性大增。
「是不是我說你就放過我?」云嫊嫊天真的與他商量。
「嗯哼。」裴輕然沒有正面回應。
她卻當他答應了。
「我說……色狼!顾舐暤暮俺鰜,分散他的注意力,乘機想從他的腋下溜走。
裴輕然的鐵腕卻攬住她的纖腰,讓她一動也不能動。
難道他說話不算話?「你說放我走的!
「妳的觀念不正確,該修正一下!
云嫊嫊警戒的瞪著他。
「我們的關系妳應當很清楚,不管我要吻妳的這里……」他在她的唇畔啄了一下,「或是這里……」薄唇輕輕掠過她的額,「還有這里……」接著輕落在她的秀發上,「和這里……」他在她的頸邊輕吮,「都是合法的!
「不行……不可以!乖茓晪暦词治孀∷拇健
軟弱的反抗像只小白兔,反而引得大野狼興致高張。
「親愛的,我對妳越來越有興趣了!顾斐錾嗵蛱蛩氖终菩,引得她一陣戰栗。
聽清楚他說的話,云嫊嫊瞠大眼,然而更令她驚訝的是,那個……
他們貼得太近,她幾乎可以感受到他下腹的變化。
「啊,我答應媽咪買點心回去給她吃,拜拜!柜數阶罡唿c的云嫊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力一推,像遇到恐龍似的,以跑百米的速度逃離暴風圈。
裴輕然目送她離開,揚起一個難測及滿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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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云嫊嫊幾乎失神了一整晚。
裴輕然約莫午夜兩點才回到家,她只能裝睡,祈禱他不要發現,否則真是尷尬。
半個小時過去,洗好澡的裴輕然躺在她身旁呼吸平穩的睡去,像是完全沒注意到身體僵硬緊繃的她。
這樣的夫妻關系就像在坐云霄飛車,心臟要是不強壯點,一般人根本受不了。她臉紅的想著,不久也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