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冷冷淡淡的春兒經過昨天一事,態度大變,朝她露出笑容,“少爺吩咐讓你待在他房里擦劍,要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能進來打擾你,剩余工作由其他人分擔!
“擦劍?”向盈先是一愣,接著想起昨天她洗完澡后進來徐立滄的房間,然后她看著他擦劍,看到眼皮沉重……
想到這,她震驚的捂住嘴。天呀,不會吧,她就這么站著睡著了……那他為何不叫她起來?是因為她睡得像死豬一樣,叫都叫不醒嗎?她到底有多累呀……
“我原本還以為你真的在擦劍呢,擦上一整天,后來才聽阿方說你是在睡覺。少爺大概是看在你救小四有功的分上,這陣子又那么累,才想讓你好好休息的。”她也是過了一夜才敢叫醒人。
真的是這樣嗎?因為看在她有功的分上,才體貼的沒叫醒她,且他還故意用派她工作的理由命人不準吵她?
“少爺呢?”向盈問道。她覺得心里竄起一股甜甜的滋味,總覺得有點高興。
“昨天下午接到圣旨,早進宮去了!贝簝阂詾榘恋牡溃骸拔覀兩贍斂墒艿交噬现赜昧耍噬喜粌H將最重要的東北邊關交給少爺負責,每每少爺從軍營回來,就會召他入宮,即便這次是皇上放少爺長假,也已經第二次召少爺去敘舊了!
因先前每天都看得到他,倒沒想到他會不在府里,向盈有些失落的問道:“少爺會去多久?”
“一天或好幾天都有可能,要看皇上的心情,有時還會讓少爺留宿宮中呢!币脦滋彀 @下向盈的失落感更重了,她還想多多了解徐立滄呢。
向盈洗漱過后,跟著春兒一起來到飯堂。每次一來,向盈總能聽到旁人對她的冷言冷語,幸好她能以平常心看待,但今天她卻發現氣氛變了,旁人看她的視線不再帶有敵意,尤其廚房的崔大娘一看到她還馬上從座位站起,激動地握住她的手。
“何小姐,真的很謝謝你救了我們家小四!”崔大娘眼里含淚的感謝,接著她轉頭催促兒子,“小四過來,快向何小姐說謝謝!”
小四從他娘背后踏出,害羞地道:“謝謝何小姐救命之恩。”
崔大娘含笑道:“春兒都跟我說了,小四溺水時,你是第一個跳下河救他的人。何小姐,真是謝謝你有這分心!
“何小姐的心腸真好!”
“真抱歉,我們一直都誤會你了,對你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請多見諒!
“是啊,真不好意思!
陸續有人走向向盈,朝她道歉示好,向盈真想捏痛自己的臉頰,確認自己不是在作夢。昨天以前,她根本不敢想像大家會對她那么和顏悅色,還感謝她。
春兒看她呆住了,拍了拍她肩膀。
向盈回過神,開心道:“叫我何小姐太生疏,叫我盈盈就行了,這是我的小名!
當然,并不是人人都接受了她,還是有人遠遠觀察她,對她仍存有質疑,但這對她來說已經是好的開始。
徐仁父子在這時來到飯堂,剛好目睹到這一幕。
“還真溫馨啊!毙於鞯湟荒樃袆拥氐。
“不過是當了一次好人,就被當成神了!毙烊孰m這么說,但對向盈多少有些改觀,他沒想過她會主動跳下河救人。
“徐總管早!堂少爺早!”
有下人見他們來了,紛紛恭敬行禮,向盈聽到了,也連忙上前行禮問好。
徐恩典笑咪咪道:“何姑娘,我也可以叫你盈盈嗎?”
“堂少爺,請您務必叫我盈盈!毕蛴⑿Φ。
徐仁斜眼瞪她,“別以為少爺不在,你就能偷懶,你要做好分內工作!
“是!敝佬烊蕦λ衅,向盈并沒多說什么。
徐仁打定主意,如果她頂嘴,他就要教訓她一頓,見她這么溫順,他可悶極了。
徐恩典憋笑看著,等看完戲了,他才向前一步,拉開嗓門朝大伙兒道:“今天有信差送信來了,念到名字的過來。”
“有信來了!”
“有我的嗎?”
徐恩典為人親切,向來不端主子的架子,對下人們更是有求必應,大伙兒都喜歡拜托他寫信。
徐恩典一一點頭應好,“好、好,當然沒問題……啥?以后?以后也沒問題!
聽到這,徐仁冷哼,“別吹牛了,你不是還要籌備茶館和珠寶店的事,以后還有時間幫忙寫信嗎?”
“說的也是,茶館快開幕了,菜單都還沒擬定,珠寶店也有一些細節需要我這個老板親自確認,以后只怕會愈來愈忙。”徐恩典摸摸鼻子,感到很抱歉。
見仆人們露出失望神情,徐仁清了清喉嚨,打算毛遂自薦。他早料定兒子沒空寫信,近幾晚他都勤加練字,“那個我來……”
“不如我來幫大家寫信吧!”向盈更快的出聲。她心想,雖然讓她用毛筆可能不太行,但若能用炭筆寫字,應該難不倒她。
大伙兒都詫異地望著她,徐仁更吃驚的瞠大眼珠,“呃,不,我來……”
“也對,盈盈是官家小姐出身,肯定讀過書,能寫上一手好字。”
“太好了,我們不用擔心找不到人寫信了。”
下人們交頭接耳的討論起來。
“盈盈,我爹娘寄信來了,要麻煩你了。”春兒第一個拜托。
“不,不麻煩!毕蛴芨吲d自己能幫得上忙。
“我也要……”其他人都跟著拜托她。
“太好了!盈盈,謝謝你幫忙!”徐恩典感激的朝向盈道。
徐仁想說話,卻被大伙兒蓋住聲音,再聽到自家兒子向敵人道謝,更是氣得牙癢癢的,就忍著沒一拳揍暈兒子。
“真好,我也希望能讀書識字……”
向盈聽到春兒落寞的說,這才意識到,古時候一般人家的孩子想讀書是不可能的事,只有有錢人家才讀得起,而會來當仆人的多是家境不好的窮苦人家,求三餐溫飽都來不及了,哪有錢讀書識字。
“春兒,我來教你寫字吧!毕蛴d致勃勃的對著春兒道。
春兒沒想到向盈會說要教她識字,平常伶俐的她,變得有些無措。“這……不適合吧……”
“云宵國的法律……不,律法有規定下人不能識字嗎?”向盈反問。
春兒一愣,在旁聽到的下人們也都傻了,律法確實沒有規定,但他們這種窮苦人哪花得起錢去讀書識字,自然而然就覺得窮人便該不識字。
向盈看春兒回不了話,微笑問道:“那為什么不學呢?我又不跟你們收錢。”
仆人們面面相覷,有些人覺得她說的話有道理,但有徐仁和徐恩典這兩個主子在,身為一個卑微的下人,也不敢說出認同的話來;也有人不以為然,根深蒂固的認為下人就該守下人的本分,反正他們做的差事也用不著識字。
就在眾人靜謐無聲時,有個模樣可愛的三歲女童走向向盈,拉住她的裙角道:“姐姐,小雀兒也可以讀書寫字嗎?”
此話一出,崔大娘忙將女兒拉走,“胡說什么,女孩子家學什么寫字……”
“當然可以了,女孩子可以讀書寫字!毕蛴紫律,無比認真的朝小雀兒道:“女孩子可以做的事情可多了,興許比男孩子厲害呢。小雀兒好好念書,或許有一天能成為女狀元呢!”
下人們一聽都震住了,對他們而言,一個人的出身便注定了這個人的命運,他們是窮人家就得認命,下人的孩子也只有當下人的命,而女人更不用說了,識字是沒有用的,就算大戶人家的閨秀多有才情,也進不了科舉,最終的命運還是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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