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自己吃就好了!弊暇c臉上一片赦然,撇頭拒絕他的喂食。
“不行,你受傷了,所以要乖乖的聽話。”孟伯儒以不容反駁的語氣回答。
“我傷的是腳,不是手!彼龂@道,故意舉起兩手到他面前晃了晃,提醒他。
“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子。別和我爭,快點把嘴張開,我手都酸了!
紫綾只得羞報的依了他,乖乖張嘴吃下熱騰騰的雞絲粥;她心中還直納悶昨天孟夫人和孟叔儒所說的話真實度有多高,她怎么都看不出來孟伯儒很狡薈!倘若他其如她們所言是個聰明絕頂、滑溜如魚的大狐貍,豈會要求她暫且留下來幫忙趕走丁詩情?他自己便有能力將這些事解決得很漂亮,不是嗎?
“嘿,回魂羅!”孟伯儒促狹地傾向她,好奇她想啥想得如此失神。
紫綾一回神,便看到他俊美的臉龐逼近在她面前。
“哇!你這么靠近我做什么?嚇死人了。”她拍著胸脯,驚魂未定。人嚇人可是會嚇死人的。
“和我在一起時,不準你想其他的事!彼缘赖囊螅瑥陀中Φ觅\兮兮的,“告訴我,剛剛是不是想我想得入神?”
“誰想你了!”讓人猜中心思令她心虛不已,更是不敢看向他帶笑的眼。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方才想的便是我呢!彼{侃著,眉飛色舞,喂食的動作卻沒停過。
“騙人!”紫綾此地無銀三百兩地雙手捂住臉頰,隨即發現自己上當了,惱羞地瞪了他一眼。
孟伯儒笑得益加肆無忌憚,“我人就在這兒,你想如何都可以。何況光想哪有本人好?你說是不是?”
紫綾一時語塞,只得又羞又惱地直瞪著他。適巧一聲咳嗽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待看清來人后,她的雙頰更紅了。
“哼,你長到這么大,也沒見你喂過我!崩夏棠添藘扇艘谎郏熥宰谏嘲l上譏諷道。
“奶奶,你這是在算帳嗎?”孟伯儒笑臉不變,“也好,我們就來個秋后總結算!
老奶奶亦瞪著他,“有什么好算的?我才剛到就想趕我定是不是?兔崽子!”
“不是的,奶奶,他沒這意思!弊暇c立即解釋,并責難的瞪了他一眼。
“有沒這意思,他最清楚了!崩夏棠毯叩溃p咳了聲后才又開口,“我是看在你受了這么多莫名其妙的罪的份上,才過來看看的。還有,這是我不要用的護膚霜,與其放著壞了,就勉強給你用吧!
孟伯儒聽完忍不住翻著白眼:“奶奶,你想贖罪直接說就是了,我們會很有度量不和您計較的!
紫綾聞言首先發難,“你怎么可以這么和奶奶說話?”
她當然也知曉奶奶是拉不下臉認錯,才會以這般笨拙的方式道歉;但是好歹老奶奶都放下身段來看她了,怎可再得寸進尺為難她老人家?
“臭小子,我為何要贖罪?”老奶奶惡狠狠的瞪著令她又愛又氣的孫子,中氣十足的吼:“能用到我的東西是她的福氣!而且這是我不要用的東西,與其浪費不如給她,知不知道?”
“奶奶!”孟伯儒擰起眉,笑意自他眼中漸漸消退,極為不滿她老人家羞辱的口吻。明明是關心紫綾的傷勢特地拿來的,卻死要面子,非說得這般難以入耳。
“怎么,又不高與了?哼,我走就是了!
說罷,老奶奶溜得可快了。她這個孫子和她一樣,脾氣一來可是連城墻都擋不住的,到時她這把老骨頭可承受不起;更何況這些帳算下來,她這張老臉要往哪兒擺?所以她還是快溜之大吉吧。
孟伯儒好氣又好笑的瞪著闔上的門板,心中自是知道奶奶走得如此急切的原因。不過有個人可不知這個中原因,而她正譴責地瞪著他呢。
“她是你奶奶,是你的長輩也!”
他輕聲的安撫,“就因為她是我奶奶,所以她心中在打什么主意,我都能猜出七、八分!-
“那你知不知道,奶奶在暗地里幫了我多少忙?”紫綾仍是不悅的瞪著他,“奶奶表面上看起來嚴厲尖酸又苛刻,對我又很兇,可是她的心地很好的!你瞧,她老人家不是特地送東西來給我?”
“才短短幾日,你便將奶奶的脾氣摸得如此透徹,看來你相當得奶奶歡心喲!”孟伯倫眉開眼笑的瞅著她,剛毅的臉龐漾著只屬于她的柔情!安贿^我想,等你出院后我們就搬出來,不要再住在大宅里了!
紫綾目光隨即黯淡下來。難過地輕道:“是啊,是該走了,待會兒辦好出院手續后,我們就直接去辦離婚,都拖了這么久……”
“不行!”孟伯儒不悅的皺眉,不明白她為何會突然提起這些事。他只說要搬出來,可不代表要放她走。
“為什么不行?”她不解他為何一副兇巴巴的模樣,“丁詩情離開了,我也該走了,這是當初就決定的事!”
是啊,當初她亦天真的以為只是幫他趕個人,之后便可以蕭灑的一走了之,偏偏一顆心就是想賴著不走。
“當然不行!”她眼里的淡淡哀愁與不舍給了他信心,知曉在這條愛情路上,他并不是孤獨一人。
孟伯儒深情款款的抬起她小巧的下巴,溫柔的低語,“奶奶那一關沒過,你就不準走!
為防她再度說出要走的語句,他低下頭吻住了她的小嘴。
當他的唇碰上她的,紫綾只感到全身血液仿佛倒流般,心跳亦無法克制的加速。
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卻總是勾起令她害怕又渴望的念頭——害怕自己會讓心底那股強烈的欲望吞噬殆盡,但又忍不住眷懋這樣親密的繾綣。
另一方面,孟伯儒滿意的聽到她意亂情迷的嚶嚀,又趁勢無情的索取她檀口中的甜蜜,勾引出翻天覆地的情潮,他一雙手亦沒閑著,游移在她纖細的腰肢與肩胛,制造出一連串令她戰栗不已的快感。
不知何時,他蒲扇般的大手已滑溜的侵入她衣衫里,對她展開更目眩神迷的激情迷咒。肌膚與肌膚的碰觸為兩人帶來一種夢幻般的快感,更放射出炫目的快樂因子。急促的呼吸聲愈來愈大,分不清是她還是他所發出的;當他的手掌覆上她胸前的雙峰時,驚喘聲自她口中毫不保留的逸出,他更是邪肆一笑,性感的唇放開她綻放著玫瑰色澤的紅唇,轉向她胸前一口含住,激猛狂潮瞬間銳利如針,刺激著她的末梢神經,抽氣聲更加的清晰,強烈的渴望霎時蔓延過兩人全身。
孟伯儒沉重的喘息聲加入她甜美的旋律之中,他加快速度褪去她身上礙事的衣裳,乍見她白皙如雪、滑嫩如絲的肌膚,他漆黑的雙眼迸出精光,以熾烈的目光膜拜她美麗的胴體。
紫綾羞怯的伸手遮住自己的軀體,但被他阻止了,而在他熱烈的眼光下,她覺得自己好似變成一攤水般虛軟無力。
當他狂熱的眼梭巡至她還包著紗布的大腿時,他眼里閃過一抹黯然,然后不假思索地低頭吻上她的傷處。紫綾忍不住心頭一顫,他虔誠又溫柔的眼神讓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美麗幸福的女子;于是,她將唇主動湊向他,讓他帶給她另一波戰栗。
“不行……會有人進來……不可以……”她氣喘吁吁的阻止,在欲望邊緣掙扎著;待她睜開迷濛的眼,愕然發現他胸前的鈕扣全開,而她的雙手正貪戀的在那兒游走……“噓,沒我的叫喚,沒人敢冒著丟飯碗的危險跑進來的!彼駛大男孩般對她頑皮一笑,后又蠱惑地輕喃,“告訴我,你要我!
“不要,丟臉死了!”
他卻是咧嘴笑得更得意。“沒關系,不說也行,我了解你的意思!彼┫律斫o她更熾熱、更火辣的吻,吻得天旋地轉,存心要她忘了今夕是何夕。
“準備好了嗎?”他氣息不穩的懸在她身上,輕聲詢問。
紫綾深吸口氣,輕點下頭,準備承受必然的疼痛。他溫柔地吻去自她眼角滑落的淚珠,可是她緊繃熾熱的身體幾乎要將他逼向瘋狂的邊緣,他必須緊咬著牙才能忍住不動,接受這種甜蜜誘人的折磨;直到她適應他的入仗侵,他才極度緩慢地逐漸在她身上移動。
尖銳的喘氣聲隨之而起,她又痛、又痕、又麻、又酥,千百種感覺侵向她的四肢百骸,整個人徘徊在瘋狂的邊緣,渴望得到紓解,滾燙、火熱的激情燒糊了她的理智;而他不停地狂猛索取、要求,直到兩人再也無法承受這種心神的震撼。
狂猛、來勢洶洶的高潮同時席卷了他倆,他低吼一聲,釋放出所有的熱情,氣喘如牛、汗如雨下的倒在她身上。久久,室內只聽見急促、沉重的喘息聲,誰也沒開口——一個是沒力開口,一個側是不能說話,因為已經昏了過去……紫綾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孟伯儒沉睡的臉龐;睡夢中的他看起來更加俊美,卻又比清醒時多添了抹純真,唯眉間的縐褶泄漏了他常蹙眉沉思的秘密。
這是兩人第一次真正同床共枕;看著他英挺懾人的側面,她還是有點不敢相信兩人真的結合了,但又有絲懊惱為何讓兩人的關系變得更為復雜。不過懊惱歸懊惱,她卻不覺后悔……“希望你滿意你所見到的!泵喜宓统恋纳ひ粼谒^頂響起,紫綾驚愕地抬頭,望進他黝黑帶笑的眼瞳。
她驚呼一望,將臉蛋埋進被窩之中;羞死人了!有什么事比偷看人家卻讓對方逮個正著還丟臉的?
哇!她不敢見他了,她要一輩子躲在被子里不出去……“還躲?已經來不及了!彼p笑著將她連被子抱在懷里,“再不出來,可是會缺氧窒息的喔!”
孟伯儒等了老半天沒動靜,為免她真的成為第一個被棉被悶死的成年人,他只好自己動手讓她露出個頭來。
“小笨蛋,真想悶死!”他衷心希望她紅通通的臉蛋不是缺氧所造成。
“你還不快把衣服穿起來!”紫綾卻是羞得不敢看他光裸健美的胸膛,后知后覺的擔心剛剛要是獲士突然闖進來瞧見他們,她豈不是要跳樓了!
“這事特會兒再說。你還好嗎?”他輕聲問著,眼眸柔柔的纏住她的。
紫綾羞赫的不敢看向他,嬌羞的媚態引得他心頭泛起一股說不盡的愛意,心中更漲滿了難以言喻的溫情!拔矣袥]有傷到你?”
她搖頭,還是不敢看他,逕自著急的說:“快下去啦,被人看到了還得了!”
“誰敢說一句不是?”他傲慢的回答。就算有膽子說,也要進得來才行呢。
“哎呀,人家真的很怕被人捉奸在床啦!”
孟伯儒毫不客氣的爆笑出聲,“沒人會拿“捉奸在床”來形容夫妻間的歡愛。”老夭,她的反應真的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地下情夫”。
“我不管,最起碼你先穿上衣服!彼钡孟駸徨伾系奈浵,而他仁兄卻是老神在在的杵在那兒,動都不動一下,氣得她想一腳將他踹下床。
“你不也沒穿衣服?”他笑得邪惡,臉上的神情明白顯示出對她未著寸縷的模樣滿意極了。
紫綾瞪著他。她當然想穿上衣服,可是他一直待在這兒,她哪敢起來呀!
紫綾愈是困窘,孟伯儒唇邊的笑意便愈大,“我不會介意的,要不你就當我不在這兒吧!
紫綾氣呼呼地瞅向他,卻又對他莫可奈何。
“別氣別氣,氣壞身子我會心疼的!彼\笑兮兮的再度將她緊緊揍進懷里,雙手更是壞壞的溜進被子里,偷香竊玉。
“!你做什么?!”她再度驚呼,臉上的紅暈直可比擬熟透的番茄。
“我冷嘛!”孟伯儒擺出一臉的無辜,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滑進被單里,和她肌膚相親,并在她耳際輕道:“放心,沒人進得來,因為我早將門給鎖上了!”
紫綾還來不及瞪他,便讓他如餓狼般撲倒在床上,火熱的吻隨即襲上她紅滟滟的小嘴,他眼里再度燃起熾烈的火焰,熱情的挑起兩人的欲望。
在迷濛之中,紫綾不由得想到——是誰說他沒主見,軟弱來著?他簡直比狐貍還賊,比老奶奶還可惡!孟夫人和孟叔儒都錯了,他才不是大狐貍,他是千年老狐精!
晚上,在紫綾死纏活纏,威脅利誘,甚至不惜犧牲色相下,終于讓孟伯儒點頭,準許離開她最最最討厭的醫院,她立刻迫不及待的包袱款一款走人,活似有毒蛇猛猷在后面追趕她。
回到孟宅后,日子是憫意、充實、幸?鞓返模粌H孟伯倫溫柔體貼,孟夫人噓寒問暖、傭人們寵著她,就連一向不假辭色的老奶奶也不再無端挑剔找碴,簡直就是生活在天堂里。
于是,她膽小怯儒的在天堂里當了一星期的駝鳥。
她不敢問及這段婚姻的未來,只是一逕沉溺在孟伯儒的寵愛與甜美的歡愛之中;然而盡管她再如何漠視、不開口詢問,問題還是存在,她心底始終明白這樣的日子是不屬于她的,就如同她不屬于這兒一樣。
她知道孟伯儒是喜歡她的,但她害怕這只是一時的迷惑,是因為他迷戀她的身子所產生的幻覺。建立在肉能上的關系就如同在薄冰上建造房子一棣,隨時有倒塌的危險:而且當青春不再時,她忍受得了失去他嗎?答案令她感到無比害怕,所以她抱著最壞的打算,把握每一分兩人共度的時光。
希望老天爺會原諒她自私的想在這所剩不多的日子里,多儲存一些美麗的回憶——尤其是只屬于她與孟伯儒兩人的甜蜜回憶。而她更私心的想從他那邊得到一個只屬于自己的“孟伯儒”——他和她的寶寶!
可隨著日子過去、她心中的愧疚及慚愧與日俱增,不安壓得她幾乎快喘不過氣來;而且她覺得自己像個小偷,偷取所有人的關心與信任,辜負了大家的期盼,也欺騙了大伙的感情;所以,在當了一個星期的駝鳥后,她決定讓這一切結束。
紫綾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后,才壯起膽子推開起居室的門扉,準備接受所有可能的責難與辱罵。
“紫綾,快過來坐下。你的傷口才剛好,可不能站太久!泵戏蛉藷崆榈恼泻糁
“我有些話想告訴你們。”再一吹做了個深呼吸,紫綾趁著勇氣還未跑光前一鼓作氣地開口:“我不是伯儒的妻子,不是孟家的媳婦!
老夫人與孟夫人的身子有半秒的僵硬,后由孟夫人開口問道:“你是說,你們沒結婚?結婚證書是假的?”
“不,結婚證書是真的,我和伯儒確實是合法夫妻,但我們又和一般夫妻不一樣。”她說得語無倫次。
“我知道你們和一般夫妻不一樣,”孟夫人明了一笑,“其他新人就算是公證結婚也會辦幾桌喜酒,而你們卻密而不宣,幾乎沒有人知道你們結婚之事。”
“不是這樣的;我和伯儒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對她而言,卻是個美麗的錯誤。
“你們倆吵架了。”孟夫人肯定的說。又笑道:“夫妻是床頭吵床尾和,一下子就沒事了。不管你們是為了什么吵架,等伯儒下班回來,你們又會和好了。這是每對夫妻的必經之路,你不要太擔心!
“不是的,我們從來沒有相愛過,會結婚全是我逼他的!當時我和伯儒都醉得一塌糊涂,等第二天醒來后,我們倆便莫名其妙地結為夫妻,發現這個錯誤后,我們還來不及去辦離婚,又遇上了不少事就耽擱了下來;本來在來見奶奶的隔夭,我們便要去辦離婚的,后來我和奶奶吵了一架,丁詩情又出現,所以便一直拖到現在!
紫綾愈說愈小聲,也不敢抬頭看向兩位長輩,否則她一定會發現兩位長輩并無預料中的勃然大怒。
“告訴我,你和那小子有無發生關系?”老奶奶突然開口。
火辣辣的熱潮直竄上紫絞白皙的臉蛋,她羞赧地輕點下頭。
“哎呀,清白都給那小子拿去了,還說什么不是孟家人!”孟夫人嘟囔著。
而老奶奶則是威儀十足的說:“我管你們是怎么結婚的,反正你們都已經登記入籍,是有名有實的夫妻!我警告你們別再給我玩花樣,你們不要臉,我這老人家臉皮可是薄得很!”
說罷,她便怒氣沖沖地率先離去。孟夫人趕忙追了出去,臨走前猶不忘勸著媳婦——“夫妻難免會吵嘴,一會兒就沒事了。假如伯儒那小子還欺負你,你告訴我,媽一定替你出氣!
紫綾只能以十分癡蠢的拙樣瞪著她們先后離去。
活該是她呆到極點,以至于沒發現老奶奶與孟夫人交換了個頗具深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