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來就是要與你談你與尊夫人的離婚大事。”邱天放調侃著,俊臉上盡是戲謔。
“很高興能博君一笑!彼漤嗄旰糜。天放是唯一曉得這樁婚姻內幕的人——其實他是十分不愿意讓天放這個促狹鬼知道的,因為天放會拿這件事取笑他許久許久;可偏偏天放是他唯一信得過且能力一級棒的律師,他也只好認了。
邱天放不以為意地又說:“那些記者若是知曉臻冠企業孟大老板的婚姻真相,肯定又會炒翻天!”未了,他干脆不客氣的大笑出聲,“有誰會想到,你結婚的內幕竟是這樣的烏龍!”
他與孟伯儒的“孽緣”得自大學時代說起,一同修了堂心理學之后,兩人便莫名其妙成為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直至進了研究所、出了社會,兩人的友誼依舊堅定。
“喝醉了就隨便和鄰座的女人結婚……你該慶幸和你結婚的不是一個老太婆!”邱天放縱紙取笑,“喂,老實說,你有沒有被騙失身?”
“笑夠了沒?”孟伯儒惡狠狠地瞪著好友驚告。
邱天放對他的驚告視若無睹,反而拍拍他的肩道:“做人要有度量,既然烏龍事都做了,就讓人笑個幾聲嘛!”
“你的話我記下了。”孟伯儒皮笑肉不笑的開口,“下回你再有桃色糾紛,我一定會通知記者們大肆報導一番!
“呃,咱們談正經事吧!”邱天放立即說道。他再不識好歹,在老虎頭上做怪,他這個好朋友可真的會將威脅付諸實行呢。
“言歸正傳,全世界也只有你孟大老板會將我這個檢察官當普通律師使喚!鼻裉旆殴室庵刂匾粐@,存心要讓好友內疚。
孟伯儒卻是大言不慚的說:“這代表我看得起你這個老朋友!”
邱天放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感謝你的厚愛!碧鞎缘盟麨槭裁匆畔乱淮蠖汛频闹卮蟀缸觼磙k這件芝麻小事,不知內情的人還以為他這幾日是在忙哪件國際刑案呢!他認命地自公事包里拿出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只要你和大嫂簽了名,三天之內,我保證你又是個最受女人歡迎的黃金單身漢!
“這事先暫時擱下。”孟伯儒突然冒出這句話。
“什么?”邱天放不禁愕然瞪視著他。
“這份協議書我先收下,不過我想等個幾日再作決定。等我決定后,我會通知你辦理的!
“你不和大嫂離婚了?為什么?”
孟伯儒自己也想知道為什么。明明只要簽了字,把一切交給天放辦理,他和紫綾便什么問題都沒有了,可是他為什么會往這個節骨眼遲疑?
理智告拆他趕快簽字了事,但是心中卻有一股莫名的煩躁阻止他……邱天放緩緩泛起一抹奸笑,曖昧的開口!袄蠈嵳f,你是不是把人家怎么樣了?”
一道厲光立即向他掃過去,“我可不是你,只要是女人你都要。濫情!”
“喂,我這叫大愛!而且我鄭重聲明,太丑的我可是不會要的!
電話鈴聲打斷了兩人的斗嘴,孟伯儒接了電話聽著,表情卻是愈來愈奇怪。
“怎么了?”待他放下話筒,邱天放馬上湊向前好奇地詢問。
“有人怪聲怪調地通知我,你大嫂、我老婆正讓人欺陵呢!”孟伯儒在腦子里將方才所聽到的話再仔細想了一遍,思忖著可信度有幾分。
“那你這個做丈夫的還不趕快去英雄救美!”邱天放取笑地將孟伯儒往大門推去,“就算是有人開你玩笑,你也沒多大損失;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回家看可愛的嬌妻呀!”
孟伯儒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再次懷疑如此不正經又花心的邱天放是如何當上檢察官的?
有沒有搞錯啊,當孟家的媳婦得先從整理家務開始?!
紫綾不相信的瞪著眼前靦靦不安的丁詩情,目光瞄到她手上的抹布、掃把、水桶,再兜回她臉上,心底懷疑這道命令的可信度有多高。
“你是說,老奶奶要我一個人打掃這間大宅?”她再次問道。
“是埃我告訴奶奶這樣太過分了,你一個人怎么可能整理得完?”丁詩情輕輕柔柔的說道,“沒關系,我會幫你的!
“不用了;你是孟宅的客人,怎能要你做這些事呢!”
笑話!她焦紫綾再如何不濟,也不會要“敵人”伸手幫忙:可是要她一個人打掃這么大的宅子……老奶奶未免太看得起她了。
“但是你要打掃屋子,又怎么會有時間煮飯?”
“我還要煮飯?”她眼睛瞪得更大了。
丁詩情點點頭,眼里閃著同情的光芒,“不過只有中餐而已!
好,很好,打掃還外加煮飯,她倒是成了名副其實的灰姑娘了。只不過那個“后母”不知是何人。
“老奶奶的命令是從現在開始羅?”她問。
“嗯,我會幫你的。”可詩情泛起一朵美麗的微笑。
“不用了!弊暇c亦甜甜一笑,繼而頭也不回的拿起家伙往大廳走去。
也許,她該當面再問老奶奶一吹。
“對了,我想你還是再去問過奶奶比較妥當些,也許奶奶看到你去找她,便會將你的工作減輕些!
她是會讀心術不成?!紫綾詭異的睨了她一眼。不過她的意思是要她去求“安德烈老奶奶”羅?門兒都沒有!就算會做死,她也不會開口求饒。
“不用了,我就當作是免買的休閑活動!卑Γ缰谰蛣e意氣用事辭了工作,起碼現在也有個藉口可以拒絕。
“這樣啊,那我就不勉強你了。”丁詩情遲疑了片刻又開口:“不過我想……這是我自己的意思啦,只是純粹站在朋友的立抄…”
“沒關系,你盡管暢所欲言,我不會介意的!弊暇c扮起虛偽的笑容說道。
天曉得她最恨別人說話吞吞吐吐的,吊人胃口。
“我說了你可別胡思亂想哦!”
“不會的,你說吧。”她倒要看看這支蜘蛛精又有什么是非要搬弄。
她總覺得老奶奶若要她難看,應該會親自告訴她,以享受她氣憤又郁卒的表情,這樣她老人家虐待地也才有成就感,不是嗎?
“我想,你不要把奶奶將你當備人使喚之事告拆伯儒!倍≡娗榍忧拥恼f,“這純粹是我的私心!因為我想奶奶和伯儒的關系本就是劍拔弩張,為了不讓他們的關系更加惡化,我想還是別讓伯儒知道得好。當然,這是暫時的,等我向奶奶求情后,你就不用再當傭人了。”
唉!好個心思深沉的女人,擺明了告訴她識相的就別多嘴,否則便會成為破壞祖孫感情的罪魁禍首。
看來,她可真的成為灰姑娘了。
也罷,就算是彌補以往的運動不足吧,反正她閑著也是閑著……盡管想得蕭灑,可一旦真正勞動起來?删妥屓私锌噙B天了。
“哎喲喂呀……”這串像老人般的呻吟聲是出自紫綾口中,她忍著痛、咬緊牙關,慢慢的伸直腰桿。
“老天,真不是人受的!彼伎梢月牭阶约汗穷^咯咯作饗的聲音。
抬頭看了墻上的時鐘一眼,才下午兩點半,她這個灰姑娘還得熬七、八個鐘頭才能休息。而今天不過是灰姑娘生活的第三天而已,她就幾欲棄械投降了。
“登山健行都沒這么累!彼哉Z,又嘆了一口氣。
其實她大可一走了之,或是置之不理,但是她忍不下這口氣;其實要她做這些打掃工作是沒關系,只要丁詩情那個女人不要再找碴,她會做得更愉快。
再說她此時會累得像條狗,還全是拜她所賜呢!
說到丁詩情找麻煩的手段,她不由得要豎起大拇指。那個女人不會直接當面挑皮,而是在她忙得不可開交或是快累癱了之時適時的出現;美其名是幫她先找到較臟的地方,再通知她去勞動,如此一來她便可以快些將房子整理完,可是天曉得那個女人存的是什么心!
丁詩情一下要她去二樓最偏遠的客房擦桌子,下一秒鐘要她爬上閣樓掃蜘蛛網,再下一秒又叫嚷著大廳地板上有鞋。
以這種速度與方式整理,即使是訓練有素的清潔員也會累倒,更何況是她這種遠庖廚又少勞動的人;能撐到現在她都覺得是個奇跡。
可假如她拒絕丁詩情的“幫忙”,那么她就準備讓大水淹死吧。丁詩情那眼淚說來就來,快得讓人防不了;先不說她哭得可憐兮兮的模樣會讓第三者誤以為她是壞人,就連她自己看了都會內疚,以為自己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事!
“這么厲害的女人,真該推薦給國防部,她不當間諜實在是太可惜了。”
紫綾苦中作樂的自語。
她想,丁詩情會這般努力的虐待她,她和孟伯儒要負大半的責任;她發現每回當她故意在丁詩情面前和孟伯儒有親密一點的舉動,隔天她一定累得比狗還不像樣。
唉,她這挑釁之舉是否該稱為犯賤?
“哎喲……我還是勤勞點把工作做完,就可以早早上床休息”
“你在做什么?”孟伯儒突然出聲,帶著壓抑的怒氣看著趴在地上的紫綾。
“你嚇了我一跳!弊暇c驚嚇地拍著胸口,“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
“是誰教你做這些清潔工作的?”孟伯儒臉色難看得像是要吃人。
難怪她這兩天早早就上床睡覺,而且幾乎是頭一沾枕便沉沉睡去,怎么都叫不醒。
他還以為是她嗜睡或是壓力太大,怎知……一思及她讓人使喚虐待的模樣,不知怎地,他的心臟就活似談人緊揪著,幾乎無法呼吸。他雙拳握得緊緊的,死命的做著深呼吸,以按捺心中翻騰不已的怒濤。
“這叫地板運動,對健康很有幫助的喲!弊暇c抬頭淺笑。
就算丁詩情沒叫她不要打小報告,她也不會說出口,更不會向孟伯儒哭訴,因為這是女人和女人的戰爭,才不需要男人插手。她要贏得光明正大,更要讓丁詩情甘拜下風。
“你要不要也來上一段?”她抬頭又扯出個笑容老天爺,這還真難……“不要做了,看你的手部磨破皮了!彼奶鄣膶⑺龜r腰抱起,卻引來她陣陣哀號。
“別動我,我自己站起來。”
看到她唇瓣都咬出了痕跡,孟伯儒心中的怒火更是加速竄升直達四肢百骸,想要將方圓百里燃燒殆盡的欲望在他血液里流竄。
“摟住我的脖子,我抱你上樓休息。”他輕柔但堅定的說道,注視著她的眼中有著疼惜與不忍。
休息這兩個字在紫綾腦海中誘惑著她“不用了,我的運動還沒做夠,你別吵我!
“閉嘴!現在不要和我說話。”孟伯儒冷峻的聲音成功的讓她開了嘴。
紫綾輕聲嘆息,反正她現在也沒力氣和他爭吵了,就依他這一次吧!
兩人沉默地回到臥室,才這么一丁點的路途,紫綾卻已是昏昏欲睡了,就連孟伯儒放熱水的聲音她都沒聽見;直到察覺有人解開她衣服的鈕扣,她才驚醒。
“你干什么?!”
“洗個熱水澡你會舒服點!泵喜宓膱砸魷厝岬梅路鹨纬鏊畞。
“我自己洗就可以了!弊暇c死命的捉緊衣襟,瞌睡蟲全嚇跑了。
孟伯儒眉心打了個結,極端的不悅。
“你都累得快睡著了,還有力氣自己洗澡?”
“你不出去我就不洗!弊暇c紅著臉威脅他。她是個黃花大閨女,怎么可以在他面前赤身裸體?更何況他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而已。
不得已。他只好放棄一嘆,“有什么需要,我就在門外!
“我知道了!彼荒蜔┑南胨鋈ィ劾锸M了渴望,多想立刻跳進那缸熱水中……孟伯儒當然也瞧見了她眼里的渴望,不自覺地對她寵溺一笑,并不忘提醒,“別泡太久,當心感冒了。我在外面等你!
而他這一等,就是一個小時。當他擔心的沖進浴室,才好笑又好氣的發現她竟在浴缸里睡著了。
當然,方才她死守的雪白肌膚免不了也讓他看得一干二凈啦!
在起居室里——“奶奶,您嘗嘗詩情特地為您做的點心和茶飲!倍≡娗樾θ菘赊涞卮螳I慇勤!翱春喜缓夏奈缚冢偃绮缓,詩情再重做!
老奶奶滿意的直點頭微笑,“你這娃兒真是體貼,還記得注意到我這個老人。唉!
這些事原本是我那個所謂的孫媳婦該做的。”
“焦小姐在忙,我來做也是應該的。”的確,像這種倒茶之類的瑣事當然是得由焦紫綾那個傭人來做,她丁詩情該是像老奶奶一樣坐在舒適的沙發上讓人伺候。
今天她之所以道般委曲求全,不過是權宜之計,待她將這個老家伙伺候得服服帖帖;再三不五時縱中挑撥,她就不信焦紫綾那個賤人還待得下去!屆時,就不知孟伯儒會維護哪邊了,她唇畔勾起一抹奸笑,不論孟伯儒靠向哪一邊,孟宅肯定是鬧得雞飛狗跳。
之前,她還道這個名聲響亮的孟氏老夫人有多了不起,結果現在還不是受她擺布,乖得像貓咪。
“不,你是客人…怎能勞你動手?”
“沒關系啦,反正我沒事嘛!”
“你這孩子人長得漂亮,手藝又好,細心又體貼,將來誰娶到你,真是天大的福氣喲。”老奶奶呵呵笑道,笑得眼都瞇了起來,叫人看不清她眼里的光芒。
丁詩倩嬌羞地低下了頭,“奶奶,您過獎了。”
“來來。別凈杵在那兒,你也過來嘗嘗,我,一個人吃不了這么多……”
“哼,就怕她是別有用心!”
孟伯儒冷肅的嗓音驀地插了進來。
“伯儒,你回來了?!”丁詩情掩不住驚訝,臉上神情忽明忽暗。
老夫人抬頭望了壁鐘一眼,淡道:“你現在回來做什么?莫非是你那百來人的公司終于肯倒閉了?”
孟伯儒默數到十才開口,若不先緩和心中翻騰不已的怒濤,祖孫倆怕不又要吵翻天了。
“我娶妻子不是為了要她當孟家的傭人!彼а狼旋X的說。要忍住心中熊熊的怒火是多么的困難,尤其是他的腦海里一直浮現紫綾疲憊不堪的模樣……若不是中午突然接到那通變音電話,他猶不知紫綾一人在家里受苦受難。
她何其無辜,要受這無妄之災,她只是好心的要幫他忙。
老奶奶瞥了孫子一眼,輕哼道:“原來是這件事讓你特地丟下公事跑回來興師問罪?只不過是做點家事,有啥值得大驚小怪的?”
“每天做到累得半死,這叫一點家事?”他再也忍不住的大吼出聲!拔覀兗液螘r如此缺人手了,那些事輪得到堂堂孟氏長媳去做?!”
老奶奶亦火氣上升,氣沖沖地用力往桌上一拍“你眼里還有我嗎?只是叫你媳婦做點事,你就跑回來對我大呼小叫,那種毫無容忍心、沒氣度、沒有婦德的女人哪裹值得你疼惜了?”
“奶奶您別生氣,小心您的血壓!倍≡娗榱⒓瓷锨拜p拍老奶奶的背柔聲勸解,自責的說:“都是我的錯,是我太笨了連話都傳不好,讓焦小姐誤以為要獨自一人整理整棟屋子,害她累壞了,又害你們祖孫吵架。”
“沒你的事,是這小子大驚小怪!
孟伯儒冷眼旁觀這一老一少演戲;說到底,奶奶再蠻橫終究還是長輩不能對她無禮,于是他只得頻頻做著深呼吸,努力壓下四處奔竄的怒火。
“奶奶,您究竟要我怎么樣,您干脆明說吧!”
“沒怎么樣啊!”我只是想早點看你結婚,抱曾孫子罷了。
老奶奶的話再度惹來孟伯儒吹胡子瞪眼,可老奶奶仍是一派優閑不甩他。
眼看祖孫倆僵持不下,丁詩情又開口了。
“我看我還是走好了,畢竟我只是個外人。”
“很高興你終于認清楚了這一點!泵喜搴敛涣羟榈淖I笑,引得她臉色乍青乍白,白皙的容顏看不到一絲血色。
“孟伯儒!你的待客之道丟到哪去了?”老奶奶兩道柳眉不悅的皺了起來。
“我這是跟您老人家學的。∧皇且幌蚨歼@么對待心懷不軌之人?”他咧嘴回道。
老奶奶一時語塞,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末了,她才道;“好,只要你能把叔儒叫回來,我就答應你的要求!
“只要我把人叫回來,奶奶就信守承諾放人?”
“對!”嘿嘿,她就看這小子如何叫得動脾氣火爆的倔強孫女……該死的賤人!丁詩情憤恨的在心底咒罵著。
焦紫綾你好樣的,竟敢將我的話當耳沒風,通風報信,破壞我的計劃!
丁詩情嫉妒的看著孟伯儒的神情。
看來孟伯儒真的愛上那個賤女人了,只要一提起焦紫綾那個賤人,他的眼神就充滿了溫柔,盛滿了愛戀;以前就算是兩人交往時,2也從沒以那樣的眼神看過她!
哼,到嘴的鴨子豈有讓他再跑了的道理,她不會讓他們兩人稱心如意的!
焦紫綾,別怪我心狠手辣,這都是你自找的……“喂,我好無聊喔!”紫綾趴在茶幾上,可憐兮兮的說。
她實在搞不懂她這個名義上的老公窮緊張什么,自昨天下午讓他看見她做苦工后,今天他竟帶著她一起來上班!他是不是保護欲過盛了?
她承認她確實是累壞了,也不否認他關心的舉動讓她感到十分窩心,甚至感動得淚水都快噴出來。
但是……唉,她豈不是變相的對奶奶和丁詩情投降嗎?
“你書都看完了?”孟伯儒自成堆的文件中抬頭看向她,充滿愛意的目光足以軟化鋼鐵。
或許,他該感謝丁詩情的惡毒與無情;經過昨天之事,他發覺自己不知在何時竟然喜歡上紫綾了!這也解釋了為什么一見著她受委屈,他會發那么大的脾氣,以及為什么一見她打包行李要走,他會感到心慌……原來他戀愛了!
“那些書無聊死了!你沒看到我從頭翻到尾又從尾翻到頭,無聊到趴在桌上數灰塵嗎?”
紫綾不滿的模樣引出孟伯儒低沉渾厚的笑聲,他邁開大步自辦公桌后走向她,“要不要到附近的商圈逛逛?”他緊挨在她身旁坐下,貪婪的將她獨特的幽香悉數吸入,而紫綾并沒有注意到他眼里的迷醉。
“不要,光是想就累了!
“那么,到休息室睡一下!彼f著,對她這幾天的操勞心疼極了,自動的伸出雙手;力道適中地替她按摩頸部。在他輕柔溫熱的撫觸下,紫綾由原先的僵硬慢慢她放松,進而享受這酥麻舒服的感覺。
“好不好?”他又低頭詢問!跋冗M去休息一下,再等一會兒我就”——“不要!”不待他說完,她就抬起頭回絕。
不料她這一抬頭,柔軟如花瓣的雙唇竟以不可思議的準確度貼上他溫熱的唇瓣;她嚇得往后一跳趕緊拉開兩人的距離,儡偏又重心不穩,可愛的屁屁就直直的就往地板親了下去。她還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孟伯儒長臂一伸,又將她“撈”回身上。
“呃,謝謝!弊暇c驚魂未定的坐在他腿上尷尬不已,心兒更是怦怦亂跳。
“不客氣!彼⑿卮稹Ec她的局促不安相比,他可是自在多了,甚至可說開心得眉飛色舞。
有機會親近佳人,他當然高興羅!
既然厘清了自己的感情歸屬,又認定他身份證的配偶欄哩只能填上她的名字,他當然得想辦法多親近她,讓她愈來愈習慣他的存在。他知道她對他也有感覺,她是喜歡他的,但這還不夠,他要她愛上他、不能沒有他,因為他已經對她迷戀得無法自拔了。
她迷糊、開朗、單純的個性就像是一股清流,洗滌了他那愈來愈市儈的身子,澄清了他的心靈。只要有她在身邊,他全身的細胞便仿佛吃了興奮劑般,充滿活力。他對她的迷戀可說是與日俱增,對于她,他是志在必得。
他想,他該感謝丁詩情當初無情的背叛,否則他怎可能遇上紫綾這個可人兒?
“你可以放我下來了!”紫綾見他遲遲沒移動,只好開口提醒。
他卻搖頭將她摟得受緊,睹齒笑道:“為了預防再度發生方才之事,你待在這兒比較安全。”
紫綾怪異的睨了他一眼,心想他當真是保護欲過盛;她又不是二歲孩童!
“隨你!彼彩菙[出不在乎的模樣,盡管心兒撲通撲通直跳,快要超過負荷。她打算以靜制動,敵不動,我亦不動;再說寒冬中窩在他懷里也是暖和得很。
就讓她再迷戀他溫暖厚實的胸膛一次吧!
“喂,我來你公司根本沒事做,你帶我來做什么?”她終于提出憋了一天的疑問。
“怕你在家里無聊!泵喜遄右拱闫岷诘难弁珳厝岬爻蛑⒌盟幕呕。
“我在這里就不無聊了?”她沒好氣地殺去一個白眼,“其實你不用擔心我,你那位舊情人不會對我怎么樣的。”
“為什么幫她說話?”孟伯儒聞言,不悅的皺起眉。
“我說的是事實。相倍我,我有能力對抗她”
“像昨天那樣?”孟伯儒打斷她的話,目光灼灼的直盯著她,看得她心虛的低下了頭。
半晌,她又不甘示弱的抬頭反駁!凹热荒悴恍湃挝,那我還留下來做什么?干脆回家算了!反正我留下來也沒用,不過是廢物一個!
“我怎么會要求個廢物幫我的忙呢?我看人的能力有如此不濟嗎?”他親昵地點了下她嘟得老高的小嘴,“我是怕率直的你中了她的計謀!
論狡猾奸詐,單純的紫綾絕對不是丁詩情的對手。而且丁詩情只要針對紫綾吃軟不吃硬的個性下手,紫綾絕對會被她欺負得慘兮兮。
“我不會一直處于下風的!北荣惒艅傞_始,不到最后,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她不以為然的皺鼻俏模樣是那么的可愛……孟伯儒心弦突地一震,注視著她的眼眸變得更深邃、癡迷。她微噘的紅唇像新鮮欲滴的草莓引誘著他,讓他克制不住的想一親芳澤……而他也真的做了。
當他的唇瓣印上她的時,紫綾感到仿佛有一道電流自他身上流竄過來,讓她渾身一震。種種她所不熟悉、說不出的感覺全涌向她,讓她不知所措,又難以自拔。
她輕哦嬌吟的低喘更刺激了他,孟伯儒頑皮的舌頭更進一步地撬開她的貝齒與之嬉戲。霎時,她的腦子完全停擺,無法思考、不能呼吸,只曉得要緊緊捉著他,攀附在他身上,任由感覺帶領。
孟伯儒輾轉吸吮她口中的甜蜜,咬她的唇瓣,印上他的氣息,烙下他的痕跡;直到兩人有窒息之虞,才戀戀不舍的分開。
紫綾虛軟地靠著他的胸膛,耳下傳來的是他雷鳴般的心跳聲,為不是只有她一人受到這一吻的影響而暗自竊喜。
“為什么吻我?”她羞澀地問。現在丁詩情并不在這兒,他們不需要演戲呀。
“你說呢?”孟伯儒聲音低沉慵懶帶著磁性,不由得勾起她一陣陣戰栗。
說罷,他意猶未盡地又俯下頭,取她甜美甘醇的唇瓣。
“嗯……”紫綾腦子里又是一片空白,只能依附著他,隨著他的帶領,鼻間充滿了他致命的氣息。
而孟伯儒不再滿足于唇齒問的嬉戲,炙熱的雙唇緩緩移到她線條優美的頸子,且邪惡的拉開她的衣領,朝她的鈕子進攻,一雙大手亦沒閑著,滑溜地鉆進她襯衫里,悄悄地登上高峰。紫綾身子頓時一震,還來不及出聲,他靈巧的手指輕輕一撥,她渾圓粉嫩的雙峰便露了出來,孟伯儒黝黑的眼眸里更是迸出熾熱的光芒,讓她燥熱的嬌軀微微顫抖。
他邪惡魅惑一笑,在她還搞不清楚他的用意前,低下頭將其中一顆蓓蕾含進唇里,粗糙的舌頭磨踏著細致的肌膚所引起的刺激與快感,讓紫綾承受不住的呻吟連連;但他并不就此罷休,一支大手變本加厲的沿著腰肢滑過她渾圓的臀部,往她修長滑嫩的大腿而去……而紫綾的纖纖素手亦不知何時扯掉了他的領帶、弄亂了他的襯衫,更攀上了他寬闊結實的胸膛。修長的手指著迷的膜拜著。雖是未經人事,但她學得很快,小嘴有樣學樣地吻上他平扁的乳頭;孟伯儒頓時驚喘不已,胸膛劇烈起伏,險些把持不!澳銓W得真快!彼Ьo牙根低語,條地低吼一強,再度狠狠住她的唇瓣,空出來的手更是肆無忌憚的滑進她的裙子里,撫摸著她細致柔軟的大腿內側,挑逗著她的極限。
紫絞嚶嚀出聲,煩躁不安的挪了挪身子;她想求他,卻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只希望他能快點解除她身上的那股燥熱。
當他頑皮的手指找到她大腿根部且無情的戲弄時,尖銳的驚喘倏地自她唇間冒了出來,身子亦激動的扭動:體內的強烈快感令她承受不住的呻吟不已。
他看著她在自己手中逐漸綻放,兩頰因激情而染上漂亮的紅暈,迷濛的眼眸亦因動情而閃著五彩的光芒,心中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豆大的汗珠更是不斷滑落額際。
正當兩人意亂情迷、幾欲把持不住時,一聲聲電話鈴聲努力的突破層層迷障,鉆進兩人腦子里。
“什么事?”孟伯儲火氣沖天的開口,欲火得不到紓解令他暴躁不已。
而紫綾則乘機溜進休息室整理凌亂的衣衫,亦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他。讓事情發展至此并不全然是他的錯,她也要負一半的責任,是她默許他這么做的。
倘若她夠聰明,就該趁未陷入太深時及早抽身離去,以免沾惹一身腥,賠了夫人又折兵。
但是,現在她還能輕松的抽身離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