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疼,我可以忍個幾天!顾麊≈曇粽f。
「我也不曉得——」她手指慢慢移往他繃緊的肚腹,那兒有條細軟的毛發,她好奇地搔了搔。
「你是在折磨我!顾麥惤樢Я怂豢。
「會不舒服?」她錯解了意思。
他從喉底呵了一聲!甘翘娣遗挛乙粫r控制不住!
她聽懂了,昨夜他進入她體內的時候,也說過同樣的話。
「其實——」她手指頭慢慢移上他胸口,接著勾住他脖子。「我沒你想的那般不舒服!
意思就是,他大可不用隱忍。
他體貼又甜美的琉璃——他愛憐不已地親著她臉頰、耳朵,最后回到她唇瓣。經過一夜的熟悉,兩人早已嘗到唇齒相貼的美妙。他舌尖輕輕卷蹭她香舌,親著她軟嫩的下唇。
在他舌尖舔著她纖長的頸脖時,她鼓起勇氣低喃了聲:「——我想碰你!
他驀地抬起頭。
她臉兒紅透了!改阒赖摹媚锛页黾薜臅r候,每個當娘的都會幫她準備一本冊子,我想既然上頭能那么畫,就表示我們能那么做……」
「你是說避火圖?」
「是《素女經》!顾A苏Q劬。「你不曉得?」
他搖頭。在這方面,他青澀一如少年!肝抑豢催^一些畫——里頭有一男一女,兩個人不是半袒著身子,就是相互交迭在一起——你呢?」
「我拿給你看好了——」她可沒那勇氣直接說明。
她伸長手拎來昨晚被他丟在床邊的外袍,羞怯地挪下床鋪,裸足走在冰涼的青石地板上!端嘏洝肪褪赵谒鹿褡畹讓,為了拿出它,她還得翹高了小臀兒翻找。
看著她圓翹緊實的豐臀一扭一扭的,躺在床上的他的心也跟著一蕩一蕩的。不久她踮著腳尖回到床邊,還不及把冊子交給他,他已一把扯她入懷。
……
良久之后,他慢慢移出她體內,將不住喘息的嬌人兒摟進懷里。
他輕撩開她濡濕的長發,在她香汗涔涔的臉上印下一個又一個的吻。
「不公平!顾懔堥_幾要黏合的眼皮!笧槭裁次依鄣迷挾伎煺f不清,你卻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他笑著回答:「何止沒事人,我覺得我還可以抱著你繞著花雨樓跑上三圈!
「胡鬧!顾χ,接著打了個大呵欠!赴,我不行了,眼皮真的要黏在一起了……」
他一親她眼角!杆桑瑫r間還早!
「那你呢?」她聲音已經模糊不清了。
「當然是在旁邊陪你。」他輕撫她細軟的鬢發!肝乙呀洶装桌速M了一個多月,不趁這機會好好多看幾眼怎行——」
她彎了彎唇角,腦中忽地轉過——
其實先前一個多月的等待,不算白走一遭。
想想他倆在那段時間聊了多少話、做了多少事——每說一句話、每做一件事,就像在空蕩蕩的水瓢里滴上一滴水,乍看是少,可時間日久,聚沙成塔,終于教他發現她的不可或缺。
她朦朧間想著,說不定沒有那些日子的忍耐與眼淚,就沒有現今她偎在他懷中的安歇,這件事的發生——
原來,一切都是老天爺安排好的。
入睡前最后一個思緒,就是停在這句話上頭。等睡醒了,一定要告訴他……
第8章(2)
約莫半時辰后,琉璃被外頭細碎的說話聲吵醒。
「聲音小點,琉璃還睡著——」
「對不起少爺,實在是事情緊急——」
她認出是傲天和張總管的聲音,只是有些語句她聽得不太清楚,依稀只聽見尹家、松風齋跟麻煩幾個字。
聽起來不太對勁?發生什么事了?她渾沌的睡意一下消散。
「怎么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我岳母大人怎么交代的?」
「說是希望您跟少夫人過去一趟,要快!」
「我知道了,你先去備車,我跟琉璃等等就到!乖捳f完,權傲天推門走進,發現琉璃已穿好衣裳,正拿著濕帕子擦著臉蛋。
她聽見聲響,回頭問:「剛剛是張總管嗎?我好像聽見他的聲音。」
他點頭。「是他沒錯。『松風齋』出事了,娘派下人來找我們,要我們馬上過去!
「我娘怎么了?」她直覺以為是娘毛病又犯了,慌得臉都白了。
「不是不是,你先別緊張!顾矒岬嘏呐乃。「你一邊穿衣,我一邊告訴你——」
約莫一刻鐘,權家馬車抵達「松風齋」門口。一大群人圍繞在門口看熱鬧,琉璃從來沒在自家店前看過這么多人,心里驟起不好的預感。
「讓讓、讓讓——」兩人好不容易才擠進人群里。
「小姐跟姑爺來了!挂灰娝麄,門里的婢女如釋重負地喊道。
兩名伙計趕忙把關起的門扉打開。
剛剛在馬車上,權傲天大致說了來龍去脈——
大概一個多月前,琉璃她堂哥尹光熙,介紹了個叫李墨云的家伙來賣畫。開頭這人頗有信用,帶來的也多是三、五十年前的老畫。接觸幾回以后,「松風齋」的大伙計開始對李墨云失了戒心,前兩天李墨云送來一幅據說是唐朝懷素和尚的真跡——「自敘帖」時,大伙計只草草問過兩、三位熟人的意見,就大膽買下了。
慘的還不是這個,昨天下午,城中富戶李老爺付了五萬兩銀子,開心捧走了「自敘帖」。
怎知今天早上李老爺跟朋友炫耀的時候,他朋友卻直言斷定此帖并非懷素真跡!
怒不可遏的李老爺,立刻帶著官差上門,要求「松風齋」給個交代。
琉璃一進門,便看見跪在地上的大伙計跟二伙計,一旁的李老爺則是不斷痛罵,長得肥敦敦的官差大人倒是一臉無謂地坐著喝茶。她娘呢,則是眼露著擔心,不知如何是好。
「娘,官差大人,李老爺!箼喟撂齑蛑泻。
李老爺一見他來,立刻把矛頭指向他!笝嗌贍斈銇淼谜,你也是行家,你來幫我評個道理,這么大一家『松風齋』,竟然老著臉皮賣我假畫!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銀子買下它?整整五萬兩,結果他們卻給我一張假畫,真是把我的臉都丟盡了!」
權傲天不聲不響地走到桌邊,懷素和尚的「自敘帖」正平整地擱在上頭。
他眼睛掃掃瞄瞄,就知道大伙計怎么會上這個當。
懷素下筆,人稱「急風驟雨」、「豪情勃發」、「一氣貫之」,而眼下這幅「自敘帖」,就備足了狂、雅、逸這三個特點?墒沁@就是內行與外道的差別,眼下這幅「自敘帖」,就是少了那么一點氣勢。
據說懷素和尚寫字時,常是在喝足了酒后,信筆揮毫,一氣呵成,絕少間斷,但眼下這幅字卻看得見擱筆再寫的斧鑿痕跡。
琉璃過去安慰娘親幾句之后,也跟著走到桌前細審「自敘帖」,她也看出來這幅字畫確非懷素所作。
夫妻倆相望一眼,他從她眸里讀出她的擔心。
賣出假畫,這對「松風齋」的信譽,肯定是難以估計的損傷——
見權傲天久不說話,李老爺急了!冈趺礃?我沒說錯吧,這幅『自敘帖』是假的!」
權傲天不可能說謊。他轉過身看了丈母娘一眼,才望著李老爺點了點頭!笡]錯,這幅『自敘帖』是仿作!
坐在椅上的尹母晃了下身體。她原本心里還殘有一點希望,想著會不會有那么一點點可能,是李老爺的朋友看走眼了——
完了,尹母垂下臉忍住心痛。本以為自己可以代夫守住他多年的心血,想不到,就這么毀在一幅仿作的「自敘帖」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