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因為宿醉,還是因為她用腦過度,此刻的她都需要喝一杯咖啡來讓腦袋瓜蘇醒一下。
頭低低地走到員工專用的茶水間,卻撞上迎面而來的人,這一撞,對方手里端著的咖啡灑上她的手背不說,岳笙也因此被撞退好幾步,如果不是身后有一只手臂及時扶住她,她甚至可能因為重心不穩而摔倒在地。
「搞什么啊,走路不帶眼睛的嗎?」被撞到的是一名女醫生,她低頭看著身上被弄臟的白袍,又看了看被灑得四處都是的咖啡,氣得冒火。「不知道我今天早上很忙嗎?凈給我添亂!你是哪個部門的,這么莽莽撞撞!」
罵了一串,頭才剛抬起來,進入眼簾的卻是高大斯文又溫文儒雅的杜天羽,女醫生盛怒的嘴臉瞬間緩了下來,還露出笑容。
「杜醫師,喝咖啡嗎?要不我順便幫你弄一杯?」說著,女醫生看了一眼在他懷里的岳笙!付脊诌@女人莽撞,把我的咖啡弄翻了,我正要重新泡一杯呢!
「不必麻煩白醫生了。」杜天羽微斂眼睫,低頭看向懷中的女人!改銢]事吧?有沒有燙傷了?」
岳笙剛剛一聽到對方叫杜醫生,就差點從他懷里彈起來,現在又被他這么溫柔的「關注」,真是讓她受寵若驚。
「我沒事。」岳笙輕輕掙開他的懷抱,上前對白醫師鞠了個躬!笇Σ黄,是我心不在焉沒看路,撞到您真不好意思,等等我把沖好的咖啡給您送去吧,衣服我也會幫您送洗……」
「算了,我自己搞定就好,下次小心點。」白醫師冷冷說完,轉頭對杜天羽笑笑便離開了。
岳笙牙一咬,轉身要向杜天羽道謝加道歉,可話還沒說出口,他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茶水間帶去。
她沒來得及問他要干什么,手背已傳來一陣清涼,水龍頭的水在剎那間緩解了她手背上的灼熱,讓她始終緊皺的眉心舒展開來。
「會疼就要說!苟盘煊饘λ傺b沒事的模樣很不滿意。
岳笙睨著他,甜甜一笑!覆惶!
他抬起頭看她一眼!付技t成一片了,怎會不疼?你的痛覺神經消失了嗎?」
「嗯,很久以前就消失了!
還理所當然的點頭?這女人……
「你是要告訴我,你兒時被虐待、過得很悲慘嗎?」
岳笙噗哧一聲笑出來!肝蚁駟?你看看我這雙手,白皙又細嫩,很美吧?就該是一雙富家千金的手,怎么演苦情戲?」
杜天羽又看她一眼,沒跟著笑,黑眸卻像探究什么似地直瞅著她,像是要弄清楚她的笑里究竟還帶著些什么。
岳笙眨眨眼,再眨眨眼,唇還是微微勾著。
他不會看出什么了吧?她的笑很假?還是她的心很假?
岳笙有點心虛的轉移視線,也轉移了話題。「昨天晚上謝謝你,還有剛剛……如果你不在,她可能會一口把我吃了!美男計果真是挺管用的!
沒理她口中的什么美男計,因為對號入座一向不是他的習慣。
杜天羽關上水龍頭,掏出口袋里的手帕,親自替她把手擦干。她也任他擦,沒有羞得縮回手什么的,就像他替她做這件事已經做了千百次一樣的自在。
「你都是這樣寵女人的嗎?」她好奇地問。
杜天羽挑了挑眉。「擦干才能上藥。」
話落,他便把她拉到護理站,親自替她的手背擦上燙傷藥膏后才放開她。
兩個人都沒發現,他們的身邊已凝聚不少好奇的目光,護士的、醫生的、病人的,連路過的清潔阿姨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們這對俊男美女幾眼。
「當你的病人真幸福,杜天羽!构吠纫稽c總沒錯,至少可以化解一下自己的不自在。
是的,她雖然表現得落落大方,但他一直對她「動手動腳」,搞得她心跳一直維持著快節奏,根本慢不下來。
他睇她一眼!肝腋銢]那么熟,連名帶姓的叫人很沒禮貌。」
她又是很甜的一笑。「那叫什么?天羽?天羽哥?天羽歐巴?」
「叫我杜醫師!
「挺安全又有距離的叫法。」岳笙點點頭,朝他伸出另一只手!肝沂枪彩聞仗幮聛淼慕M員岳笙,歡迎連名帶姓的叫我。還有,我欠你兩次情,所以我要請你吃兩頓飯,你不可以拒絕,因為拒絕我的話,我會哭給你看,我相信你不會想要嘗試看看的……所以說定了?」
這樣也行?
杜天羽啼笑皆非地看著眼前這落落大方又咄咄逼人的女人,該說的話都被她說完了,他竟然發現自己不知該說什么?
她側臉瞧他!改悻F在是在心里罵我厚臉皮嗎?」
他好笑地看著她!溉绻悄?你會放棄請我吃飯的念頭嗎?」
「不會!
「那我就不必造口業了!
意思就是無條件同意了?YA!
岳笙笑開了,掏出手機遞給他!改悄慵游襆INE,我好約你!
第2章(1)
醫院的長廊上,站著一個久違的高大身影,正是亞洲最大航空龍頭黑木家族的大少爺黑木曜。
杜天羽已經半年多沒見到黑木曜了,這個可以說是打小玩在一起的兄弟,如今卻因為諸多原因而形同陌路。本來以為黑木曜會是他的準妹夫,他卻娶了自己曾經喜歡過的女人朱丹丹;不只如此,黑木曜為了讓他繼母山本安紀子殺他母親又害他父親的惡行公諸于世,還舉辦了一場假婚禮,讓大家一起目睹她的惡行。
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感到錯愕與難過,不管是他曾經疼愛過卻不甚親近的妹妹杜樂姍,還是他那位沒啥感情的繼母山本安紀子,畢竟都算是他的親人,就算他一樣對她們的行為不齒,他也不可能站在黑木家那頭一起舉旗討伐她們的罪行。
終是,兩邊都疏遠了,就像那三年流浪佛羅倫斯的日子,不得不重新拾回那份屬于一個人的孤寂。
不同的是,現在的他雖然是在自己熟悉的城市里,卻比流浪在異地更覺得孤單。是因為這里已經沒有可留戀的人,還是因為已經不必去思念?
「好久不見,天羽!
「嗯,丹丹跟你一起回來臺灣嗎?」
「她說想爸爸,就回來了。」
杜天羽點點頭。「院長現在一定開心極了!
天齊醫院朱國光院長正是朱丹丹的父親,也是他的恩師,盡管他和丹丹經過這么多年依然沒修成正果,可朱國光對他的看重卻始終如一,這一點,他真的很感激,這也是他選擇留在天齊醫院的原因。
黑木曜挑眉!改悴婚_心嗎?」
杜天羽也跟著挑眉。「丹丹都已經是你老婆了,你還在吃哪門子的醋?」
關于這個問題,黑木曜也很想問自己。
杜天羽和朱丹丹的那份情感像溪水,清澈透明卻也潺潺不絕,明知道兩人早已不是那種關系,他也是丹丹唯一的男人,可是,他的心底卻很難不在意,雖然這真的很不男人也極可笑。
「你知道為什么!购芏嗍拢荒芤鈺荒苎詡。
「如果那么在意,當初就不該娶她!
「我愛她,非她不可!」黑木曜冷冷一笑!溉绻阌形乙话氲脑诤跛矝]機會屬于我了,不是嗎?」
杜天羽溫溫淡笑!肝也幌敫阏務撐液偷さぶg的感情。我還有事忙,先走了!
「等等!购谀娟桌∷!肝矣姓抡夷阏,是關于山本會社的接班人問題。」
山本會社是杜天羽的繼母山本安紀子娘家的事業,本業以創建醫院、學校及建筑為主要核心,其中又以醫院及建筑為獲利的最大宗,所以當年山本安紀子的父親才會物色杜天羽的父親杜嘉民為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