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痛苦地向自己承認。她愛廉星樵,徹底而絕望地愛他。
過了今晚,她這一生再也沒有機會依偎在他懷中,任他擁抱親吻,歡享他的溫存蜜意,她的心深受折磨,她要他,上帝,她多么想要他!
去找他!她的心在狂喊,最后一次去找他,以后就沒機會了,最后一次擁住他,最后一次愛他。
激昂的心情幾乎把她淹沒,她立即翻下床,當她掀開帳篷時,嚇了一大跳,廉星樵就站在她面前,定定地看著她。
“你……站在這里多久了?”
他一句話也沒說,張開雙手。她毫不考慮地飛奔進他敞開的雙臂中。
他們就像久別重逢的戀人般緊緊地、深情地擁抱在一起,情感在血液里奔流。
廉星樵低下頭,輕吻過她的眉毛、她的眼睛、鼻尖,當他的唇覆上她的,兩人立刻就卷入狂野的激情中,兩舌親密地交纏、嬉戲。
他回想起第一次在開羅機場和楚歌相遇的情形,嘴角泛起一抹溫柔的微笑,他想他大概第一眼就愛上她了。
他溫柔地輕撫她汗濕的背!拔覑勰。”
“嗯,我也是。”她認為他說愛她只是隨口說說。男女做愛時好像很容易就冒出這句話,對這句話信以為真的女人是傻瓜。
他是個很棒的愛人,她不后悔來到他床上。由于她只有一晚的時間,她不想浪費在睡覺上。
“嘿,你在對我性騷擾喔——”他的呼吸開始急促。
她將玲瓏有致的身軀纏在他身上,在他耳邊撒嬌,“來嘛,再施展你的功夫,嗯?”
“你今天晚上不太一樣——”
“如果你真的太累了——”她作勢要起身,但是他緊攫住她的臀部把她固定在身上。
“我是不會累,就怕你消受不了。”
兩人又翻浪起來。
¢¢¢
沉酣的長夜在朝陽的柔光中悄悄溜走。
廉星樵仍在半夢半醒之間,他悠悠地伸個懶腰。昨天晚上“伏地挺身”做太多下了,腰好酸,他不覺又伸伸腰。
突然帳篷被打開來,陽光穿透進來,他瞇起眼睛,看到楚歌穿著整齊,手托餐盤走進來。
“這么早起來?”
“起來給你這個臭男人做早餐啊!
她把餐盤放到他腿上。
“好賢慧喔!
他伸手去拉她!拔蚁瘸阅,再吃早餐。”
她搖頭,“不行,先吃早餐,再吃我!
“我肚子還不餓!
他涎著臉說,“我下半身比較餓!
“一大早就不正經!彼芽Х缺诺剿稚稀K诳Х壤锵铝嗣运帯
他坐在床上邊看她邊喝,“這咖啡有點苦味!边@苦味不太像咖啡那種苦味。
“是不是糖放的不夠——我去拿糖。”
“不用了!
他一喝完咖啡,便說,“我的頭好暈……”
“你大概感冒了,快躺下來休息!
他才躺下沒多久,迷藥很快發生作用,他昏了過去。
她安靜地開始收拾她的東西,然后坐下來寫了兩張字條。
其中一張是給文生的,上面寫她很高興認識他;另一張是給廉星樵的,她放在他一定會看到的地方,然后再看他最后一眼。
所有和廉星樵曾經共有過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她好怕自己永遠也忘不了他。
她在他唇間印上最后一吻,然后轉身走向帳篷門口。只想到這一轉身,以后再也見不到他了,每走向門口一步,都令她泫然欲泣。
四個小時后。
醒來……
他必須醒來……
廉星樵勉力睜開眼。
他的知覺是恢復了,但是頭還是昏沉的。他想爬起來,但沒力氣,身體仍是軟弱無力的。楚歌呢?
“楚……”他想擠出聲音,把頭抬高,卻又倒回去。“楚……歌!”不夠大聲,她聽不到。他深吸一口氣,“楚歌!”
仍然沒有回應。他掙扎著坐起來。他的目光落在壓在咖啡杯下的紙條上。
紙條上寫著:
杜唐卡門的昀鎧我帶走了,如果你想要回它,找你的叔叔廉雨辰要。
他緊緊捏著手中的字條,直到指關節都因用力而泛白。
她根本不是佩托里教授的學生,而是叔叔派來捉他的。
叔叔給她的報酬到底有多少?值得她犧牲自己……
他們魚水之歡的記憶在他腦海里回蕩,她的反應,她的呻吟,她的腿有力地夾住他的腰身……
他試著想像他們做愛時,她對他的反應全是做戲;卻本能知道那并非事實。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和他做愛,只是為了工作,她說愛他,恐怕也只是謊言。
他對她而言只是任務,如此而已。
廉星樵的心情十分晦暗。
≮≮≮
三天后,廉星樵一走進夢月山莊,葉媽和葉爸立刻喜悅得尖叫歡迎他。
“嗨,葉爸,葉媽,真高興看到你們!
他笑著說。
廉雨映從樓梯上優雅地走下來。“喲,是什么風把我們廉家的浪子吹回來?”
“小姑姑,三年多不見,你還是美麗如昔!彼土暧持徊钜粴q,但在輩分上地虧吃大了。從小廉雨映就常仗著輩分欺負他,非要他喊她小姑姑,不可以喊雨映。
“少灌迷湯,你這小兔崽子,夢月山莊主人的寶座,講好了大學畢業后換你坐,你卻給我逃之夭夭,害我代你坐了三年,這筆帳我們得好好算一算。”
“我們的帳等一下再算。叔叔呢?我先和他算帳。”
“你叔叔現在不住這,他和他的小妻子住在山腳下的新洋房!
“叔叔結婚了?”
“同居,兩年后才結婚!
他瞅著廉雨映。
“小姑姑你呢?我有小姑丈嗎?”
她瞪他。
“這三年我每天為了夢月山莊忙得不可開交,哪有時間找小姑丈!”
“你還是這么容易生氣,小姑姑!
說完,他拔腿就跑。
“廉星樵,你給我回來!”她抓起腳上的拖鞋朝他扔過去,但沒打到他。
第8章(2)
廉星樵找到新洋房,開門的是一個年輕女孩。
叔叔的小妻子未免也太小了吧,成年沒?
“你是廉星樵,對不對?”
班潔明微笑說。
他微笑點頭,然后好像得了失語癥,好不容易才說:“嬸嬸你好!
她直搖手,“叫我潔明就好了。雨辰在書房等你!
什么事都逃不過那只老狐貍的手掌心。廉星樵敲門后走進書房。“叔叔!
“你總算回來了。”
廉雨辰說。
“我回來拿被你的人偷走的胸鎧!
“那東西我可以給你,但是你得先簽下夢月山莊這一任期的賣身契!
“人各有志,叔叔,你不能強迫我!
他不滿的說。
“我也志不在家族企業,你小姑姑也是,你每個兄弟都是。”
“為什么夢月山莊的事業一定要由姓廉的管理?難道不能找一個值得信賴、能干的經理嗎?”
“這游戲規則是你爸爸訂下的,他不希望你們變成紈绔子弟!
“我不是紈绔子弟,我是考古學家!
“不管你是什么,你一期也沒做說不過去,至少要做一期,這要求不過分吧?”
“我恐怕沒有時間,叔叔,我相信你一定知道,我找到杜唐卡門的古墓,但現在被埋在沙下,不過我已經申請到挖掘的許可權,下個月就要開挖!
“挖那個要多少年?”
“掩埋的情況似乎很嚴重,我看少則十年,多則二十年!
“太久了。反正它就被埋在那里也跑不掉,你先做三年,再去挖嘛!
“我心里很清楚,就算我留下來三年,心里也會一直想著杜唐卡門,說不定哪天受不了,又跑掉了。”這是很有可能的。
“你太自私了,你們考古隊的經費雖是你自己的錢,但那是因為你姓廉,才有那么多錢可以供你去考古,在你享受權利的時候,難道不該盡義務嗎?每個人多多少少都得犧牲一點,雨映不也犧牲了她三年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