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麥琪兒床頭的鬧鈴又大大聲地響起。
她聽到了,卻醒不來。昨晚她又失眠了,她的惡鄰不應該不問她愿不愿意就隨便親她抱她,最令她難過的是,他會那么做,是以為她跟他進了同一樓,為的是想倒貼他,得到暑期實習加分的好處……
她傷心了整晚,翻來翻去快天亮才睡著,此刻連伸手去按掉鬧鐘的力氣也使不上,摟著被子昏沉地睡,由著它去叫。
一墻之隔的墨凱森聽見了,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他很想砸爛那個令人神經衰
弱的鬧鐘!他改不了一向的習慣,晚上總是敞開落地窗,吹自然風睡,那聲音天天一大早就從他的落地窗灌進來,今天還變本加厲,響了快二十分鐘!
“太可惡了!那小妹!彼]有把他昨晚的警告聽進去。
從昨夜以后他沒有一刻心是寧靜的,他錯怪了她,她單純得一如她的外表,他卻把她想得很不堪,差點就真的要了她。
該死的是她的味道那么香甜誘人,成熟而可口,放走她后,他的鼻息間總繚繞著一抹香甜氣,她身上淡雅的女性氣息深刻地烙進他的心里,教他徹夜難眠。
想起她就住在他隔壁,他胸口就莫名激蕩,抱她時那份香柔的膚觸在他體內激起狂火,讓他無法成眠,愈是要停止想她,意念愈是被她牽動,身體反應愈是火熱滾沸……
他快發狂,這分明是戀愛才有的癥狀,怎么會發生在他身上?!
就算他太久沒有女人,也不至于如此才對,他身邊時常都有數不清的美女,沒有人可以激起他任何沖動的念頭。
他急于弄清楚自己怎會愛上她?這份愛是打哪來?他想了整晚不能睡,好不容易才入睡了,她的鬧鐘又響了!
他下床,睡衣也沒換下,大步離開房間,往客廳走,開大門,直往隔壁走去,猛按她的電鈴。
麥琪兒聽見叮當叮當的響聲,迷迷糊糊之中分辨不出那是啥聲音。
“開門,開門!”砰砰砰!墨凱森毫不客氣地拍打著她的門。
“誰在拆房子?”她聽見又急又猛的敲門聲,迷蒙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抓抓頭。
“消防隊來了,快開門!”墨凱森不懷好意地吼。
消防隊!失火了嗎?麥琪兒趕緊摸索眼鏡戴上,溜下床,快步往大門口沖。開了門,她發現門外很安靜,并沒聽見警鈴聲,也沒什么消防隊,有的是她的惡鄰居,他兩手插腰,兩眼狂鷙地瞪著她。
“讓開!”墨凱森推開她,逕自闖進屋里,說什么也要立刻找出那個吵死人不償命的鬧鐘。
麥琪兒神情一凜,追了進去!澳氵@個不速之客,干么私闖民宅……”
墨凱森在客廳后的走道左側房里找到那個響個不停的鬧鐘,伸手抓來,按掉它的響鈴聲,并帶走它!
“你干么挾持我的鬧鐘!你怎么這樣?”麥琪兒急急地想搶回她的鬧鐘。
他高舉著鬧鐘,就是不還給她,惡狠狠地說:“我不只挾持它,還要將它分尸,掃進垃圾桶里。”
“你很浪費,你上次亂丟我的眼鏡,我……還沒原諒你咧!”麥琪兒抓著他的手臂拚命想拿回來,可是她比他矮,根本構不到。
“我才不原諒你,你這個鬧鐘每天五點就大叫,你知不知道一大清早吵醒別人很不道德!”他什么也不管地跟她吵了起來。
“它怎么會吵到你?我就覺得它叫聲剛好而已,哪有吵。俊
“那是你自己的以為,你知不知道,你的房間就在我的隔壁!我天天清晨五點就被你這個可惡的鬧鐘吵醒!”他找到鬧鐘才發現,原來她住得離他那么近,只有一墻之隔,而且她的落地窗也沒關,聲音才會那么清晰地傳進他的房里,天天吵他。
“誰知道!你不會把窗關上就聽不到了嗎?”
“要我關?你為什么不關,造成嗓音污染!”
“我……”她借教授的房子住,怎好意思關著落地窗,天天開空調睡覺,那豈不是要教授多負擔電費?
“沒話好說了,認罪吧!”他冷哼,轉身要走。
“鬧鐘還我。”她急忙扯住他,不想跟他說太多是認為他不會懂她,并不是沒話好說。
他見她冥頑不靈,甩了她的手低吼:“你別想要回它……再吵,就把你的眼鏡也一起丟掉!”
“你沒資格這么做!”她兩手慌忙地按著眼鏡兩旁的支架,怕他真會奪走它。
“誰說我沒有,我就有!彼斦嫔焓忠难坨R。
“你哪有?”她拚命閃躲,不讓他拿到她的眼鏡。
“你戴這副貓頭鷹眼鏡簡直就是視覺公害!”他逼向前。
她跑給他追,躲在沙發后放話!澳氵@人個性壞,嘴巴也一等一的壞!”
“嘿嘿,我就是,你現在認識我還不算晚!彼庩幍匦Γ龐扇鹾ε碌臉幼,懶得再追著她跑,挾著她的鬧鐘,轉身,大步走了。
麥琪兒眼睜睜地看著他強悍地奪走她的鬧鐘,心里好嘔、好氣!她握緊小拳,恨自己沒膽爭到底,好恨!
墨凱森回到家里,沒真的把那個鬧鐘分尸,他把它擱進鞋柜里,暫時關它禁閉,以免它再吵人,等那小妹暑假結束要走人時,自然會還她。
看看時間指著五點四十分,他竟為了這笨鬧鐘跟她折騰了那么久,她沒來之前,這時間他通常都睡得正香,現在被她氣得一身熱氣,睡不著了。
他燃了根煙,進浴室去沖澡,洗去一身煩躁。
上午十點──
麥琪兒穿了歐秘書給她的衣裙要到川菜館打工,粉色的衣裙雖漂亮,她卻只有一百零一雙鞋,在鏡子前照來照去,帆布鞋和這身衣服根本不搭。
仔細點瞧,衣服和眼鏡好像也不搭,墨凱森的魔音突然溜了出來──
“你戴這副貓頭鷹眼鏡簡直就是視覺公害!”
或許他說得沒錯,她這眼鏡是舊,一點也不時尚,可是她對它有感情。
包括她的鬧鐘也一樣,甚至比眼鏡的年代更久,它從她上小學的第一天起就天天負責叫她起床了,連她出國都得帶著它。
如今它被那個跋扈的惡鄰居、專門欺侮她這種善良百姓的黑心總裁大人搶了,以后叫她要怎么起床?
世上怎會有人長這么好看,卻這么可惡又可恨!他要是懂得尊重人,常常露出笑臉,行為端正,那他就是她心中完美的男人了,可惜他素行不良,邪惡得要命!
“唉……”她低嘆,脫下歐秘書給她的漂亮衣裙,換上自己的舊衣服、牛仔褲,雖然樣子土了點,和眼鏡、帆布鞋配起來,卻有某種協調感。
她拎著小錢包,自在地出門,不想把墨凱森的話當圣旨記在心頭,她絕不為了他一時的命令而改變自己,她要做自己。
很不幸的是她一走出家門就遇到他,他也要出門,相較于她老土的衣著,他是一身西裝筆挺,怎么看怎么帥,可說俊逸非凡。
“去哪里?”墨凱森瞥了她一眼,走向電梯,他今早的第一個行程是到教堂參加一個友人的婚禮,司機已在樓下等他。
麥琪兒不回話,滿腦子想著要撤退,她不打算和他共搭一部電梯,在他沒把鬧鐘賠給她之前,她無法當作一副沒事的樣子。
“啊!我忘了我在燒開水!”她靈機一動叫了一聲,匆匆跑回家里,關門后還故意弄出腳步聲來,好讓他以為是真的。
悄悄地,她往門上的窺視孔一看,他竟沒有進電梯,站在電梯外望著她的門看。他是怎么回事?等她嗎?不好了,他向她走來了。
她隔著貓眼看他,他那雙銳眸依然能讓她心怦怦然。
“你好了沒?”他突然吼了一聲。
她人就在門里,心口一緊,悄悄地踮起腳尖,走離門邊,進了廚房,拉開了距離才揚聲問:“你說啥?”
“你開門!
才不!“你……要干么?”
“我說開門!
噢!她走過去,惶恐地開了門。
“你這個危險的鄰居,你要出門居然忘了關火?”他怒飆她一句。
“我……”她憋著氣,臉紅通通的,原來他是要來罵她的。
“你還有理由?”墨凱森推開她,又擅自進了屋里,到廚房勘查,意外地,他沒發現什么燒開的水……
麥琪兒追著他到廚房,當他冷厲的眼朝她掃來,她張著嘴,手腳發麻,立在那兒不知要說啥才好,她的西洋鏡已被他拆穿了。
“你不會連有沒有燒開水都不記得吧?”他懷疑她的記性真有這么差?
“還不都是你……”她一鼓作氣把罪過指向他!
“我?”干他啥事?他是為了全部住戶的安全,也義務替喬伊保住他的房子才進來關切的。
“就是你,你一大早沒經我同意就私自闖進來,擅自進我的閨房,挾持我的鬧鐘,還威脅我,弄得我快發神經了,你……真的很討厭……很討厭啦!”她本來只是找借口指責他,沒想到這一說,說中的全是自己的痛處,心里的委屈全炸開來,淚也跟著來了,昨晚他甚至還像情人一樣火辣地抱過她、侵犯她……
墨凱森怔然地望著她淚汪汪的樣子,她一聲聲的討厭,聽起來軟軟的,像有弦外之音,她像是并不真的討厭他,而是又愛又恨的成分……他的心竟為她款款蕩漾,一時分不清是自己多疑或煞有其事?
“別哭了!彼y得的出言安慰。
“你管得未免也太多了,我高興哭就哭,高興笑就笑,全都跟你無關,嗚……”她背過身去面向墻壁,不讓他看見她滿臉淚。
“怎會跟我無關?你不是說都是因為我嗎?你話中的邏輯很奇怪……”他憐憫她哭得這么慘,取出手帕想遞給她。
“別過來……”她聽見他的腳步聲,充滿警戒地警告他,怕他在她最脆弱時又突然抱她,又來上一吻,欺侮她。
他聽不進她的話,硬是把帕子送到她面前。
她渾身緊繃,緊張過頭,沒看見帕子,張嘴往他的手腕就咬,“咔”地一聲,她的牙好疼!
“你的手怎么這么硬!”她驚叫。
他緊擰著眉說:“你咬的是我的手表。”是Haget最昂貴的鉆表。
她拉開他的袖口一看,耀眼的鉆石像小星星似的,照得她眼前金光閃閃。她放開他的手,摸摸自己的牙,幸好沒怎樣,怯怯地望向他,看見他一臉隱忍的表情。
“我這輩子第一次咬到鉆石,果真是堅……硬……無……比……”她乞憐地求饒,萬一她咬掉了一顆鉆石,她就是當他一輩子的小妹也還不起!
他被她激得快“花轟”,忍耐地低斥道:“還不去洗洗你的臉,頭腦給我放清醒點!”他奉勸她一句,筆直地走出去,他快來不及參加婚禮了。
她站在那里瞥著他直挺挺的背影,他這算是……放過她了嗎?他不怪她咬他名貴的鉆表?
應該是了,真的好險、好險!
以后得看清楚了再咬,否則咬斷了牙多不劃算!
匆匆地,兩天假日過了,麥琪兒又得要到墨氏打工去了。
她在電子鐘發出的“滴滴滴……”聲中起床,時間閃著五點整,她關掉它,下床去刷牙洗臉。
失去了她相依為命的鬧鐘,她只好花錢在中國城的二手店買個便宜的電子鐘充數,否則她會無法起床。
她依照一向的作息,做早操,溫書……大約在七點半才換衣服,吃早餐,出門到墨氏上班。
關上家門,她下意識地看看隔壁深鎖的大門,自從那一咬之后,她都沒再遇到墨凱森,她不知他在不在家,在家又都在做些什么?
但她有預感,今天到公司,他絕不會給她好臉色看,接下來的日子勢必很難捱,他可能操她個半死,想辦法刁難她……他不只是她的惡鄰,還是她的上司!
她搭電梯下樓去地鐵站,一路上都暗自祈禱壞事別發生。
九點整,她一分也不差地到了墨氏總裁辦公室前,她舉步艱難地在總裁室外打轉,她多不想進墨凱森的辦公室,內心幾經折騰,她認命了,她還是得進去……她躲不掉的,她得時時刻刻見到他,供他差遣……
“小麥……”歐秘書從她背后叫住她。
她回頭,歐秘書神采奕奕地微笑著說:“小麥,我剛才接到總裁的電話,他要我轉告你,你以后都到秘書室來幫忙就行了,請你把檔案室的鑰匙交給我!
麥琪兒心頭的郁悶在這一刻全都煙消云散,她沒想到墨凱森會做這樣的決定,這絕對是明智的抉擇!
他和她不對盤,還是不要常見面比較好。
“我很樂意。”她掏出口袋里的鑰匙,這就搬張椅子進秘書室去。
歐秘書接下鑰匙,心里可樂壞了,她又可以重回墨總裁的身邊,親近他了,她很愿意為他煮咖啡,訂中餐便當,跑檔案室。她進了茶水室,用心地為心愛的總裁煮一杯愛心咖啡。
墨凱森不久后也到了公司,經過秘書室時,他看見麥琪兒已乖乖坐在愛琳身邊幫忙,她沒看見他,他也什么都不說,直接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在上班的一早打電話交代歐秘書將她支開,讓她遠離他身邊,也許他可以清醒點,像往常一樣全心投入工作,不必因她而分散注意力,她在他身邊,他的心容易亂。
打開電腦、電視墻、匯率表,他專注地做事……
但一小時過了,兩小時過了,整個上午過去了,他的心仍感到煩躁,他老覺得少了點什么。
盯著桌子旁的空位,那里原本是麥琪兒的座椅,少了她坐在那里對他問東問西的,他竟覺得工作起來有些無趣。
他老是見不到她時想著她,見到她又像跟她犯沖,而其實他挺喜歡她的,她直來直往的個性,不知何時已無聲無息的滲透到他的心里,她給他的感覺毫無壓力,他可以不需要用心思去防著她。
“墨總裁,你今天想吃什么?”歐秘書進門來問他。
“炒飯。”他回過神來說。
“是!睔W秘書表面上行禮如儀,看著帥又富有的他,心里是喜孜孜的。
“小麥在秘書室里表現得如何?”墨凱森試著問。
“她很認真,也很機伶,對數字特別敏銳,很多東西到她手上都很快就算得精準,我想她是可以做分析師的人才吧!”歐秘書并不是想要夸獎麥琪兒,而是為了能和他多說句話。
“嗯,你下去吧!”墨凱森面無表情地說,心里感到一點安慰,那小妹總算可以學到些什么,不至于只是替他倒倒茶水、跑檔案室,那些事對她而言未免大材小用,等暑假結束后,他對喬伊也好有個交代。
他翻看日志,離暑期結束還有四個星期,之后她將離開他……以后不會再見面了嗎?
“墨總裁您沒別的事了嗎?”歐秘書懂得察言觀色,見老板若有心事,她欲走還留地刺探。
“沒!蹦珓P森簡潔地支退她。
歐秘書有些淡淡的失望,仍保持姿態唯美地走離,關門前還偷偷瞧墨凱森有沒有在看她?沒有。不過沒關系,來日方長。∷p柔地關上門。
墨凱森安靜地合上日志,心里不舍得那小妹走。一思及她要離開,可能永不再見面,他的心反而感到空洞乏味,因為他心里有她,也想留住她的心,但他們的關系還有待改善。
要是能更進一步的交往,將來再聯絡就容易得多。
他總要成家,她會是個不錯的人選,像他這樣身處在復雜的金錢堆里的男人,最渴望的就是一個純良可愛的老婆,擁有一份簡單的幸福。
她應該可以給他吧!
他很少放縱自己的念頭去想得太遠,連自己都想笑了,說不定她早將他恨之入骨了。
歐秘書叩了他的門,提進了他的午餐,意外地驚見總裁唇上的笑意,她暗喜,總裁從來不笑的,他是開始對她有點意思了嗎?
“午餐送來了!彼不匾蕴鹦Α
墨凱森收斂心思,把注意力轉到電腦上,沒發現歐秘書含情的眼波。
“還有什么是我可以幫忙的?”歐秘書很想確定他那一笑是否有別的涵義?
“沒。”墨凱森正眼也沒瞧她一下。
歐秘書謹慎地先退出去,心悶悶的,分不清總裁對她究意有沒有心?
而秘書室里,麥琪兒忙了一上午,很有成就感,午餐時間她和大家一起訂了漢堡餐犒賞自己,有說有笑地吃了起來。
“小麥,你假日有沒有出去玩?”依芙吃著雞塊問她。
“可以去百老匯看歌劇哦!”美娜拆開濃湯的蓋子,熱心地提議。
“去時代廣場逛逛也不賴,說不定有艷遇呢!”恩達說著,咬一口起司漢堡。
“其實我天天晚上都去打工,沒時間玩……”麥琪兒一邊啃著漢堡,一邊說起她打工那里的老板娘人有多好!拔覀冊谑展ず螅ú损^的老板娘都會請員工吃宵夜喔,她很熱情,不像……”墨凱森規定一大堆!她沒那么大膽,敢在墨凱森的地盤上說他的壞話,硬是把話吞了回去,就怕萬一隔墻有耳,又被姓墨的偷聽到可不好了。
“難怪我們覺得你好像臉色變紅潤了,那間川菜館的菜肯定很營養……”美娜說她氣色好。
“我是胖了一圈了,我媽說,胖胖的比較福氣,你們都太瘦了!像歐秘書常減肥,吃得像小鳥,這樣人生還有什么意思?”麥琪兒一說,眾女人們七嘴八舌說起自己都是怎么辛苦的克制食欲維持好身材的,秘書室里吱吱喳喳,熱鬧了起來……
墨凱森用完餐,走出辦公室到茶水間倒茶,聽見一墻之隔的秘書室傳來陣陣笑鬧聲,他就站在茶水室里喝水,順便聽聽那些女人是什么事那么樂?
“我爸說能吃就是福,我從來都不想節食,除非是我太窮了,連吃飯的摳摳都沒有才會少吃,像我媽的身材就圓滾滾的,我爸給她取了別名叫福神。”
麥琪兒的聲音挺大的,引來一陣笑浪。
“福神不是日本才有的嗎?”恩達好奇地問著。
“誰說的,我媽是臺灣土產的福神啊!她就是我家面店的活招牌,看了她誰都想多吃一碗!”麥琪兒語氣里流露著對家人的想念。
“哈哈哈……”秘書們笑得開心。
麥琪兒也笑著,笑聲特別大,特別爽朗。
墨凱森不由得也笑了,那小妹說話時三不五時就提到她的家人,可見她一個人只身在國外有多想家。
他倒是可以讓她有回家的機會,他妹子墨采玲就要和邢亨結婚,下星期他得回臺灣一趟,要是她想回去,可以用出差為由和他隨行。找個時間他會跟她提這好康的事,慢慢地跟她培養友誼,讓她認識真正的他……她應該不會拒絕吧!
“我出去倒杯水……”他聽見她在嚷著,不出三十秒,他見到她的人。
麥琪兒嘴里嚼著漢堡,笑臉盈盈,拿著水杯進茶水間就遇到不想見的人,想溜掉,他已經看到她了。
“你遇見上司怎么沒有打聲招呼?”墨凱森愛笑不笑地問她。
“你呷飽未?”她收起笑,用臺語含糊地問,裝作輕松地走進去拿茶杯在飲水機下接水。
“你臺語也通?”墨凱森輕易地察覺她跟他說話總是很拗,不像她和秘書們那么自在,他能明了是為什么,他們之間的恩怨太多了,想得到她的心,恐怕不是短時間內辦得到的。
“你不會說對嗎?”麥琪兒乘機取笑他一下。
“你奈哉?”他就用臺語回答她。
她踢到鐵板了。
“語言不過是溝通的工具,多會一種語言可以和更多的人溝通。”他說。
她聳肩,反削他說:“有的人就會光說不練!
“你不知道一句名言嗎?”他啜口茶,逗她。
“什么?”他沒說她怎知?名言一大堆。
“老板永遠是對的!彼贿^是一句玩笑。
她一顆心很受傷,感到悲哀,他為什么就不能給她一丁點溫暖,總拿頂頭上司的頭銜來壓她,說話傷她?
他扔她的眼鏡,搶她的鬧鐘,恣意火熱又放肆的親吻……要他跟她道歉,開口承認他有錯,是永不可能的。他們的關系永遠不對等,她在他眼里永遠是個微不足道的人!她郁卒地對他做了鬼臉,端著水杯走了,打算離他遠一點,至少不讓他再來傷她。
墨凱森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他干么老是喜歡尋她開心而招惹她生氣?
她很壓抑,他了,否則昨天她就不會抓著他的手猛啃!
要她來愛上他,恐怕是個難以突破的難題。
他要怎么做才好?
他一定得想辦法改善她對他的不滿,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