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有些酸澀,他只是淡淡道,“進去看看吧!”
餐廳外有個水簾,剛一進門就聽到潺潺水聲,小橋流水、古意的木造建筑,隨著風吹揚起紗簾,乎添幾許慵懶情調,非常的別致,引人入勝。
一位女子款款走來,烏黑長發、雪白肌膚、精致美麗的五官,幾乎讓人以為是古代的佳人走出來,美麗的女子很多,美得像她那樣靈秀的可不多見。
“靖遠,食材都準備好了,等你們來就可以下鍋了!
看來是餐廳的主人,她和他們都很熟悉,笑著招呼他們,但她顯然是特別照顧紀靖遠,獨獨為他泡了一杯茶。
“蘇老師,你等會兒嘗嘗這里的揚州菜,真是一絕,清燉蟹粉獅子頭是這里的招牌菜,要是沒預定還吃不到。”葉經理笑道。
蘇以綿忙道:“別那么客氣,以后叫我以綿就可以了!
“以綿……”紀靖遠念著這名字,在齒間輾轉,最后輕輕吐出:“你是S大博士班畢業的?”
聽到低喃似的熟悉聲音,她無法克制的輕顫,勉強鎮定住,“是,我一直都念S大!
同樣愣住的還有端菜走來的卿卿,她并不熟悉那兩個字,卻記得他說那兩個字時帶著的情感,她看著紀靖遠,第一次發現他眼底燒灼的東西,只一眼就讓她心慌。
隨著菜上桌,在座的幾人隨意的聊著,說的多半和工作相關,葉經理和秘書招呼著蘇以綿,讓她不至于被冷落,但蘇以綿的情緒很低落,并不怎么參與他們,而她的對面是紀靖遠,在他的目光下,她食不知味。
她會來到他公司只是個意外嗎?
他初見她時并沒有如她一樣震驚,這一切在他的意料之中嗎?事隔那么多年,為什么他又要出現在她面前?
“這是新請廚子做的拆燴鰱魚頭,做得非常道地,保證各位吃到的和在揚州吃的是一樣的味道。”卿卿介紹著菜,含笑的為他們張羅。
“這味道當然是沒話說,你的餐廳才開一個月就天天爆滿,顧客的舌頭是最誠實的!
“菜固然好吃,但我看老板才是最好的廣告,一個最出色的蘇杭美女。”
卿卿笑道:“老板是臺灣人,可不是蘇杭人!
眾人都小吃一驚,想不到餐廳老板另有其人,隨著卿卿的視線瞟向紀靖遠,紀靖遠略清了清喉嚨!拔抑皇浅鳇c錢坐享其成罷了,沒有出什么力,還是Vicky自己能干,我再厚臉皮也不敢居功。”
原來自家總裁是餐廳的幕后老板,看這對璧人是金童玉女,就算她不是老板也有可能即將是老板娘,眾人心思一轉,望向美女的眼光多了幾分探究。
“卿卿,你的名字取得真好,姓卿的人很少,你姓卿名卿,是卿卿也是親親,任誰看到你都可叫卿卿!蓖瑸榕缘牧置貢Φ馈
“我父親為我取名的時候也是這么想的。”或許是因為這名字太過親昵,紀靖遠向來只叫她的英文名字,這男人步步設限,明明離得很近,卻又遙不可及。
“這店名真有意思,是卿卿自己想的?”
“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幸福的,在不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是一個遺憾,但是,遇到了總比沒有遇到好。”清雅的笑容蘊含淡淡的喜悅和傷感。“這店最早在加州開的,遇到了靖遠,就將分店開到高雄,也算是緣分。”
第9章(2)
菜色精致、音樂動聽,用餐氣氛很好,蘇以綿低頭靜靜的吃著,直到對面的紀靖遠慢吞吞的喊著她的名!疤K老師她慢慢咽下口中的菜,掛上禮貌的笑容迎上他。“紀總裁。”
“蘇老師年輕但經驗豐富,聽葉經理說員工對課程的反應很好,以后我們公司的培訓課還要多麻煩蘇老師了!
“謝謝紀總裁賞識,如果課安排得過來,我很榮幸來任課。”
英挺劍眉微微挑起。“蘇老師的課是不是有可能安排不了,所以不會來上?”
蘇以綿頓了頓!斑@要看課程表才知道,目前我也不確定!
葉經理已經從三言兩語間明顯感受到頂頭上司的指示,忙道:“蘇老師一定一定要來上課,就挑你沒有課的時候來,不管什么時間都行,請你務必要幫忙,你的課講得真好,不來上課是我們的損失。”
“這樣吧!我回去查查系上給我排的課,我們再約時間!
“蘇老師啊!我們就這么說定了,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強將手下無弱兵,聽不懂她的推托之意嗎?蘇以綿還在猶疑之時,一個熟悉的人映入眼簾。
楊明澈從另一端走過來,一看到蘇以綿很詫異,帶笑道:“你怎么在這里?”
如繃緊的弦略松了松,她舒了口氣,“張教授介紹我來這做企業培訓。”
他笑了笑,隨即過來和她同桌的人打招呼,當他看到紀靖遠時,蘇以綿敏感的感覺到他們握手的時間久了點,而他注視紀靖遠的時間也長了點。
“奔日科技名揚國際,想不到紀總裁這么年輕,英雄出少年啊!”
紀靖遠盯著他也笑了!昂蜅钍霞瘓F比起來,奔日又算什么,你這不是笑話我嗎?”
楊明澈揚了揚眉,不以為意的笑了。
“紀總裁真客氣,奔日背后的紀家又有誰不知道,你又何必客氣。”
兩人看著對方同時一頓,然后各自笑了笑。
楊明澈轉身對蘇以綿道:“我和歐陽他們在二樓吃飯,你等會兒,我送你回去她頓時感到對面灼熱的視線,但楊明澈似乎毫無所覺,笑了笑后就走了。
晚餐很快的結束,眾人在道別時,楊明澈已從二樓下來,和她往停車場走去。
背后的怒意像針扎得她畏縮了下,楊明澈睨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會冷嗎?”
冷?她打了個哆嗦。
車子一路開著,直到她家樓下,她道了聲謝就要下車。
“你不請我上去喝杯咖啡?”他埋怨道。
“喝完咖啡會睡不著,早點回去吧!”
路燈的照映下,她雙眸閃亮,風姿娉婷,在那瞬間,他有種近乎疼痛的渴求,要說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她只是安安靜靜的看著他,今夜月光明亮,月夜下她一身光華,近得一探手就能觸及,又似在水中央,只能遙望。
他曾在幾年前看過紀靖遠一眼,今天再看到他時,看到蘇以綿發白的臉,還有那男人看他的眼神,他就確定了自己沒有認錯人。
那么多年了,他回來了,以為不會回來的那個人回來了,他希望這世上癡心的只有一個蘇以綿。
“明澈?”見他異于平常的沉默,她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我先走了!
他伸手拉住要開車門的她,她重心不穩往后倒在座椅上,他手撐在座椅上,欺上前去,唇重重的壓在她的唇上,霸道的、狠狠的掠奪著,吞下她抗議的聲音,壓住她的身子,壓制住她全部的掙扎,帶著絕望的氣息撬開她的嘴,任意肆虐,直聽到她絕望的嗚咽,目光中滿是驚恐,他如被澆了一盆冷水,放開了她。
啪!
清脆的耳光聲震動了兩人,她沒想到他躲也沒躲,只是那樣靜靜的看著她,近乎哀傷和絕望。她從沒看過那樣的他,他總是雍容隨意,而現在臉上清晰的紅指印,狼狽得令人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