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你知道這對我而言是多大的打擊,我當然會氣憤到……天,我現在能尋求幫忙的也只有你,這事我暫時不對我爸說,我怕他受不了打擊。”他軟下聲調,像是真心仟悔。
“我曾告訴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但是……我還是做不到見死不救!
“那你是愿意幫忙了?”陸翰庭開心地問。
從他急切的嗓音,杜寒威聽出他的倉惶無助,于是嘆口氣說:“好,但我得先了解你們的生產過程和看過商品,再做打算!
“那你晚上來我家一趟好嗎?我把詳細的資料拿給你看!标懞餐┣蟮馈
“好吧!我下班后過去!
掛斷電話之后,娣娣立刻問道:“怎么樣?他說什么?”
“他要我晚上去他家找他,看樣子是有點悔意。唉!說真的不該這么做,但我又狠不下心拒絕!
“你呀!就是豆腐心腸,那我陪你去?我可以在車上等你。”
她搖著他的手臂撒嬌著,其實是怕陸翰庭傷害他,她去也好有個照應,必要時可以向外求助。
“還真是說不過你!彼男θ萏鹈狼呷耍趟麩o法說不。
“就這么說定啰!”
娣娣回到座位工作,卻發現杜寒威還是不時皺眉輕嘆,知道他仍為陸翰庭的事情煩悶,她便為他煮了杯咖啡,無言的給予支持。
而他又怎會不明白她的心意?喝著她親手為他煮的咖啡,心里暖暖的,緊繃的精神也緩解不少。
等到下班,兩人一塊離開公司,前往停車場,驅車前往陸家。
途中,娣娣問道:“車里有CD嗎?”聽些輕音樂能讓人放松。
“CD都在抽屜里,你找找!
她打開抽屜翻找,這時她一直藏在衣服里的項鏈滑出來。
杜寒威眼角余光看見,不禁問道:“你有戴鏈子?”
“這是我媽留給我唯一的東西,每次想念她的時候我就會拿起它、摸摸它。”
她微笑的看著項鏈,然后將它塞回衣襟內。
隨即她找出一塊古典CD,“就聽這個吧!”
不一會兒,車內洋溢著悠揚的樂音,由于陸家別墅位在市郊的山上,杜寒威開車進入山區,就在下坡的路段,煞車突然故障,無論他怎么踩都無法停下車,連手煞車也起不了作用!
“怎么了?”娣娣發現異狀。
“車子故障了!”他急得冷汗直流。
“那怎么辦?”她驚慌的大喊道;“杜寒威,我不想死……”
眼看前面就是湍急的河流,娣娣已嚇得喊不出聲,腦海里全是爸媽車禍身亡的事實,難道她也將步入后塵?
杜寒威趕緊提醒她,“娣娣握住門把……你不會死的……”
下一秒她只覺得有個黑色的東西緊緊包裹住她,而后一陣天旋地轉,車子沖進河里,她的人也隨著車子的晃動撞上車頂。
水開始從有裂縫的車窗流入,她屏住呼吸,感覺車子徐徐往下沉……她這輩子從來沒這么害怕過!
杜寒威使勁用手肘撞擊被卡住的車門,好不容易撞開門,他將已吃了水、臉色蒼白的娣娣拉了出去,但是她頸上的項鏈卻不慎扯落。
他隨即覆上她的唇,把肺部的空氣灌輸給她……見她氣色略有好轉,便迅速帶她游出水面,將她送上岸。
而后他再度跳入水中,深吸了口氣后往底下車子的方向游去,試圖找回她那條項鏈。
那是她母親留給她唯一的紀念,如果不見了她絕對會很傷心。
找了好久,他終于找到項鏈,可肺部的空氣已不夠,雙腿更像是抽筋般使不出半點力氣,雙手掙扎了會兒,最后體力不支的昏迷過去……
得知總裁溺水被送到醫院急救,林若立刻趕到醫院,就連方敬堯也撐著病體到醫院了解情況。
醫院發現方敬堯的情緒非常不穩,害怕他會出事,趕緊將他送到病房打點滴。
這時候醫師才說:“您的外孫女只是被水嗆到,并無大礙,現在睡著了,應該很快就會醒來!
“那杜寒威呢?”林若急切地追問。
“他仍陷入昏迷之中,情況不樂觀,但也幸好有人目睹他們的車墜河,立刻打119及時將他救起,否則他早已沒命。”醫師安撫林若,“我們會盡全力搶救他,你們別操心!
方敬堯問道:“為何娣娣沒事,他卻這么嚴重?”
“報案的人說看見他先將藍小姐救上來,而后又跳進河里,當搜救人員救起他的時候,他的手里還緊緊握著這條項鏈……”
醫師從口袋拿出那條項鏈,林若說道:“這項鏈是女人的款式,不是總裁的!
“讓我看看……”方敬堯伸出顫抖的手。
林若遞給他,他這一看眼淚驀然落下,“這是娣娣母親的項鏈,是我買給她的啊……杜寒威那小子居然為了替她撿回這鏈子,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聽方老爺這么說,林若也紅了眼眶,“總裁你不能死……不能死呀!”
“梁醫師,拜托你,無論如何一定要救他,一定要救他……”方敬堯老淚縱橫的懇求。
“您放心,救人是醫師的天職,我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病人的性命!
“那就好,這孩子一向堅強,絕對會醒過來的!狈骄磮蚰蛏仙n祈求保佑杜寒威平安無事。
此時一名護士走了進來,在醫師耳畔說:“藍小姐醒了,不過直吵著要見杜先生!
“好,我馬上過去!绷横t師點點頭,與護士一起離開。
第10章(2)
兩人一進病房,就聽見娣娣叫著,“我要見杜寒威,他在哪兒?他在哪兒?”
“杜先生他……”護士不知該怎么回答。
“他到底怎么了?”見她支支吾吾的,娣娣可以猜出他的狀況肯定不好。
“他還在休息。”梁醫師回答,“你的身體也需要休養,千萬別太激動。”
“不,我一定要親眼見到他!彼槐,看得出醫生的表情不對,似乎有難言之隱。
“現在不行!贬t生拒絕。
“醫生,讓我見他,求求你……”她控制不住的大吼大叫。
為免她太過激動影響身體復原,梁醫師囑咐護士給她一針鎮定劑,讓她好好睡一覺。
娣娣在藥效下緩緩閉上雙眼,梁醫師又為她做基本的檢查后,這才離開病房。
迷迷蒙蒙中,娣娣又再次醒來,可當她一睜開眼看見的竟是方敬堯坐在一旁守著他。她微瞇著雙眸,望著坐在輪椅上的外公,清楚的瞧見他臉上的皺紋,感受到他睡著時贏弱的氣息。
為什么他要守在這里,為什么不回家躺著休息?
“外……”嘶啞的嗓音哽咽住,她還是無法毫無顧慮的喊他。
可方敬堯就在這時候醒來了,見她張開了眼,于是笑著將輪椅轉到她面前,“娣娣,我的娣娣你終于醒了?”
“您怎么不回家睡覺?”她虛弱地問。
“你不回家,外公也不回家。”他用滿是皺紋的手握住她的。
娣娣的小手先是僵了下,但隨即軟化下來。
“我知道你還恨我,恨我拆散你父母、恨我不肯幫助寒威,但是我這么做都是有苦衷的!闭f著,方敬堯已落下淚來。
“其實我也有錯!币幌肫鸲藕,她的眼眶又濕濡了,“明知不該愛他,卻偏要愛他,拿愛糾纏他,他才會變成這樣,早知道……早知道……”
“你說你愛寒威?”方敬堯的音調略微提高。
“對,我很愛他,根本不想離開他。您是不是又打算想盡辦法再拆散我們了?”她無神的眼看著窗外,“為什么要把身份地位錢財看得這么重?就連老天都這么覺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