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盈打了通電話給雅芳,請她幫她請假,在雅芳逼問下,她只好推說自己身體不舒服。
唉,沒想到為了他,她連最好的朋友都欺騙。這陣子夜里不在家,她告訴大哥她找到醫院看護的工作,很輕松,夜里還可以就寢,他這才勉為其難的答應。
回到病房,柴飛站在門口等著她,她不禁疑惑地問:“你不是說方管家等下會來嗎?你這一定他會擔心的!
“放心,我們可以交代護士。”他舉起手,“可以牽著我出去了嗎?”
“哦!背跤s緊走向他,扶住他的手臂,“你想去哪兒?”
“嗯,就去我們常去的那家俱樂部坐坐。”他半瞇著眼,一副深沉樣,讓她想不透他心底到底在想什么。
“常去的那家……”初盈抓了抓頭發,“是哪家?”
“你忘了?”他蹙起眉心。
“我懂了,這陣子你總是喜歡測試我,是因為不相信我嗎?既是如此,那我以后不來就是了!
“呵,你脾氣還真大,就是東區那間!彼麚P起笑容道。
初盈想著賀玉蓮給的那份資料,印象中好像是有一間俱樂部!芭,我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柴飛笑睨著她,順手拿起墨鏡戴上。
“嗯,我這就帶你去。”她心底也很擔心,若賀玉蓮經常和他去那家俱樂部,她這個冒牌貨會不會被認出來呢?
管他的,船到橋頭自然直,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領著他下樓,打電話叫了計程車,然后在等車的空檔,她從背袋中找出那本資料簿,小心翼翼地翻著,可依舊免不了發出聲音,這聲響自然逃不過柴飛的耳朵,但他不動聲色。
“你不是有車嗎?為什么還要叫車?”
“最近塞車塞得嚴重,開車挺累的,所以我都坐車來!陛p吐口氣,終于找到那家俱樂部的地址了。
計程車來了,坐上車后,一路上他沒再說話,詭異的氣氛讓她坐立難安,害怕會發生什么事。
初盈學他戴起墨鏡,就怕被人認出來,這幾天她戴著賀玉蓮給她的假發、穿著她借的衣服,就是要給護士醫生一種假象,現在可好,要出門了,她還能瞞得下去嗎?
老天,禰就幫幫忙,幫我安然度過今天吧!
到達目的地,初盈扶著柴飛進入俱樂部后,察覺所有人似乎都以一種奇特的目光看著她,這更是讓她心生惶意。
“扶我去樓上吧。”
“好!彼詾樗ε聞e人異樣的眼光才想上樓,到了樓上才發現這里竟是間雅致的起居室。
“這里的感覺和樓下差好多哦!
“怎么這么驚訝?你來過呀!彼沧燧p笑著。
“我來過?”初盈一愣,想起她現在是“賀玉蓮”,于是趕緊回應,“是呀,我來過!
“過來這里坐!辈耧w拍了拍身旁的椅子。
初盈躊躇了會兒,才坐到他身旁。“你想喝什么嗎?我去樓下幫你拿!
“不用,酒柜里有酒,你找一瓶龍舌蘭,幫我倒半杯!彼掳鸵惶В硞方向點了點。
“好!背跤s緊過去,打開酒柜,看了老半天終于找到他要的酒,然后倒了半杯。
柴飛接過杯子,愣了下,“玉蓮,你怎么忘了,喝龍舌蘭的酒杯不是這一種。”
“嗯?”她錯愕地望著他。
“沒關系,可能是你這幾天照顧我太累了!彼缿{聲音判別她的方向,將她一把攬坐上他大腿。
“啊……你做什么?”沒提防他會這么做,初盈嚇了一跳。
“別緊張,我只是想報答你這陣子對我的體貼與照顧。”他更想弄清楚她到底是誰?
柴飛的舉動讓她不自覺的顫抖,她更擔心掛在唇邊的小型變聲器會被他碰觸到。“別這樣,我不要你的報答!
“玉蓮!”瞇起眼,他側耳聆聽她近距離的發聲。
“嗯?”
“你的聲音有點回音!
他想再靠近她,卻被她用力推開來,“你到底想干嘛?我感冒了,聲音有點變了,難道不行嗎?”
“你這是做什么?什么時候變成圣女了?”他挑起一眉,“你過來,我保證不再碰你。”
初盈提防地看了他半晌才走近他,坐在他身旁。
“這送你!彼麖牟弊由夏孟乱粭l鏈子。
“你這是……”她怎敢隨意接受他的好意。
“拿著吧,這才是我對你的感恩,有你陪伴,我這陣子心情開朗不少,也不再鉆牛角尖了!
“可……這是你隨身攜帶的鏈子,我怎能接受?”這條鏈子他是從不離身的,這表示它對他的重要性吧。
“也沒什么,不過是我二十歲時,父母送我的生日禮物!辈耧w說得輕松,可他心底很清楚這份禮物意義非凡。雖然鏈子是他的生日禮物,可上頭的墜子則是他越級考上研究所的紀念章改制的。
“既是如此,我更不能收了!彼妻o著。
“為什么?”他皺起雙眉,“若你不愿意接受,就表示看不起我這個瞎子,那我收回來好了。”
“不,我沒這個意思!背跤s緊伸手將它接過來,“好,我接受!
“這才聽話!
見柴飛直瞪著自己,初盈誤以為他已經回復視力了!澳恪愕难劬κ遣皇强吹靡娏?”
“看見?呵,哪那么好,若真如此,我就該高聲歡呼了!辈耧w仰首輕笑。
“哦!彼@才松口氣!拔覄倓傄詾槟阍诳粗夷。”
“是你看走眼了!彼p逸出一絲笑意,“能不能麻煩你下樓幫我要點冰塊,這酒加點冰塊才夠味!
“好,我這就去。”
下樓之前,初盈又望了他一眼,總覺得他的眼神變得比以往犀利,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搖搖頭,她伸手推了推墨鏡,轉身快步下樓。
柴飛的嘴角漸漸揚起,喃喃自語著,“這可有趣了,她到底是誰?為什么大白天還要戴著墨鏡?”
今早起床時,他突然察覺到眼前出現光影,所以才特意將她留下,只可惜僅能隱約瞧見一些影子。
她的身形與玉蓮滿像,但給他的感覺就是和玉蓮不吻合。
只是……她到底是誰?
第6章(1)
本來柴飛是想繼續隱瞞自己的視力已有進步的事,哪知就在隔天,因為方管家踢到床角摔了一跤,他急喊了聲:“小心!”而揭穿了。
當方管家得知這消息,開心的沖出病房,打了通電話給先生和夫人,這情況看在柴飛眼中,既無奈又生氣。
想當然耳,柴家人知道了,賀玉蓮自然也得到消息,她立刻打了通電話給初盈。
“喂,夏初盈,今天晚上你不用代我去照顧柴飛了。”她得意洋洋地說,照這情況看來,柴飛肯定會感激她,說不定還會娶她呢。
“為什么?”上午沒課,正在家休息的初盈乍聞這消息,內心喜憂參半。
“因為他已經看得見了!辟R玉蓮媚聲笑著,那笑聲卻似銳利的箭直刺著初盈的心坎。
聽到這個消息,她應該開心才是,但為何心底有種強烈的失落感呢?
賀玉蓮打這通電話是不是意味著她已和柴飛斷了緣,不再有任何聯系的理由了?
可他是什么時候看見的,昨晚他還沒有任何征兆呀!
“他……看見了,是什么時候的事?”她的嗓音發顫。
“聽說是突然的,你問那么多干嘛?已沒你的事了,告訴你,以后別再來找他,我自然也會放過你大哥!崩淅涞亓滔戮婧,賀玉蓮便掛斷電話。
掛上話筒,初盈的淚水已控制不住地溢出眼眶,但即使掉再多的淚,依舊舒解不掉心底的愁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