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示弱地瞪他一眼。
是誰說投之以桃、報之以李的?她就偏要以瞪制笑。
他怎么會明白他那刻意的晚安吻對她造成多大的化學反應?
原本努力休眠的火山一經撩撥便板塊推擠,熔巖噴竄,擋都擋不住。若不是她努力不懈的克制加上嚴厲警告自己務必專心于保護他的工作,她早就……
“古秘書,你有帶衣服來換吧?”抓住她手不放的總機小姐全然沒察覺古映雪的古怪模樣。
“嗯?”低頭,古映雪快速瞄了眼穿戴整齊也整潔的套裝一眼!盀槭裁匆獛б路䜩頁Q?”
她的衣服沒臟也沒破,雖然為了方便活動,穿的是千篇一律的褲裝,但她自認專業端莊的秘書形象還是讓她維持住了,換什么衣服?
“我們是來參加慶祝晚會的。”總機小姐毫不掩飾地皺眉!澳愦┑靡簧砝浔钟舶鸢鸬模淮罾。”
“不就是大家一起開開心心吃個飯嗎!”還管什么搭不搭的!
“公司三十周年的慶祝晚會耶,這么難得的機會當然不只是吃飯而已。”總機小姐一副她有所不知的表情。
“不只吃飯?”難道還唱歌跳舞?
“當然!你沒看到會場旁邊的舞池嗎?那里就是要讓大家舞動熱情的地方!闭f這話的總機小姐連聲音也跟著熱情起來了!澳銢]看到公司每個女同事都換裝了嗎?”
剛剛掃視全場時,她確實發現女同事的穿著與白天上班時很不一樣。
俏麗的迷你裙,性感的晚宴服,優雅的洋裝,甚至連古云凈也換上了改良式旗袍,大方展現好身材。
嗯……頭微側,她果然在一根柱子旁找到了一臉黑氣的男子,此時的他正用惡狠狠的目光瞪視著所有偷偷欣賞古云凈身材的男人。
戚徜風的心情,她懂。
就像她想戳瞎每個覬覦關穎熙的女人的眼睛,是一樣的道理。
“你排幾號?”
這又是什么謎語?若是她在組織的代碼是573。
知道她又狀況外的總機小姐好心說明:“每年晚會可以邀心儀的男人共舞,但針對熱門人選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抽號碼牌乖乖排隊!
哦?古映雪不著痕跡地挑了下眉,意思是——那關她什么事!
“你也知道公司最有價值、最迷人的單身漢是誰,所以他的號碼牌早就已經排到五十號以后去了!
第5章(2)
眉頭一攏,此時的古映雪可輕松不起來了。
“一個晚上能跟這么多人跳舞?”那要跳到什么時候?
“是不能!笨倷C小姐當然也知道不可能!八宰兺ǖ霓k法是每個人享有一分鐘的福利。會有專門計時跟唱號的人,號碼一過就不能重來,所以屆時每個人都會死守現場,不容錯過。”
“關副總知道這件事?”她不確定她臉上現在是不是皮笑肉不笑。
總機小姐神秘一笑。“頭一年沒訂規則,搶著跳舞的人你推我擠,吵得人仰馬翻,第二年規則就出籠了!
意思是,關穎熙是被趕鴨子上架了?
“試了兩三年下來,決定了最終完整版,今晚就是最終版的驗證!辈贿^總機小姐很有信心,今晚不會有問題的!澳闳绻麤]有抽號碼牌的話也不用抽了,除非有人肯割愛,不然就只能期待看明年有沒有機會搶到頭香了!
“關副總就這樣順著你們的安排?”他根本就不是這么好說話的人,不是嗎?
“當然是拜托總經理出馬當說客才搞定的!
咦!怎么連小姨也吃里扒外?
“團結力量大,一人一信塞爆公司意見箱,總經理可不能不管!
“……”這算什么?有志者事竟成?“信上寫什么?”
只見總機小姐開始搖頭晃腦,吟詩作對。
“有一潘安,坐懷不亂,泱泱風華可比日月。
有一癡女,仰望風采,癡癡戀戀只盼回眸。
牛郎織女一年一會,怨女敗犬跪求一舞。
渺渺星光不比日月,眾星云集不亮也光。
盼求上位體恤民情,不致心愿永成心怨!
“……”什么鬼!咬文嚼字寫得這么拗口!“從哪里抄來的?”
“寫得絕妙對吧?”總機小姐一臉崇拜!按蠹乙恢峦婆e為寶典膜拜
呢!
“所以大家都寫一樣的內容?”
“當然!”總機小姐說得理所當然!岸颊f是寶典了!辈怀嗫上А
“聽說總經理可厲害了,一通電話就搞定了!
噢……聽到這樣的話,古映雪卻一點也不高興,總覺得自己有一種……劃地自限的感覺。
顧忌太多、擔憂太多,怕這怕那的,明明有比別人更多的機會,行動力卻差了別人一大截。
就拿人資經理來說吧,就算關穎熙已經委婉拒絕她的手作午餐與咖啡的供應,她還是借著各種名目為他送吃的,只為了博得他的好感并增加與他相處的機會,就連今天晚上也是精心打扮不落人后。
反觀她呢?她又為他做了什么?
自作主張離開他十年,以足以氣昏他的身分回到他身邊,不誠實又別腳地不敢向他傳達真心意……
想想,她不該做的事確實也做得夠多了。
若再這樣下去,他會明白她的心意并接受她的感情的話,那才真是見鬼了。
悶啊……
頭好痛、心煩躁、喉發酸,依她的進度,關穎熙遲早變成別人的!
“晚會要開始了,我先入座去!
看著笑著入座的總機小姐,古映雪卻板著一張臉緩緩踱步到柱子旁,就近護衛。
三十周年慶,請的不只是員工,還有相關重要客戶,一下子涌進好多陌生臉孔,讓古映雪精神緊繃。
“那些都是熟面孔,不必緊張,你今晚只要顧好他,別讓別人隨便吃他豆腐就算過關了!
很了解嘛,也說得很輕松嘛!別以為她聽不出來他嘴里的幸災樂禍。
“那她怎么辦?”古映雪抬抬下巴,視線落在臺上致詞的古云凈身上。
戚徜風沒開口,臉上肌肉線條繃緊再繃緊。
就說嘛,誰笑話誰還不知道呢。
“我負責將她帶走,你負責讓他脫身,如何?”
“不必。我的人我自己處理!逼葆滹L的話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
不要拉倒!
古映雪不甚在意地聳聳肩,雙手環胸倚靠廊柱,準備來個以靜制動,靜觀其變。
沒想到……
才剛上完兩道菜,一群女人已紛紛包圍住他,向他敬酒。
敬完酒竟然也不離開,還窩在他身邊嘰嘰喳喳,笑得好不開心。
不離開就算了,干什么動手動腳又摸又撫的?!
對!她知道他是一塊極品天鵝肉,但除她之外,其他人休想嘗一口好嗎!
喂喂喂!某某某你的手為什么還握著關穎熙的手不放?太久嘍!
等等!
現在是什么情況?
怎么可以飯都還沒吃完就急著去跳舞?
喂!跳舞就跳舞,頭干么靠在關穎熙胸膛?手干嘛將關穎熙摟得這么緊?
啪!她的理智斷線了,浮在額際的青筋也快爆管……
X的!
那個膽敢仰首索吻的女人,是哪位?!
她在生氣。
一種說不出、罵不得,只能憋在心里找不到出口發泄的悶氣。
這樣臭著一張臉又悶不吭聲的古映雪可說是難得一見,但他見過。
那年,課堂與課堂間的休息時間,她跑過半個操場,氣喘吁吁地沖進高年級教室,二話不說直接將他拉走。
并沒有將他帶到什么無人打擾的秘密基地,只是將他拉出教室,停在人來人往的走道上。
她盯著他看,不發一語,微仰臉蛋上的雙眼有些可疑的紅,有點可疑的腫,還有不知道是不是他錯看的可疑水光。